第一百一十二章 殺人凶手的兒子
白少卿無力地鬆開手,軟著膝蓋和無力滑下來的人一起蹲坐在地。
“咳咳……”紀思瑜一得自由,立馬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喉嚨火辣辣的疼,連連止不住地咳嗽著,咳得連眼淚都湧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白少卿懊悔地過來,抬手想要幫她順氣。
“滾,咳咳,別靠近我!”紀思瑜咳嗽著打開過來的手,眼裏全是憤怒和驚恐:“你這個殺人凶手的兒子!”
白少卿抬起的手凝在半空中,神色幾經變化。
“在沒有任何證據的前提上,就把我定義為殺人凶手的兒子,你不覺得這很不公平嗎?”白少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能衝動,真的不能衝動。
紀思瑜過了這會,呼吸也平穩了下,麵色依舊難看,眼裏沒有一絲服輸:“沒有任何證據?是你沒有證據能證明你爸的清白吧!要是我爸媽還活著,如今白氏能有這地位?如果不是你爸做的,當初又為什麽要去修改資料,隱藏了我的身份!”
“你知道你的身份?”白少卿對這個消息還真有些吃驚,心裏很快轉了幾圈,是誰告訴紀思瑜她的身份的?
上官哲啟?他不會,這般衝動畢竟紀思瑜知道她的身份,也不過是徒增煩惱,回去認親隻會讓她處於危險之地。
上官哲啟不會這樣做。
那麽,是葉鬱鴻?但葉家這十幾年都沒吐出的事,怎麽又會突然告訴紀思瑜?就是為了讓她深信是他父親謀殺了她父母?
“很吃驚我知道了你們苦苦隱瞞的消息?”紀思瑜繼續冷笑,“是不是害怕我回紀家後會報複你們!”
白少卿的驚訝隻是一瞬,很快又平靜下來。
“以白氏的財力,就算你回紀家又能如何報複?思瑜,你被人利用了,我……”
“利用我的不是你?不是你設計我將資料泄露,設計我拿到你們處理過後的財務數據?”紀思瑜打斷他的辯解。
白少卿心口一息,悶痛得讓他想要發瘋。
可是……他氣息絮亂地喘息著,視野漸漸有些模糊,卻不得不答:“是,那是我設計的。”
他沒發否認這點。
“哈哈……”紀思瑜笑著,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滾,你滾,給我滾得越遠越好!”
白少卿沒有滾,再次按下憤怒而無從辯解的心:“思瑜,我們……”
“你不走?哦,對了,這是你家,該走的是我!”紀思瑜冷冷扯了下嘴角,站了起來,就朝門口走去。
“紀思瑜!”白少卿無法再次壓下憤怒,猛地跟著站了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扯!
紀思瑜受到巨力的拖拽,整個人倒飛了過去,重重撞入一個懷抱。
“你把這兒當作什麽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是忘了自己簽訂的和合約?那我提醒一聲,你現在還是我的私人秘書!除了我身邊,哪兒也不能去!”白少卿怒氣衝衝,比之前她說要他死更氣憤。
之前她說要他死時,他除了氣憤外還有不甘和怒怨,而此刻除了憤怒之外還是憤怒。
“你……”紀思瑜被他扯回來,回眸一橫,也是滿滿的怒意:“你憑什麽這麽綁住我,就憑那紙合約?嗬,我毀約還不行嗎!”
“毀約?你以為那合約是你想毀就能毀的?你以為在我對你沒了價值後,想走就能走?”白少卿眯了下眼睛,視線停在她飽滿的紅唇上,喉結滾動了下,“看來你是忘了合約裏的懲罰。”
合約裏的懲罰?
紀思瑜立即記起那寫滿滿十幾頁的內容,其中大多類似舌吻幾分鍾之類的變態懲罰。她咬了下唇,抬眸憎恨地瞪著他。
白少卿看著那飽滿的紅唇被皓齒輕咬,抬手過去將她下巴微抬,低頭狠狠地,肆虐般地吻住了她。
紀思瑜又豈會傻傻讓他就這樣占了便宜,在對方伸過來,試圖與她的香舌糾纏時,牙齒用力咬了下去,很快嘴裏便嚐到了血腥味。但對方沒有鬆開,仿佛察覺不到痛般,掐住她下頜的手稍微用力,迫使她鬆開咬合的皓齒。
鮮血的味道越發濃烈,像是有腥鹹的液體不住地從對方口中湧出,直讓紀思瑜懷疑剛才自己那一咬,是不是把他的舌頭給要斷了。可這人卻下定決心般,即使如此,也不曾放開她的唇。
也不知道這個血腥的吻持續了多久,在紀思瑜快要因此窒息而亡時,對方終於鬆開了她。
“別想走,這輩子你都別想走!”白少卿狠狠盯著她,大概是舌尖被咬破了的緣故,話語略微有些不清晰。
“憑什麽,這是法治社會,你憑什麽不許我走!”紀思瑜不忿,開合著被吻得紅腫的唇,話語依舊憤然!
“就憑我是你的雇主!”白少卿扯住她,但到底是沒有其他出格的舉動,伸手一推,將人往屋子裏推進了幾步,“沒有我允許,你就隻能待在這兒,哪也不能去!”
他丟下話語,出來叫了張媽,讓人將門鎖了,防止紀思瑜離開。
張媽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隻是依照白少卿的吩咐,找到鑰匙將門給反鎖了。在想要去問白少卿究竟是怎麽回事時,白少卿已經進了自己房間,裏麵傳出一陣摔東西的聲音。
張媽聽了,也不敢過去問了。
白少卿將房間裏能摔的東西,全都摔了發泄,也不管放在屋子裏的裝飾品,究竟有多貴重,有多值錢。
他站在一地碎片裏,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睛一片通紅。
即使在之前就已經料到這種結果,可當事情發生時,他還是這麽的難受。或許他應該放手,原本他也決定放手,可這會兒,他又不甘心了,不甘心就這麽讓紀思瑜離開!不甘心,在他付出這麽多,得到的卻隻有背叛!
他不能讓紀思瑜離開!
白少卿打定主意,立即打電話多調了保鏢過來,將整個別墅守死,絕不讓紀思瑜有機會溜走!
房間裏,紀思瑜蹲坐在地上背靠著牆,腦袋一時有些混沌。她閉上眼睛,讓自己靜下心來,細想該怎麽辦。
跟白少卿攤牌後,想要離開,憑借她自己可能會很困難,甚至根本就不可能,那麽——隻能求助他人。
找誰幫忙,葉鬱鴻?他被白少卿算計,隻怕現在自顧不暇,根本救不了她,就算能救也未必會來幫忙。葉鬱鴻與她不過是相互利用!
而除了葉鬱鴻外,她能求助的對象,就隻剩上官哲啟了。
紀思瑜睜開眼睛,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自從清醒以來,她都沒有想過上官哲啟這個人,而上官哲啟大概也還不知道她已經恢複正常了吧。
“有困難,隨時可以找我。”那人曾經數次對她直言,也曾說過當她想要脫離白少卿時,也可以隨時找他。
可是,上官哲啟並不欠她什麽!她憑什麽次次這樣找他幫忙?就因為那些她早已經忘卻了的記憶?
紀思瑜搖了搖頭,目光有些淒涼。
可除了上官哲啟,現在她又能求助誰?
那個她從來沒接觸過的紀家?
說到紀家,紀思瑜眸子突然一亮,她想到另一個可能幫得到她的人——喬夫人路雨簾!
可是,路雨簾人遠在北歐,要怎麽聯係到她呢?
紀思瑜有些犯難了。
夜,漸漸深了,不知不覺中一個晚上又這般過了去。
次日清晨,紀思瑜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一片陰影籠罩著她,她睡眼惺忪地睜開眼前,視線還有些模糊,似乎有誰冷冷站在她身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
紀思瑜一個激靈,猛地清醒過來,就見白少卿衣著整齊地站在她麵前,麵色冰寒地睨著她,眼底好似有些惱怒。
“你以為在地上坐一夜,感冒發燒了,我就會大發慈悲讓你走?”冰涼陰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紀思瑜呆了下,這才想起昨晚一直在想該怎麽辦,想著想著最後竟然就這樣坐在地上睡了過去。
好在她的房間地板上鋪了一層毛毯,就這樣坐著也不涼,加上屋子裏暖氣足,倒也沒被凍著。
“如果感冒發燒真能讓你放我走,我還真不介意狠狠燒上一次。”紀思瑜回過神來,仰頭冷冷回望向身前的人。
在地上坐了一夜都保持一個姿勢,現在一仰頭,感覺脖子都是僵的。
白少卿眯了下眼,麵色依舊冰涼:“我有錢請得起家庭醫生。”
這話的意思,自然是說不會因為傷病就讓她離開。
紀思瑜聽懂他這話中之意,抿唇不語,隻是不服輸地瞪著他。
白少卿站著沒動,冷冷望了她好一會兒,身子突然一傾,彎腰靠了過來。
紀思瑜本能地感覺到壓迫,身子往後擠了擠,隻是身後是牆壁,她怎麽往後靠都避不開去。
不等她有其他動作,下巴一疼,卻是白少卿伸手掐住她,強迫她轉過頭正麵相對。
白少卿的眸光微涼,泠泠睨著她:“如果折斷你的腿,能讓你一輩子留在我身邊,我會很樂意這樣做!”
“你……”紀思瑜驚了驚,這般冰涼陰沉的白少卿跟平常不同,倒是與之前逼迫她簽訂合約時的樣子相同。
或許是這段日子以來,白少卿給她的感覺太過溫柔,溫柔得讓她差點忘了,眼前這人其實還有這麽冰冷陰沉的一麵。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白少卿終於還是放開了她的下巴,直起身子,“我勸你最好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不然難受的不僅是被困的心,還有身!況且,你想要逃走,也要吃飽喝足有力氣,才有可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