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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有奸情

  她現在需要一個空間,她想好好想想,想想這些日子以來,她都做了些什麽。


  軒轅奕心裏沒來由的慌亂,他眼神陰狠起來:“不行!你哪裏都不能去,咱們馬上回去!”


  雲汐搖搖頭,固執的重複:“我想一個人靜靜。”


  軒轅奕的手終於鬆開,好吧,這個執拗的女人,她現在誰的勸也不聽,靜靜,也好。


  反正他們還有的是時間,他可以慢慢把這些事情解釋給她聽。


  他想,她會明白的。


  雲汐走出了花園,在偌大的皇宮裏毫無方向感的亂走,天色已經接近傍晚了,婚軒轅還在繼續,大有通宵達旦的意思。


  樂聲和笑聲遠遠傳過來,整座宮殿一片和平即將到來的祥和。


  什麽宮變,什麽陰謀,早就被人拋到腦後去了。


  雲汐越走越偏,漸漸的連她也不知道走到哪裏了。


  她這才發現腳很酸,於是她在一處台階上胡亂坐下。


  雲汐坐下後才發現,這座宮苑裏種了很多鬆樹,現在是冬天,青蔥依舊,頭頂有一聲輕笑,是男人的聲音。


  雲汐一驚,抬頭循聲望去。


  一片黑雲飄落在地上,像一隻黑色的大鳥驟然降落在地麵上,掀起冷風陣陣。


  那人站在離雲汐兩三米的地方,他輕功很好,加上鬆針很厚,他落地時一點聲音也沒有,詭異如鬼魅。


  麵前忽然出現這麽一位,雲汐驚的站了起來。


  眼前的男子身材挺拔,披著黑色鬥篷,發束玄冠,從服色來看,不像是大漠人。


  他戴著半張銀色鬼臉麵具,遮住了上半張臉,甚是猙獰可怖,隻是從他露出的薄唇和剛毅下巴來看,倒是線條流暢。他的容貌應該不醜,卻戴了麵具,自然是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男子的目光落在雲汐的臉上,勾唇笑道:“你是雲汐?”


  雲汐更驚了,這個神秘男子居然認識她。


  男人的身上有種陰測測的殺氣,似乎是那種從事特殊職業,常年見不得光的地下人物。


  還有,雲汐總覺得,這個男子的半張臉,好像在哪裏見過。


  她搜腸刮肚的把自己見過的,和自己有過節的男子都想了一遍,卻怎麽也記不清這麽一位。


  男子俯下身,眸子迸出一絲嗜血利芒,嘴唇卻勾起一個陰冷笑意:“你真的是雲汐。”


  好了,雲汐已經認定,該神秘男子是敵非友。


  雲汐冷冷道:“正是你姑奶奶!”


  雲汐一臉挑釁,男子卻笑了:“不錯不錯,有性格,我喜歡。”


  惡俗,太惡俗,這廝肯定是狗血電視劇看多了。


  雲汐撇了他一眼:“你什麽人?”


  雲汐一邊說話,腳步已經擺開了一個逃跑的姿勢,這個男人一看就知道武功很高,沒準暗處還有同夥,硬碰硬不值當,反正這裏是皇宮,往人多的地方跑肯定錯不了。


  男子早就發現雲汐的小動作,他不動聲色的把雲汐的路堵上,貓捉老鼠的戲謔道:“我是什麽人,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雲汐眯了眯眼,忽然大吼一聲:“不必了!”


  於此同時,她足尖一點,往唯一的那個缺口撲去!

  然後,很不幸,她隻覺得腳腕一緊,還沒來得急施展輕功,就被人給捉住了。


  男子故意讚道:“公主好俊的輕功啊!”


  雲汐氣惱回頭,剛要大喊救命,鼻端就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如蘭似麝,讓人昏昏欲睡。


  雲汐第一個反應,中迷藥了。


  雲汐在迷迷糊糊間聽到另一個聲音沉聲道:“大公子!”


  那個神秘黑衣男吩咐道:“馬上離開,回十方城。”


  雲汐沒有昏迷太久,她在顛顛簸簸中醒了過來,很快她適應了光線,再看周遭,發現她在一輛行進中的馬車裏。


  雲汐動了動手腳,還好,沒有被五花大綁,身體是自由的。


  馬車很寬敞,就像在躍龍時尋常的富貴人家用的那種一樣,有榻,有暗格,有小桌,弄的很舒服。


  耳邊忽然響起一把男聲,含著驚訝:“你醒了?”


  雲汐這才發現,馬車裏還有一個人,正是那個神秘黑衣男,隻是他穿了一身黑,在光線昏暗的馬車裏並不顯眼。


  男子看樣子對雲汐醒過來感到很吃驚:“公主果然不是凡人,我這秘製的迷藥居然難不倒公主。”


  男人似乎對自己的迷藥很有信心,所以他始終不信雲汐會在這麽短時間內醒過來,一臉狐疑的看著雲汐,想從她的臉上看出點端倪來。


  雲汐才沒興趣細究這個,雖然她現在心情不好,想靜一靜,可是也不意味著她想被人給綁架了啊。


  雲汐冷道:“你到底想幹嘛?”


  男人眉頭輕挑:“想請公主去寒舍做客。”


  做客?騙鬼的,雲汐才不信,自己又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


  要說自己有什麽綁架的價值,想來想去,估計還是得跟軒轅奕有關係。


  軒轅奕發現自己一個大活人在大漠皇宮裏消失了,會不會到處去找她呢?

  要換做以前,雲汐當然有這個自信,隻是現在,她遲疑了,猶豫了。


  雲汐笑嗬嗬的:“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我沒你想的那麽值錢,你高估我了。”


  男人一聲輕笑:“是嗎?公主對自己也未免太沒有信心了吧。”


  雲汐道:“不是我沒信心,是我有自知之明。”


  男人笑意加大,忽然俯過身,手指在雲汐的下巴上輕輕摩挲了兩下,低聲道:“有沒有自知之明,得三王爺說了算。”


  果然和軒轅奕有關係,嗬嗬,要是此君知道自己其實在軒轅奕心中遠遠不如大局重要,會不會一氣之下把自己給殺了。


  雲汐一臉嘲諷:“你想威脅他,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哦?公主對三王爺很有信心啊。”


  有你個頭啊!

  雲汐腹誹之餘,不忘展露一個甜甜微笑。


  男子一愣,雲汐趁他放鬆警惕,快速出手,一把就把那張鬼麵具給拽了下來。


  出現在麵前的是一張五官俊朗的麵孔,隻是,他右邊的麵頰上有一道傷疤,從太陽穴一直劃過顴骨,雖然傷疤早就痊愈了,但是也能看出,他當時受傷是多麽的嚴重。


  男人楞了楞,他也看到了雲汐訝異和驚詫的目光,從不示人的醜陋傷疤忽然暴露,他眼底迸出尖刻的殺意,那眼神陰冷,再加上他的傷疤,整個人看上去嗜血的可怕。


  雲汐也沒想到麵具下是這樣的一張臉,當然,她的震驚還不止這一點,更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張臉還真是個熟麵孔。


  雲汐凝視著這張臉結巴了半天,才想起他的名字:“徐子昂!你是徐子昂!”


  男人的怒意消了兩分,他重新戴上麵具,口氣還是冰冷:“你認識他?”


  咦,認錯人了?


  這男人臉上雖然有疤,但是他長的真的和徐子昂很像,雖然她隻見過徐子昂一次,但是卻因為徐子昂的長袖善舞而對他印象深刻。


  要說非要找出兩人不同之處吧,那就是這個男人身上殺氣很重,是個亡命之徒。而徐子昂一看就是那種圓滑的生意人,惜命,所以說話做事都滴水不漏。


  兩個外觀很相似的人,卻因為氣質的不同,而大相徑庭。


  不過,就算他不是徐子昂,聽他的口氣,他也認識徐子昂,這說明,兩個應該是親戚關係。


  徐家早就倒台了,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尤其是徐述的嫡係子孫,除了提前跑路的徐子昂以外,基本都死絕了,皇帝對處理這種事兒,往往都心狠手辣,砍瓜切菜一般不留活口。


  不對,還有一條漏網之魚。


  那就是在周遼邊境騎兵叛變的徐子淵。


  雲汐煥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徐子淵!”


  徐子淵逃到了大漠邊境,試圖帶兵謀反,在兩國邊境做土皇帝,結果被打了個落花流水下落不明,後來聽說他成了流寇,林東兒的父親曾經帶兵剿匪,估計是沒有剿滅幹淨,徐子淵又逃了。


  徐子淵聽到雲汐準確的叫出他的名字,他麵上陡然變色,深深看了雲汐一眼,沉寂了兩三秒後,才帶著歎息的口吻道:“想不到還有人認識我,真是意外呢。”


  雲汐彎唇:“你好歹也出身世家的公子,用這種下三濫手段,未免太不磊落。”


  “磊落?”徐子淵麵露嘲諷笑意,像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


  他笑聲輕揚,邪邪道:“雲汐,激將法對我來說,沒有用。”


  徐子淵早就不是什麽世家公子了,家族一倒,他也成了朝廷通緝的要犯,頂著反賊的名號,這種人,死都不怕,還怕激將嗎?


  罷了,徐子淵不要命,她還想好好活著呢,雲汐很知趣的閉上了嘴。


  徐子淵見雲汐服軟了,滿意的勾了勾唇角,與此同時,馬車嘎吱一聲,停了。


  外麵有人道:“大公子,十方城到了。”


  十方城名字聽上去挺有氣勢,其實就是徐子淵的老巢,土匪窩罷了。


  躍龍和大漠邊境有一道山脈,屬於三不管地帶,因為邊境經常打仗,搞的民不聊生,兩國很多老百姓活不下去就到山裏落草為寇了。


  時間一長,還形成了規模,後來兩國曾聯合剿匪多次,沒多大效果,蟄伏一陣子又春風吹又生。


  徐子淵起兵叛變失敗後,走投無路帶著殘部進了山,他們好歹是受過軍事訓練的正規軍,把亂七八糟的流寇整編起來,也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


  雲汐被押下了馬車,一個頭領模樣的人迎了上來,恭敬道:“大公子,去大漠的人馬都已經回來了,阿史那靖承諾的黃金萬兩也到了。”


  徐子淵淡淡應了一聲:“嗯,很好。給軒轅奕遞消息了嗎?”


  頭領道:“已經遞了,想必三日之內就會有反應。”


  徐子淵笑意揚起,若有若無的瞟了雲汐一眼:“行了,帶她下去吧。”


  雲汐聽到了兩人的交談,這裏麵含有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徐子淵和阿史那靖有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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