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戰爭

  效命於一個外表看起來和十五歲少女無異的原住民，古毅自然是選擇拒絕的，但是當這位少女是青銅巔峰的大騎士，而自己不過是黑鐵七階的新手玩家，古毅明智的選擇了同意。雖然此時的阿爾托莉雅遠遠沒有七八次重啟之後那樣強大，在一開始被阿爾托莉雅震住之後，古毅很快就看出了現在阿爾托莉雅的虛實。


  無形的石中劍隻是肉眼不可見，依然能夠被直覺所察覺，和日後那把自由的真實存在和人心意念之間轉換的天選不列顛帝國之劍差的很遠。阿爾托莉雅身上覆蓋的阿瓦隆之力，也僅僅是將自身防禦強化到了超越青銅級的層次，和日後幾乎無視一切攻擊的“理想鄉”可以看成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東西。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阿爾托莉雅隱隱散發的鬥氣波動如同炙熱的火焰，古毅幾乎能夠看到這股鬥氣如同擇人而噬的幼龍一樣冷冷的注視著自己，隻要自己有任何異動，就會瞬間撕碎自己。這確實很強，比後世古毅見過的任何一個青銅級大騎士都要強，但是那又算什麽呢，當古毅隻是個白銀低階的大號炮灰的時候，青銅級的大騎士不過是草芥一樣被清掃的玩意，此時的阿爾托莉雅，在未來的任何一個一級級晉升上來的白銀級玩家麵前，走不過五招，不過是稍微有些紮手的草芥而已。


  雖然阿爾托莉雅不過是位青銅巔峰的大騎士，雖然在古毅的計劃中，他要在公測開始的一個月之內晉升白銀級，但是毫無疑問的是，現在的古毅並沒有對抗阿爾托莉雅的實力。實力不足的時候，投靠原住民並沒有什麽羞恥的，特別是，阿爾托莉雅還是古毅預定的原住民大腿，他能不能賺到足夠的貢獻度，並且獲取到白銀級解鎖憑證，就要看阿爾托莉雅能不能一直贏下去了。


  阿爾托莉雅帶著獻上AR15步槍的古毅來到了自家軍營，營地不大，是個長寬不過兩百米左右的營帳群。營帳的分布也是亂七八糟，顯然，很難說阿爾托莉雅帶領的士兵有什麽嚴格的軍紀可言。


  當然，古毅可不會因此而對阿爾托莉雅有什麽小瞧的看法，因為這種亂七八糟的軍隊，可以說就是歐陸世界的風格。和曆史上的歐洲中世紀相似，歐陸世界的騎士和騎士學徒組成的超凡力量階級，在暴力上完全壓倒了未經騎士訓練的普通人。區別僅僅是中世紀騎士在戰力上壓倒農奴兵，靠的是裝備精良和訓練有素，而歐陸世界的騎士階層靠的是鬥氣。


  古毅曾經撞見的流民群，一個普通的青銅低階騎士加上五六個騎士隨從，一次衝鋒就能擊潰他們，完全殺光那群流民，也不過是多衝鋒幾次的事情。流民手裏的破銅爛鐵，根本無法威脅到穿著重甲的正式騎士。


  而青銅巔峰的阿爾托莉雅，成千上萬的普通人即使悍不畏死，也是被她割草的對象，而任何一個青銅高階的大騎士，都有著資格蔑視完全由普通人組成的軍隊。


  正是因為彼此之間力量差距實在太大，因此歐陸世界的戰爭，是沒有普通人參與的，普通人可以是農夫可以是鐵匠，但絕對不會是士兵。但是這絕對不意味著普通人就和戰爭無關，騎士階層不事生產，所有的物資幾乎都是由普通人提供，當戰爭陷入不利，貴族們會加緊盤剝平民，當戰爭失敗，勝利的貴族也不會放過盤剝，

  歐陸世界的戰爭實在是太過頻繁，許多普通人出於種種原因成為流民，不受貴族盤剝的同時，也不受任何貴族的保護。阿爾托莉雅毫不在意的殺死了逃散的流民，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流民代表著不接受貴族的統治秩序。


  當一個強大的騎士可以用一己之力扭轉戰局，當占據人口多數的平民不涉足戰場，軍隊的紀律就成為了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到底是花費時間精力去嚴格肅清軍隊的紀律，還是想辦法提高一下本方強者的力量，而後者才是歐陸世界性價比最高的方法。


  而正因為這樣，歐陸世界也很難維持所謂的常備軍，一般來說，一場標準的歐陸世界戰爭形式是這樣的。首先由某個大貴族謀劃，然後大貴族召集手下的小貴族，小貴族召集分封的騎士，騎士召集自家的學徒。就這樣，一個由大貴族作為首領，小貴族作為中層軍官，騎士作為小隊長，騎士學徒作為士兵的軍隊，就在一層層的召集後成形了。


  然後這支軍隊，就會去攻擊已經在召集過程中做好的準備的對手，由於召集過程的時間不足以滿足突襲的要求，所以一般來說，對手早就收到了宣戰書，甚至雙方已經選好了交戰地點。然後在戰爭中，由大騎士對陣大騎士，正式騎士對抗正式騎士，騎士學徒與騎士學徒廝殺。最後，勝利者會逼迫失敗者簽訂條約，約定割讓某塊領地，確認某塊領地的繼承人，出讓某塊領地的特殊收益甚至是臣服於勝利者。


  而阿爾托莉雅這一次召集軍隊，也是要進行這麽一場看起來很標準的歐陸世界戰爭。


  阿爾托莉雅是上上任威爾士國王的女兒，由於她的父親在抵抗維京人的戰爭中戰死，她的家族失去了國王的頭銜；十五歲那年，阿爾托莉雅拔出了石中劍，被認為是即將統一不列顛的天選之人。戰爭也隨之爆發，兩個月之前，阿爾托莉雅擊敗了上任威爾士國王的軍隊，加冕成為威爾士女王。在加冕典禮上，阿爾托莉雅明確的表示了，自己的目標是統一不列顛人，不僅僅是不列顛群島，還包括了歐洲大陸上的布列塔尼王國，她要建立一個統一的不列顛尼亞帝國。


  而首當其衝的就是不列顛群島上最強的王國——英格蘭王國，兩天前，阿爾托莉雅已經向英格蘭王國查理一世送去了宣戰書，雙方約定在倫敦決戰。今天，就是阿爾托莉雅在威爾士等待最後一批騎士的日子，明天，阿爾托莉雅就會帶領這支由七十九名正式騎士、三百二十名騎士學徒組成，總計約四百人的軍隊前往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