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他把高若溪弄丟了
親身跑千裏迢迢跑過去找,依舊沒有任何消息,葉呈軒所以的希望都瞬間如泡影般破滅,整個人都陷入了頹靡之中。
童昕雨也很擔心,一直打高若溪的電話都顯示關機,根本打不通,微信上也聯係不上,整個人都感覺失聯了一般。
童昕雨一直都沒有選擇報警,那是因為明顯是高若溪自己選擇了逃避,想要一次性斷絕在這明成大學裏所有有關的回憶,再加上上次葉呈軒去她老家找了她,雖然沒找到人,但也知道了高若溪搬家了,這才更加確定了她心中所想。
高若溪真的是在逃避,逃避明成大學所有有關的一切,斷絕了所有來往,不留餘地,毫無拖泥帶水。
如果要聯係到高若溪,除非她自己主動來聯係童昕雨。
不過雖然高若溪傷心難過,選擇了逃避,但最終人還是安全的,所以童昕雨也放下心來,收拾自己的行李,準備離校找工作入職。
葉呈軒這邊,一直也是都聯係不上高若溪,本想還待在學校等等的,但因他已經畢業了,學校宿舍不能留人太久,所以他沒有辦法,也跟其他學校一樣,收拾行李離校。
時間很快就過了半個月,葉呈軒一直找不到聯係不上高若溪,他也沒法安心工作,所以回家這半個月以來,他基本都整天都在打聽高若溪的消息中度過。
就在葉呈軒經過了一天天,從最開始還抱有一絲希望到現在已經絕望時,葉呈軒就接到了童昕雨的電話。
“葉呈軒,高若溪有沒有找你?”
葉呈軒身形一僵,猛地站起身,電腦桌都差點被他撞翻,他緊緊抓著手機,帶著一絲不確定,“是不是高若溪聯係你了?”
“是,不過……”
“那她現在在哪?”葉呈軒打斷她的話,滿臉歡喜,推開椅子,拿起外套就立刻往外走,邊走邊跟童昕雨說,“你有她新地址嗎?她最近過得怎樣,好不好?”
葉呈軒的問題像一串炮竹連轟炸,讓童昕雨頓時不知怎麽回答了。
童昕雨躊躇了片刻,最後還是說出了真相,“葉呈軒,你不用找若溪了。”
葉呈軒走出房間的腳步因童昕雨這話停頓了下來,他一臉詫異和疑惑,“你……什麽意思?”
為什麽他一下子不安了起來?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若溪剛才微信跟我聯係,她要你忘了她吧,也不用找她了,各過各的生活,互不打擾。”
“什麽意思?什麽叫要我忘了她?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葉呈軒剛想出聲的時候,突然手機震動了下,他放下手機看了下,居然是高若溪發來的短信!
他不管對麵的童昕雨,連忙點開短信,短信上麵赫然看到一句足以可以把他打入地獄的話:
“葉呈軒,我們分手吧,你自由了。”
葉呈軒緊緊抓著手機,雙眸一直盯著手機屏幕,過了半響才消化掉這個令她震驚的話,同時,他也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他立刻掛斷童昕雨的手機,直接撥打高若溪的電話過去。
“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依舊跟之前一樣,電話又處於打不通的狀態中。
葉呈軒不死心,再繼續打了幾遍,打到最後,對方顯示已關機。
為什麽?一點預兆都沒有給他,就直接把他們之間的所有關係直接否認掉?葉呈軒此刻就像是找不到出口的困獸,拚命掙紮,但依舊換來無謂的結果。
她說分手就分手的嗎?為什麽連給他拒絕的機會都沒有,他真的想不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高若溪經曆了什麽,為什麽那麽狠絕就把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刀斬斷掉?
葉呈軒轉身回到房間,把衣服扔到椅子上,整個人都狠狠甩在床上,望著屋頂,眼睛一眨都不眨,一直凝視著前方。
他從大二開始就喜歡上了高若溪,也一直苦苦追尋她的腳步,陪伴著她,全心全意喜歡著她,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在她麵前的女人,如今他們最後的告別是以這樣的形勢,短信的形勢。
難道她真的已經厭惡他到就連分手也不屑打電話過來直接跟他說,而是選擇用短信結束這一切嗎?
他緊緊抓著手機的手機,隨後緩緩閉上了眼,隨即一滴眼淚緩緩從他眼角流了下來,滑入了他的耳蝸之中。
……
接下來的那段時間,葉呈軒依舊不死心,一直打她電話,打到她接聽為止,因為他還有好多話要說,還有好多問題要問,但是,經過一個星期每天十幾個電話打過去後,最後的那次是結束在手機那句機械女聲中:“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她換了電話號碼。
把這一切徹底地斷了一幹二淨。
震耳欲聾的雷聲夾雜著時而閃現的閃電,遠處半空宛如從黑暗中走出的猛獸一般,似要將人吞噬掉,不一會兒,大顆大顆的大雨開始從頭頂傾斜而下,很快,就變成傾盤大雨。
隨即,葉家大門傳來一串鑰匙晃動的聲音,很快,大門便被人打開。
一直坐在大廳沙發上的葉父聽到大門的動靜後,立刻起身大步走到門口處,果然看到葉呈軒站在那裏,被雨水淋濕透的頭發正服帖黏在他額頭上,他低垂著頭,整個雙肩都聳拉著,全身都濕透了,雨水正從他衣服上一滴一滴低落在腳邊。
葉父從未見過這樣的葉呈軒,他本來就比較叛逆,也有一點潔癖,跟他反抗起來精神抖擻,但是今天,他看到自己的兒子嘴邊長滿了胡茬,整一個頹廢,毫無戰鬥力。
“兒子!”葉父連忙伸手扶他進來,但手剛觸碰到他的衣袖,就被一手給甩開,隨後,他徑自越過他,腳步發虛,搖搖晃晃地走進來。
葉父不知道這小子最近怎麽了,自從畢業從學校回來後,就變成了這樣,雖然以前他也經常去酒吧,夜店那種入流的地方,但是從像這段時間一樣,每天都去。一去就一天,每次回來都是滿身酒氣。
葉父看他這樣,氣不過,皺著眉頭,厲聲喊他:“葉呈軒,你這是對父親的態度?!”
葉呈軒充耳不聞,走到沙發前躺下,整個身體都陷入沙發中,沙發也被他濕透的衣服浸濕透大片。
發覺到自己兒子心情不是很好,本還很火大的葉父見此也隻能硬生生壓下火氣,走到他對麵坐下,定定看著他,“既然你已經畢業,你就應該考慮好接任我的位置,可你現在在做什麽?每天喝得爛醉,對生活都沒有任何戰鬥力,你讓我怎麽放心把公司交給你……”
“我不需要。”他緩緩抬起頭,看向麵前中年男子,再一次說道:“我一直對這個就不感興趣,你還是另尋他人,這個……我不稀罕,也不想要。”
“你再說一遍?!”葉父猛然站起什麽,顫抖著食指指著麵前的逆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怒瞪著他,“你以為你不想要就不要的嗎?隻要你有一天冠著葉家的姓氏,你一天就都要遵從我的安排!”
許是喝太多酒,再加上兩人這麽一吵後,葉呈軒頓感腦子有些發疼,他下意識用手揉捏著額頭,深深地喘了一口氣,隨即站起身,正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站住!我話還沒說完,你這是什麽態度?!”葉父在他身後厲聲喝道。
他感覺腦袋有些沉重,還一陣陣疼痛襲來,待痛感緩和了一些後,他才緩緩轉過身看向麵前的男人,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仿佛在安排一個跟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爸,你以後不用在我身上花太多心思,我不會聽從你的安排,更不會接管公司,你還是找其他人吧。”
話畢,不管身後早已怒火衝天的葉父,徑自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葉父隻能怒瞪著他離開的背影,一臉無可奈何。
因昨天穿著濕透的衣服躺在床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毫無預兆就感冒了,葉呈軒剛從醒過來,雙鼻子就像是被人用棉花堵住一樣,呼吸都困難。
他看了看四周,才發現四周不一樣的環境。
這是……醫院?
“軒,你終於醒過來了?還好嗎?”顧祺連忙站起身,湊近他,查看他的情況。
“我……怎麽了?”不出聲還好,一出聲說話,葉呈軒才感覺自己的聲音都變得沙啞了很多。
“你昨天發燒了,是葉伯父送你來醫院的,但葉伯父今早有事,所以就叫我過來照看你。”
其實顧祺沒有說的是,他之所以被葉伯父叫來,主要的還是過來疏導他的。
“知道了。”葉呈軒把手伸到顧祺麵前,淡淡地示意他,“扶我起來。”
“你好不容易退燒,身體還很虛弱,起來做什麽?”
“我已經沒事了。”見顧祺還是不肯扶他,他眉頭蹙起,有些慍怒看著顧祺,“少廢話!快點。”
顧祺沒辦法,隻好扶他起來。
他人一剛站起來,就伸手把手背上的打吊水的針頭拔掉,顧祺嚇得立刻阻止他,“你幹什麽?不要命了?”
本以為葉呈軒會反駁他,但沒想到他隻是淡淡地冷笑一聲,滿是譏誚,“我現在這樣,跟死掉有什麽區別?”
顧祺瞪大雙眸看著他,滿臉震驚和詫異,“軒,你在胡說什麽?”
顧祺跟他相處了那麽多年,從未從葉呈軒口中聽到到這樣的話,他話語中的心痛,絕望,就像是走入黑暗中,再也找不到出口,也再也看不到那一抹光亮。
“軒,你到底出什麽事情了?聽葉伯父說你一畢業回來後就成這樣了,每天無所事事,就隻會喝酒,喝到精神恍惚,每天在爛醉中度……”
“高若溪已經跟我分手了。”葉呈軒打斷他的話,突然出聲說道。
“什麽?”顧祺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你……你跟若溪分手了?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什麽?”
“我不知道。”呈軒全身癱坐在床上,雙手捂著臉,聲音帶著無助和憂傷,“自從我們參加了謝師宴回來後,第二天就突然不見人影了,我找了她許久都找不到,直到她消失半個月後,我就接到她要跟我分手的短信。”
顧祺一臉震驚地聽著葉呈軒說的這些,半響後才勉強消化掉他所說的這些話,“這麽說……你這段時間之所以變成這樣,就是因為若溪突然跟你提出了分手。”
葉呈軒放下手,仰著頭看向顧祺,眼眶泛紅,聲音帶著痛苦和無助,“顧祺,我把她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