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布将军,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射伤我的人吗?”
我必须调查这件事情,因为我觉得事情并没那么简单。我不大相信自己是被乱箭射伤。
“暂时不清楚。需要调查吗?”由布问我。
我知道,对于由布,我不应该有所隐瞒,毕竟他是厉王一手提拔起来的,对厉王不可能有二心。
于是,我将自己的疑虑全盘托出,告诉他这里头很可能有阴谋。而阴谋的核心就是想要我死。
“那么,大将军认为是有人要谋害您,从而达到打击大王这个目的?”由布问完,低下了头陷入了沉思。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没错,厉王把我抢来不是要害我,而是要保护我,最终实现他找寻并掌控神灯,协助他一统三界的目的。
如果有谁知道他的这个目的,那么加害于我,比阻止厉王本人要容易得多,因此射出那支暗箭的人一定是厉王的敌人。
那么,他是谁?
现在已经是掌灯时分了,两个侍卫在获得我的允许之后走了进来,将营帐内的烛火全部点亮。
由布依然撑着自己的下巴,一言不语。
待侍卫走出营帐,我继续说道:“由布将军,我想过了。最有可能的人,应该是在我的侍卫之中。”
“大将军为何这么认为?”由布有些不解,接着问道:“难道没有可能是敌军之中的某个人吗?”
“不可能。敌军的确想要我死,但在当时我清晰地听到,他们大喊‘活捉小毛孩’,所以他们大概并不希望我死。当然,眼看活捉不成就射杀我,这是有可能,但当时的情况并不允许。冲进营帐的人都被赫丕和一干侍卫掩杀出去,他们手上拿着兵刃必须应付赫丕他们,不可能有机会拿弓弩射我。只能是当时在帐外的人。”
由布摸着脑袋,像是在问自己:“那会是谁呢?”
“我首先想到的是侍卫。当时赫丕与一干侍卫与敌军火拼,他应该没有闲暇,而且我待他不薄,他也深得大王信任,因此他可以排除。由布将军,你能否帮我私下派人调查下沛已。”
“他吗,沛已?”由布很惊讶,瞪着一双大眼睛。
我沉重地点点头,对他说:“是的。我记得部署埋伏的时候,安排侍卫埋伏我的帐营,还有一处是后面的俘虏帐营,要是沛已没跟赫丕同时在我的帐营,那么他有这个条件。”
“可是大将军,沛已为什么要射杀您呢?”
由布还是想不明白,当然我也只是猜测。
“具体不清楚。按理说,作为我的贴身侍卫,他有大把的机会刺杀我,根本不必等到那个时候,而且还是选择把握性不是很大的射杀。”我分析道。
事实上,我也想通过这样的分析来排除他的可能性。毕竟,对于自己的亲信,如果没有足够确凿的证据,我不能对他进行妄加怀疑。
“是啊,他完全有其他机会行刺的。”由布附和着说。
“所以,我猜想的情况是这样的。如果可鱼、中冀他们得手了,也就是我被活捉了,那他就无须执行刺杀了。而一旦他们失手,也就是说没法将我捉住,那么杀死我就是死命令了,这应该是他们主子给的任务。”
我对自己这样的判断还不是很确定,所以我需要由布替我进行暗中调查。
由布听了频频点头,他开始认同我的说法了。
“没问题。我来调查,希望尽快给您一个反馈。”
“那我就先谢过将军了!”我坐直了身子,对他行了个拱手礼。
由布顿觉不自在,匆忙站起来还礼:“大将军客气了!这点小事,我一定给您办妥。”
“好的。另外,明日照常升帐议事,请将军派人通知其他各位将军。”我吩咐道。
“好。那大将军您先休息,我这就去办。”说完,由布转身走出了帐营。
看着由布走远,我的心里空落落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背负神灯守护人的使命,我相信想要谋害我的人太多了。
这些人大概都怀抱着这样的心思:把他给我抢过来!要是抢不到,绝不能让他活着!正所谓,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所以,如果我的身份泄露,我今后的人生将非常凶险,明枪暗箭,险象环生。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任凭命运摆布,什么事也不做,我必须自强自立。因此,我才暗下决心一定要认真习武,广交贤士盟友,有朝一日,我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
躺在床上这么想着,我竟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次日,赫丕进帐问安。我向他了解了下各营情况,基本没什么大事。倘若没有要事,我想该是考虑班师的时候了。
于是我由赫丕扶着,走出后帐,来到了前帐议事厅。我扶着椅背,慢慢地坐在了大将军的位置上。
我环顾帐下,众将军业已到齐。
“诸位将军,今日有何要事禀报?”我问道。
由布向前一步,拱手说道:“大将军,敌军残部均已退出玄湖各地,回归各自领地。目前,尸王府已是空城之地,暂由我军驻扎代管。故请示大将军,我军是否要退出尸王府?”
我朝由布摆了摆手,问道:“由布将军,无涯、无岫被俘,其家眷现在何处?”
“关押在尸王府大牢。”由布应道。
“那好。无涯、无岫二人,我军将押解到厉王府,请示大王后再处置。其眷属也暂先关押在尸王府大牢。你部留下两员干将暂管尸王府,待他日大王命令再遵照执行。”
“末将明白。”说完,由布退回队列。
“其他将军还有事务要禀报吗?”我扫视了一圈,盯着宽则问道:“宽则将军,你有没事情要说?”
宽则见我问他,连忙摇头。
“你怎么会没有呢?自打本将军受伤以来,你还从未跟本将军说过一句话。”我半开玩笑地说:“难道将军不想跟大家分享一下你导演的这一幕‘醉酒戏可鱼’的心得吗?”
我刚说完,全场哄然大笑。
宽则被气得脸都红了,一个劲地捶打站在他前面笑得直不起腰来的亲哥哥。
“你们尽是拿我开玩笑!大将军,您也是,这样可不好啊!您是大军统帅,怎么老是戏耍我一个大老粗呢?”
即便如此,宽则还是笑了,憨厚武夫就是这个样子,挺可人的。
“好了,大家别再笑话宽则将军了。这次要不是他戏演得好,咱还真不一定能重创敌军残部呢。”
这是公道话,我一点也没有夸张。
众将士纷纷点头称是,则以也转身向弟弟竖起了大拇指。
“倘若没有其他要事,请各位回营打点,做好班师的准备。由布将军,此次出征玄湖主要是你的部众,所以由你安排驻守和班师人选,请考虑周全,确保做到万无一失。”
“由布得令。”
部署完毕,我让由布留下,其他人先回营准备。
“由布将军,有眉目了吗?”
虽然才过一夜,但我还是比较焦急,毕竟内奸不是小事,必须当作要事来办。
“正如大将军分析的那样,沛已当时并未跟赫丕侍卫长在一起。赫丕将侍卫分为两队,自己守护您的帐营,而另一队由沛已带队,守护俘虏帐营。”由布说道。
“这么说,沛已是有行刺的条件了?”我这么说,也像是在问自己。
由布点头:“是的。而且,据跟他同帐营的侍卫说,当天晚上他很晚才回营,而且神情慌张,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肯说,回营后就蒙头大睡。这跟他往常很不一样。”
“如此,那么即便执行射杀我的人不是他,他也有可能藏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但必须将这个事情搞清楚。
于是,我跟由布说道:“由布将军,你马上派人抓捕沛已。”
“好。这就去办。”
由布说完,大踏步走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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