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漏洞
道燼衝刷著中央大區的絕對防禦圈,縱然是超越道君境的防禦,這種情況下也難免受到影響。
在天界,這種道燼業力的大規模現世,往往隻有量劫進行到最後階段,無數生靈和修煉者在道君境大戰中一體灰飛煙滅的時候才會出現。
即便是執掌大道,威能強到不可思議的十位道祖,也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下場。
當然,比起天界那不知道多少萬億兆生靈灰灰的量劫,元天域百萬年累積下來的業力以及千萬億凡人慘死的怨憎,所能形成的道燼業力衝擊,其實也不算什麽,至少沒可能逼迫道祖退避。
不過,中央大區的絕對防禦圈,也並不是道祖的大道真形,兩者的差距,一點也不比兩種道燼業力之間的差距來的小。
古毅能夠感知到,絕對防禦圈在道燼業力的衝刷下,幾乎是瞬間就損失了三成的防禦力量。
“嘖,這等反噬,幾乎比得上十個正牌圓滿道君境的自爆威能了。”古毅評估了一下,“還真沒浪費我花了幾十年給元天域的凡人增加數量,汲取混沌元氣往業土增添道燼。”
中央智腦的反應速度極快,伴隨著絕對防禦圈的調整,在道燼業力的衝刷麵,防禦力量提升了好幾倍。
這種重點防禦的策略,頓時就讓道燼業力的反噬顯得有些後勁不足了。
古毅對此倒是早有預料,道燼業力這種東西,說厲害也真厲害,道君境唯恐避之而不及,道祖境都要十分小心。但是隻要應對得當,其實也很難對強者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就比如說古毅將元天域送上死路,但是真正的行凶者是中央大區,道燼業力反噬也多半是往中央大區而去。
而且,道燼業力強就強在難以抵消,隻能以自身根基硬抗。成形的道燼業力,任何道人境都難逃一死,但是道君境就有著幸存的可能,而道祖就更不用說了。
道祖可以在天界下大棋挑選應劫之人,不受半點道燼業力的衝擊,但如果豁出去了,道祖親自下場掀桌子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縱然這位道祖受天界道燼業力反噬,百萬年都沒能恢複到全盛時期,但是合道根基仍在,道祖之位依然不失。
古毅雖然往元天域裏麵給了不少特別加料,但是想要一舉攻破出力遠在自己之上的絕對防禦圈,那除非中央大區都是一群不知變通的死腦筋才行。
在中央智腦適時的調整防禦策略之後,道燼業力的衝擊就很難真正撼動絕對防禦圈了。
好在,古毅的殺手鐧並不是道燼業力,而是被道燼業力裹挾著的生靈殘念,這些充斥著怨憎的殘念,在道燼業力衝擊絕對防禦圈的時候,駭然滲入了絕對防禦圈。
眾生之國和有著綜合模塊的古毅,在技術層次的差距十分明顯,這一點古毅是早就知道,並且很早就開始加以利用了。
眾生之國的根基,在於能源模塊,或者說不斷燃燒著自己換取能源的先行者意識。
為了供養先行者意識,眾生之國的民眾隻能有著百年壽元,必須得接受最高政府的統一教育,定時進行思想傾向評估。這些付出當然是值得的,如果不是這樣,眾生之國也沒可能成為整個意識海最強的世界係之一。
而為了將眾生之國各個大區的民眾死亡後的意識殘留運輸到中央大區,讓他們與先行者融而為一,眾生之國不惜血本的建立了虛空網絡。
虛空網絡有著明暗兩層,一層是為了向各個大區輸送能源和信息,一層則是為了向中央大區輸送意識殘留。
這是最高政府的最高機密之一,隻有少數管理者才能知曉真相,但是在綜合模塊的解析下,這種秘密對於古毅和不設防是一樣的。
正常的道君境根本不會察覺到虛空網絡的暗麵,而古毅也當作自己從來沒有認識到虛空網絡的暗麵一樣。
古毅所派遣出去的殘缺品軍隊,會積極的毀滅虛空網絡明麵,但是對暗麵視而不見,當然,以殘缺品的境界,也確實認識不到虛空網絡的暗麵。
在戰爭過程中,古毅用綜合模塊能夠清楚的看到,在最開始的時候,中央大區完全切斷了虛空網絡的暗麵傳輸,但是隨著一個個邊緣大區淪陷,中央大區陷入嚴防死守的困境,中央大區終於開啟暗麵傳輸,將無數犧牲者的意識殘留吞入能源模塊。
正是靠著這些意識殘留,中央大區的絕對防禦圈威能才有著如此巨大的提升,即便是道燼業力的衝刷也難以撼動。
但是也正是因為中央大區嚐到了甜頭,中央大區到現在為止,都沒有關閉虛空網絡的暗麵傳輸,因為在眾生之國內部,還有著不少邊緣大區尚未被攻破,依然有著犧牲者的意識殘留傳入中央大區。
這是理所當然的,古毅可是刻意控製了殘缺品軍隊的進攻速度,可不能讓中央大區完全關閉掉暗麵傳輸。
中央大區沒有關閉暗麵傳輸,也有著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能夠通過暗麵傳輸的意識殘留,隻會是來自眾生之國的民眾。
這種驗證手段在眾生之國的科技中,堪稱無懈可擊,但是對於古毅來說,綜合模塊雖然出力普普通通,但是做這種細微調整卻很簡單。
在大約一個月之前,元天域的所有世界都下起了一場光雨,無數靈光如同雨點一樣落入世界,並且自然而然的融入了生靈的肉身之中。
融合了靈光的智慧生靈,紛紛感覺到自身仿佛脫胎換骨一般,即便是六旬老人,也有著原本健壯青年的體能。
這些生靈並不知道,這是眾生之國普通人的正常狀態,他們也不知道,這些靈光背後所代表的惡意。
古毅當時在上界看到了無數生靈膜拜上天,認為這是上天賜福,他們在世界中又唱又跳,又喝又鬧,讓許多世界都熱鬧了很多。
“一頭羊羔,被主人從羊圈裏牽出來,喂了鮮嫩的青草,用山上的清泉水洗刷了皮毛,用鮮豔的彩緞裝飾。這時候,這頭羊羔能夠想到,等待自己的是什麽呢?大概是,我將是世界上最幸運的羊羔了。”當時的古毅突然想到了這麽一句有些不祥意味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