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共同的犯罪
她的的腦海中忽然想起申琳,這個美麗溫婉的婆婆,仿佛籠著一層薄紗般神秘。沈熙俊不是沈泰勇兒子的秘密她也知道,如果一旦這件事曝光,對她也沒有好處!想到這裏,她靈機一動,連忙給婆家打去了電話。
聽傭人說申琳恰好在家後,她連忙收拾東西,快速離開了辦公室。
青黃色的茶水在瓷製的白色茶杯內流淌,上好的景德釉,溫潤細滑。申琳跪坐在禪室內,一如古畫美人般飄逸。
江雪有一瞬間的恍惚,對於這位婆婆,她是又怕又懼,真不知道那安靜若水的眸光後,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
茶倒好了,申琳將茶杯遞到她的麵前,開口問:“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抬頭,冷睥著她。
江雪還在心中想象著兩人聯手的勝算,抬頭直視著申琳的眼睛,聲音不複往日的恭敬,有些冷凝的蕭索:“媽,集團裏要進行獻血活動,到時候熙俊不是……”她故意隱去了後麵的內容,接著說:“到時候,爸爸就會知道了。”
聞言,申琳握著青瓷茶杯的手暗中緊了下,手指也快速地泛白,抬頭,目光一瞬間冷凝如冰:“是誰?是誰提議要這樣做的?”
“沈璟,您也知道,他一個月前通過股票威脅進入了董事會。”
“沈璟?”申琳暗自回想,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挺拔修長的身影,但是沒來由的,心中卻莫名一暖,她連忙甩掉這樣的念頭,抬頭,語氣急迫而冷凝:“告訴熙俊,讓他取消這項議案。”
“來不及了,董事會已經通過了。”江雪眸色一沉,忽然頗有把握地說:“媽,我有辦法幫熙俊躲過這一劫,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聽到自來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兒媳婦竟然要和自己講條件,申琳頗有些不滿。
“請您告訴我,在熙俊的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麽?既然他不是爸爸的兒子,那麽……他的身世究竟是什麽?”她斂眉,雖然講著條件,神色卻是一臉恭順柔和:“這樣問,還是為了您和熙俊著想,我是熙俊的妻子,我不能容忍他對我有任何的秘密,當然,我會竭盡全力去保護我的丈夫,何況,我們現在還有了一個孩子!”
她的話句句合理,申琳神色一斂,低頭,輕啜一口花茶,抬頭,兩個女人的目光相對,她的語氣慢而有序,像是久遠的一首遼歌:“你知道嗎?把兩個人緊緊綁在一起的方法是什麽?”
“是什麽?”
“共同的犯罪!”
“是嗎?”
“三十多年前,當我第一次發現沈泰勇有了外遇的時候,感覺一切都完了。我一直清高自傲,覺得這世界上沒有比我更加美麗溫柔的女人,沒想到一個區區的賤傭竟然勾引了他!”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激動,顯然是依舊不能釋懷。
“當時我萬念俱灰,離開沈泰勇獨自去了澳洲,在那裏,邂逅了另一個男人千卓天。”
“千卓天?”江雪神經敏感,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千雲輝的臉,千,可不是常見的姓氏呢。
“是的,他的溫柔多情很快俘虜了我,抱著報複沈泰勇的心態,我們很快就發生了關係。在澳洲,我們度過了一段非常美妙的時光,我愛上了那個男人。直到三個月後,我被醫生診斷懷孕了!毫無疑問,這孩子是千卓天的!但是當時,我並沒有和沈泰勇離婚。”
申琳靜靜地講述著,仿佛陷入了久遠的回憶,她那美麗的臉上,時而流露出憂傷,時而又流露出甜蜜,顯然這是一段既痛苦又美好的回憶。
“為了留下這個孩子,我隱瞞一切在澳洲生下了他,然後不得不離開千卓天,離開了我的孩子。”說到這裏,她清明的眼眸間流下了眼淚:“我的離開,是為了保護我的愛人與我的孩子,隻是,不幸的是,離開澳洲的那天晚上,我們再次情難自禁,纏綿整夜,我回到江源,驚訝地發現自己再次懷孕了。這真是個既痛苦又欣慰的消息,上天,讓他離開了我,卻再次帶給了我一個孩子。我毅然瞞著沈泰勇生下了他,這麽多年了,每當看見熙俊,我就會想起那離散了的孩子與愛人,雖然不能相見,但是有他,也是一種奢侈的幸福了!”
故事講完,申琳已經泣不成聲,捂著臉倒在毛毯上,顯然是回憶往事,情難自拔。
然而,她的話卻讓江雪陷入一片混亂的茫然,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宋世佳的一套說辭,沈熙俊是被掉包了,而申琳,她的意思是,熙俊雖然不是沈泰勇親生的,但是,身上同樣流著一半她的血液?還有,千卓天身邊的那個孩子!啊,腦子中一片混亂,這究竟是這樣複雜的豪門恩怨?仿佛是一個黑色謎團般扼住了她的思緒!
當天晚上。
韓彩主動給千雲輝打了電話,約他在漪蘭酒店吃晚餐。自從上次兩人不歡而散之後,還沒有見過麵。她的電話算是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局。
相對而坐,她恬靜的臉上梨渦淺笑,彎彎的笑眼動人美麗,語氣有些示好地說著:“怎麽?還一直生我的氣嗎?”
對側,千雲輝溫柔的臉上難得出現了嚴肅冷凝,他直視著她的眼睛,聲音低沉而緩慢:“我從來沒有生過你的氣,隻是,不想你受到任何的傷害而已!”說完,伸過手去,將她柔軟的柔荑包在了掌心中。
兩人目光相對,晶瑩明亮的燈光下,一副伉儷情深的繾綣模樣,令旁邊的客人們紛紛側目。
沈璟與純子相諧進入酒店的時候,剛好看見燈光唯美中兩人的深情相對。他目光一窒,袖口處的手掌暗暗緊握,黑眸也散發出駭人的冷窒。純子在旁,輕易感受到他情緒的變化,不由抬頭看著他。
“客人,請跟我來!”服務員在前禮貌指引。
沈璟反應過來,方才隨著服務生的腳步向前走去。然而,服務員停下來的位置,竟然恰好在韓彩與千雲輝的邊側。
“請坐,這是菜單,兩位可以先瀏覽。”
邊側的兩人自然看見了純子與沈璟,韓彩眸色一變,轉身撇過頭去。千雲輝卻無所畏懼地看著沈璟。
對側,他也冷色地看著他,兩個男人隔空較量,各不相讓。
點餐完畢,服務員拿著菜單離開,四人的氣氛倏然陷入冷凝與窒息。純子一雙美眸落在沈璟身上,若有所思。
整個用餐的過程都極其尷尬與安靜,韓彩吃飯速度極快,仿佛想早一點起身離開。
對側,純子動作優美,風姿動人,出乎意料地,沈璟竟然伸出胳膊,夾了一塊肉放在她的盤子裏。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做,盡管他不知道,她是不吃肉的。
“多吃點,身體太瘦了!”他的目光溫柔如水,溫情地傾瀉到她的身上。盡管,她知道,他做的,是為了向對麵的女人挑釁或是做戲,但是,她溫柔的心湖還是微微蕩起了漣漪。
果然,韓彩聽到沈璟的聲音,看著他對純子溫柔小心的動作,臉色有些微微發白,飛快地撇過頭去,害怕他發現自己眸色中的受傷。
守護在她身邊五年多,千雲輝又怎不不知她的心思與變化?他暗自苦笑一聲,舉起清酒,緩緩倒一杯在她的杯中,低聲囑咐:“這酒,聽說是新從日本空運過來的,是我特地叫人幫你留的。”
“哦。”她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纖臂一揚,一杯酒已經灌入了口腔,之後,她像是機械般喝了一杯又一杯。
而沈璟,隻是悶著頭皺眉吃飯,一言不發。
許是喝了太多的酒,雖然清酒本身酒力不大,但是加之心情失落,韓彩竟有些微醺欲醉。眼前有些晃,她扶著桌麵站起身來,對千雲輝說:“我去下洗手間。”
看她目光渙散,雙頰潮紅,他不由有些擔憂:“彩彩,你沒事吧?要不我在外邊等你?”
她壓抑著欲嘔的衝動搖了搖頭:“一個大男人站在洗手間外像什麽樣子?你在這等著,我馬上回來。”說完,她就扶著椅背慢慢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當時,沈璟已經帶著純子走到了酒店的門口,這頓飯,讓他格外壓抑,轉彎時,用餘光瞥見韓彩向洗手間走去的背影,他眸光一斂,腳步停下,低聲對純子說:“純子,你先開車回去吧!”
純子自然也看見了韓彩的身影,她下齒不甘地咬著嘴唇,第一次沒有立刻接受他的命令。她伸出手臂,拉住他的袖口,目光決然:“先生,放手吧,那個女人,你不該苦苦地執著於她!一意孤行……先生也會受傷的!”
沈璟的目光還停留在韓彩的背影上,他聲音一冷:“純子,你還沒有權利幹涉我的想法!”說完,他就起步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純子看著他絕情離去的背影,清澈的眸光中,第一次出現了殘忍嗜血的殺機。
韓彩像是腳踩著棉花般暈陶陶地從洗手間出來,嬌弱的身子一下子跌在一堵健碩寬廣的胸膛上,隨之,覆蓋而來火熱激情的炙熱烈吻。沈璟用雙掌緊緊貼著韓彩雪白的雙頰,舌頭頂開她的貝齒,迫使她隨著自己起舞。
迷蒙中,韓彩睜開眼睛,眼前,模模糊糊是沈璟絕俊的麵容,她心中窒息,但是酒精的醉力讓她身軟如棉,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