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 興趣
玄赤塵沙無孔不入，甚至比尋常道人的根本法力更加細微，能夠侵入任何沒有道君境法力參與的陣法，當然，普通的道人境，也隻能在玄赤塵沙中被不斷消磨侵蝕，除非他們能夠抓住時機脫離玄赤塵沙。
但是就算是脫離了玄赤塵沙，守衛在在玄赤塵沙外圍的三千位司命主，就能斷絕一切道人想要逃離天柱山的希望。
古毅看似在坐鎮督戰，實際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搜尋代行者的痕跡上了。
玄赤塵沙正在緩慢卻不可阻擋的將天柱山內一切生靈煉成飛灰，而古毅本身的意念和綜合模塊，幾乎全部都在解析著這些飛灰中的異常信息。
不得不說，比起複雜程度高上無數倍的生靈，解析一捧飛灰中蘊含的信息就太簡單了。
古毅並不擔憂玄赤塵沙的侵蝕會破壞代行者留下的痕跡，如果代行者真的曾經在天柱山中做了手腳，那麽區區道人境破壞力的玄赤塵沙，還不夠格去破壞這些信息。
或者說，即便遭遇了玄赤塵沙的破壞，古毅的綜合模塊也能夠輕易複原這些信息。
在整個解析過程中，古毅除了因為身上沾染的因果在不斷增加之外，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至於天柱山中的修道者不斷脫離玄赤塵沙，被守候多時的司命主一一斬殺；又或是偶然出現一位戰力極強的道人境，能夠力敵司命主不落下風，轉瞬卻被更多的司命主圍攻滅殺。
這種小事已經沒有被古毅放在眼裏了。
不過隨著玄赤塵沙掃過了小半個天柱山，覆滅了不知道多少億生靈，一個念頭也在司命主群體中產生——那些道君為什麽還不出現？
玄赤塵沙是無法困住一位道君的，甚至就連三千位司命主，也很難阻擋一位拚命逃跑的道君。
甚至如果是強大的道君，覆滅三千司命主也不在話下。因此古毅必須坐鎮，否則這一次的各種陣仗，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天柱山中的道君，如果想要逃跑，最好自然是在玄赤塵沙尚未合攏之前分散逃跑。
縱然是天庭大帝，也無法同時將分散在各個位置的道君一網打盡。
玄赤塵沙越是縮減範圍，那麽道君分散逃跑的成功率就越低，如果玄赤塵沙縮到了摘星峰，那麽就算是有一百個道君，也沒可能從古毅麵前成功逃跑了。
如果道君不趁著現在的大好時機逃跑，那麽就隻能說明，他們想要頑抗到底。
任何一個道君都不是智慧不足的庸人，他們會選擇頑抗，要麽是認為逃跑已經沒有成功的可能了，要麽是覺得頑抗比逃跑有著更高的成功率。
現在來看，司命主顯然普遍認為，天柱山的道君們恐怕產生了後麵這個想法。
能夠讓道君覺得能夠和天庭大帝一戰的存在，天界中無非就是那麽幾樣。
要麽是有著道祖種子坐鎮，要麽是有著道器之王，或者幹脆是天柱山的道君孤陋寡聞，覺得十幾二十個尋常道君，就能夠對抗一位道祖種子了？
玄赤塵沙不斷朝著天柱山的最高峰摘星峰收縮，無論是從為溟沙宙辰旗灌注法力維持運轉的普通天官，還是那些擅長戰鬥的司命主，都明白一場決定天柱山征伐勝負的大戰即將爆發。
如果這一戰古毅勝利，那麽天柱山這片法外之地就會成為曆史，天柱山重新回歸天庭管轄，古毅也能因此獲取龐大的威望，擴展自己在天官體係中的影響力。
如果古毅戰敗，那麽天柱山雖然死傷慘重，但是卻不至於成為曆史，那些化作飛灰的生靈，從來都不是決定天柱山命運的存在。
當玄赤塵沙接近摘星峰外圍的時候，不斷縮小範圍的玄赤塵沙，這一次遇上了硬骨頭。
縱然玄赤塵沙不斷侵蝕，但是卻始終無法突破一道明黃色的光膜。
玄赤塵沙來自溟沙宙辰旗，雖然五萬天官不斷為其灌注法力，但是從根本上來說，五萬天官灌注進去的法力，隻是在操縱溟沙宙辰旗而已。
溟沙宙辰旗可是絕品道器，幾乎能夠被當成道君境一樣的存在，它的力量來源，是它自己。
能夠擋住玄赤塵沙全力侵蝕的光膜，要麽是道君境出手，要麽是絕品道器。
眼看玄赤塵沙遲遲不得寸進，古毅總算分出一部分心神要來解決這塊擋路石子。
古毅的意念穿過玄赤塵沙，掃過光膜，立刻察覺到了光膜深處那極其含而不露的道韻。
“真是奇怪的道韻。”古毅立刻想到了情報中的那位異數道君。
天庭中的大帝眾多，古毅遠距離也接觸了不少，不少大帝，自身道韻充盈到溢出的程度，即便呆在星辰上，也會不斷同化星辰。
如果這部分大帝出現在天界大地上，光是溢出的道韻，就能造成一次大範圍的生靈絕滅——考慮到天界大地驚人的大小，應該稱之為極小範圍才對。
這部分大帝，距離道祖真的隻有一步之遙了，但也正是因為隻有一步之遙，所以他們對於合道的渴望超越了其他任何事物。
一旦道祖推動天界大劫，大道本源的氣息泄漏，這部分大帝會是最先發瘋的。
大多數大帝，還算是知道“道不可滿”的說法，不至於讓自身道韻充沛到溢出的地步。
但是即便是這部分大帝，往往做出一些劇烈動作的時候，依然會不自覺的附帶上道韻。
古毅這樣一舉一動沒有半分道韻的大帝，其實才是大帝中的異類。要不是古毅還偶爾用綜合模塊模擬幾次道韻，恐怕都會有人懷疑古毅的道祖種子身份了。
而現在這明黃色光膜裏麵，道韻存在卻幾乎不存在。
這是很不正常的，任何一個道祖種子，都是對大道有著極高領悟的修道者，他們的道韻絕對不可能這麽弱小。
而如果是尋常道君，他們的道韻又絕不會如此圓滿，不會是道祖種子的道韻。
這樣的存在，絕對和天界的仙道體係相衝，但是古毅用綜合模塊，卻能夠製造出類似的道祖種子。而擁有係統的代行者，做到這一點隻會更加輕鬆。
“是異數道君的特別之處，還是說，有著代行者插手呢？”一想到這裏，古毅頓時有了很大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