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本源
仙武側的龍氣體係，存亡大半係於天子一身，就如同古毅曾經接觸過的大乾皇朝一樣，大乾龍帝一死，大乾龍氣立刻衰敗大半。但是歐陸世界的龍氣體係，不但經過了玩家或善意或惡意的改動，也因為歐陸世界的特性，發生了許多改變，一個最簡單的特點就是政出多門群龍無首。
就拿法蘭西帝國來說，法蘭西龍氣一部分歸於皇室，但還有一部分卻被大大小小的封建貴族瓜分，縱然是法蘭西皇帝，也無法號令整個龍氣體係。而這也符合法蘭西帝國乃至整個歐陸世界的現狀，國王皇帝固然實力強大，但是在他們之下的公爵伯爵之流，擁有的實力就還要勝過國王皇帝。也隻有被阿爾托莉雅從無到有建立起來的不列顛尼亞帝國，和曆來就有集權傳統的拜占庭帝國，才算是真正由女皇一人獨斷，她們所擁有的龍氣，才有著原始版本真龍天子氣的意味。
不過對於古毅而言，龍氣體係原版與否並不重要，龍氣體係勾連的世界之力才最重要。法蘭西帝國龍氣縱然分散，但是卻依然是天地人三者合一的奇妙產物，古毅照樣能夠用命運泥板從中提取吸納世界之力，並將其轉換為源力點數。
貞德在法蘭西帝國中的地位，就比許多公爵更加顯赫，更由於她的位格高於其他原住民，雖然不如世界主角，但也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龍氣匯聚的對象，因此可能貞德所擁有的龍氣，是整個法蘭西帝國中排名第二多的。
古毅將命運泥板取出，無數龍氣被其鯨吞一空，但是所能增加的源力點數卻不算太多，隻是從一百多點增加到了兩百點。
這也符合古毅的猜測，世界之力終究不過是構成龍氣的一個支柱而已，而龍氣體係雖然在尋常玩家或者原住民看來相當玄妙強大，但究其本質，卻也不算如何高妙。目前的歐陸世界，還沒有一個偽黃金級的龍氣體係，除非有人能夠統一整個歐陸世界，將一切原住民都納入到龍氣體係的掌控之中，才有可能做到這種事情。
相對於整個歐陸世界，法蘭西帝國不過是排名在四五位的國家，它的龍氣體係充其量就是白銀高階水準，一個貞德縱然擁有第二多的龍氣，也不過是蛟龍之屬，這一點，從貞德的龍氣護體沒能對古毅造成多少困擾就可以看出來了。
想要迅速增加命運泥板內的源力點數，單單依靠掠奪龍氣無疑是緣木求魚，貞德身上的龍氣轉換成源力點數就連一百點都沒有，整個法蘭西帝國的龍氣加起來能有一千點嗎？古毅對此是相當不看好的，而一千點源力點數真的能夠讓古毅突破到偽黃金級嗎？古毅也有著相當冷靜的看法——基本上不可能。
因此在古毅的計劃中，龍氣不過是引子而已，他真正要吸納的才不是龍氣內的那點世界之力，而是要順著龍氣找到世界本源，那裏才是世界之力最為豐厚的所在。隻是古毅的計劃卻趕不上變化，世界本源可不是天上掛著的太陽，沒有那麽容易觸及。
世界本源高妙難以尋覓，縱然龍氣體係與世界本源有著微妙的聯係，但法蘭西帝國的龍氣體係，根本不算真龍，而是蛟龍。因此尋覓世界本源的困難程度，就比擊敗貞德要高得多。
如果不是古毅自覺實力不足，他絕對會把尼祿或是阿爾托莉雅當成目標，不但是因為這兩人擁有的龍氣體係是整個歐陸世界數一數二強大的，更是因為這兩人都是板上釘釘的世界主角，天生就和世界本源有著聯係。古毅上一次被阿爾托莉雅所壓製，不就是因為她可以從世界本源中幾乎無止境的吸納力量，一個區區白銀中階，所發揮出的破壞力就要勝過白銀巔峰的邪帝戰神。
不過沒有世界主角，古毅還有隻比世界主角位格低一等的貞德在，總算也稍稍降低了尋覓世界本源的難度。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命運泥板，命運泥板對於源力的渴求，就像是沙漠對於流水的渴求一樣，任何世界之力的流動，都瞞不過命運泥板，古毅甚至都需要小心翼翼的控製住命運泥板吸納世界之力的速度，才能更加清晰的感覺到了龍氣背後世界之力的來源。
古毅對於世界之力並不陌生，此前同阿爾托莉雅交手，他通過邪帝戰神就能夠感知到世界之力灌入阿爾托莉雅，無上限的提升著她的力量。但是那時候，邪帝戰神的感覺，也是世界之力似乎是從虛無中生成的。
古毅本體的感知尚且不如邪帝戰神，但是借助著命運泥板對世界之力的吸納，古毅將意識投入到了命運泥板之中。在那一刻，古毅的靈覺視角得到了相當明顯的提升，他沒有局限於一處一地的觀察世界之力，而是上升到了一個俯瞰整個歐陸世界的視角。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古毅窺見到了歐陸世界的真正根基，天地不過是布景台，生靈也不過是玩偶，唯有世界本源永存。
世界本源是一也是萬，是最宏大的事物也是最細微的事物，是一切的開始也是一切的終結，它無處不在卻也不存在於世界的任何一處。在仙武側中，它被稱之為天道，在魔幻側中，它被叫做真理，如果能夠有所領悟，那麽黃金級也是觸手可及的。
下一刻，古毅瞬間從無上玄妙的視角中脫離了出來，此前一切玄妙的感悟都在緩慢淡去，這是由於古毅的根基太過淺薄，不足以留住那玄妙的體悟。古毅卻哈哈一笑，對世界本源的體悟對於他來說，是如同鏡中花水中月一樣的存在，因為起碼也得是和黃金級隻有一步之遙的強者才能觸及。
但是在剛剛那一刻，古毅已經知道了世界之力究竟是以何種形式存在於歐陸世界之中的，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一步登天成就黃金級隻是狂妄的臆想，唯有牢牢把握住登天的階梯，才是古毅的選擇。
世界本源無所不在，世界之力自然也無所不在，但這無所不在也是有著多寡區分的。世界之力三分在於眾生，三分在於天地，三分在於大勢，還有一分不可見。
屠滅眾生，可得三分世界之力；毀天滅地，可得三分世界之力；扭轉一切命運和預言，可以得到另外三分世界之力。想到這裏，古毅回憶起了邪帝，這位口口聲聲叫著逆天的強大武者，應當也是洞察了這個事實。
“屠滅眾生，世界傾覆，逆天改命。”古毅細細回憶著邪帝的逆天武道，“這是要破滅世界存在的根基啊，難怪邪帝會被反噬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