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圍觀了那啥戲…
身下的少年在胡亂蹭動著,低聲輕吟,不知被碰到了哪個地方,身體猛地向上一彈。
“唔!”
微涼的指尖研磨著柔軟溫熱的尖端,每撥動一下,少年便敏感地顫抖一下。
覆在他身上的男人愛死了他這樣惹人憐愛的反應,手指越發得寸進尺,極盡挑抹。動作之下衣襟大開,布料從肩頭滑落,凝玉反射出一片淡黃的光暈。
窒息的吻終於從唇上褪下,又轉陣到了肩頭,輕觸細長精致的鎖骨。輕吻細密而綿長,恍若江水漫過花叢,遺落點點紅瓣。
“啊……”
“我不真動你,別怕。”
呼吸紊亂起來,時促時急,時輕時重。手掌已從肩頭滑到了腰際,揉捏了一會兒細窄的柔韌,便挑起下擺,靈活地探了進去。
露在燭光中的肩頭被溫柔地擁住,軀體厚實地蓋了上來,“給你當被子。”
空瓊本緊張得身體緊繃,卻被他一句話逗笑了,“你太重了,會被王子拿出去扔掉的!”
他之所以如此說,還是因為空瓊剛住進寢殿的時候,因為那場大雪染上了風寒,其實並不嚴重,隻是有些咳嗽罷了,巴爾特卻十分緊張,將寢殿的棉被給他蓋了兩床。
他自己原本是不在意的,用著厚重的棉被也沒覺著什麽,輪到空瓊便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為此,巴爾特直接將那兩床棉被給丟了,換上了一床新的蓬鬆暖和的鵝羽被子。
顯然巴爾特也想起來了,他一隻手撐著自己一點,以免將全部重量都壓到空瓊身上,一邊輕啄他挺翹的鼻尖,笑道,“你舍得?丟了我,某人可是要哭鼻子了。”
“哼,我……唔!”
“嗯?你什麽?”
“嗚,你耍詐……”
他安撫地親親對方微張的嘴唇,“兵不厭詐,我這叫——抓住敵方要害。”
被子底下,手指不斷動作,少年忍不住弓起了腰,卻將身子更近地送到了對方手裏。吻密集地落在他潮紅的臉頰上,男子的聲音散在耳邊,“舒服嗎?”
少年一口咬上他的鼻尖,不服輸地也伸出手摸索,卻被突然加快的動作弄得軟了手腳。張開的紅唇被牙關噬咬,難耐的聲音也被堵在喉嚨裏。
“唔!”
失神的雙瞳被輕輕吻過,連綿的潮水褪下,取而代之的是從四肢百骸湧上的疲憊。散落在被單上虛軟的十指被扣住,“睡吧。”
空瓊的眼睛徐徐閉上了,又撐著睜開,“……你呢……”
巴爾特笑了,“我沒關係。”
清理一番後重新將人抱進懷裏,“我跟你一起睡。”
昏黃的燭光被黑暗湮滅了,眼前的畫麵再次散成一團白霧。
圍觀完——至少是聽完——全程的南塵多少有些尷尬,咳了兩聲,穩住心神,“這應該是他們年少時期最後一次見麵了。”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粉紅的耳根,“嗯。”
白霧還沒有形成下一個畫麵,這意味著和上一次的時間跨度比較久。南塵隨意看了看四周,“為什麽看到回憶的隻有我們?”
懺悔之淚降落的時候,小鮫和巴雪都在旁邊,在回憶裏怎麽沒有看到他們?
“不,準確來說,隻有你。”
南塵斜睨他,“什麽意思?”
“應該是你的陰陽瞳起了點作用吧,陰陽瞳天生對這種靈體類的東西感興趣,披著人皮的妖怪都能看穿,進入這種回憶作成的夢境,對它來說輕而易舉。”
“可它不是還在沉睡嗎?”
“說不定懺悔之淚歪打正著,把它喚醒了。”
“哦……”南塵突然上下掃了兩眼對方,“真是太‘歪打正著’了。”
男人瞬間懂了他的意有所指,攬住人肩頭笑得曖昧,“那必須的,你的就是我的。”
南塵無語地瞥了他一眼,沒來得及說什麽,突然傳出來的聲音讓他一滯。因為,這次的聲音,竟是女子的嬌吟……
上一次還正常簡樸的寢殿,這一次就變成了大紅色。牆麵糊上了辛香的椒泥,窗前貼著大紅的“囍”字,床頭綁了大大的紅花。
目所能及之處,皆是石榴花生類吉祥的圖案。整個寢殿被紅色的地毯鋪滿,顯然是布置成了大婚時的樣子。
床幔都換成了大紅顏色,從前淡黃色溫馨的鵝羽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繡著鴛鴦的紅色緞被。枕旁原放了隻紫玉如意,那是空瓊見過紫色的薰衣草田以後,巴爾特送他的愛物。如今紫玉如意不在床頭,而在地上,從柄處斷裂了。
床頭坐著一個身穿喜袍的男人,約莫三十左右,麵無表情,雙眼閉合,一眼不看麵前的同樣身著喜服的女子。女子還蓋著大紅蓋頭,看不見臉,手指緊張地絞著喜帕,身子卻坐得筆直端正。
“吉時已到,請王子與王子妃共飲合巹酒——”
巴爾特兀自端坐,雙手搭在膝蓋上,像沒聽見一般。新婚的王子妃身體抖了一下,又強自穩住,靜坐等待。但時間分秒流逝,婚房靜得嚇人,巴爾特竟真無絲毫動靜。
那彎腰躬身的宮人滿頭大汗,端著托盤的手都有些抖了,他隻得硬著頭皮道,“王子,吉時已到了……”
“滾。”
“王子,這……大婚合巹酒,是一定……”
話音未落,卻見王子妃自己一把掀開蓋頭,一雙杏仁美目含著屈辱的淚水,怒視身旁的男人。可誰料王子非但沒有睜開眼睛,連話都不再開口。
王子妃咬牙良久,隻得向宮人道,“你退下吧。”
宮人連滾帶爬地出去了,隻剩合巹酒被放在桌子上。王子妃起身,紅蓋頭飄落在地上,她親自去桌前端了兩杯酒來,笑容重新回到臉上。
“想是王子不喜有下人在場,現在隻有我們了,王子不必顧忌了。”
她笑吟吟地將其中一杯送到巴爾特的嘴邊,卻見一道鋒銳的寒芒直迸而出,接著便是王子冷得掉渣的語氣,“拿開。”
王子妃臉上嬌豔的笑容僵住了,纖細的手指幾乎將酒杯捏碎,淚意又漫了上來,在那張似玉嬌顏上如花帶雨,“王子,您就這麽不願與我成婚嗎?”
巴爾特沒有回話,無動於衷的眼神卻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