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眼雲煙

  雲拉開背包，拿出一個空的兩升裝大可樂瓶，然後把剛剛裝滿煙頭的那個瓶子放進背包。


  他抬頭看了看天上毒辣辣的大太陽，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然後將空瓶的蓋子擰下來收好，一手持空瓶，一手抓筷子，繼續目視前方不遠處的地麵，撿拾煙頭。


  ……


  “媽媽，那個叔叔為什麽要撿地上的煙頭？”


  “環保啊。香煙裏麵含有好多好多的有害物質，不隻是對我們人的身體有害，對自然界好多動植物都是有害的。很多人一支煙沒等吸完就丟掉了，這些煙頭留在地上，還是會不斷地毒害大自然的。所以，像這位叔叔這樣有愛心的環保衛士們，看到這些煙頭就會隨手撿起來，然後送去有能力處理它們的地方……”


  ……


  “滾滾滾，上一邊撿去！我這抽完一根你撿一次抽完一根你撿一次，你啥意思？買不起煙直說，我發你兩根拿去抽……”


  雲直起腰，對那花臂大漢笑笑，擺了擺手，看這附近都撿幹淨了，轉身繼續向前行去。


  ……


  “爺爺，我們也幫那個人撿煙頭吧……”


  “撿什麽撿，煙頭多髒！別理那人，腦子壞了。離他遠點，爺爺和朋友聊點事，馬上咱就回家了。”


  “那裏，那裏有一個。還有這邊，有兩個……那個花壇裏麵，還有幾個……”


  雲跟隨著小男孩兒的提示，手裏的筷子穿梭如飛，不一會兒的工夫就撿了十幾個。那小男孩兒的爺爺撓了撓頭，最後硬拉著小男孩兒的手把他拽走了。望著那雖然被爺爺拽著卻仍然一步三回頭的小男孩兒，雲笑笑，朝小男孩兒豎了豎大拇哥，然後揮了揮手。


  ……


  “哎，大哥，你撿這麽多的煙頭有啥用啊？”


  雲笑笑，沒回答。


  “咋，是不是有啥地方高價收煙頭啊？能賺著錢嗎？”


  雲擺了擺手，又聳了聳肩，腳下未停，走向下一個煙頭。


  ……


  “小夥子，我能給你拍個小視頻嗎？我想發朋友圈裏……可以嗎？”


  雲抬眼望了望那位大姐，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繼續四處張望，找尋著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