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八章 祭祀
汲巫和其他巫祝在野人群體中傳播月主信仰這件事，並不是多麽隱秘的東西。
這些巫祝雖然明白國人對於野人巫祝的態度一貫是殺之而後快，平時行事多半也是相當低調，但是在古毅化身月主顯露威能之後，這些巫祝立刻就把以前的低調做派丟了個一幹二淨，一個個都學起了以往部落巫祝作威作福的態度了。
如果不是古毅不想要血祭人牲之類的玩意，這些巫祝是真的能弄出一場血祭的，畢竟，在以往野人巫祝的觀念中，對那些精怪異獸進行血祭，是最為崇高的祭祀方式了。
可就算古毅禁止這些巫祝搞什麽亂七八糟的血祭，但是這些巫祝越發聲勢浩大的祭拜月主儀式，除非祁南城的國人們都是瞎子和聾子，否則就一定能夠知道巫祝們的動作。
但是，祁南城的國人們，對於這些巫祝們的動作，卻保持了一種詭異的不予理會的態度，就好像他們真的是瞎子和聾子一樣。
甚至，在一次祭拜月主的集會上，兩個國人還出席了，並且接受了汲巫代表月主對其的祈福。
這是一件難以想象的事情，祁南城一直實行著國野製度，國人從來都不會和野人同席而坐，因為野人不配。
而現在，國人居然打破了這個鐵律，這自然是巫祝們引以為傲的事情了。
這件事讓巫祝們歡欣鼓舞，行事自然更加張揚，以月主的旗號，將自己的影響力擴張到了野人群體的方方麵麵。
“香火信力又有所增長，沒費了我這麽多工夫。”古毅的明月藥師真形與天上明月相合，淡淡的月光灑滿了整個祁南城，在這段時間裏麵，依靠著源源不斷的香火信力，這具明月藥師真形的力量增長了不少。
祁南城的國人們，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巫祝們的小動作，這也是因為國人們數量太少，不得不依靠原有的野人高層進行管理的弊端了。
這些野人高層，對於巫祝的敬畏，並不比他們對於國人的畏懼弱小多少，古毅隻是弄出了一些幻覺，就讓這些人斷絕了上報信息的念頭。
等到國人們驚覺野人巫祝勾搭上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月主”之後，他們一方麵感覺到憤怒，因為月主這個稱謂，根本不屬於荊國的任何一個正神，顯然是精怪一流。
處於開拓前線的荊國，對於精怪異獸的敵意，可比大夏內陸的封國要強烈太多了。
蠻荒中的異獸雖然強大，但是智慧不足，縱然力量再強，也可以被祁氏針對性的獵殺。而強大的精怪，往往有著諸多野人部落作為助力，一向是荊國開拓過程中的大敵。
而祁氏作為第一線的開拓力量，對於精怪的敵意，恐怕是其他氏族都無法比較的。
另一方麵，這些祁氏國人，又因為月主的出現，感覺到了恐懼。
那些被野人部落崇拜，而從異獸變成精怪的存在，屬於精怪中最弱小的一類，被祁君子斬殺的巨蛾，就是這一類精怪的代表。
這種精怪除了享受血食，無非就是讓野人部落生活在自己的領地之中，好讓野人部落能夠繼續為自己提供血食，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特異之處。
而那些強大的精怪，更喜歡讓野人崇拜自己，而不是單純的讓野人提供血食。
在祁氏國人的觀察中，月主毫無疑問就具備著強大精怪的特性，甚至更進一步，具備了正神的特性。
大夏正神來源繁多，但是初代夏王統一天下之後，首先就廢除了人牲製度。
從遠古到大夏還未建立的年代，人類一向是奉獻給正神最常見的祭品。
遠古部落之間的戰爭之中，勝利者將敵對者的成年男性全部當成人牲祭祀，是最盛大的祭祀儀式之一。
甚至遠古部落之中，也有選出成員作為人牲的慣例，這倒是和如今的野人部落相似了。
但越是接近大夏建立的年代，人牲祭祀的規模就越小。
而當夏王廢除人牲製度後，大夏對於人牲祭祀幾乎是零容忍態度，凡是敢於用人牲祭祀的神祗，一律都會被剔除正神行列。
一大批野性未褪去的正神，在這個過程中因為偷偷享受人牲，丟掉了正神的位置，然後被一一討伐誅殺。
還剩下的那些正神們多半變得更加強大，尤其是姒姓的祖神，占據了這些正神丟掉的信仰，從正神之中脫穎而出，成為了神王。
正神也好，神王也好，雖然地位高高在上，但這和祁氏國人關係不大，因為祁氏一貫祭拜的熊姓祖神，顯然更加在意國都的那些王族，而不是祁氏這個血緣過於遙遠的旁係。
但是這些祁氏國人都知道，正神很強，那些和正神接近的精怪同樣很強，至少不是幾個國人就能招惹的存在。
這些國人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去誅殺野人巫祝，甚至沒有做出任何多餘的動作，他們僅僅是向著如今的祁南守護祁鷲傳遞了一封書信，裏麵詳細講述了祁南城的現狀，並且請求祁鷲援助。
這封書信，被古毅用明月藥師真形攔截了下來。通過這封書信，古毅對於祁南城有了更多的了解。
在弄明白了這些國人的斤兩之後，古毅隨即開始了大動作。
祁南城中的國人，每一個都激發了自身血脈，氣血充沛遠超常人，古毅的鬼仙道魂魄，難以迷惑這些國人。
不過對於顯形境界的明月藥師真形來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顯形境界意味著魂魄具備幹涉現實的能力，而明月藥師真形更能和明月相合，難以被察覺。
於是在一個月夜，明月藥師真形帶著自身凝聚的藥力，放倒了惶恐不安的國人。
失去了意識之後，這些國人空有氣血，在古毅手裏也不過是可以任意玩弄的原材料。
一番炮製之後，古毅不但從這些國人的意識中挖出了大量“常識”和“秘密”，更將兩個意識薄弱的國人成功扭曲，造出了兩個月主的狂信徒來。
剩下的三個國人，被古毅弄成了瘋子，古毅考慮到未來還有可能用得上，隻是將他們關押了起來，倒是沒有直接煉成屍傀之類的東西。
祁南城落入了古毅的掌握，數千野人成為了古毅修煉的資糧，但是，古毅並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