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變心
正如吠舍所說的那樣，真正的龍氣是淩駕於一切生靈之上的，如果能夠有生靈能夠超脫於龍氣之上，那麽就意味著龍氣並不完整。
大乾世界的龍氣，此前也並不完整，因為除去大乾龍帝之外，還有七位先天武者能夠無視龍氣。
而現在，刑赤悟雖然受到龍氣的認可，但是頭上卻多了一個古毅，一個被其他生靈主宰的皇帝，能夠叫做皇帝嗎？
或許刑赤悟能夠接受這一點，但是龍氣絕不接受。
隻是刑赤悟雖然受到龍氣熏染，時間卻還不長，分得清什麽是自己的本來想法，什麽是來自龍氣的影響，自然不會因為龍氣，而做出反抗古毅的不智舉動。
不過當吠舍將目光望向刑赤悟，一種莫名的念頭也在刑赤悟心中滋生。
“是呀，自己已經是天下至尊，為什麽要臣服於一個天外邪魔呢？”
“造化太強了，貿然反抗實在是不智。”
“是呀，正是因為造化太強了，所以就更要拉攏盟友，為日後的反抗做好準備。”
“天外邪魔怎麽能當盟友，他們個個包藏禍心。”
“沒錯，但正因為他們包藏禍心，才更需要我，至少在造化失敗之前，他們都是可靠的盟友。”
“擊敗造化根本無濟於事，隻會讓大乾的處境更加糟糕。”
“可是不擊敗造化，大乾的處境就不會更加糟糕了嗎？造化和其他天外邪魔一樣，心中都對大乾沒有善意。他們兩方打成一團，反而能讓大乾有著一線生機。”
“兩方的實力都遠高於大乾，打成一團，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可是我不答應他們，難道就不會打成一團了嗎？正是因為他們太強，所以我就更要借此兩邊獲利，努力壯大起來。”
兩種念頭在刑赤悟心中交戰，而大乾龍氣也在刑赤悟體內輕鳴，一種人道至尊的霸道意念猛然插入兩種念頭的戰場，戰局頓時向著其中一方傾斜了過去。
“閣下說的也有道理。”刑赤悟的話語不再是一開始的冷漠，多出了不少熱情，“之前是朕想岔了，那造化凶殘毒辣，實在不是什麽良善之輩。如今多出了貴方這群正義之士，朕自當鼎力相助。”
艾爾文多出了一絲喜色，雖然他早就聽說了吠舍的神奇之處，但是此刻他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吠舍。
刑赤悟雖然是被古毅催生出來的武者，但是也有著近似白銀高階的戰力，不要說在大乾世界，就算是平均實力更強的歐陸世界，也是實打實的一線原住民。
這樣的強者，卻在吠舍的一個眼神下，改變了自己的心意。
“神奇的天竺人啊。”艾爾文在心中感歎道，“看來需要向公會報告這件事，研究吠舍這一特殊能力了。”
“真是淺薄的西方人。”吠舍心中念頭瞬生瞬滅，“這種想法也能夠放在表層思維嗎？還是說淺薄的你，覺得身上有十一件心靈防護裝備，就能瞞過我的感知了？”
尋常玩家是如此淺薄，他們將一切裝備道具都當成了外物，將強化帶給他們的超凡力量當成了本來之物。
而吠舍不同，吠舍並不在乎那些噴火放電力大無窮的強化，因為在他看來，這些東西也是外物，和刀槍並沒有什麽本質的區別。
人真正的根本，在於心靈，除去心靈之外，一切都是外物，完全不需要在意。
或許是由於吠舍的天賦非凡，他很快就發掘出了心靈的力量，即便是吠舍沒有通過係統商城兌換過任何強化，他也將人物等級推上了青銅九階。
對於吠舍來說，原住民的心靈不過是一張任由自己觀看塗抹的白紙，而就算是“不可窺探”的玩家，他們的表層思維對吠舍也是完全不設防。
刑赤悟雖然戰力很高，但是本質來說，依然是一個被古毅用拳意提升上來的黑鐵級原住民。而刑赤悟從閑散皇子猛然變為大乾皇帝，根基尤其不足，心靈充滿了可以被吠舍利用的漏洞。
這種原住民的心靈，是最容易被吠舍更改的，甚至比普通黑鐵級原住民還要容易。
真正有些挑戰性的，是在古毅的偽領域內，徹底屏蔽掉古毅的感知。
吠舍並不是第一次進入古毅的偽領域，而是第三次。第一次進入偽領域的時候，由於並沒有收斂來自心靈的波動，吠舍被誅魔之星投送的拳意瞬間滅殺。
第二次進入偽領域，吸取了經驗教訓的吠舍，完全收斂了自己的心靈波動，避過了偽領域的感知，仔細的對偽領域做出了觀察。
吠舍並不是特別清楚古毅是如何通過誅魔之星，構建出覆蓋整個大乾世界的偽領域，但是他卻能夠看出來，古毅的心靈修為，遠遠不如自己，甚至不如很多白銀級原住民。
而古毅與偽領域的聯係，也僅僅是來自於力量，並沒有涉及到最為玄妙的心靈，換句話說，隻需要瞞過偽領域本身，就意味著瞞過了古毅。
偽領域之所以能夠瞬間識別玩家，不過是來自原住民心靈中對於玩家的怨憎，普通玩家無法屏蔽掉這種感知，但是對於吠舍來說，這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不但如此，幫助其他人屏蔽掉這種感知，對於吠舍來說也並不困難。
比屏蔽偽領域的感知，更有挑戰性的，是扭曲古毅對於刑赤悟的感知。
吠舍早就知道，刑赤悟體內有著多股來自古毅的拳意，如同狗鏈一樣時時刻刻監視著刑赤悟的念頭。
普通玩家，根本無法觸碰這些念頭。強如艾隱，或許可以精細入微的驅散拳意，四十二可以壓製拳意，傑克遜可以把刑赤悟連人帶拳意轟碎。但是卻做不到，扭曲古毅從刑赤悟心靈中獲取的信息。
現在的吠舍，其實是一心兩用，一部分心靈取代了拳意掌握中的刑赤悟，向拳意傳遞了刑赤悟正常情況下應有的意念。
這就是心靈的奇妙之處，雖然看似沒有提高戰力，但是論及玄妙，就要比任何強化都更勝一籌。
“真是太有趣了。”突然，刑赤悟發出了完全不同的聲音。
這句話並不是以刑赤悟的嗓子發聲，而是拳意震動空氣發出了古毅的聲音。
聽見這句話，艾爾文猛然握緊了手中的金色法杖，而吠舍正在抬頭望向上方。
“他來了！”吠舍的話語突然多了些疑惑，“隻有單純的殺戮念頭？我可不記得造化是個隻有殺心的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