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 評判
在己辰觀測台的注視下，新的虛空生物接近了原本的虛空生物，並且進行了密切的信息交流。
所有得知這件事的人都知道，這意味著兩個虛空生物之間存在正常的交流行為，更意味著眾生之國需要麵對一個強大的對手。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有著切實依據的。
眾生之國對於虛空生物的研究非常重視，也確實取得了不少成果，虛空生物的習性雖然不如虛空引擎一樣引人注目，但有關的高價值論文也多達萬篇。
由於虛空生物可以不依靠世界生存在以太虛空之中，對於眾生之國來說如同天塹一樣的以太虛空，不過是任由它們縱橫的樂園。因此大部分虛空生物都不具備所謂的社會屬性，它們隻要自己就足夠了。
根據眾生之國研究者的理論，這是由於虛空生物完全自給自足，所以不需要和其他個體發生交流所形成的特殊生活狀態。
但是也有少數虛空生物擁有著一般意義上的社會思維，它們往往會建立一個體量龐大的獵手世界，而這個獵手世界的核心，就是它們。
一個單獨的虛空生物，很有可能就隻是一個虛空生物。但是兩個虛空生物，可能代表著背後的一個龐然大物。
在這種情況下，己辰觀測站迎來了第二支、第三支分艦隊。
眾生之國的虛空艦隊，建立的目標就是為了戰勝甲級虛空生物。三支分艦隊的力量，在中央智腦的推演中，是可以同甲三級以下的虛空生物戰鬥，並且做到勝率超過五成的。
而中央智腦的數據，來自於被眾生之國捕獲的甲三級虛空生物甲三一，當然甲三一隻是眾生之國給它的一個代號，甲三一的自稱是“善惡的仲裁者、光暗的超越者、混沌的吞噬者、世界的創造者”。
甲三一最大戰績，就是毀滅了眾生之國三分之一的邊緣大區，並且入侵了虛空網絡，將超過三百億平民洗腦成為自己的狂熱信徒，逼迫眾生之國不得不壯士斷腕，將邊緣大區的虛空網絡徹底切斷鏈接。
虛空網絡的中斷，讓所有邊緣大區失去了和眾生之國的聯係，一片混亂之中，邊緣大區爆發了空前規模的叛亂，雖然這場大叛亂在虛空網絡恢複後就被立刻鎮壓下去。而眾生之國也將叛亂的原因歸咎於甲三一的洗腦能力，但是這些邊緣大區的建設水平和教化水平一落千丈也是事實。
而那一戰，也促成了虛空艦隊的發展壯大，因為甲三一最後是輸給了虛空艦隊無窮無盡的炮管之下。
時至今日，虛空艦隊已經在推演中能夠百分之百的戰勝甲三一，甚至對抗理論存在的甲十級虛空生物，也有著理論上的勝利可能。
因此對於兩隻乙級虛空生物，駐紮在己辰觀測台的三支分艦隊是有著必勝把握的，甚至在艦隊內部，還存在著希望後續有著更多虛空生物能夠到來的觀點。
因為隻有足夠多的虛空生物到來，它們才會有膽量進攻眾生之國，而虛空艦隊從來不畏懼任何強敵的進攻，它隻是不適合離開昊陽網絡進行戰鬥。
可是虛空艦隊的想法似乎落空了，因為並沒有源源不斷的虛空生物到來，甚至原本抵達的乙三七七，在乙三七八到來之後，很快就離開了己辰觀測台的觀測範圍。
通過對比從洞虛號智腦中提取的信息，眾生之國已經能夠確定乙三七七就是當時襲擊洞虛號，殺死了洞虛號所有戰鬥員的虛空生物。
這個罪魁禍首的離去，甚至讓虛空艦隊出現了請戰的行為；不過離開昊陽網絡，意味著虛空戰艦失去了源源不斷的能量供應，戰力也會大打折扣，因此類似的請戰要求，都被高層直接駁回了。
與此同時，一個具備相當說服力的推論也出現了，那就是眾生之國需要麵對的敵人，可能比想象中的還要強大得多。
乙三七七號虛空生物的離開，和乙三七八號虛空生物的停留，其中並不是毫無關聯的。絕對不是乙三七七對眾生之國喪失了興趣，而乙三七八還對眾生之國還有著興趣那麽簡單。
兩隻虛空生物的行為，更像是替換崗位。之前乙三七七擔負著監視眾生之國的任務，而現在乙三七八接替了乙三七七。
如果是這樣的話，乙三七七和乙三七八之間就不是具備交流這麽簡單了，而是意味著乙三七七和乙三七八有著社會分工，繼而可以推斷出，乙三七七和乙三七八應當處於一個將虛空生物當成構成者而不是統治者的社會體係之下。
這一點，從乙三七七返回的路徑就可以看出來，它的返回路徑和它自己以及乙三七八到來的路徑幾乎完全一致。它是沿著來時的路回去了，而乙三七七究竟回的是哪裏？
推論最後指出，乙三七七和乙三七八是同屬一個社會體係之下的，而且乙三七七和乙三七八在這個社會體係中所擔任的角色，是“斥候”而不是“主力戰鬥者”，更不是“統治者”。
那麽這個體係會有多強？推論並沒有給出一個答案，而在虛空網絡中，這個推論引發了相當高的討論度。
受此影響，虛空艦隊決定實施一次試探進攻，測試乙三七八對於監視眾生之國的重視程度，當然，最好是能夠將乙三七八捕獲，直接從它的記憶中獲取信息。
一天之後，能量池全滿的第一分艦隊離開了昊陽網絡，朝著乙三七八所在的位置前進。
乙三七八觀察到第一分艦隊的行動之後，並沒有繼續停留，而是迅速拉開了同眾生之國的距離。五天之後，第一分艦隊無功而返，而乙三七八再次接近了眾生之國，隻是這一次，乙三七八的位置相較於之前更加遙遠。
經過這一次試探之後，眾生之國基本確定了推論的正確性，之後初步將乙三七七和乙三七八背後的社會體係認定為甲四級威脅。
甲四級威脅，意味著眾生之國可能會不能確保邊緣大區的安全；雖然虛空艦隊方堅持認為，如今的眾生之國已經不需要按照此前的老標準執行預案，但是這個意見並沒有被采納。
甲四級威脅的應對預案，最重要的一點是疏散有可能受到影響的邊緣大區內的所有居民，這個一個非常龐大的工程，需要消耗極大的人力物力。
而就算撤離成功，後續造成的損失也是無可估量，也難怪虛空艦隊有著不同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