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在看守所被踩
李貴起了個早,先打了個電話給張富。告訴他晚一點有個叫曾秀蓮的會去飛獸網吧。要他負責接待好,直到李貴回到網吧。
打完電話李貴直接去了肖二叔家,並沒有再打電話去吵昨晚沒睡好的曾秀蓮。
李貴到了二叔二嬸家,二嬸正在燒早飯。二叔在客廳裏抽煙。
兩個五十多歲的人,似乎在一夜之間老了近十歲。再也沒有了以往的紅光滿麵,誌得意滿。有的隻是家門不幸的蒼涼。
為了尋求對方的諒解,為了肖凡達能被輕判,他們已經賣掉了還沒到手的安置房。餘生可見,必定淒涼。
“貴子,你怎麽過來啦?”肖二叔主動給李貴發了一支煙,紅梅。二叔抽煙的標準不得不降了。
李貴點燃煙,說:“凡達哥今天轉到看守所去了,我去給他送衣服被子,存點錢。你們兩個人去不去。”
“能見到不?”二嬸悲慽慽地說道。
“現在見不到,我的意思是我去就行了。衣服和褲子得是沒有鈕扣的,被子小點的,那裏人多,擠。你們準備一下吧。”
“見不到我也想去。你們吃早飯吧。我去準備東西。”肖二嬸進了肖凡達的房間。
肖二叔吃不下,但還是坐下來陪李貴吃了兩口。
李貴三下五除二,吃完了一大碗麵條,沒辦法,幹苦力出身的,飯量比一般人就是大。
剛吃好早飯,馬金蓮就打過電話來了。問李貴準備好了沒有。
李貴說準備得差不多了,就是肖凡達的老爸老媽想去看一下兒子,可不可以幫忙安排一下。
馬金蓮沉默了一下,心裏很不高興了,昨晚那廢材不得力,一直讓她懸在半空。本來想今天讓李貴填倉。沒想到他整兩老家夥在一起,頓時就沒有了和李貴一起去看守所的興趣了。
不過,凡事不可做絕。肖凡達的公司有她的投資,套路貸的合同也是她控股的律師事務所,和她本人設計的。
雖然禍是肖凡達和他那幫手下弟兄闖出來的,但他沒攀扯自己,也算是夠意思了。所以馬金蓮說,我今天有點事,我會讓本案律師陪同你們去,費用就算了。
李貴說,那就太謝謝馬律師了。改天我請你吃飯。
馬金蓮嗲嗲地說,改天最靠不住,具體哪天?以後也不許叫馬律師要叫馬姐。
“那就明天晚上吧?”李貴真誠地說道。
馬金蓮剛想回答,突然想到明天應該是大姨媽來的日子,那還怎麽幹活?於是說,還是過個把星期,我打你電話。你可別忘了欠我一頓飯哈。
李貴說,一定不會忘記,一定請你吃大餐。
馬金蓮說,一言為定,掛啦。心裏那個美呀,我哪想吃大餐啊,我是想吃大腸。
一會兒,李貴就收到了四木律師事務所的電話,一個自稱戴律師的人約他們一個小時後,在看守所門口見。
李貴趕緊帶著兩個老人出到門口,打車。這時正好見到了四嬸,四嬸看到李貴提了那麽多東西,問,你們這是上哪去。
二嬸說,還不是去看你侄子。嗨,多虧了李貴這孩子。
四嬸說,貴子晚上過來吃飯,我給你蒸粉菜吃。
“好嘞,嬸,不能再說了,再說我要流口水了。”粉蒸肉是四嬸的拿手好菜。以往她家蒸了菜,總是會端一碗給這苦命的爺倆。而這是李貴最幸福的童年記憶。
車來了,李貴先把東西放後備箱裏。一行三人直奔章貝市看守所。
穿山越嶺,國道改高速、高速改小道,越村莊,越農舍,終於看到了座落在半山腰的看守所。
高牆電網,荷槍實彈,戒備森嚴,讓犯罪份子知畏懼,知法度,改惡從善。
肖二嬸夫婦倒吸了一口涼氣。天哪,這輩子他還出得來不?肖二嬸腿腳發軟,肖二叔趕緊扶住她。
拿下東西後,李貴眼尖,看到了大門口梳著中分頭的眼鏡人,忙問,您是戴律師嗎?
那人理了一下頭發,說,我是四木律師事務所的戴厚德,也是馬金蓮女士的粉師。
李貴聽了一愣,馬金蓮的粉絲?估計女人中會有不少,男人中可能全國僅此一例。太他麻稀有了。
李貴說,戴先生好,認識你非常榮幸,裏麵的人是我哥,他是馬女士的朋友。馬女士說您能量很大,所以拜托您幫忙聯係一下,讓老人看看兒子。
戴律師笑著看了一下遠處的二老,輕聲說,不是我能量大,是馬金蓮癮頭大,眼睛大的人,欲望都是無底的。
我試過兩次,一個人吃不消。馬金蓮說了,什麽時候你有空,我們三人行。
李貴一聽,頭皮發麻,哎呀,我的媽呀,這些人玩得真夠瘋的。這樣玩下去,估計離進這個門不遠了。
“嘿、嘿,我們到時再安排。先進去吧。”李貴打著太極拳。這是違法的事,叫聚眾亂來,鬼才跟你去做呢。
到了接待大廳,裏麵已經有不少人在排隊。戴律師去溝通去了。
李貴讓二叔二嬸看著東西,他去排隊給肖凡達存點錢。
據說存錢一個月不能超過三千塊。有了錢肖凡達可以在裏麵買方便麵吃,方便麵在裏麵可是好東西。另外還可以用來請客,省得牢頭獄霸讓他坐飛機看彩電。
想想肖凡達那小身板,在裏頭老遭罪了。嗨,想想他曾讓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也是報應,而且是現世報。
排著隊,一股微風吹來,香風陣陣撩人心肺。李貴發現在這裏排隊交錢的,有三分之一的是大叔大嬸,估計是裏麵犯人的父母。可憐天下父母心,誰扔了他們,唯有父母不扔。
另外三分之二,都是輕熟美婦。大概都是裏麵人犯的妻子或者是小三。能犯罪的人,都是聰明人,大概都是錢沒花完,就進去了。剩下的錢和人現在都歸別人享受了。
正當李貴東張西望看美女時,好死不死的,前麵那水蛇腰往後退了一步,一腳跟踩在了李貴的腳背。
李貴嗷嗚一聲尤如狼嚎,眾人皆望向蹲下的李貴,擦,那鞋跟又尖又細,李貴穿得是涼鞋,又沒穿襪子,腳麵自然烏青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