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 自信
在太炎真隻是個金丹境修煉者的時候，他在《清濁本我咒》加持下的道心，每一刻所能轉換的混沌元氣，相對於這一片意識海來說，數量小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就算是這可以忽略不計的混沌元氣，對於太炎真來說也超越了他在天庭靈脈中所接觸所有靈氣。
鞏固金丹修為，修複肉身，乃至於更進一步的養育陰神，都以飛快的速度進行著。
古毅按照記憶中的仙道知識，精心為太炎真選好了培育陰神、升華陽神和渡盡萬劫的道路。
按照這條道路走下去，太炎真在初入煉神境的時候，足夠輕易掃滅幾個沒見識的普通煉神境修煉者，比如說那幾個教主天帝。
找出這條道路，對古毅來說並不算困難，雖然他的記憶因為仙力破損缺失了一大半，但是仙道知識的精髓卻保存完好，找出幾個提升煉神境戰力的修煉途徑，隻是小事一樁。
可是對於太炎真來說，古毅記憶中“非常簡單”的仙道知識，太炎真的感覺是“晦澀難懂、玄妙莫測”。
這是由於太炎真的資質有限，誠然，太炎真的資質比起凡人乃至於普通修煉者，已經是出類拔萃。可是讓他接觸超越自己境界太多的仙道知識後，他卻依然像是溺水的孩童一樣茫然失措。
這種仙道資質，可以通過在仙道體係的修煉中得到不斷改善，給太炎真足夠多的時間，他未嚐不能自己消化這些仙道知識。
“我哪有這種時間。”古毅可不會讓太炎真慢吞吞的在混沌元氣中修煉，因此使用一些辦法加快太炎真的修煉進度，也是必然的了。
辦法還是《清濁本我咒》，太炎真在道心加持下獲得了轉換混沌元氣的威能，自然也能在加持狀態下，獲取古毅對於仙道的些許體悟。
如果說道心加持，會讓太炎真失去明悟自己真正本心的機會，那麽獲取仙道體悟，就會讓太炎真連現在的自我都遭受扭曲。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若是古毅處於完整仙力狀態，太炎真會在接觸古毅的瞬間被同化。現在的古毅雖然由於仙力破碎，失去了絕大部分影響外界的能力，可也不是太炎真能夠安全接觸的。
這種扭曲，不見得會讓太炎真變得越來越像古毅，卻一定會讓太炎真越來越不像是一開始的太炎真。
不過有失就有得，收到扭曲的太炎真，“資質”會接近真正的仙道天才，也就是那種有望成仙的仙人種子。
所謂的仙人種子，比起天然明悟本心的天生煉神境，要更加接近修煉者的終點——煉虛境。按照古毅的理解，應該就是那種能夠輕易把握真我道心，而且難以退轉的存在，對他人來說如同天塹一樣的瓶頸關隘，對他來說就是一片坦途。
當然，太炎真並不是仙人種子，接受古毅仙道體悟，也不是古毅體悟的全部，相比仙人種子，太炎真的上限可以說是很低——甚至很難在煉神境走的長遠。
但是，古毅從來就沒想過要把太炎真培養成煉虛境，一個煉神境修煉者，已經足夠在這片意識海造出不小的動靜了，古毅衡量了一下，覺得完全可以接受。
於是，太炎真在修煉時，非常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對於仙道體係的認識，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得到更新，而每一次更新都是一次重大的進步。
原本太炎真在麵對金丹生靈顯化陰神這個關口的時候，還有著諸多疑問，但是這種疑問現在已經得到了完全的解答，太炎真的修煉，已經是一片坦途。
無論是培育陰神，還是升華陽神，都在混沌元氣的灌注下，被太炎真輕易完成。
然而在萬劫境，太炎真每一刻轉換的混沌元氣，已經不再是此前那個可以忽略不計的數量了。
太炎真吞吐混沌元氣所產生的波動，在混沌元氣混亂的波動中，已經顯得有些與眾不同，而這種與眾不同，會成為太炎真暴露自身行蹤的漏洞。
“小輩走吧，離這方世界遠遠的，在那些至人境的感知範圍之外成就至人。”古毅給出了自己的忠告。
接受了古毅仙道體悟的太炎真，此時已經不再是一開始那個對仙道一無所知的太炎教教主候補了，知識與力量的增長，讓太炎真有了更多的想法，以及把這些想法付諸實現的可能。
太炎真很是自信：“前輩，所謂的至人境無非也隻是煉神境初階，比起煉氣境頂峰，煉神境初階最大的優勢，便是能夠汲取混沌元氣，法力永遠沒有枯竭的可能。”
“可是現在的我，也能汲取混沌元氣，兩者之間，已經沒有了絕對的差距。”太炎真如此說著。
“小輩，你可別忘了，煉神境明悟本我道心，一心一念一行都超越煉氣境極限。”古毅給太炎真潑涼水。
太炎真不以為意：“道心也並非無法替代，前輩你傳授給我的《太炎通天咒》，同樣也能超越煉氣境極限。再說，如今我的萬劫法體已然成就，縱然是煉神境，也絕難破開法體傷到我。”
古毅說著：“小輩，既然你如此自信，我也不勸你了。”
說完這句話，古毅的意念陷入了沉寂，在古毅看來，太炎真自從接受自己的仙道體悟之後，在“資質”上已經超越了尋常修煉者，更有自己傳授的仙道知識，跨越大境界同煉神境戰鬥，也不是不可能獲勝。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太炎真麵對的煉神境修煉者，必須得是初入煉神境，而且沒有強力道器，也並沒有接觸什麽直指大道的精深法門。
一個道君境的修煉者，足夠輕易碾碎太炎真這種有些依仗的煉氣境修煉者。甚至不用道君境這種存在，一個有著完整煉神境知識的煉神境修煉者，按死太炎真也不在話下。
但如果隻是一個晉升煉神境便迷失了修煉方向，身上的道器也無非是煉化弱小世界、凝聚眾生信力而成就的殘次品，更沒有強力法門傍身的鄉下煉神境，那麽太炎真的贏麵反而要大一些。
“可惜從來沒有和那些教主天帝打過照麵，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水準，不過從他們這麽久都沒發現太炎真來看，水準應該也是有限的很，九成九不是太炎真的對手。”古毅如此想著。
“如果能殺幾個煉神境，也算是給本體提供鎖定坐標的反饋。”古毅對太炎真的冒險，居然還萌生出一絲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