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走后,我又练了一会,墨节就过来喊我吃午饭了。他看到折断的古树,大惊:“公子,大王生气了?”
我自然没这个功力,墨节只能想到是厉王。我应了他一声“嗯”,朝自己的偏房走去。
“公子,大王为什么生气啊?”墨节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好像做下属的都很在意上头的心情。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向我展示了下他的功力。”我不想他继续纠缠,跟他明说了。
“哦,大王神功了得,我们是见识过的。区区一棵古木,在大王掌下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当下,要说能战胜大王的还真数不上来,就拿天牢里的天奴来说吧,倾尽全力也不过是跟大王打个平手。”墨节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
“你见过他们交手?”我好奇地问道。
“那倒没有。据前辈们说,大王跟他激战三天三夜,最后才取胜将他下入天牢的。”
“这么说,他还是有对手的嘛。”
“可那是两年前,现在大王的神功又精进不少,想必没有谁能打得过他了。”
“我看未必,只是还没碰到罢了。对了,依你看,大王与黑白无常对打,结果会如何?”我想刺探下,毕竟厉王要想扳倒阎王,首先就得过了他们俩这一关。
“他们两个?无名小卒而已。要我看,加上牛头马面,也不是大王的对手。”墨节很不屑地说。
“大王这么厉害?”我很吃惊,虽然我不知道墨节说的是真是假。
“那是当然,要不然现在阴间,怎么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投奔大王?”墨节反问我。
“是吗?这么说来,大王的确很了不起。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大家还是都懂得的。你这么早就跟着大王,看来前途无量啊。”我假装奉承他。
“瞧公子说的,我一个当差的,能有什么前途啊。倒是公子你,年纪轻轻就深得大王赏识,还教授你神功,将来一定会大展宏图的。到时候,我倒想公子你能多提携提携我呢。”墨节真是个明白人,问题看得很透。
“要是真有那一天,我一定会想着兄弟的。”我顺水推舟,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一路闲聊,走到了房门口,墨节就在门口等我换装。现在我已不需要他们送饭来了,都是跟着一块去膳食房。
吃过饭,我想再去天牢看一眼天奴,毕竟能跟厉王打成平手的没几个。“这样的人物我得多了解下才是,要是哪一天能为我所用,岂不是很好?”我心里想。
打定主意,我就问墨节:“下午能和我一块去天牢吗?”
墨节听了吓一跳,连忙阻止:“公子可不要瞎闹,这可是要闯祸的!”
“没事。前几日,大王自己还带我去一趟呢。那里的守卫认识我,可以让我进去的。”
“即便认识也不行。一定要有大王的指令,还得有大王的金牌。”
“放心吧。就说大王有要事出去了,临走前交待你我查看下天牢情况,他好放心。”
“不行。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公子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那你是不想帮我了?”我盯着他的脸。
“大王是吩咐过我要听公子的差遣,但这事真的不行。”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你帮我打开巨石和下面铁门的机关,我自己去就是了。”
“这也不行。我虽然知道,但也不能帮你,要事被大王知道了,我非得人头落地不可。”他还是不答应,真是犟得像头牛。
要是我有一队人马,我一定挑选墨节这样的人,让人放心。
“你们俩个说什么人头落地啊?”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从地缝里钻出来一样恐怖。
不好,是厉王!
“这回完蛋了,被他知道了。”我心里一阵沮丧,脊背发凉。
“大王,没,没什么。”墨节行了礼,结结巴巴地应道。
厉王向前走了两步,面对我,盯着我的眼睛说:“小子,说说看,你为什么还想去天牢?”
我知道逃不过这一劫,干脆豁出去了。
“我想再去看看天奴。”我如实回答。其实,我是想借看天奴的机会,再打探下天牢里还有什么秘密,能不能找到些破解我身上疑团的线索。
“为什么要看他,嗯?”厉王的两道绿光直逼过来,容不得我撒半点谎。
“因为,他跟大王激战三天三夜,是大王唯一打平的对手,我觉得他跟大王一样,是个英雄,所以很想再看看他。我这是对英雄的尊敬。”我还是撒了谎,同时拍了下马屁。
“哈哈哈……”大王大笑。
他笑了就好,算我成功地逃过了这一劫。
“英雄惜英雄,古来如此,这也是本王还留他一命的原因。好吧,看着你尊敬英雄的份上,本王姑且同意你去看他。不过,你可听好了,看完就回,不要动歪脑子。”说完,他摘下腰间的金牌递给我。
真是天遂人愿啊,居然还直接跳过偷金牌这道坎。看来厉王还是有弱点的,至少他吃我这一套。
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让墨节跟赫丕随同我一块去天牢。
一路上,墨节一个劲地夸我聪明,他说他当时都吓懵了,全身直哆嗦,就差点跪下去求饶了。赫丕也连忙拍我,生怕墨节一个人抢了风头。
到了天牢门口,我们出示了厉王的“王”字金牌,守卫就让我们进去了。
走到天奴的牢房前,我叫了一声:“天奴前辈!”
天奴一身褴褛,背对着我们,听到叫声,转过头来,用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盯着我,像是再问:“你是谁?”
从他的眼睛来看,天奴应该也是阴界之人,当年应当也是叱咤风云的大魔头。
“我是厉王的徒弟,我叫安。”我知道他是不会开口问话的,于是就自报家门。
他又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头去。好像我根本就不是跟他说话,也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想跟我说。
“天奴前辈,我来看您,是想问问您当年跟厉王对战的事。”我继续说道。
“你问他不就得了,干嘛问我?”他还是背对着我,反问道。
终于出声了,我心里一阵狂喜,这是个好的开始。
“我想知道,当年您和厉王,各自用的是什么神功。我对此很好奇,就想当面问问您,因为我不相信厉王会告诉我实话。”我赶忙跟他解释,希望他能透露一二。
“天冥神功。”他转过身来,面对我。
看来,凡事英雄都希望大家知道他的神迹,天奴也是如此,否则他不会应我。
“那厉王呢?您的对手跟你打平,您应该也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武功吧?”我继续问道。
“霹雳神掌。”
啊,原来如此。我这趟天牢之行算是没白来了。
“前辈,那我有机会跟您学天冥神功吗?”我这个问题真像个白痴问的,这不明摆着吗,但我必须这么问,以博取他的好感。
他抖了抖身上缠绕在身上的锁链,细细地打量了我一遍,似乎在说:“你觉得可能吗?”
没关系,他已经对我产生好感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我这么安慰自己,然后就作了个揖,跟他道别:“前辈,我后面再来看您,请一定好生照顾自己!”
他瞥了我一眼,像是要记住我的面容一样,然后就转回身去,静静地坐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见过天奴,墨节就催我回去,但我还想再转转。因为我想知道,我刚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枯井似的牢房里,为何现在又不见了呢?于是我问他:“当时是你提我出天牢的,那你能带我去看下那个牢房吗?”
墨节很不情愿,但他想我早点回去,也就带我往天牢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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