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武彰似有不信,摇了摇头:
“薛兄,不可自家人随便猜疑,也许女儿家真有些不便。”
薛太岁冷哼一声:
“是与不是,明日必见分晓。”
姜东美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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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今日必须拿下第九峰?”岳武彰一脸惊讶。
白天瑾慢条斯理喝着扣碗茶:
“岳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驻扎的白草坪资源丰富,哪个门派不想来分一杯羹?
如果现下不抓紧让蜀山剑派出局,待他们联合其他门派觊觎我们的资源,那下一个出局的就是我们太白宗了。”
岳武彰心下冷哼:
“也不知道谁当初安排的非要在白草坪扎营。”
只是这句打脸的话,他谦谦君子是说不出口的。
裴邵在一旁只打圆场:
“岳兄不必着急,我也知道那第九寨易守难攻,这次我委派石之康、姜东美、杨醒方,加上你还有万贝怡,可谓是我太白宗精英辈出,料想就算攻不下第九寨,也足以威慑敌人。”
杨醒方冷笑一声:
“你怎么不说把闲人社一网打尽?哼哼,好烂的理由。”
说罢,耸动这肩膀,起身离去。
裴邵尴尬地咳嗽两声,并不言语。
是夜,薛太岁犹自躺在自己寝帐之中,“哎呦”声不停。
忽的一阵香风,陈淑娴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
“太岁,这是白草坪上好的万年野参,赶紧趁热喝了,对你伤势大有好处。”
薛太岁却不动那参汤之碗,语带笑意:
“敢问陈姑娘和我那岳兄弟还有小姜如今熟络到什么地步?”
陈淑娴面色一红:
“他们两个人呀,一个英武,一个文雅,着实是太白宗的后起之秀,只是.……”
“只是他们都没有那白天瑾位高权重,仪表风流是也不是?”
薛太岁一对怪眼带着笑意。
陈淑娴一惊,仿佛被踩了猫尾巴:
“你,你乱说些什么?”
薛太岁摇头叹息:
“我一直纳闷,像你这样太后的嫡亲侄女,为何屈尊降贵,非愿意混到闲人社中来,今晚你若是不来,我还替你心存惋惜。
结果你真的来了,可叹我那岳、姜两位兄弟,至今仍然蒙在鼓里。”
陈淑娴见他揭破此事,索性站了起来:
“你说的不错,真是个鬼灵精。可惜今夜闲人社就要土崩瓦解,怨就怨你们不自量力,选错了对手。
一个破落将军、一个家道中落的举人,再加上一杆子寒门子弟,居然想和当朝最有权势的白氏宗族掰手腕子,真真是不想活了。”
此言说罢,陈淑娴已经将一支金镖拿在手中,借着烛火闪动着寒光点点。
“这碗参汤,你喝还是不喝?”
说到此处,陈淑娴已经眼露凶光,那表情恨不得把薛太岁吞入肚中。
薛太岁怪笑一声:
“哎呀,陈姑娘,要说你人本性不坏,但是让人家教唆的有些愚蠢了。
你也不想想,今夜若是真杀了我,你如何跟岳兄交待,如何跟小姜交待?”
“这个.……”陈淑娴略微一犹豫,手中的金镖晃了两晃。
“你这是让人家当枪使,试问那幕后之人若是真爱你,又怎么会让你孤身前来,非要跟我拼个鱼死网破?
他却要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天地间还有这样的情爱?”
薛太岁这一番话,着实说到了陈淑娴的痛楚,她不是没想过其中的厉害,但是料想平日里白天瑾的软语温存,一时间什么烦恼都忘了。
此刻又被薛太岁勾起心中疑惑,故而行动都有些迟缓了。
“哈哈哈哈,好一张利口,巧舌如簧!”
大帐门帘一挑,白天瑾带领太白宗十数名内门弟子闯了进来。
陈淑娴正自六神无主,此刻见了正主儿,便死有了依托,急忙总体入怀:“白郎!”
白天瑾轻抚其背,好生安慰:
“淑娴,不可听着红毛贼搬弄是非,我那里是那样的人,不过看你与他有些交情,否则断然不能让你一弱女子孤身犯险。”
陈淑娴仿佛刚从惊吓中缓了过来,频频点头,眼望白天瑾,满脸都是期待。
薛太岁冷啐了一口:
“蠢女人!”
陈淑娴恼羞成怒,一抖手,一只金镖直奔薛太岁哽嗓咽喉打来。
薛太岁仰身摔倒,嘴里大叫一声:“啊!”,再也不动一下。
白天瑾也是一愣,暗想难道此人这么容易就死了?
一旁的太白宗内门弟子韩江小声说:
“不会是诈死吧,等我们一走再来个借尸还魂?”
白天瑾在一旁不言语,陈淑娴却是傲娇地一撇头:
“姑奶奶的暗器,从来没有失过手。”
说罢径自向前,直接去探薛太岁的鼻息。
“说你是蠢女人,你还不信!”
陈淑娴一惊,喉头已被一张大手死死卡住,薛太岁死中得活,翻身起来将她抱入怀中。
咽喉哽嗓那支金镖压根连皮都没有穿进去。
薛太岁一脸促狭看着白天瑾:“怎样小白郎?要不要谈谈?”
韩江一把抽出宝剑:
“不就是个女人嘛,白少哪里还弄不到,不需与此人废话。”
刚要压宝剑飞身向前,却被白天瑾一把拉住。
薛太岁嘿嘿一笑:
“敢问白观使,咱俩是何时结下的梁子?”
白天瑾脸色一怔:
“你金殿面试,夺我状元之位,我堂堂太妃嫡子,岂容你轻易侮辱。”
薛太岁摇头晃脑:
“哦,原来为了这事儿,好说,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真刀真枪来就是了,何必非要假手他人,这段日子不好过吧。”
白天瑾一脸扭曲,精美的脸庞已然显得恶毒,用手点指薛太岁:
“姓薛的,你莫要得意,往常我不过顾及当今朝廷的脸面,如今你的闲人社已经被调往攻打卧牛峰第九寨,没人能来救你,这里乃是洞天福地,你就算死无全尸,也赖不着我等。”
薛太岁用手轻抚陈淑娴的脸庞:
“看见了吧,你所谓的意中人就是这么个心胸狭窄的小人,你何必钟情于他,岳武彰和姜东美,哪个不比他强上百倍。”
他越是这般说,陈淑娴越是惊疑不定。
白天瑾一转头,叹了口气:
“韩师兄说得对,女人如衣服,各位同门,动手吧。”
薛太岁大喝一声:“且慢!”
白天瑾冷笑:“怎么,你怕了?”
薛太岁慢悠悠道:
“你如此薛突佳人也就罢了,置薛某与死地也情有可原,但是你把太白宗所有的内门弟子都征调过来打自己人,你可要小心宗门惩罚哦。”
白天瑾哈哈大笑:
“在我白草坪大帐之中,除你之外都是我的人,正所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哪里还会有外人知晓,你怕不是害怕的得了失心疯吧!”
四下里一干太白宗弟子均是哈哈大笑,爆笑如雷。
水幕之外,一干修行真人纷纷皱眉,暗暗为白天瑾作为不耻。
与太白宗与嫌隙的宗门弟子纷纷大喊:
“哎呦,想不到天下第一国教竟然如此卑鄙无耻,他年如何号令群修呀。”
“是呀,是呀,所谓有其师必有其徒,看来整日里太白宗也是如此行事,真真卑鄙呀。”
郁长风早就黑了面皮,吩咐左右:
“无论此次试炼结果如何,白少宗主必须给天下人以交待,将影像录影,发回至云霄宫,还有这一干内门弟子,尽皆贬为外门弟子,非立大功,不可再入宗门。”
“诺,尊黄馆主道旨!”
郁长风气的手指颤动,接着看水幕里的表演。
此刻,白天瑾用手点指薛太岁:
“姓薛的,我这里太白宗内门弟子尽皆都是元婴修为,今日任谁都救不了你了,赶紧引颈就戮!”
薛太岁嘻嘻笑道:
“你把元婴都征调过来,只怕不妥,救我的人好像来了。”
众人一愣,忽的外面喊杀之声震天:
“活捉白天瑾,白天瑾速速投降!”
紧接着地动山摇,一阵阵剑光冲天而起,那是西边守卫大营被破的征兆。
一名满脸是血的太白宗弟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启禀白观使,蜀山剑派攻过来了,为首的司马长风。”
白天瑾面色一凛:
“裴邵在干什么?不是有闫凯和魏收吗?怎的三人都守不住大营?”
薛太岁冷笑连连:
“裴邵身为军师,居中调度,怎会去守西营?你这一问真真好笑。”
白天瑾脑门子上青筋都爆起来了:
“你闭嘴!你们其余九人速速去援救西营,韩师兄留下,和我一起诛杀这姓薛的。”
薛太岁夸张式的大叫:
“使不得,使不得,此乃敌人声东击西的诡计……”
白天瑾破口大骂:
“你闭嘴!我为何要听你的,你们还不速速去援救。”
九名元婴领命而去,白天瑾恶狠狠看着薛太岁:
“都是你这煞星,好端端引来蜀山剑派,就应该早早了结了你。”
他刚要动手,突然头顶之上“刺啦”一声,大帐被捅破一个大窟窿,司马长风和药王谷公孙老儿双双飞下:
“哈哈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白小子在这里,还不速速投降,这白草坪是我蜀山剑派的了。”
韩江急忙摆宝剑迎上,白天瑾却是一股脑要杀薛太岁,拔出佩剑玲珑剑直取红发大汉。
他这宝剑剑身细长,周边都是金银珠玉包裹,极为华贵,乃是太白宗镇派至宝,他叔叔太白真人亲自开光,端是锐利无比。
哪料想薛太岁将陈淑娴向前一推:
“如此佳人还给你。”
那玲珑剑去势极快,再想收剑还如何来得及,一个停剑不稳,顿时插入陈淑娴的腰腹之内,整整给杀了个穿堂。
陈淑娴一口鲜血喷洒前心,双手搂住白天瑾的脖子:
“白郎,你好狠的心!”
白天瑾首次亲自杀人,对方还是自己的爱侣,无论虚情假意,肌肤之亲总是有些感情,此刻眼珠子都红了:
“淑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陈淑娴拼着最后一口气:
“我只要亲口问问你,你是不是真心爱过我?”
其实白天瑾哪里是什么真心,无非因为陈淑娴是当朝太后嫡亲侄女,又兼之颇有姿色,利用玩弄而已。
但此刻见她一脸惨白,如同厉鬼一般近在咫尺,那真话如何敢说,一时间竟支支吾吾不好作答。
陈淑娴一脸失望,喘息道:
“罢了,是我自作多情,活该而已,我不怨你,不怨你……”
白天瑾见她如此痴情,竟然也动了几分真心,想要哭喊几声,又着实不知道该哭喊些什么。
他到底富家子弟,平日里颐指气使,哪里见过这真刀真枪的杀伐疆场。
他这一犹豫,却给了司马长风和公孙老儿契机,那韩江如何是两人对手,早给司马长风掌中蓝色雌雄宝剑一箭穿心。
回头两人再向白天瑾扑来。
那陈淑娴死人手劲十分大,况且人死血液僵化,一时间白天瑾竟然甩不掉尸身。
没奈何,只得用劲抽宝剑,暗用元气,将尸体炸的四分五裂。
可怜金枝玉叶,竟然尸骨不全。
司马长风大骂:
“好个意狠心毒的小辈,竟然连自己的女人也不放过,待我等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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