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表演
第14章 表演
月黑風高。
烏雲悄悄遮住殘月，無名寺廟清晰的輪廓消失，寂靜像蒸汽一般緩緩上升、瀰漫擴散，籠罩住整個寺廟。
林克踩在大樹的枝頭，安靜的俯瞰著只有三間不大房屋和一個破舊門樓的寺廟，臉上無喜無悲。
「還真是臭啊。」他皺了皺眉。
如果說，現代他遇到的幾個妖怪，妖氣是純粹的扭曲，聞起來，像是壞掉的食物，犬夜叉的妖氣就好像是清晨的綠草，冥加的妖氣如同火堆中燜熟的土豆。
那麼眼前寺廟之中成群蜘蛛頭散發的妖氣就好像大型垃圾站散發的味道，臭不可聞。
裡面包含著無數負面的情緒與骯髒的思想，是哪怕妖怪都不願意沾染的惡臭。
「還有一個人類，那就沒辦法直接清場了。」林克身影模糊，下一秒已經站在寺廟的門樓中。
「噠、噠、噠」
整個寺廟無比安靜，只有林克清脆的腳步聲在回蕩，這地方在山的背陰面，挺隱蔽的，如果不是他沿著剛才那隻蜘蛛頭沿途留下的妖氣追尋過來，等到明天白天，陽光一曬，恐怕又是什麼線索都不剩下了。
沒辦法，單個蜘蛛頭本身妖氣就不強，如果在寄生狀態就更加微弱，陽光一衝，基本上就化為烏有了。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數十雙眼睛靜悄悄的盯上林克。
「吱呀」
木質的門被拉開，揉著惺忪睡眼的女孩手中提一盞油燈從房間走出來，迷迷糊糊道：「師父，是你回來了嗎？」話音剛落，林克已經走到近處。
「呀！妖怪！」女孩後退兩步，臉上露出驚慌與憤怒交雜的神情，伸手握住掃帚，試圖反抗。
林克環顧四周，成群蜘蛛頭所匯聚而成的妖氣幾乎實質化，一個個貪婪的望著他。
作為人類轉化的半妖，他的妖氣極為純凈且微弱，哪怕是吃掉了諸多妖怪后，仍舊不算強大，跟這些蜘蛛頭也就半斤八兩，屬於看起來就會被犬夜叉一爪子秒殺的貨色。
當然，在現代肯定是數一數二的了。
「蜘蛛頭的首領兼巢穴沒在這裡？」他沒有感知到更為強大的妖氣。
蜘蛛頭的首領兼巢穴天生就比普通的蜘蛛頭強大數倍，寺廟中卻沒有任何一個蜘蛛頭有超過同類的妖氣。
「麻煩了。」林克感覺有些棘手，普通的蜘蛛頭殺再多都沒用，只要首領還活著，蜘蛛頭仍舊可以繁衍出來，「還好沒有直接清場，不然真就出大問題了。」
「喂，妖怪！」女孩緊握掃帚，大喊著，「快滾出寺廟！我師父回來一定會退治你的！」
林克沒有理會女孩，漫步向前，他現在身高足有兩米多，女孩頂多一米四、一米五的樣子，二者對比下來，反差極其強烈。
「啪！」
掃帚狠狠的怕打在林克的身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可惜連油皮都沒破，女孩便被足有她腦袋大小手掌捏著后脖頸提了起來。
完了！
女孩雙目緊閉，直接放棄抵抗，手掌自然下垂，整個人像個布娃娃一樣。
林克一手用柔勁提著女孩，另一手接住掉落的油燈。 「咯咯咯」密密麻麻的節肢與石板、木板發出碰撞的聲音響起，原本潛藏在各個陰暗角落的蜘蛛頭們爬了出來。
女孩閉目良久都沒有等待痛苦與黑暗到來，聽到奇怪的聲音后睜開眼，入目的就是滿寺廟趴著，將他們包圍的蜘蛛頭，她觀察了一下，忍不住道：「好多蜘蛛頭，妖怪，你」
「收聲。」林克的聲音渾厚而又低沉。
一人、一半妖、一群蜘蛛頭，就在幽暗的環境中僵持下來，人就不多說了，半妖林克是準備等待蜘蛛頭首領歸來再動手，蜘蛛頭們則是出於內心的自私與狡詐，它們合起來妖氣才和對手差不多，誰都不想第一個上去送死，索性圍住等待首領就好。
這種誕生於人類陰暗內心的妖怪，繼承了人類所有的缺陷，唯有身為巢穴的首領能夠指揮並約束它們。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林克倒是無所謂，他能一動不動以天為單位的站著，蜘蛛頭們卻有些躁動，掛件就不必談了。
「嗖！」數只蜘蛛頭在經過無聲的交流后，同時從四周撲上來，它們寄生的宿主性格都比較急躁，所以準備搏一搏。
「噗嘰」
完全沒有任何人或者妖看清的情況下，撲上來的蜘蛛頭就都飛出去在牆壁上變成一灘肉糜。
「好、好強。」女孩張大了嘴巴，她已經看出來拎著自己的妖怪和蜘蛛頭是對立的，只是沒想到這妖怪竟然這麼強。
「也許師父回來之後，他們聯手能消滅所有的蜘蛛頭！」她忍不住進入了幻想時間。
來了。
林克沒有理會進入幻想時間的女孩，扭頭看向門樓，一個年邁的僧人正小跑著闖進來，口中還喊著：「小薺！小薺！」
「師父！」女孩小薺在半空中搖晃著回應。
「一點妖氣都沒有。」林克有些困惑的發問，「伱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確實感覺很意外，如果不是看過原著漫畫，又因為變強加半妖化，記憶力大增，他還真是沒有辦法分辨出眼前的老僧人到底是人還是妖怪。
不過想來也是，原著裡面哪怕是桔梗轉世的日暮戈薇都沒能發現對方的真面目，他看不出來也在情理之中。
「這位半妖先生，您在說什麼？」老僧握著念珠慢慢靠近，時刻警惕著附近的蜘蛛頭，看起來好像和蜘蛛頭是敵對的一般。
林克一言不發的看著對方表演。
老僧又是自顧自的給自己加戲，先是說讓林克和小薺先逃，他來殿後，又是假模假式的用念珠打退幾個很配合的蜘蛛頭，在這個過程中，倆妖一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真是無聊的把戲。」
林克如此評價，對方實在是太弱了，如果不是他好奇為什麼這傢伙可以完全隱藏自己的妖氣，早就在老僧出現的瞬間幹掉它了。
「嗖！嗖！嗖！」
慘白的蛛絲從老僧的每一處關節、口中噴射而出，眨眼間就將林克包裹起來，老僧蒼老的臉上流露出幾分邪惡又得意的表情，獠牙在不斷增長。
「半妖，你太過自大了！」它得意的笑著，腦袋飛起，向林克的脖頸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