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坡开始的三分五十秒后,满副装备的救援人员,由绝壁绳降而下,除了曲蹬双腿让碎纹的胶底跟岩面触碰,再没有其他部位的多余接触,流畅动作。
“我没事,你们不用麻烦了。”
移至半途,有凝线的声音在他们耳畔响起,话语幽微却清晰。
个别回过神来,就注意头上陡崖有一道迅影侧斜掠过,看不清背影了,才有沙石落身。
已经衣着褴褛不好蔽体的穆德,疾步从林间穿出,径直走入塌山顶部,仿古与科技复合的建筑群落,就见有一正装丽人手捧宽袍在门户处肃立。
这女士是外祖父的生活助理,或者办公上的常务,打瀛洲来的新寡,一身俏白意韵,子嗣情况穆德则不好打听。
“上衫常务,怎劳你亲迎。”穆德话里客气,也显距离。
“穆君行山突遇险危,当责在我,捧衣相奉亦难辞万一……”上杉如月低垂眉眼,面对穆德的距离感以谦意作伏切入,遮去精致面容的锋芒;“不过闻君呼吸绵深柔长,形体换动松弛有度,应身无大碍。”
“我只得添衣顾其端正,方不失家风。”
“你这样说话不累吗?都讲了,这边不讲究你那的风气。”穆德接过对方好意,倒是说话方式让他耿耿于怀。
扯着袍子合围周身,穆德也不用有前人引路,自顾自的跨进廊道。
“阿公早饭用了没有,没又吃酒了叭。”
“大人今早滴酒未沾,只是身体微恙,在做观察。”
“那先不打扰,安排给我洗漱叭,不…还是安排一个医疗舱,用营养液按百分之三十的程度稀释外创修复凝胶。”
躯体完善、扩展到穆德这个层次,自愈水平自是达到非人程度,但科技昌盛如今,当不必靠拼生物极限,来解决暗伤到遗症的后患。
穆德光着身子躺在封闭的医疗舱内,待混合凝脂的营养液没过罩住嘴鼻的过滤器,有低频脉冲作用其中刺激,黏滑的感觉弥漫周身,他感应液体成分渗入肌理,一些部位隐痛随即舒络,慢闭眼皮进入假寐。
程序既定的治疗方案结束后,就着提示音,自动掀起对开的舱盖。
有可人的女护捏拿毛巾,卡着点进来,对穆德赤裸半身毫不介意,就上手擦拭滑落的茶绿稠液。
“别,我自己来就行,上衫常务在……”
“上杉女士说你大概是介意年龄差,这里就我年纪最小,所以少爷还是要找常务?”小姑娘一手把毛巾搭在穆德肩上,左掌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挺秀鼻梁,接着道;“我就说嘛,那么漂亮的美人,谁会在意年龄。”
“停,开口别跟串炮仗似的,我只是想说泡澡时,让她不要安排陪浴,也不用你侍奉。”穆德把塔在肩膀的纤手推开同时,轻抽出毛巾。
被拒绝的小姑娘倒没恼,表情很镇定的接受指令,穆德攥着毛巾看离去倩影,表情陷思微沉。
洗完澡的穆德披着浴袍走出浴室,踩过的强化地板留下湿记,就看到更衣室中站有上杉如月,不由脚下一顿。
“我说上杉常务,你不用老干着端衣的活叭。”靠近细瞧,牌子、样式、尺码都是自己上山那套,连内衣裤都有,显然不能早备,这女人该不会动用飞梭去购置衣服叭!
“与穆君疏识,私以为是有不周尽之处,愧领婢职于大人遣下。”仿佛跟穆德的客气杠上,把瀛洲那腐朽的传统味,表现的淋漓尽致。
对方说话时,穆德就迈开把衣物接手,待临过其身侧,右臂环在她腰腹轻揽,硬实肌群贴紧柔韧曲线,唇齿靠近耳郭低语;“我只是念旧,不善跟生人亲近,但常务做事尽心、处虑,看在眼里,自不会生见。”
即抱即离,只有吐息余温似残留垂际。
被骤然突袭,上杉如月深许笑意掩饰表情,狭长的双眼望向穆德背影,就见他扬手摆弄。
“我不会跟阿公,说常务坏话的。”
主栋大多数房间虽说有专人打扫,但就功能性而言已经被闲置了,这疗养院本是庸城一个颇具手眼的富商,开发在际的项目,结果被有需要的外祖父半路截胡。
经过三次检测豁免的穆德,走在四下无人,显得空荡的楼道里,有一茬没一茬的想着。
外祖父居地,自然不需要保全人员充数,只有巡逻队在外区聊以方便。
随着人声被敏锐的听觉感受器官捕捉到,穆德已经来到急症区的观察室前。
当然,这只是通俗叫法,为了满足外祖父需要,很多科室被拆分开来,并作一处。
偌大的房间内,外祖父躺在对受力面积多点成型的全伺服病床上,十几个医务人员围着轱辘转。
有人盯着中央监护系统对各仪器的实时监控数据,有人检查外祖父的身体反应,有人交流参数在制定多项后续方案……人工智能发展的今天,这样的人力投入,穆德也不好说是不是过甚资源,但多少体现了病情复杂程度。
外祖父身体状况,按古称就是走火入魔,负面影响已经下沉到生物学的因子概念,属于基因层面的崩溃。
所以房间中央,穆德的外祖父满身输管,像丈高巨人一样躺坐着,此数并非虚指,基因问题导致的形体失衡,让他身躯膨胀到三米多高,垒块的肌肉过于发达,使上肢多少显些走样,可还是标准的倒三角形。
闻知穆德前来,睁开有神的双眼,在脑袋两侧钢丝似倒扎的发丛,跟一样向上生长的逆八眉衬托下,虽说难掩病容,依稀还是有当年被武人称尊的派头。
武尊,武成胜。
穆德三步并两步走近到外祖父跟前,武成胜就扬起大手盖在他头顶揉捻,动作之大,甚至崩开了几根导管,让负责的专项人员眼皮直跳。
武成胜不管不顾,只嘴里笑骂道;“臭小子,是狮子不是狗啊。”
“我只见过狗追兔攀鼠嘛,不过阿公身体还是很硬朗。”
“穆先生,我不知道武者之间是怎么观照状态,但就专业支持,武老先生情况不适合在检查过程中,这样举动。”听不出口音的建言字正腔圆,是一位奶白肤肉的金发女医生说出。
博斯博士,基因工程方面权威,外祖父的主治医师,颜值超高,白大褂下高挑身材,说模特儿更让人相信。
不过她的导师,施教授,才是负责疗养院的大拿,得在需求情况下,方展现超人一等的学术素养,是外祖父靠充足经费、自由的研究项目、兼之人身安全保障聘请来的。
与此同时,在关键问题的突破上,还有百格市的各院主任医师参与诊治,也能让各地的十几位基因病学专家远程会诊。
面对主治医师的意见,穆德有些讪讪,倒是他外祖父嚷嚷;“摆这些根本弄不清个子丑寅卵,我配合是尊重专业人士,但现在咱爷孙交流更重要。”
说完,就要把导管、贴片、针头……一干在魁梧身躯的障碍往外扯。
看起来是老头任性,凭得却是不怕受创的强健体魄,让博斯博士不好坚持。
毕竟面对成倍膨胀于原体型的基因病变,相关研究迟迟难以进展,武成胜的状态稳定,基本是靠机器难以换化的内修底子维持。
“还是让我们来拆解叭,武老先生。”看着近百岁的外祖父脸上,除了病理性暗红外,矍铄未苍似壮年的神貌,博斯博士选择了退让。
刚还有条不絮忙碌的病房,随着权限提升,已经成了静室,门窗有重板落闸,起身的武成胜,不仅在体型有盖顶他人的压迫感,体内能量辐射也让人一禀。
这外溢的能量,是人体溃乱磁场对周围冲击,让武成胜在稳定前,难以离开病床,不然失去吸能模块的收束,会破坏四下仪器的精密电子元件。
“阿公,这是?”看外祖父端坐在由病床变形成的铁王座上,启动了屋内三防干预,穆德不由诧异。
“接下来对话,可是很严肃的。”巨人脸的武成胜,挤眉弄眼说着。
“你已经气血走实,破入窍境了叭,没有啥想问?”
“修行所及,目前见皆通途,主要是遇了怪邪?”
“是说阻你上山那头叭,此类怪来历难明,但流传为外域种。”
“外域……”穆德嘴里,揣摩着字眼。
“嘿嘿,更细分,该是外域种中的噬身魔。”
“一般被武者破隘时,冲骸气血所引。”
“冲骸……”依旧敏感字眼,让穆德无法像外祖父那样嬉笑态度。
“没错,走实气血的武者,就是它们狩猎目标。”
“你遭遇时候,不由自主收限了气血叭,这是面对掠食者的本能反应,却也大害。”
“这样的怪物!很多吗?”被提醒的穆德,问及更在意的问题。
武成胜腮上胡须抖抖,还是先答疑;“不少,只是对常人没大兴趣,加之性质特殊,才瞒得住。”
说完有投影涂染,填满整壁,是穆德上山临腰时,监控的录像,过程只独他在滑坡泥流中险象环生,全无怪物袭杀细节。
穆德当然不觉得此前打斗是错幻,所以在等后续。
“该怪下探到物质层面时,也不会跟常见粒子与电磁波发生反应,所以镜头、肉眼在内,一般手段是直接观测不到。”语毕摄来一卷软屏,就着里面数据补充道。
“这是上杉对垮土的报告,山坡结构张驰、松裂,抗剪度低,容易滑动。”
“?”
“意思是在干涉物质时,它能引发自然灾害,混淆其间,等同于移动的活殃。”
“然后你更该关心自己,现在让盯上的又不是他人,外域种似幻非虚,轻易不会下探到物质层面,所以我们燃烟气血,便是使魔趋近物质性的桥梁。”说完掌心以气血为薪,蒸腾起无形焰火,焦人心魄。
穆德一脸想打还得先把怪物养胖困惑,都不用出口,他外祖父就洞透。
“你把吞噬当成什么了,臭小子,不过这也是契机,要懂得,人力有穷时。”
“现代科技日新月异,武器发展为其间前沿,武者再突破人体极限,又能把伟力加之自身何步?”
“碎岩裂石、断金削铁、撼山震脉,阻于轨道炮前不过一抔灰烬。”
穆德本来还认真听讲,等到轨道炮这种例子都举出来时,不免眼白一翻。
“你这是什么态度,轨道炮悬于天外,人类还不是困身都市孤岛,对荒野力不能支,武者勇往无前,当克一切敌。”
“阿公,你刚还让我关心自己,人类未来可不在武夫身上,荒野怎么解决,得共联委跟各洲军区考虑。”知道不能顺着话茬,让经历和平、三战、荒化,重建的外祖父把话题偏远,穆德努力扳正。
“所以您意思,是这类噬身魔种,对武者突破生命层次有帮助。”
“古修遭遇此獠,一般是当师的护法,见以外邪惑心存魔将之斩灭,但还是有片语作外相论载于残篇。”
“当然,名心外相是旧说,近代发现气血为系,使其趋近物质界,后心神反役,或炼化物性,便可养魔饲身。”
“噬身?”
“饲养的饲,养魔不同,饲身有别,但皆可现古言种种异效,身外化身是最基础的一项。”说完翻掌,把撩火覆灭。
“当然,武人讲究不假外求,尝不尝试,意愿在你。”
“阿公说步强途得引魔外相,我师傅也用吗。”
刚还自矜高人的武成胜,闻言褶了一脸,语气也悠远。
“人有八门,开拳予径。径有三途,谓寅纮极。”
“你问困身疗养院的老废材,达到极拳意境的怪物有多强,我怎么知道!”
失言对老人家戳心一记,穆德赶忙转移话题,谈起抗魔时的吞嚼大花。
“阿公,你前面介绍,外域种是不近物质界的幻体,可我看那大花接天连地,感其实不虚啊。”
“荒野上阻止人类收拾山河,重临故土的异种,你了解叭。”
“呃,义务教育就得学……所以异化种跟外域种?”穆德一脸学龄时,我乖读书。
“是了,两相之间有关联,除走实气血的武者外,庞物巨兽也为魔欲噬。”
“这有成有败,其中不能主导的下场,便是外魔被噬身反融。”
“跟养魔饲身,有什么区别?”穆德又疑惑了,好奇宝宝样。
“融入一炉跟引作外用,怎能概论。”武成胜一副孺子不可教也,其实是好显圣人前。
“至于那食花可是不好知悉的秘闻,别处你就难打听了。”
穆德看外祖父故作神秘,开口便有股历史气息扑面。
“那是19世纪的一战,旧大陆殖民者侵入了印洋爪岛,在僻域遭受土著反抗时,连带老幼屠戮愈千,后致伤患疫病使死难近万。”
“恰值英伦女王寿诞,举办博会,殆尽的部落祭祀有株如盖奇葩,被自诩绅士的屠夫通过远轮漂洋越海拉去雾都贺寿、展览。”
穆德听到这里满是嫌恶,身如弓张。
“结果就是差点出圈的雾都绿祸,人类第一次面对可怖食人之植宣战,它吞嚼活人达万,多是入侵爪岛的兵将亲属、还有大臣贵胄,刚好土著死难之数。”
“那么强,一国都城就这?”穆德难以置信,三战呈现的景况,让他知道强国底蕴的可怕。
能屠万是其次,关键在首府地,寻根究源、有零有整的活吞了一万人。
“嘿嘿,不然荒野上阻止人类进拓,跟战争兵器一样可怖的妖邪生命体,打哪来。”
“为了阻止绿祸,一小时三十七分钟五十八秒,就牺牲三位大骑士。”
穆德过了一遍脑子,平均每位约撑三十二分钟三十九秒,估计还得有联手情况下,不禁倒吸口凉气。
“那是谁,干掉了它!”
武成胜大脸直接怼近穆德,你说啥跟啥的诧异溢出字距。
“谁说它死了,活着!”
“不信,我这就给你联络。”
“还能联系,都多久的…不是事,人也不是人。”穆德叹声都惊出行间,才把话尾捋顺。
“啊对,花!”
“嘿嘿,你阿公我啊,良朋四方,知交远天涯。”
这是一回事,穆德有槽难吐,只好往全息上待接通的联络信号瞧。
远在南次大陆最大的红树林中,一所以穹隆构造的建筑,呈乳白的半圆顶盖与日辉映,围绕主殿有钟楼、尖塔、园景、喷池环布。
通体为白色大理石材质,让坐落建筑威仪而不失精致,牢固且清雅。
殿中最大卧房,有个薄纱连衣裙的小女孩,扯着丝绒床被呼呼大睡。
正香时,是着身执事服的猫耳仆人推门进来,手里通讯器在频闪。
“笨蛋,是第二序列的联络,快起来。”
没醒,仆人捏了捏脸颊。
还没醒,仆人挠了挠了踢出被的脚丫子。
依旧没醒,仆人发动了掀被子秘技,好,开始角力的对拉之势。
一脸谁抢我东西的小女孩抱着被子,睡意惺忪的揉了揉眼睛,才接通联络,看向投影。
“臭老头,你不好好养……”瞥见大脸边杵着的穆德,语气一顿,像生生改口。
“不好好养身体,大早上来搅我休息干啥。”
“嗯哼,谁老头,差着辈呢,你欺负我孙子。”听外祖父这通联系是对个丫头模样的小鬼告状,穆德咧嘴想乐。
“哇哦,要欺负谁?”
穆德便看对屏小女孩猛着起身,眼里放光,无处安放的小手似在掂量衬劲兵器。
“阿诺尔特,我是说我孙子,被你欺负了。”
闻言的小女孩又瘫坐回床,挎了表情。
“冤枉人,我盯着这孙德尔本斯防线,就没离开过。”
武成胜便让穆德再讲述一遍,被袭遭遇的大花。
“哦,被拉入幻象才看到,可那不是我。”穆德瞧眼外祖父,是不是阿公他又不靠谱,联络成小女孩本来就很奇怪。
“嗯,是我妈。”
“无性繁殖,也能算妈?”
“无性繁殖,怎么不能当妈了!”
阿诺尔特不愿意跟武成胜说话,琥珀红的瞳孔盯上穆德。
穆德到没发怵,可相看无语,是想凝噎咋地。
“于五识乱境中,感前辈幻化吞嚼意象,是如织怨念所诵,当年能止万数,真百锻还钢。”这话很直没跑,可穆德也没忘,对方估计是活了几百岁的老怪物,能逗趣咋地。
至于身份为什么还硬套,他听外祖父的。
“很会奉承花,开拳弟子,想来次大陆玩吗?”阿诺尔特东探西瞧,寻思有什么乐子。
“哦,可以来吃象拔。”
然后在穆德保护动物怎么能吃的表情下,重新跟武成胜对眼,含义很明显,你就这么苦孙子?
好叭,这不是在开玩笑,三战后,以维护生态旧貌的名义,禁止一切对动植物的私宰、狩猎、砍伐、破坏。
当然,治病虫害不在此列,不过大规模行动还得官方机构牵头。
就这样将动物、植被权益跃于人上的公约条款,竟审议通过,让一干相关人士惊掉下巴,反对无效。
究之本质,是防止待戮禽兽被融合、寄生后,只余对人类满腔愤恨……毕竟荒野上的异种,可怖如妖邪。
“都是吃病死、老死的大象,然后真有外域种来融合、寄生,我会搞不定吗。”阿诺尔特摆了个,鼓起肌肉的姿势。
“你不懂吃了,喜欢恐龙吗?”
穆德就看屏中镜头转向窗景,有大蜥蜴披鳞带羽,从林木穿隙而过。
随镜头深远,还把嘶吟的声波捕入。
“恐龙,能有活的,相关克隆技术不是禁忌吗?”不单穆德说着没见过世面的话,武成胜也一脸大开眼界。
“三战时期的生物项目,也是失败的兵器开发,剩烂尾遗产,还得让我来看。”
“吃又不能吃,只好当宠藏、赏物。”
阿诺尔特像大孩子一样,挨个举了自家眼里,能在次大陆玩耍的乐子,才断了通信,临了一直鼓动穆德去找她玩。
“臭小子,别随便应人邀约啊。”
“知道,我会等开门再去。”
“开一扇不行……”
“该死的小鬼头。”阿诺尔特森冷语气,唇齿间有唾丝垂扬。
猫耳仆人闻言尾际甩铃悦耳,缓下手里收拾的床被;“还以为,你挺喜欢他。”
“喜欢,我恨不得活嚼了他。”阿诺尔特把上下颚扩开,有千百根利齿如针钉在口中交错,密密麻麻。
“要说喜欢,不是有你。”
阿诺尔特把猫耳仆人压在身下,琥珀眼瞳逼色有迫。
被按躺的猫耳仆人,只掌如锋,顺势摆手将锐甲由阿诺尔特脑侧插入传递神经。
“还不快起来,笨蛋。”
阿诺尔特一脸我什么都没碰的站起来,气质大改刚才的诡谲,恢复了天真烂漫。
又其势高拔,抬眼窗外,目力直透叠嶂丛木。
中央区,耸立入云的大王花似穹盖倒扣水陆,菌丝遍布林间,企图吸收整片植地养分,就被如椽粗大的铁索横阻,紧缚……有黄符、厌物、法器杂置环间。
“铃猫,告诉他们封印松动了,得投颗战术核弹,500当量叭。”
“了解。”闻言的猫耳仆人,开始联系相关。
十几分钟后,有战机穿云而出,伴随轰鸣的发动声,从林央上空呼啸远去,在天际尾焰微芒。
是投下弹头,坠入花中圆口蜜槽,大放明光如耀阳初照,一时气流翻动,泥土松裂,有糊着恶臭被吹散。
“饿久就什么都吃,怎么不想想会消化不良,铃猫,再在相关协会、俱乐部下单任务,内容是修缮封印了,要B1以上执行力,强行接单的伤亡自负请红字加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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