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開始變的不一樣
等一切都處理完後,許敬這才轉身看向在旁邊一直一言不發的高若溪,“謝謝高小姐能幫我看住二少爺,二少爺天性愛玩,我知道他這段時間在醫院憋的慌才這麽極力跑出來玩,看在二少爺心情比先前好很多的份上,今天的事情也不追究了,以後二少爺在學校的時候還得靠高小姐多多照顧他了。”
高若溪怔了怔,臉上閃過一絲震驚,聽他這意思,貌似已經知道她和葉呈軒合夥起來騙他,把他支開的事情了,不過他並沒有譴責她,反而還很感激她。
這讓高若溪有些過意不去,“抱歉,騙了您,其實呈軒並不想吃黑森林蛋糕。”
“我知道,從小到大,我是看著二少爺長大的,他不喜歡吃甜食,這是我們葉家上下所有下人都知道的事情,隻是二少爺心大,忘記了而已。”
“……”
自己喜歡什麽口味的東西都能忘記,這個男人心到底是有多大?
不過轉念一想,這麽說的話,他早就知道她是騙他的?還故意沒有拆穿她?
似是看出了高若溪心中所想,許敬溫和地笑了笑,道:“如我剛才所說,二少爺這段時間在醫院確實憋了慌,他想出去走走,我能理解,但是我作為下人,葉總的話我也不能不聽,所以隻能借助高小姐之手……抱歉,不過您放心,雖然我這樣做,確實對您而言產生了欺騙,但也絕對不會連累您,您放心。”
“沒事,您也不必太多壓力,我知道您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呈軒同學好。”
“感謝高小姐這段時間對二少爺的照顧,接下來他在醫院的日子全程由我照顧,高小姐也不用每天特意跑過來了,當然,您和您的朋友想過來探望,我們高興至極,這樣二少爺也能有個說話的人,不至於太悶。”
“嗯嗯,好的。”
“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那我先回醫院了,天色也不早了,方便的話需不需要我叫人送您回校?”
高若溪客氣地笑了笑婉拒,“謝謝,暫時不麻煩你們了,現在天色還早,而且這裏離明成大學不遠,我自己打車回去便可。”
兩人一同離開遊戲廳後,許敬還陪她,等她叫了車上車後才放心往醫院方向走去。
一個星期後,葉呈軒的腳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今天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但是葉呈軒明顯自從許敬來了以後,高若溪這個女人來醫院的次數明顯變得少之又少了,到最後,基本就沒有見到她人了。
就連現在,他出院這麽大的事情,她居然也沒有來接他。
果真是沒良心的女人!
許敬替他辦好一切出院手續,回到病房後,就看到自家少爺一臉愁雲地坐在床角,低垂著腦袋,手裏拿著手機,屏幕上的燈光被他按地忽亮忽滅,像是在期待什麽一樣。
許敬走進來,出聲叫了他一聲,“二少爺,手續已經辦好了,我們走吧,我送您回學校。”
見他依舊一動不動,仿佛自動隔絕了他的話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許敬微微歎了口氣,“二少爺,您是在等高小姐的電話嗎?”
一聽到高小姐這三個字,葉呈軒就像是被觸電了一般,立即把手機胡亂放回口袋中,臉色有些慌張,就像是被人發現秘密後的心虛,梗著脖子強行解釋,“什麽高小姐,我才不是在等她,我……我隻是覺得我今天換的手機壁紙太好看了,多看了一眼而已。”
許敬沒有繼續拆穿他,隻是搖了搖頭,替他收拾好行李,道:“二少爺,那我們走吧。”
他們收拾好所有東西出了醫院門口,剛上車的時候,迎麵就看到顧祺匆匆忙忙往醫院這邊走來,遠遠看到葉呈軒後,一臉驚喜跑過來,停在他麵前氣喘籲籲,“還好還好,我沒有遲到。”
葉呈軒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滿臉火氣,“我昨天不是跟你說過,我今天幾點出院嗎,你怎麽現在才來?怎麽?不想過來接我了?”
“怎麽可能?我可是把你的事情當做第一要幹的事情,你昨天叫我打聽若溪同學這段時間的消息嗎?我這不是……這不是來跟你匯報了嗎?”
見他一臉得意的樣子,葉呈軒立刻轉頭看了看,發現許敬已經在車後裝行李箱了,他把顧祺拉到一邊,神秘兮兮地看著他,“你打聽到了?那她這段時間到底去哪了?都好幾天都沒見過她了。”
顧祺並沒有回答他,反而眼神微眯,一幅饒有興致地朝他全身都掃視了一遍,笑得意味不明,甚是曖昧,“軒,你對高若溪同學太過關心了吧?”
葉呈軒被他看的全身發毛,一手推開他,有些惱怒,“你在胡說什麽?我住院的那天你也聽到她說的了,她說在我在醫院的這段時間,會全程負責照顧我,直到我出院,可現在,你看看,我人都還沒出院,她人就先不見人影了,你說這氣不氣人?”
“現在不是有許大哥嗎?應該不用若溪同學每天往醫院跑了吧?”
葉呈軒掄起拳頭威脅他,“你還敢說,是不是你偷偷告訴我爸說我受傷的?”
要不是有人告訴他老爸,說他受傷,好不容易才擺脫掉的許敬也不會又回來跟在他身邊,讓他現在想幹什麽都不行。
顧祺雙眼倏地睜圓,連忙否認,“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偷偷把你受傷的事情告訴葉伯父,你是在拳館受傷的,說不定是館內的教練打電話給學校,學校打給你爸的呢?”
雖然顧祺說的可能性比較大,但他還是有些猶疑地注視著他,“真的不是你說的?”
顧祺立刻抬起一隻手做發誓狀,“我發誓,我絕對沒有。”
“行了。”葉呈軒把他手壓下來,“我信你了,還發什麽誓?”
“哦對了,軒,其實若溪同學這幾天突然不見人影是有原因的,我去跟昕雨打聽了,聽說她前幾天已經申請幾天假回家了,聽說她家裏出了一點事,需要她回去解決。”
“出事?有知道是什麽事情嗎?”
“聽昕雨說她爸出了一點小事,問題應該不大,她請假幾天就應該回校了。”
“哦。”葉呈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沒人知道他此刻內心正在想什麽。
葉呈軒原本以為如顧祺所說,高若溪基本過幾天後就會回校,但是他沒想到高若溪居然整整半個月都不在校,而童昕雨,顧祺包括葉呈軒也是半個月都沒見過高若溪。
葉呈軒感覺自己這段時間很奇怪,明明知道高若溪那個女人對他來說,連朋友都不算,為何她不見的這段時間裏,他腦海中會一直浮現她的身影?
他會一直想她爸出了什麽事情?是不是很嚴重,還是說更嚴重,所以才導致她到現在都沒有回校?
葉呈軒一閑下來腦子中就會被這些東西充斥著,想要刻意不去想,但偏偏,但你越要刻意不去想,就會越想越多,甚是往最壞的地方上想。
他想過自己也有她的電話號碼,打算要不要打電話過去問下情況,但是一拿出手機正要打的時候,又拉不下麵子,所以一直躊躇沒有打過去。
他清楚知道,之前,他當著她的麵說兩人可不可以做好朋友,但被她無聲拒絕了,如果現在突然打過去,又是以什麽樣的身份?
朋友?她已經拒絕了。
校友?可笑,哪有不在一個係的校友感情這麽好,都關心到人家的家事裏去了?
所以,最後,葉呈軒都沒有打通那個電話。
在食堂內,顧祺和童昕雨並肩坐在一排,童昕雨咬著麵前飲料的吸管,偷偷睨了一直默默無聲坐在對麵,是不是拿出手機把玩的葉呈軒一眼,而後扭過頭,跟顧祺相視一眼,又默默低頭抿著吸管喝了一口飲料。
這段時間,葉呈軒精神有些頹靡,每天都心事重重的樣子,做什麽都沒有了以前的幹勁。
顧祺和童昕雨兩人對此思春行為都心照不宣,但顧祺也不忍心再讓他這樣下去。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顧祺故作很興奮地道:“軒,今天是帝雅斯是他們三周年店慶,今晚他們店裏會搞一些活動,聽說會更好玩,今晚要不要去玩玩?”
“不去。”男人想都不想就一口拒絕了。
“軒你就去吧,這段時間你每天都像丟了魂一樣,出去玩玩,也當出去走走,換換心情。哦對了……”說著扭頭看向旁邊的童昕雨,麵目滿是柔情,“昕雨,你明天要不要跟我們去玩玩?”
童昕雨一臉抱歉地笑了笑,“我晚上還有選修課耶,我可能去不了了。”
顧祺還想說什麽,對麵的葉呈軒突然站起身,把手機放回口袋中,雙手插袋,淡淡看了他們一眼,道:“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噯,軒,你真的不去了?”
顧祺朝他離開的背影大喊,但男人依舊充耳不聞,毅然轉身離開了食堂。
“別叫了,他魂都丟了,你還指望他搭理你啊?”童昕雨吸了一口飲料,把顧祺拉回座位上,意有所指說道。
顧祺深深歎了口氣,“我跟他從小玩到大,除了他媽媽去世那些日子,他精神很不好後,可從來就沒見過像現在這麽頹靡過,現在他連很喜歡去的帝雅斯也提不起興趣了,你說他是不是想若溪想出病來了?”
童昕雨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一臉驚奇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那還能假?哦對了,你這段時間有沒有跟若溪聯係過?她大概什麽時候能回校?”
“前幾天我打電話都沒人接,我還以為她家裏出什麽事情了,不過幸好我昨天打通了,她說沒事,最遲明天就能回校。”
顧祺這才放下心來,“那就好,不然軒又得繼續沉悶幾天了。”
“算了,我們好不容易出來聚一次,可不能讓別人的事情擾亂我們的興致,昕雨,你說是不是?”顧祺轉過頭,一手撐著腦袋,一臉癡笑地看著童昕雨,語氣溫柔得都能掐出水來了。
童昕雨被他看的臉一紅,快速避開他的視線,道:“你在胡說什麽?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得回宿舍了。”
她起身推開椅子就要轉身離開,手臂卻被顧祺一手拉住,身後傳來的聲音,帶著一絲受傷,“昕雨,你這是在逃避我嗎?”
明明他們相處的那麽好,那麽輕鬆,她也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喜歡她,為什麽每次他想要確定一點的答案,她就會有些躲閃呢?
童昕雨身形一頓,一直以來,她並不排除跟顧祺的相處,感覺每次跟他在一起整個人都會很放鬆,很多事情都玩的開,什麽話也可以跟他一起分享,毫無顧忌。
但是她找不到他們之間屬於男女之間那種磁場,她以前也喜歡過別人,她深刻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受,會麵對對方時羞赧,說話時會緊張,覺得對方任何東西,任何動作都會深深牽引著自己的心髒和視線,但麵對顧祺,她絲毫沒有這些感受。或者說,他們之間的感情更像是很要好的老朋友。
童昕雨轉過身,抬眸看著他,輕聲道:“對不起……你是很好的朋友,說真的,我跟你一起,我感覺從未有過的輕鬆自在。”
現在的顧祺對她來說,隻是一個關係很好,很聊得來的朋友,其他,她真的
顧祺迅速放開抓著她的手,扯動嘴角,雙眸凝視著她,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沒……沒關係,抱歉,是我太唐突了。”顧祺慌忙拿起桌子上的手機,一副沒事人一樣朝她笑了笑,“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說完,未等童昕雨反應過來,他就推開椅子轉身離開了。
耳邊還回響著他剛才因使大力推椅子而導致發出一陣不小的聲音,童昕雨抬眸看著他有些慌張的背影,幾乎就像落荒而逃。
童昕雨:“……”
真是,他們果真是從小玩到大的哥們,離開之前找的借口都幾乎一模一樣。
隻是現在安靜下來回想了下,突然有些反悔自己剛才對他說的話,會不會有些過分了?
對不起,顧祺……
但這是我此刻內心最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