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胡亥受傷
扶蘇輕輕搖頭,這鄭羅什麽都好,就是偶爾的一些小習慣像個女孩似的。他見鄭羅也不夾菜,便一邊自己吃,一邊給他布菜,在他的心裏, 已經將他視為知己,而不是門客那般簡單。
下午是騎射,鄭羅陪同扶蘇早早的到了校場,看著扶蘇熱身,自覺的伸手幫扶蘇準備好換用的箭支。他們來的早,別的皇子還沒有來。
扶蘇一手握弓,一手搭箭,一次次的練習起來。
夢姝在太醫院混得是如魚得水,給幾位後宮娘娘看過病,療效神速,深的讚譽,連嬴政近年來失眠的病都在她的幾根銀針下有所好轉,算得上是宮中紅人,唯一不順利的,便是那妖神皇子的騷擾。
這不,他有攔住了夢姝的去路,一手撐在牆上,完美演繹壁咚:“徐太醫,我偶感不適,煩請你幫忙看看。”
“你鬧夠沒?附在別人身上好玩?”夢姝冷冷的看著依附在李斯身上的白澤,這些天已經有了不少傳聞,自己是想要高調,但還沒有到高調到要因為性取向被載入曆史的地步!徐福被載入曆史的原因可是作為方士,和不老仙丹,而不是男男關係。
白澤淡淡一笑:“沒有試過,見你玩的興起,我便也試試。小藍呢?今兒怎麽沒有看到它?”
夢姝低垂著頭,懶得搭理白澤:“我該去給皇帝紮針了,你讓開!”
白澤一手緩緩放下,挑起夢姝的下顎,整張臉緩緩的靠近:“你說,我要是真的親下來了,以後會有怎樣的傳言?你這樣總避開我,我很不高興。”
夢姝微抬眼瞼,冷冷的看著白澤,真不知道如此無賴的他,怎麽會有妖神皇子這麽高貴的血統,和極高的術法。真的好想,一把掐死他。她實在忍無可忍,手中悄悄的夾著銀針,淡淡一笑,抬手似乎要擁抱白澤。
白澤看著夢姝,卻並未阻止,這般主動,分明不想她,不過他不介意,倒是想看看,她會對自己做什麽。
夢姝手腕兒一番,直接將銀針紮在白澤的幾處大穴上,然後低下身,從空隙裏退出來,瞪了周圍遠遠看熱鬧的眾人:“你,你,你!你們幾個將李廷尉送回家,記得背部不能瘦撞擊。給李夫人說,他夫君近日裏精神恍惚的病症,我已經在開始治療了,動不了,是正常現象,過上四五個時辰就能動了。記得,不能躺,回去了,放來站著就行。”
白澤嘴角範苦,自己怎麽就忘記了,這夢姝也是活了數千年的老怪物了,怎麽會這樣乖乖的做小白兔!這局暫且算她勝,等摸清她最終想要做什麽了,再一一回報她的盛情厚待。
夢姝懶得看白澤一眼,背著藥箱,自顧自的往嬴政的寢殿走去,至於小藍,早就讓它潛到皇帝身邊,去監視嬴政了。能早日弄清他的喜好,也好對症下藥,而且朝堂上的事,也能讓扶蘇避開雷區。
夢姝經過校場的時候,正好看到校場裏黑壓壓的跪了一地的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秦嬴政也在現場,恐怕是出了什麽事。
“太醫,太醫,來得正是時候,王正讓我去請你呢!”一個宦臣拉著夢姝便匆匆忙忙的往校場內走。
“怎麽回事?”夢姝不勝在意的問道:“是哪位公子受傷了?”
“哎,此事說來話長。我們不該知道的別問!陛下,正在氣頭上,徐太醫小心著些。”那宦官在路上好心的叮囑了兩句,很快便帶著夢姝到了校場中:“讓讓,讓讓,太醫來了,徐太醫來了!”
一聽太醫來了,快速的讓出了一條過道。
夢姝走了進去,先對嬴政行了一禮:“參見吾王。”
“免禮。”秦嬴政此時不過三十多歲,正直壯年,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他伸手將夢姝扶了起來:“徐太醫,你快看看亥兒。”
夢姝微微皺眉,鼻尖傳來濃鬱的血腥味,她兩步走了過去,隻看了一眼,便回道:“陛下,先將公子送到房中,需要備下熱水,清洗傷口,然後縫合止血。另外,讓人去按照我寫得方子抓藥。”
“來人,速度按照太醫的話做!今日之事,等胡亥醒來,我定會查清。騎射訓練暫時停下。將閭禁足。”嬴政看著孩子,眼底有些微的光閃過,極其的隱晦。
兩個宦官將胡亥抬起,直接往最近的校場教練的住處而去。嬴政,夢姝等人,緊跟其後。
夢姝很快處理好了胡亥的傷口,退了出來,並回稟了嬴政:“王,胡亥公子並無大礙,隻是皮外傷,休息十幾日,按時吃藥,拆了線便可痊愈。”
“還好徐太醫在,賞黃金百兩。”嬴政吩咐完,便叫著夢姝一同進了裏屋。他坐在床邊守著,手不是的摸了摸胡亥的額頭,儼然慈父:“徐太醫,你覺得此事應當如何是好?”
“陛下,此事,我不知前因後果,無法判斷。”夢姝跪在地上,低聲回到:“王,你治療的時辰也已經到了,不如我先為你施針,此事,等公子醒來之後,相信王自有定奪。”
嬴政命胡亥身邊的兩個宦臣將他送回母妃身邊之後,便回了寢宮。
夢姝緊隨其後,給嬴政紮完針之後,便徑直離開了宮中,去了鄭家。
鄭羅在之前校場上見到夢姝的時候有些微的驚訝,而就在那同時,收到了對方遞來的東西,他小心翼翼的收入袖中。在確定胡亥無事之後才隨同眾人離開,看了紙條,便立刻拜別扶蘇,回了家中。
他等了許久,才等到了被小廝帶進來的徐福,立刻迎了上去:“仙人在上,受小人一拜。”說完便盈盈一跪:“仙人不知為何在宮中司職太醫?”
“正是因為你的願望。你們今日究竟發生了何事?不論何時,你且記住,勿與胡亥為敵,此人報複心極重。”夢姝還是忍不住叮囑道,雖然明知道,胡亥繼位之後,這些兄弟姊妹都沒有什麽好下場,可曆史,不能更改,能做的,也不過是讓他們少與他摩擦,少些記恨。
鄭羅連連點頭,也不問為什麽,應承下來,心底一梳理便也明白。前些日子自己身中箭支,秦王連查這件事都沒有,更別說懲罰胡亥,那箭可是對著的公子扶蘇!而今,不過皮外傷,公子將閭就被罰禁足,具體如何處置,還得等胡亥醒來再議。這區別,連他都要覺得秦王真的不愛公子扶蘇了。
“今日之事,究竟如何?”夢姝淡淡的問道,心底已然有了計劃在慢慢成形。
鄭羅微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緩緩道來:“今日練習騎射,公子們剛剛到場,都選擇了練習射箭,熱熱身。胡亥最後才來,來了也不聯係,對所有的公子就是一通冷嘲熱諷。公子們都還小,經不起幾句話,就和胡亥鬧了起來,越吵越凶。公子將閭也是被諷刺急了眼,遠遠的搭著弓箭,便射向胡亥,好在射偏了幾分,隻是皮外傷,不然,恐怕將閭所麵對的就不是禁足那般簡單。王是出了名的成愛胡亥公子。”
夢姝點了點頭,淺淺的噓了口煙:“你們射箭都沒有護具的嗎?”
“護具?”鄭羅輕輕搖頭:“射箭又不危險,何況好男兒誌在疆場,那些訓練時的小傷,根本算不得什麽。”
“錯了。你錯了。”夢姝淡淡一笑,將玉煙槍收了起來:“如果有護具,那麽今日的事件,你上次的事件都不會發生。向來刀劍無眼。我看秦王的眼中對他們都還是有父愛的,這倒不失為一個機會。”
鄭羅輕輕的點頭,聰明如他自然明白夢姝未說的話:“我等會兒就去和扶蘇公子提議此事。讓他盡快去稟明王。謝謝大仙指教,感激不盡,無以為報,請受小人一拜。”他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夢姝也沒有攙扶,轉眼便消失房中。在此之後,還需要進一步的設計,比如父子間的心靈相通等等。到趙高出現還有接近一年的時間,到他得寵還有近兩年的時間,這兩年的時間便是扶蘇能盡可能感受父愛的時間了。
鄭羅磕頭之後,起身便神色匆匆的往宮中而去,到了扶蘇的寢宮,喝退了宮人,書房中就隻留下他與扶蘇:“公子,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此事恐怕,公子將閭會受重罰。”扶蘇微微一頓,而後又提筆在紙上寫劃起來。
鄭羅淡淡一笑,站到扶蘇旁邊:“公子,這“靜”字勾處閑得太細,公子心亂了。我倒是有辦法,既能救公子將閭免受重罰,又能讓王對你刮目相看。你可要聽聽。”
“但說無妨。你的主意向來多。”扶蘇放下筆,將那寫好的“靜”字揉成一團,扔到地上,地麵上已經有好幾個這樣的紙團。
鄭羅便將自己的想法如此這般的說與扶蘇,而後便立在一旁,靜靜的等待扶蘇的斟酌片刻,給與自己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