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天狼星正狼吞虎咽地吃着鸡腿。
“我也没饿着你吧?”格雷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打量着周围,他们现在在一个光线昏暗的、凉爽的岩洞里,“这地方够隐蔽的。”
“我找的地方当然不错!”他一边啃咬着鸡骨头,那动作活像一条狗,“可以更安心地变回人形,这比你上次那个地方强多了。”
“对了,你和克鲁克山的事怎么样了?”格雷说。
“我和它说好了,它似乎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帮我抓到虫尾巴并且带给我,我们交流的很顺利,”小天狼星笑着说,“它是一只很有灵性的猫。”
“是啊,但你还应该教一教它如何避开罗恩·韦斯莱的同时把它逼到绝路。”格雷说,“现在最大的阻碍反而是他了。”
“依我看,你不如直接从他手里抢过来他,直接让他现回原形!”小天狼星说,“还和那孩子讲什么道理?”
“你想害死我吗?”格雷说,“如果我直接逼彼得现形,别人问起来我,我怎么说?我难道说,我信了布莱克的话,并且放了这个逃犯?”
“那时候我就没有罪了。”
“但是在此之前你还是逃犯,重大逃犯,我任由你逍遥法外,凭空相信逃犯的话,即便是最后被验证这是真的,我也会被当成一个不顾哈利安危、遇见逃犯不上报魔法部、轻易相信危险人物的人,严重的话,魔法部还会找我麻烦。现在最合理的决策就是,老鼠走丢了或是被猫抓了,而你恰好找到了它,逼他现形,最后带着彼得找到邓布利多,一切真相大白。”
“好吧!”小天狼星不耐烦,“我真是受够了,如果花这么久终于抓到了虫尾巴,说不准我会立刻让他变成一具尸体!”
“话说,你当时有没有去格兰芬多的塔楼里?”
“去塔楼里?怎么会?我根本没有进城堡里面,我和那只猫一直待在外面的灌木丛里。”小天狼星停下来,“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被人恶意破坏了。”格雷说。
“有人恶作剧?”
“要是真的是学生恶作剧就好了,”格雷坐着的身子向后仰了一些,一只手撑在石头上,“我要把那个随意破坏格兰芬多旗帜的学生揪出来惩罚——”
“毁坏旗帜?”小天狼星说,“这做法也太过分了。虽然顽皮,但是这种恶作剧有些过了,总要有一个度才行!”
格雷没有说过,戏谑地看了一眼小天狼星,说得跟他自己以前开玩笑有个度似的。
两边都沉默了一会后。
“你猜猜那天我看到了谁?”小天狼星说,“我看到了莱姆斯,他竟然是这儿的教授。莱姆斯是我的老朋友,我们在霍格沃茨读书时总是在一块行动。”
“他没发现你?”
“不,他没有,我躲在灌木丛里,远远地看见他了。”小天狼星突然停了一下,“你是怎么确定他知道我阿尼马格斯的样子的?”
“我猜的。”
“你猜得挺准的,我们都知道彼此……呃……我的样子。”小天狼星把吃剩下的骨头丢在地上,“看到莱姆斯在这儿当教授,作为老朋友,我很高兴,邓布利多一如既往地信任他……”
“不过也有人十分不信任他。”格雷观察着小天狼星的表情,“斯内普总是怀疑他这个狼人会做什么坏事。”
小天狼星立刻站起来,十分惊讶的看着格雷。
“你已经知道他是狼人……等等,斯内普?他也在霍格沃茨?”
“斯内普在这里任教,是魔药课的教授,斯莱特林的院长。”
“他把莱姆斯是狼人的事散布出去了!”小天狼星厉声说,随后很认真地看着格雷,“格雷,莱姆斯是一个好人,我认识他很多年了,我向你保证——”
“每一名教授都知道他狼人的身份,这是邓布利多告诉我们的,不是斯内普。”格雷试图让他平静下来,“而且我也很信任莱姆斯,我们的关系一直维持得不错。”
小天狼星稍微松了一口气:“邓布利多为什么要聘用斯内普?”
“也许是出于信任。”格雷随便应付了一句。
“你不知道,斯内普一向对黑魔法非常着迷,上学时就因此而出名……他刚进校时,知道的咒语就比七年级的半数学生都多,他还是一个斯莱特林团伙的成员,后来那个团伙里的人几乎都变成了食死徒……”
“竟然还有这事。”格雷刻意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邓布利多既然聘用他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最近他还在为莱姆斯熬制狼毒药剂。”
“哼。”小天狼星轻蔑地说,“难得他做点有用的事,但我猜一定是受邓布利多指示。”
“所以你不用太担心莱姆斯……”
“我更担心他对哈利下手。”
“他不会害哈利的。”格雷立刻说。
“是啊,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他不敢。”小天狼星把南瓜汁一饮而尽。
……
接下来的日子里,格兰芬多塔楼没有遭到新的破坏,学校恢复了往常。这些天的天气十分差劲,狂风骤雨从未停歇,雷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之间,吵得格雷每次不得不在教室周围设置好隔音咒才能正常上课。
但即便是这样的恼人的天气,魁地奇球场上方仍然能看到骑着扫帚的身影,学生们为了几天后的比赛,不停地在球场上训练,哪怕是被雨水淋得湿透全身。
格雷被这种恶劣的天气弄得心烦气躁,他感觉自己的袍子又湿又凉,感觉自己的座椅像是发霉了,甚至觉得自己的床褥也是如此——只有点着壁炉才能稍微舒心一些。
一下课,他就趁着课间时间,跑到教职工休息室的壁炉旁坐着。
“11月6日,星期六,魁地奇比赛日——格兰芬多对阵赫……呃?对阵斯莱特林?”格雷正看着教职工休息室墙上贴的海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原本那场满天摄魂怪的比赛,应该是对阵赫奇帕奇,最终塞德里克拿到了金色飞贼。
“你是有什么特殊的看法吗?”斯内普正坐在角落里,一身黑袍子几乎和角落阴影融为一体,“还是说你担心格兰芬多没有这个能力?”
“当然没有。”格雷发现斯内普最近说话越来越针对他了。
阴森森的天使得走廊白天也要点亮蜡烛,火苗们都被施了防止熄灭的咒语,靠近窗户拐角的火苗看起来非常坚强,它一次次地被风雨扑灭,一次次又亮起来,远远地看,拐角处一亮一暗的烛光显得十分诡异。冷风夹杂着雨水斜横着吹进大落地窗里,让格雷不禁缩了一下,他很讨厌这种又湿又冷的感觉,于是加快了步伐走向楼梯。
当他快要到楼梯那里时,却听见拐角处有人在说话,他停下脚步,站在门厅墙边向那里望了一眼,外面阴森森的天气使得那个死角漆黑一片,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有两个人。
“什么事?”是马尔福的声音。
“我有一个针对格兰芬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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