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逃離
武者中對於武道最為癡迷的一類人，比如說孟輔佑，是在發現九州天地元氣下降，北荒天地元氣不受影響之後，就選擇了放棄自己在九州的一切權勢享樂，逃去了北荒。
那些等到九州天地元氣濃度來到先天界限，才開始匆忙離開九州的先天武者，毫無疑問是放不下九州的。
四荒的天地元氣濃度雖高，但是卻偏僻荒涼，在享受上根本無法和九州相提並論。
也不是沒有人想過遷徙普通人前往四荒，隻要有著普通人存在，這些武者依然能夠享受到人上人的生活。
而隨著天地元氣濃度的上升，原本不適合耕種生存的四荒，已經是肥沃的代名詞了。
但是古毅不許這種事情發生，九州的民眾一走，真龍天子氣毫無疑問會受到極大的影響，對於遷徙民眾的行為，古毅的回應隻有一個——殺！
所謂的先天武者，在古毅看來，不過是些隨手就能撚死的貨色，雖然不能大開殺戒，但是殺雞儆猴還是沒問題的。
於是當九州先天武者紛紛逃到四荒之後，四荒的平均武力水準，硬是被提升到了不是先天都不能大聲說話的程度。
隨著這些來去無蹤飛天遁地的先天武者離開九州，古毅也終於能夠依靠大半都是些普通人和粗淺武者的平朝朝廷，再次在九州範圍內建立起深入郡縣的統治體係。
那些被武者壓製了十多年的文官們，再一次掌握了對於九州的治理，這一次，他們對於力量隻會不斷衰弱的武者們，占據著絕對的心理優勢。
在天地元氣衰退和平朝朝廷的逼迫下，無數後天武者開始逃離九州，追隨先天武者的腳步來到了四荒。
後天武者的逃離，讓平朝朝廷的權威以更快的速度深入地方，真龍天子氣更是一再創造新高。
等到興武二十年，九州天地元氣濃度跌破後天界限，整個九州範圍內不可能有正常晉升的後天武者出現。
老的後天武者數量不斷減少，新的後天武者不再出現，原本在九州內隨處可見的後天武者，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珍稀動物。
興武二十二年，還留在九州的後天武者，要麽忍受著真氣與肉身不斷衰弱的困窘，要麽徹底離開了九州，因為在這一年，九州內的天地元氣已經被吞天大陣完全吞下。
那些被視若珍寶的神兵利器神功寶典，再一次淪落為了無人問津的東西。
但是對於武道的追求，依然存在於九州人類心中，既然九州武道斷絕，那麽就離開九州。
九州之外的四荒，先天武者依舊數不勝數，後天武者依然隨處可見，九州範圍內徹底衰弱的武道，在四荒卻是正值盛世。
為了阻止民眾外流，古毅在與四荒接壤的郡縣設立關卡，嚴格限製民眾外出。
而四荒的先天武者，也深知如果沒有新鮮血液的存在，整個四荒的武道隻會不斷衰退，於是，出現了先天武者入侵九州的事件。
先天武者進入九州，自身的道基會迅速衰竭甚至崩潰，但是依靠著體內積蓄的先天真氣，武者們依然能夠發揮可觀的戰力。
這點戰力還不放在古毅眼裏，但是對於普遍由凡人構成的平朝軍隊來說，遭遇一次先天武者，就和遭遇一次天災沒有區別。
興武二十五年，古毅同四荒武者們達成了默契。
每隔一段時間，來自四荒的武者就會進入九州，可以在朝廷官員的陪同下，挑選一定數量的民眾加入四荒，除此之外，四荒武者不能進入九州。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倒不是古毅拿這些四荒武者沒有辦法，雖然九州天地元氣都被古毅吃了，但是分出一部分，用來培養獵殺先天武者的特殊部隊也不算什麽。
但是隨著符篆真身吸納的天地元氣增多，古毅自身的武道修為也是突飛猛進，早就邁過了先天極限這道門檻，來到了距離天相境隻有一線之隔的半步天相。
半步天相對於普通武者來說，是自身不斷脫離肉身凡胎，將根基移動到天相上的過渡過程。
然而這個過渡，卻極為艱難，因為這不僅僅是力量的增長，更是武者本質的升華，一旦踏足天相境，武者才算是真正脫離了凡人的範疇。
古毅對於這一步卻是駕輕就熟，隻不過他想要構築的天相，所需要的天地元氣實在是太多了，這才讓古毅停在了半步天相境界。
半步天相境界的古毅，對於千星界的把握更進一步，甚至能夠在隱隱約約之間接觸到千星界的世界意識。
嚴格來說，千星界的世界意識並不存在，因為千星界雖然看起來是一個世界，但本質是元天域這個無比龐然的幻想世界的一隅。
但是千星界的世界意識卻又存在著，或者說，千星界的世界意識就是整個元天域的世界意識。
元天域的修煉常識中，是講到了這一點的，隻不過沒有深入描述，古毅也是接觸到世界意識，才明白自己所接觸到的居然是天道玨。
天道玨就是元天域的世界意識，是元天域中所有世界的世界意識統合體，這是很多長生者都不會知曉的一個秘聞。
然而古毅知道天道玨的跟腳，那是係統散落到意識海的模塊，不可能是什麽元天域世界意識統合體。
因此這個描述要反過來說才對，天道玨不是世界意識統合體，但世界意識統合體是天道玨。
除了這個沒什麽用處的秘聞之外，古毅接觸到天道玨之後，也是觸類旁通，對於混洞境大能往千星界灌注天地元氣的行為有了一些推測。
沒有什麽人會去做損己利人的事情，特別是在元天域這麽一個天地元氣被天道玨嚴格控製的世界，更是如此。混洞境大能的天地元氣也是經過廝殺奪來的，他們付出元氣，必然想要回報。
一個千星界的歸屬，沒資格讓混洞境大能關注，而在千星界裏麵，雖然轉世者不少，但是群星界之外的轉世者，就真的是寥寥無幾了，這些轉世者除了一部分來自前世的記憶，比起千星界土著，真的談不上什麽優勢。
而千星界裏麵可能出現的天相境，古毅也不覺得混洞境大能會在乎這個，千星界的天才比起普通幻想世界自然多出很多，但是群星界這個中界的天才，隻會比千星界強出無數倍。
混洞境大能眼裏連中界的二流天才都沒有，又怎麽會在乎千星界出現的九流貨色。
思來想去，古毅覺得可能性隻剩下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