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龍窟，冰塔
弔橋的另一邊，葉冬冬和韓澤堯竟追過來了，焦急的直跺腳。
「你認路嗎就亂走！趕緊回來！」
「你們別亂跑，等我回來！」周疏凝沖那邊大喊了一聲。
然而，韓澤堯並不領會她的好意，抬腳就往破爛的木板上邁了一步。
老舊的弔橋瞬間搖晃。
周疏凝差點就要問陸鈺討看死簿，看看這貨是不是命喪今朝了。
「等著！」
韓澤堯遠遠高喊了一聲，回頭對葉冬冬說了些什麼，便抓著兩側繩索，小心謹慎地挪動起來。
無非是一些規勸囑咐。葉冬冬沒聽，以她的脾性不可能放任他們兩個單獨犯險，因此不假思索的緊隨其後。
是兩個狠人。
周疏凝十分佩服他們的勇氣，等他們過來后，無奈嘆氣道，「不是讓你們等我嗎？跟過來幹什麼？」
葉冬冬腿在打哆嗦，卻是面無表情的，「陪你一起找人啊！誰讓你不聽勸？總不能放你一個人涉險吧？」
「你啊！」周疏凝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一轉頭，卻發現韓澤堯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陸鈺看。
陸鈺沒開自隱，被看到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韓澤堯的眼神，好像非常不可思議。
「這位……」周疏凝想了下說辭，「剛好碰到，也是遊客。」
陸鈺順著她的話，拱手道，「陸鈺，遊客。」
韓澤堯這才回了神，歉然作介紹，「韓澤堯……抱歉，你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陸鈺笑了笑，不以為意。
周疏凝在前帶路，四周綿延而來的白色山脈，逐漸讓人覺得廣袤無垠。雖然景色很美，但寒風獵獵，風雪漸大，雪山深處的險峻生態悄然露出了一角。
葉冬冬略感不安，「亞冉升他們回來的時候，不可能走這條路吧？」
周疏凝點頭，「是不可能。」
「那我們這是去哪？」
「龍窟。」
「龍窟？」葉冬冬驚了，「那個老闆娘說，鎮壓著山神的地方？」
「對。」
「你不會真信那些話吧？」葉冬冬喘了口氣，「再說，她也沒說龍窟在哪啊。」
周疏凝不置可否，「可能我們運氣好，找到了呢。」
「可就算找到又怎麼樣？」葉冬冬不理解，「怎麼確定胡瑤就真是在那個地方？……哎呀，我在說什麼，哪有這麼玄乎，都被你繞進去了。」
見她敲著腦門，很鬱悶的樣子，周疏凝擺出甩鍋不負責的無賴樣，「我不確定啊，所以讓你們別亂跑，你們非要跟來。」
「……」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葉冬冬小聲抱怨，「突然想回去了……」
但回去的路，不比前路好走。還不如走走看看，另找出路。 因此，葉冬冬抱怨了一句，就閉嘴了。
翻過狹窄險峻的埡口，徒步半小時左右，他們來到了一片常年積雪的拗口。
北邊的坡上扎著兩個高山帳篷，恰好有人從帳篷里出來，看到遠遠的有人靠近，又急急忙忙縮了回去。
此處一看就不是紮營點，這兩個帳篷更像尋求探險刺激的攀登者臨時休憩用的。
周疏凝走近，站在帳篷外自來熟的喊，「哈啰！你們好啊，有人嗎？」
片刻的沉默，帳篷裡面出了聲，「啥事？」
有些生澀的普通話，像本地人。
周疏凝心裡有了底，「你是本地嚮導嗎？我想找一座冰塔，應該在村子北邊的冰原上，你知道嗎？」
聞言，帳篷里再度沉默，片刻道，「等著。」
過了一陣，兩個帳篷不約而同的拉開了。
從裡面走出三個人，一個穿著貂裘，面色黝黑本地人模樣，另外兩個則穿著厚實的登山服，都是男性，一高一矮，背著包蒙著臉，全副武裝，看眼睛約莫三十齣頭的樣子。
「老闆，他們也要去冰塔。」嚮導對著矮個子，擠眉弄眼的暗示，「那邊路不好走，帶著他們吧。」
那老闆打量了一圈周疏凝四人，眉頭微皺，但沒說什麼，點頭應允了。
嚮導便對周疏凝一行人說，「算你們運氣好，這位周老闆也是要去冰塔的。那地方沒嚮導你們要迷路。」
「哎呀，謝謝！太感謝你們了！」
周疏凝很上道的道謝。
一行人說出發就出發。迎著漸密的風雪，葉冬冬有點摸不著頭腦，小聲問周疏凝，「什麼情況？我們為什麼要跟著這些人？」
周疏凝偏過頭，看看她，再看看沉默寡言的韓澤堯，感慨道，「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什麼？」
「搞不清狀況就敢跟來，敬你們是條漢子。」
「切，你還能把我們賣了不成？」
「很有可能。」周疏凝悠悠奚落，「我最喜歡賣那些頭腦簡單，思想單純的人了。」
葉冬冬破罐破摔的冷笑，「要是這樣，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周疏凝摸摸鼻子，不說話了。
她不說話，嚮導卻是個話癆，見縫插針的遞上話題，「小姑娘，你們是來找龍窟的？」
周疏凝順著他的話，回道，「是啊，你們也是？」
「知道冰塔的，都是尋著那個傳說來的。」嚮導沒往別處想，笑呵呵道，「我們這兒，每年都有幾個老闆要去冰塔。去年有一撥，年紀和你們差不多，也喜歡冒險。」但又補了句，「不過，裝備比你們好多了。」
冰川雪原行走艱難，登山裝備必不可少，尤其是登山杖。但周疏凝四人輕裝上陣，連個背包都沒帶，不可謂不誇張。
不過，嚮導似乎並不在意這點，補那句話時，語氣反而很輕鬆，彷彿他們不帶裝備，於他而言更像一種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