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準備後事
第26章 準備後事
老張伯說罷,周圍的人紛紛議論起來。
姜荼歌也不生氣,勾唇笑了笑,「老張伯你就放心吧,這不我上次在上村找了個活兒。」
「這些布匹就是我用做活兒的錢買的,大寶和小寶也大了,那些衣服也都不合身了。」
這些人一聽,眼眸都亮了起來。這兩次他們和姜荼歌一起來,確實見她買了不少東西。
「司家的,你做的什麼活兒?咱們鄉里鄉親的,說出來聽聽!」剛剛還在恭維張婆子的蘇大娘湊了過來。姜荼歌愣了一下,隨後只說自己尋了個與書本有關的活兒。聞言,這些人也就不再問了。
他們這些人別說書了,就連字都不認識。看來,這賺錢的活兒是輪不上他們了。
一路上姜荼歌都在盤算著自己也確實該找一些散活兒,看了看懷中的布匹,她突然笑了一下。
上村雖然比莊子里富裕許多,可說到底是鄉下。單看這些布匹還說得過去,可與那些時興的比要遜色許多。
還有姑娘家戴的簪子之類的,也都是普普通通的,若是自己畫一些花樣來,或許會很受歡迎。
對面的張婆子看著姜荼歌面上的笑意,冷冷的翻了個白眼。早晚有一日,她要讓這個小賤人跪著求饒。
馬車剛到司家門口處,便聽見老張伯語氣有些著急的喊著,「司家的,你快下來。你家聚了許多人,是不是你當家的出事了!」
聞言,姜荼歌趕忙下了馬車。她走的時候司慕白還好好的,怎麼就出了事呢?
「司家的,你可回來了!」老張嬸看了眼姜荼歌懷中的東西,趕忙說著。
「老張嬸,這是怎麼了?可是我夫君出了事?不應該啊!」姜荼歌看著老張嬸面上憂愁的模樣,以為司慕白傷的不輕。
老張嬸嘆了口氣,「不是你夫君,是與你夫君一同來這裡的那個小伙兒。這不,人正在你家躺著呢,就連林大夫都來了!」
「很嚴重嗎?」姜荼歌猜想這人一定傷的不輕,否則怎麼會去請大夫來呢?
老張嬸也說不清楚,無奈之下姜荼歌只好回家將布匹先放進自己屋子,這才又去了司慕白那裡。
只是她尚未推開門,便聽見屋內傳來嬌滴滴的聲音,「司大哥,你喝些水吧!我爹已經在給賀大哥瞧了,我相信賀大哥一定沒事的!」
司慕白眼中根本沒有林雨薇的存在,他不停的朝著床上的人看去。
姜荼歌撇撇嘴,輕咳一聲隨後走進屋子,「是賀鵬受傷了嗎?」
剛剛在林雨薇口中聽見這人姓賀,她便開始尋找著原主的記憶。
這賀鵬追隨司慕白多年,兩人在軍中時便是摯友。後來司慕白被貶,受了傷還未痊癒的賀鵬義無反顧的跟著來了這裡。
聞言,司慕白抬起眸子冷冷的看向姜荼歌,「他舊傷複發了,你可滿意了?」
滿意?她滿意什麼?原主跟賀鵬之間互相看不順眼,那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姜荼歌當作沒聽見一般,朝著床的方向走去。
司慕白見狀走上前,語氣中透露著刺骨的寒,「你幹什麼?你離賀鵬遠一些!」
「我不是什麼,只是去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難不成,我能去殺了他?」姜荼歌打下司慕白的手,走了過去。
床板上,賀鵬面色蒼白,唇瓣更是沒了血色。
一旁的林大夫探完脈不住的搖頭,「你新傷加舊傷,逼得先前的傷一下子全部發了出來。」 「若是想完全治好,老夫怕是無能為了!」
賀鵬一臉的痛苦,他不甘心,「林大夫,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我日後要上戰場的,不能就這樣死了。」
「誒,老夫只怕……」林大夫實在不忍再說下去。
姜荼歌聽了這兩人的對話,不過是一個受傷怎麼就能牽扯到生死了呢?再不濟,送到上村醫治便是。
「你感覺如何?都哪裡難受?」姜荼歌走上前詢問著。
賀鵬一聽見聲音,情緒立即激動起來,「你這個毒婦,我就算是死了跟你也沒有關係,少在這裡假惺惺!」
林大夫見狀趕忙安撫著,生怕賀鵬一口氣上不來憋死過去。
「我能幹什麼?我看看你的傷如何,若真是不舒服,換個地方治便是!」姜荼歌說罷伸手探向賀鵬的手腕。
但賀鵬並沒有安穩的讓姜荼歌摸著,他氣急敗壞道,「你能有這麼好心?你怕不是希望我早些死了,你好在去賣大寶和小寶。我告訴你,我……我……」
林大夫見狀一下慌了起來,「不好,這可是攻了上來。司家的,你趕緊出去,別在這裡添亂了。」
這邊姜荼歌站在這裡回想著她剛剛探得的情況,這人只怕癥狀要比外表看起來更加麻煩一些。
林雨薇上前就要拉著姜荼歌離開,「姜嫂嫂,你看看賀大哥都被你氣成什麼樣子了。」
「你也知道他是司大哥的兄弟,你真的這麼狠心?」
司慕白冷著眸,拉著姜荼歌走了出去,「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林大夫正在給他醫治!」
「就是,你又不是大夫,在這裡真是礙手礙腳的!」林雨薇趕忙在一旁添油加醋的。
姜荼歌微微挑眉,「今日就算是我沒有回來,你爹的醫術也治不了他。耽擱一時,他的命就危險一分。」
「你胡說,我爹可是莊上最好的大夫。司大哥,你別聽她在這裡瘋言瘋語的。」林雨薇氣的直跳腳,恨不得一巴掌打過去。
司慕白擰著眉,眼眸深處一抹探查,「你為何這樣說?難道賀鵬他……」
眼瞧著司慕白聲音越來越低,林雨薇急了起來,「司大哥,你這毒婦是故意的。你可別信她的,信了就如她的願了。」
「你……」司慕白剛準備開口,便被突然衝出來的林大夫打斷了。
「司慕白,你給他準備後事吧!他這身子虧損的太多,怕是不中用了!」
聞言,司慕白身子一顫,就連原本帶著希望的眸子也徹底黯淡下來。他恨自己的懦弱,更恨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阻攔他一起過來。
空氣之中滿是安靜,安靜的甚至有些可怕。
「夫君,你可信我?」姜荼歌的聲音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