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一山不容二虎
“這是我和諸董事的決定書，現在由秘書分派下去，你們都看一看。”沈泰勇眼望著林莉把文件紙派發到每個人的麵前，稍作凝重態後又屏氣威嚴道，“如果大家沒有意見的話，就照裏麵的安排實施下去吧！”
“爸，你想把北鬥和大世合並為JSD集團？”沈熙俊原本柔意萬現的眸子忽眨出精銳的光芒，“你想讓我和沈璟公平競爭新集團總裁的位置？”
盡管聲聲問出心中疑惑，但沈熙俊卻在仔細盤算著麵前的局勢對自己有利的因素，如若他當真要與二弟競爭，恐怕賽果會不相上下，他想到自己並非沈泰勇親生子的事實，估算著倘若真相有揭穿的那一天，他更會輸得一敗塗地。
坐在位置中央尚未察覺到大兒子異樣神色的沈泰勇表情肅穆道：“既然表明你們之間是公平競爭，我便不會一句長幼之別來評定你們的表現，一起恩皆以你們的實力說話，希望俊兒和璟兒都好好努力。”
“輸的那個人會在新集團裏位居何職位？”聽到父親將要求挑明，沈璟反倒對失敗者的結局起了濃厚的興趣。
“一山容不得二虎，贏得那位是JSD集團名正言順的總裁，輸的則為公司的副總裁，完全承擔協助義務。”為了讓競爭更虐心些，沈泰勇義正言辭道，“新公司的副總裁沒有實質執行的權利，而且舉凡他做決定都需要得到正總裁的首肯與認同，新規章政策一旦製定就沒有例外的情況，所以你們兩個都要重視這次的競賽。至於原集團的副總裁，我自然會在新公司裏為他們重新安排職務。”
會議解散後，沈璟與韓彩雙雙回到了副總的辦公室內，她凝眸望著丈夫，語氣充滿滯重：“想不通爸為什麽能理直氣壯地要別人的東西，這不是明擺著想讓兩個兒子自傷殘殺嘛！這樣做對他有什麽好處？不管是哪一方輸掉都不會心甘氣服！”
“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幸虧我已經早早做好了準備。”沈璟雙手有節奏的在桌上敲擊著，逸出言語的厚唇浮現出涼薄之意，“另外我覺得即便爸將集團合並一事提了出來，但最後的贏家始終會落在我頭上。”
大世集團，沈璟接到助理打來的電話，在另一端，許景喜氣洋洋地告訴道：“總裁，梅蘭妮公司已經通過咱們的合作企劃案啦！另外，安吉拉還表態會積極配合北鬥名下的電子產品在海外的銷售。”
“好，我知道了，時機適巧吻合，天賜良機。”吐露這句話時，沈璟濃濃的劍眉凜射出邪魅無害卻不乏睿智精明的光芒。
捕捉到丈夫言辭之間呈露出的神色，韓彩隱約察覺到了什麽，剪水瑩眸婉轉流動，聲語嬌吟喜羞：“將領從不打無準備之仗，從沈璟哥你謀劃與梅蘭妮集團合作開始到今天爸提出兩大公司合並的議題的整個過程，我深深被你的睿智與遠慮折服。我忍不住要想若不是當年你被人掉包的話，單憑你的才華，今時今日你的作為肯定比現在大世所呈現出的發展樣態更引人注目。”
“隻是……”看到妻子真心真意在為自己開心，沈璟既覺開懷，卻又難免為其憂慮，“不管這場比賽誰贏誰輸，副總的職位終歸會有所改變，如果你未來的職位沒有現在高層，你會不會有微詞？”
聞聽詢問，韓彩白皙的臉蛋洋溢著溫婉蕙質的韻態，嫣唇微啟：“舉凡是為公司好的人事變動，我為何要有怨言呢？何況未來某一天我會和你出雙入對地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我應該感覺開心才是。”
話剛說完，林莉推門而入，當她發覺沈璟也在副總辦公室時，前進的步伐有些滯緩，表情亦顯現得有些不情不願，然而她的遲疑並未讓沈二少爺自覺離開，始終保持著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見狀，她隻得硬著頭皮說道：“副總，這份文件需要你簽字，不過這是公司的機密資料，你最好能在不受幹擾的情況下仔細審閱……”
講完後，林莉緊咬著下唇，丹鳳眼直溜溜觀察著上司的反應，在此期間她刻意不去觸視沈璟的視線。
對於助理兼秘書的一席話意味頗多，韓彩仍然流露出溫和的笑意“林秘書，我向來是公私分明的人，關於公司的所有事務我都會保證獨自處理完成，這一點還請你不要顧慮連連”，盡管她笑意撩現，但其中蘊含的犀利措辭也格外清晰。
不多時，林莉滿臉尷尬的離開了辦公室，望著她離去的身影，韓彩側眸看向丈夫，輕聲說道：“林助理說話可能有些不友善，但她也是為了公司的安全著想，你千萬不要與她計較，而且她還是爸千挑萬選聘來全能助手。”
“這樣說來等新公司落成後，她依然會是員工之一，無論我和大哥哪一方勝任總裁，她也擺不脫是我們下屬的身份，今天在這裏居然敢如此陰陽怪氣地對待我，難道就不怕我公報私仇嗎？”說著，沈璟挑了挑濃眉。
“嗬嗬，許是她覺得你不是這樣的陰險小人吧！”觸及丈夫表情之中壞壞的光色，韓彩禁不住掩鼻偷笑，“何況林莉現在還是大世集團的金牌秘書，有資本與資質在，豈會因為怕你的背景而不敢講些忤逆的話呢！”
“我感覺她敢這麽跟我講話，乃是有強硬的後台。”沈璟摸腮長思道，“你告訴我她是由父親精心選來的職員，他一向沒有閑心思理會招聘的事，這一次如此動用腦筋，難不成他們之間也有些不尋常的關係？”
“唉喲，你這是越說越離譜了。”韓彩麵露嗔怪之色，“你這般說倒把爸置於險惡的境地了，要是這樣口不擇言，你還不如胡亂猜測林助理是因為在大哥身邊工作已久，慢慢對他才產生了情愫，所以才不容許有人侵犯自己心上人的領地。”
聽完妻子的分析，沈璟覺得非常有道理，就忍不住應承道：“對了，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啊！不管這位林秘書的後台究竟是誰，總之，有一點記準就是了，人家是金牌助手，我們萬萬不可怠慢！”
眼望著自己老公嬉皮笑臉的樣態，韓彩的一雙美眸向上一剜，沒好氣道：“好啦，你趕緊把車開到公司門口吧，我把文件簽下名就和你一起回家了。”
“好！”厚唇逸出簡潔一聲，沈璟儒雅地站起身，隱藏在額頭發梢後的疤痕射放出魅惑的珠芒，健碩修長的雙腿步步外移，話語卻也在音音入人耳，“我留給你不受任何人幹擾的清靜之地，以便讓你盡快審批完手裏的文件。”
在快節奏的都市生活下，就連時間也變得格外匆忙繁碌，在生靈的眼眸眨爍間隙就流逝地無影無蹤，而餘霞紛揚的黃昏也在陣陣車鳴聲中在天空西北角環繞迤邐。
當恩愛的眷侶回到富麗堂皇的別墅時，便發現申琳正與一幫穿戴著珠寶綢緞旗袍的貴婦人在圍圈打麻將。
雖然沈璟剛被認回沈家不久，對母親的牌友不是很熟，但韓彩自小就與豪門之人有過交道，因此對桌邊的三位貴太太都能說個道道來，這幾個人都是有錢又有閑的族種，像她們這類人經常會相邀到一起，不是炫耀自己家世多殷厚，背景多強硬，就是說東家講西家的醜聞，還有最多的便是結伴打牌、逛街、做SPA……
“媽。金太太、何太太、陳小姐。”韓彩與在座的貴婦打完招呼後，就乖巧地站在申琳身邊，沉靜地觀看她們打麻將，與此同時，沈璟感覺整個大廳的氛圍很是不如自己的心願，就未說一語直接往二樓的臥室走去。
偌大的客廳彌漫著濃鬱馨芬的香水氣息，手戴8克拉鑽戒，塗脂抹粉，裝扮非常妖豔，很在意自己在別人眼中年齡長幼的陳小姐瞥了一眼文靜婉順的韓彩。
轉眼間，她衝申琳展現笑齒，奉承的措語回蕩在每個人的耳扉：“喲，沈太太，你可真是撿到寶了，把這麽好、聽話的兒媳婦領進了沈家的門。素來你就在我們一幫姐妹麵前誇讚彩彩多賢惠，當初你家熙俊突然悔婚還讓你難過了好久，也就喜在沈韓兩家姻緣早就注定好了，所以彩彩始終會進你家的大門啦！”
此話一出，不等申琳應聲，自認為知曉她心意的金太太連忙接口道：“可不是，若是當初熙俊有眼識珠娶了彩彩，就不會中了江雪的套，哎喲喂，那可是個雙手沾人血的人犯哪，把她娶進門簡直是丟了沈家的門風嘛！”
“算啦，咱們哪還是別拿死人說事了啊！”申琳不想再把沈熙俊做過的糊塗事擺到桌邊上議論，她更不希望自己的耳朵再被“江雪”這個惡心的名字荼毒，就不住催促幾位太太專心玩麻將。
一圈麻將終局後，沈璟換了一身休閑裝束從樓上慢慢走下，身後跟著可愛蘿莉的沈熙妍，還沒有開口的何太太抓住機會說道：“唉，我可真羨慕沈太太，這媳婦從進門開始就一直陪著公婆，這不，一會的功夫，連兒子、女兒都下來陪她了，這樣的福氣真不是人人都有的啊！”
聽到身邊人的恭維之語後，申琳表麵無動於衷，心裏早就樂開了懷，隻聽她假裝漫不經心道：“哪有啊，他們也就是在人多的時候才會裝裝孝順的樣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