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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愛有多深,恨就多濃

  隻是,他反複試探,多方打聽,真純的案子又陷入膠著狀態,最終,他才出此一計:在機場攔截江雪,令警察將付雄哲押解到此處,親耳聽一聽這個女人的殘忍與無情!

  果然,在聽到江雪無情冰冷的話語後,付雄哲幾乎瘋掉了!有一句話叫:“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濃!”想付雄哲都願意放棄生命替江雪背負殺人之罪,反過來,這濃烈的愛足以轉變成最切骨的恨!


  此刻,付雄哲的腦海中還反複回蕩著江雪剛剛的話:“這些,隻能怨他太傻!承諾就必須是真的嗎?他自願呆在我身邊,替我殺人,替我頂罪,又甘我何事?”這句話,像是詛咒,不斷不停地在他的腦海中回放,一遍一遍,聲音不斷擴大,最後,直接摧毀了他全部的理智。


  從大學起,他就是跟隨在江雪身後的影子。偶爾,她對他回首的淺笑,一個溫柔的撫摸就足以叫他神魂顛倒。他是整個物理係最優秀的人才,所有的人都認定他會有前途無量的未來。


  可是,畢業後,他心甘情願留校任教,成為一個小小的助教。為的就是留在她身邊,幫她實現心中的願望,看著她嫁入豪門,偶爾回來看看他的身影。他依舊幸福,愛一個人,是這樣累,這樣苦,卻也這樣無怨無悔!

  他無法理解她的瘋狂,在他的世界裏,隻有電流與歐姆,向心力與重力,這些簡單明了的學術名詞。可是,當他第一次看見那個站在櫻花樹下的少女,他的世界就注定了崩塌與毀滅!他自卑,他知道平凡的自己陪不上她。何況當時,她的身邊已經有了光芒四射,絕色俊美的沈璟。那是個多麽奪目耀眼的男子啊!在學術上,甚至比他還要優秀。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給她寫了情書,沒想到,她並沒有像別的驕傲女孩一樣輕蔑一笑,隻是將手中的紙張折了起來,放在手心裏,淺笑著,一如四月的櫻花,然後飄然遠去。


  從此,她時時出現在了他的夢中。


  那天,當她慌亂地給他打電話。他趕到她的公寓時,竟然看見一個女孩的屍體,他嚇蒙了,但是,當她哭著乞求他幫她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能幫她是一件多麽幸福快樂的事情,就算是讓他替她去坐牢,他都不會有絲毫的遲疑。


  更何況,她當時還哭著告訴他,她愛的人是他。


  如果將殺人的罪惡嫁禍到沈璟身上,她會一輩子感激他,愛他!他的心怎能不沸騰,怎能不激動!隻是,從那天起,他就該預料到:他們兩個人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付雄哲的瘋狂足以靠四個人高馬大的警員才阻止。四個高大的男子拉著他向後退去,他的手還遲遲不願放開江雪的脖子。


  當他鐵鉗般的手指離開江雪的脖子,狠命的程度,在她細嫩的脖頸上留下了幾條鮮豔的紅痕,刺目的血不斷從上湧出來。


  江雪捂著傷口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著,痙攣的身體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而付雄哲那平素斯文溫和的麵容,卻因為猙獰的表情而令人心生膽寒。此刻,他的周身散發出了暴戾與肆虐的氣息。


  沈璟冷眼站在江雪的身後,冷漠的表情裏沒有絲毫的同情憐憫。


  不一會兒,隨著警察們帶著一男一女快速上了機場外的警車,鳴笛的尖銳聲音漸漸遠去。機場嘈雜的人流在幾秒的觀望之後,迅速恢複了喧嘩吵鬧……


  很快,付雄哲供認了江雪的一切罪行,包括九年前白真純的被殺與韓川雄的冤死。


  九年前江雪失手掐死白真純後,害怕恐懼之際,馬上給付雄哲打了電話。付雄哲趕到後,冷靜地幫她搬運了屍體。然後將她準備給沈璟打電話的內容錄音。案發時間是九點,隻不過,當即江雪離開公寓。馬上趕到百禽公園,與沈熙俊匯合。九點四十分,付雄哲撥通沈璟的電話,播放事先錄好的內容,於是,完美錯開了案發時間,充分為江雪製造了不在場證明,並完美的將殺人之罪嫁禍到匆匆趕來的沈璟身上。


  四年前,江雪在與韓川雄的爭執中,邪惡陡升。她親自動手拔掉了韓川雄鼻中的呼吸機,導致他痛苦缺氧死亡。雖然不幸被宋世佳看到,但是在金錢的驅使下,宋世佳保持緘默。因此在韓川雄死後得到了一大筆遺產和大世的部分股權。同時,付雄哲又幫她把一些醫生,管理人員威脅或滅口。


  付雄哲還交待,韓川雄死後,韓彩匆忙開車去找江雪的中途發生車禍。而幕後主使者也是她。當時他接到江雪的電話,利用二手車市場買來的一輛失竊車輛,主動撞上韓彩的駕座,導致她車禍後失明。


  同時,此後,沈璟在與母親白瑞珠(林佩容)離開江源發生的那一場車禍。也是江雪的指派與他的執行。之後,為了毀屍滅跡,又殘忍地將他的“屍體”投入到海中。


  所有的事情終於真相大白,水落石出。困擾眾人許久的謎團刹那解開。


  隻是,沈璟與韓彩卻感覺到空前的疲憊。連日來神經的高度緊繃,在事情真相大白的一刹那,卻轉化為無盡的傷痛悲哀。


  然而因為這件事,整個沈家都陷入了混亂。沈熙俊幾近瘋狂,連日酗酒,脾氣也變得極壞,不時得摔東西泄憤,有時,又軟弱地蹲在地上哭泣。


  沈泰勇則是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整整一天,似乎他需要時間去慢慢消化這個消息。第二天一早,當他打開辦公室的門,兩鬢的頭發,仿佛一夜間就白了,染上了點點塵霜。


  沈熙俊跪在他的門外一整夜,看見沈泰勇出來,即刻含著淚走上前,聲音哽咽:“爸……”


  沈泰勇將潮濕的目光轉到他身上。那目光,深邃複雜,他伸出大掌拍拍沈熙俊的肩膀,語氣疲憊卻溫和:“熙俊,發生了這麽多事,你也該長大了。不管你的媽媽是誰,林佩容或是申琳,誰都改變不了我是你父親的事實。不是嗎?”


  “爸……”他的話促使沈熙俊的淚流得更快,一下子緊緊地抱住沈泰勇的肩膀,聲音裏有感人的溫情:“爸……謝謝你!”


  沈泰勇拍著他寬闊的肩膀,也是老淚眾橫,低聲說:“隻是,爸爸想把你哥哥沈璟找回來,你同意嗎?”


  “同意。我當然同意,爸,沈璟回來以後,我把手裏大世所有的股份都讓出。三十年來我霸占了他的,享受了屬於他的東西,都會還給他的!”


  “不,毋須要這樣,你和沈璟永遠都是爸爸的孩子!”沈泰勇拍著他的肩膀,聲音裏滿含慈愛。


  經過了這麽多事,韓彩的心,仿佛沉重了許多,也脆弱了許多。她那原本琉璃般清明透澈的眸底,時時都顯出一種憂傷與哀婉的底色。


  案件結束後,沈璟一直陪在她的身邊。隻是,他敏感地感覺到,她早已在自己的心中築起了一道圍牆,而他,也被隔絕在外。


  為了緩解連日來沉悶的壓力,這天,沈璟驅車帶韓彩來到兩人曾滑過雪的度假村。將行李搬入客房,沈璟提議兩人去外邊走走。


  相諧走在樹木宜人,佳木繁陰的花香小徑上。一路,聞著不知名的清冽苦澀香氣。沈璟俯身,看見綠色的花叢裏,點綴著黃的,白的,纖薄單弱的小花。那幾瓣散開的底色,赫然是雛菊。


  “哦……”沈璟蹲下來,大掌摘幾朵雛菊在手心,然後站起來,含笑簪在她發間。


  “是什麽?雛菊嗎?”她問。


  “嗯。”他含笑回答,清明的眸光中盡是盈盈笑意,宛若璀璨的星光一般耀眼燦爛。他忽然傾身,溫熱的唇落在她薄涼的額頭上。隨即,耳際飄來他溫柔的呢喃:“我愛你!”


  不止一次自他的口中聽過這句話,隻是,卻不知為何哪一次都沒有這一次來得深刻,幾乎柔軟地讓她掉下淚來,揉碎在她的胸房間。她咬住嘴唇,害怕自己情不自禁回應他的心語。下一秒,他的話,卻又讓她有些震驚:“彩彩,我們結婚吧!”


  “什麽?”她在心中低呼一句,目光瞬間自花叢轉移到他的臉上,有些喃喃自語:“你說什麽?”


  “我說……我們結婚吧!”下一秒,他伸出掌心,覆住她雪白的雙頰,然後低頭,溫柔如水地吻住她柔軟水潤的嘴唇。起初,她還有些恍惚地睜著眼睛,須臾,緩慢地閉上了。


  許久,他才放開她。四目相對,他溫柔凝睇的眼眸,低聲說著,像是柔軟的雲朵般飄落在她的心上:“我永遠都忘不了和彩彩你度過的美好時光。雪岸邊,你看著我笑的眼睛,許願大樓,我為彩彩你許下的願望。記憶裏,似乎總是浮現初識時那個有點單純的跋扈的你,直到後來,你失明的那段日子,總是想著怎樣才可以抹去你眉間的憂愁。那時,我是多麽愛你嗬……”


  他一邊說一邊摩挲著她嬌嫩的臉頰:“那時候,我就暗自在心中發誓,會一輩子讓你歡笑,永遠不會哭泣。隻是,對不起,我沒能守住承諾,四年的時間,盡管我拚命地催眠自己:彩彩,你已經是屬於千雲輝的了。可是,你感受過嗎?那種嗜骨入髓的痛,卻比什麽都劇烈!它支撐著我活下來,為著華麗的複仇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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