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鸾国,传闻有一宝,名曰鸾星阵盘,宸鸾王凭借此宝,征战四方,所向披靡。
各小国,俱它之威,甘愿俯首称臣,纷纷投降,以此奠定了宸鸾国大好河山之势。
虽打胜仗,却有一国,名曰宿渊国,战事结束,休养生息,始终蠢蠢欲动。
宸鸾建国初年,除夕之际,宸鸾王后产下一子,宸鸾王大悦,举国欢庆,言,“天佑宸鸾!”
宸鸾二年,商人当道,城内有户商贾,势头盛极,传言,此人曾跟随宸鸾王征战四方,姓楚。
战乱之后,卸甲归田,成婚生子,宸鸾王备厚礼与他,意在兄弟深情,共生死,共患难。
没多久,宸鸾王后大病一场,此后再没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
有人说,宸鸾王深爱宸鸾王后不忍让她身处尔虞我诈危险之境。
也有人言,宸鸾王后爱而绝望,断发断情,甘愿独居冷宫与青灯相伴。
没有人清楚这宸鸾王后的身份与来历,众人只知,他们的宸鸾王凯旋而归时,身边跟回一位陌生女子。
眼中含星,满眼爱意,此女子剑眉英气,言语尽显豪爽之风,飒爽而正直,当之无愧这巾帼不让须眉之词。
宸鸾国的钟声伴着初秋的落叶声声哀鸣,枯黄的叶儿四处飘散在这深宫长巷的每一处角落。
绵绵秋雨洒下,宫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哀哀入耳……
三月之后,南方境地,这年南方,史无前例竟下起了大雪。
大雪纷飞的南方多了些仙气,温和的像个女孩沉溺在雪的怀里。
寒冽的风似冰刀般刮在一女子冻得通红的脸上。
女子衣着单薄,一路颠簸终于寻得一破败的城隍庙,匆匆推门而入。
怀中的婴儿睡得安稳,女子一阵阵的咳血,染红了半个方巾,终于纤手坠地,没了生息。
夜里,庙中来了一不速之客,此人身穿道袍,手持一帐,帐上写有“算命”之字样。
男子踏进城隍庙中轻轻抖落了肩上的白雪,以为庙中无人,便随意说着,“这雪说下便下,真令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抬头随便向周围瞧去,看到一瘦弱女子倒在木柱旁合着眼,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似在休憩。
男子本无意打扰,余光却瞥到了地上带血的方巾,这可把他吓了一跳。
他有些慌的咽了一口唾沫,不敢靠过去一探究竟,于是将手里的帐布卷起来,用竹棍轻轻地捅了她一下,女子毫无转醒迹象。
“姑……姑娘?”
他意识到不对劲,虚步走至女子身边,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他腿一软,坐倒在地,嘴里喊了一声,“啊,死人了!”
婴儿听到叫喊声转醒,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哇的放肆大哭起来。
他慌忙扶了一下头顶上已经歪了的帽子,起身费了好一阵子的劲才将婴儿从她怀里抱出。
当这他触碰到这女子胳膊时,她身上已经很冰冷了。
他轻声哄着怀里的婴儿,婴儿却一直哭个不停,他想,或是婴儿饿了。
他忙手忙脚的解下肩上的包袱,将里面翻了个遍都没能找到一点婴儿能吃的食粮。
灵机一动,想起了这女子肩上的包袱,他一手抱着婴儿,一手将这女子的包袱解开,里面掉出一羊皮袋。
他也管不了这么多,将袋子之口塞到了婴儿嘴里,婴儿如获得宝贝般,用力的吮吸着。
他轻声笑了一下,“你果然是饿了!”
城隍庙内一片破败景象,庙中供奉的神像,早已看不清是哪位神仙。
桌上积攒了很厚的一层尘土,上面的贡品散落的到处都是,有的食物都发了霉,炉里面的竹立香,不知多久没有续上了。
婴儿喝饱后不哭也不闹,安静的在男子怀里睡去。
这男子环顾四周,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外面又飘起了雪花,寒风一直往里面灌,他解下身上的道袍,平铺在地将婴儿包裹起来暂时放于地上。
他起身走至门前,将裂了好几条缝的门吱吱悠悠的关了起来,并且顺利插好了门闩。
解下道袍的他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胳膊,一步跨两步的走至贡品桌前,将许久没有燃过的竹立香又重新点了起来。
屋内开始弥漫起一股竹香的气味甚至有些刺鼻,他上了三炷香插入香炉之中。
跪在地上闭上眼睛嘴里不停的向这神像念叨着,“城隍大姥爷在上,我白无之一没偷,二没抢,三更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只不过因风雪之大暂避这庙中,可千万别让我摊上什么祸事啊!”
白无之又在地上虔诚地磕了三个头后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白无之起身回到婴儿身旁,婴儿在襁褓之中睡得极香,他看了好半天道,“这娃长得可真好看,只是,生的命苦啊!”
说罢他瞥见一红色玉穗在婴儿襁褓之中,不知是烛灯昏暗看花了眼还是却有此事。
他使劲闭了下眼睛又睁开眨了几下,确信有这一事后,这才将玉穗从这襁褓之中拽了出来。
一块通透的白玉亮在了白无之的眼前,玉的装饰格外高贵却极为简约,上面的雕花刻的颇为精致,烛灯偏暗,白无之仔细瞧着。
这是一块好玉,里面没有半点的杂物与之掺杂,他不由得惊喜自己捡到了宝贝。
他一边欣赏这玉一边对熟睡的婴儿说,“想不到你还是个有故事的娃啊!”
他摸着这枚玉发现上面刻着字,他拿近仔细的看了看,“白。”
他眼球转了转不知在打何算盘,随后将玉佩收进袖口,打趣着,“小娃娃,你我有缘啊,我也姓白,是白吃白喝的白,不知你是什么白呢?”
白无之看着熟睡的婴儿,轻声问着,“你可愿与我一同游历这风险江湖呢?”
夜色漫长,转眼已是深夜,香炉中的竹香早已燃尽,夜风拍打着门窗想方设法的想冲进这屋中,他将婴儿抱在怀里睡去。
一夜下雪,白无之是被冻醒的,睁眼之际,发现庙门早被夜里强劲的风给刮开了,门闩并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怀中的婴儿还在睡着,他摸了摸婴儿的额头,这么冷的天,可千万不要得温病,他可没钱找大夫。
他呼出一口气,万幸,不是他所想那样。
他穿好道袍起身,抱着婴儿伫立在门前,一夜下雪,地上染了厚厚的一层白雪,枯枝上也积攒了一些,两三片缓缓而下,地面上干净的让人不忍心上脚去踩。
今年这雪下得倒是大,这是南方近些年来头一回大雪纷飞。
但也算奇景。
他轻轻挑逗了一下婴儿的脸庞,“小娃娃,给你取个名字如何?”
婴儿像是听懂般,笑出了声。
他认真想着名字,“我们遇见在庇佑黎明百姓的城隍庙之中,江湖上艰难万分,万事不可没有钱财保命,就叫你,白佑芊,如何?”
婴儿笑声清脆,他也十分喜悦将婴儿高高举过头顶,婴儿一脸笑意模样,他十分满意这个名字,对着这个婴儿念着这个名字,“白佑芊!”
随后他简单收拾了一下那名女子的尸体,对她嘀咕着,“姑娘,寒酸了一些,若你在九泉之下有眼,就保佑这娃娃能长大成人吧。”
他起身又给这城隍庙侍奉的神像上了三炷香,转身拿起昨夜放在柱子旁写有“算命”字样的竹帐,背起包袱,一手抱着婴儿,离开了这城隍庙。
终是踩进了这满地的白雪之上,风刮在脸上肆意摩擦,脚印深深浅浅,他的背影坚挺,怀角处露出半分婴儿襁褓,庙里的竹香依旧燃烧着,不过,此次离开之后,怕是再无归期了。
故事便从离开这城隍庙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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