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218漆黑夜裏的鬼魅火焰
“咕……咕咕……”分不清是什麽鳥的聲響低沉傳來,帶著幾分嘶啞,有仿佛嗚咽一般。
褚石色男子發愣似地站在原地幾秒,直到不知名的鳥叫聲再次傳來才漸漸回過神。
回過神來的林如君立即伸手揉了揉眼睛,再次抬眼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人影,隻是腳下的涼氣似乎越來越多,仿佛有什麽正在湧動一般,讓他脊背發涼。
顧不得這麽多,林如君突然有一種要離開這裏,而且是立即離開這裏的衝動。與其想,不如直接行動。想法閃過褚石色衣衫男子腦海時,那男子立馬一個轉身,用最快的速度飛奔離開這片迷霧中的森林。
腳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響,無數的枯葉在林如君飛奔之下支離破碎,瞬間變成了破葉攖。
黑影在樹林裏急速飛奔著,林如君一邊奔跑,一邊回頭,卻依舊沒有發現身後有半絲人影。可他似乎感覺到身後有什麽還在繼續跟隨著他,而且輕盈得沒有半絲聲響。
人往往在極度緊張的時候容易出現幻覺,而且更容易走神,忘記留意周圍的環境償。
腳下步伐飛快,卻不慎被腳下蜿蜒毫無規則的樹根絆倒。林如君一個不小心直接被看不清的樹根絆倒,以極其不雅觀的姿勢趴倒在地上。那一直被他抱在懷裏的酒壇直接飛出,“吧啦”一聲摔成了碎片,瞬間,濃鬱的酒香味兒彌漫在空氣中。
清脆的破碎聲傳來,加之濃鬱香美的陳年老酒的香氣飄蕩在空氣中,林如君微微抬頭看向酒壇摔碎的方向,卻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酒壇摔碎的位置。
白霧蒙蒙,月華落在樹林裏,但大霧之中依舊難以看不清站在不遠處那人的樣貌。
褚石色男子微微動了動,但膝蓋和手臂恰好嗑在幾處尖銳的小石頭上,隻是稍稍移動,一陣刺痛從膝蓋和手臂上傳來。
豔紅的血液從膝蓋處冒出,落在旁邊的枯葉上,染紅的本就失去生命力的枯黃。被染紅的葉子帶上了一絲血色,如同瞬間注入生命力般鮮紅無比。
漆黑卻白蒙蒙中,那襲站在不遠處的人影保持著原來的位置,看著不遠處趴在地上的褚石色男子,臉上沒有一絲變化。
酒香在酒壇破碎瞬間,如迸發般,將所有的味道散發到四周去。
那襲白衣站在原地,眼睛瞥了瞥地上摔得粉碎的酒壇,深邃的眼睛帶著幾分可惜。那人微微彎腰,細長白皙的指尖微微觸碰到碎片,然後隨手拾起兩片碎片。
“你……你是誰?”林如君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得腳上和手上的傷,眼睛帶著警惕,看向白衣人所站的方向。
麵對林如君那厲聲質問,那襲白衣卻無動於衷,站直身來,對視著那一身褚石色衣衫的男子,沒有絲毫回應。
白茫茫深處的人沒有說話,隻是保持著原來的動作。
夜裏的風輕輕吹來,衣衫獵獵作響。
大霧中看不清來人的麵貌,卻也看得個大致的形態:那人簡單束起的發絲也隨風飛揚,身上的衣服在風中飄舞,雖然看不清麵貌,但那人眉間那火焰形狀的標誌極其明顯。
漆黑的森林,白茫茫的霧氣,兩者結合一起,讓這個幽深寧靜的夜晚帶著幾分詭異。樹林裏依舊是偶爾傳來不明鳥鳴聲,不似驚醒,卻有帶著規律,隻是帶著幾分不確定什麽時候再次響起的不安。
那人眉間火焰標誌在既黑又白的環境中格外顯眼,身上那襲白色衣衫在風中發出簌簌聲音。恰好穿著一身白色的人站在充滿白色霧氣的樹林中,仿佛完全融進去一般,不細看極其難發現那人的存在。
一片蒼茫中隻看見如嫣紅的火焰標誌在白茫茫之中,帶著幾分難以述說的詭異。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林如君看著眼前的一幕,全身冒著雞皮疙瘩,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正慢慢包圍著他。
雖然林如君闖蕩江湖多年,但這樣帶著鬼魅異樣的情景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而且不知道為什麽褚石色男子能明顯感覺到周圍帶著一股難以訴說的寒氣,甚至更多……
深處白茫茫一片之中,欲看清周圍卻不得的心境難以表達,林如君緊盯著紅色火焰標誌的方向,之前還暈乎乎處於醉酒狀態的腦袋現在已經完全恢複清明。
站直身來,顧不得腿上和手上傳來的陣陣刺痛,林如君警惕性往後退了一步,打起精神防備著濃霧中的白色身影。
微微抬眼,迷霧中的白色身影看著一臉警惕,甚至帶著幾分難以隱藏慌張神色的林如君,嘴角微微揚起。
腳邊傳來低吟的蟲鳴聲,旁邊的樹枝上似乎倒掛著幾隻蝙蝠,漆黑中看不清,隻見幾團黑乎乎的影子。白衣身影慢慢靠近,如幽靈鬼魅般沒有半絲聲響,仿佛浮在半空中般的那人往褚石色衣衫男子這邊飄來。
雖然看不清那人的麵貌,但林如君可以感覺到那人正在緩緩地靠近他。一股所不清名字的花香不知道從哪兒飄來,周圍一股寒氣正漸漸接近著自己。林如君警惕地瞄了瞄四處,不留痕跡地慢慢往後退,企圖和那慢慢靠近的白色影子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此時,遠處突然傳來幾聲鳥被驚起的鳴叫聲,鳥被什麽驚醒般撲打翅膀的聲響。
林如君被那聲響驚嚇到一般,打了個顫,迅速地將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間,卻發現一直隨身攜帶著掛在腰間的折扇不見了。白衣腳步慢慢靠近,摸不到腰間的折扇,林如君眼眸裏閃過一絲驚恐,那折扇是他的武器,折扇不在身邊,意味著他失去了自己有利的武器,失去了強勁的戰鬥力。
怎麽辦?
林如君眼眸中帶著幾分慌亂,再次低頭,快速而又認真地搜身般摸了摸自己身上,卻依舊沒有發現自己的武器。林如君臉上保持著淡然,依舊堅持保持著已經消耗殆盡的鎮定,同時不停地往後退著,可是腳後跟卻直接撞上了根結盤錯的藤蔓,欲掙紮而不得,反而愈掙紮愈將他的腳纏住。
一股不祥的預感迅速包圍著褚石色衣衫的男子,手臂上還在流血,林如君微微抬眼,對上那迷霧中的白衣人。那眉宇間的紅色火焰如鮮血畫般豔紅無比,詭異的紅色如同有生命般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