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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豫王黑化

  見溶月與蕭烈陽耳語,又笑的那樣開懷,少商在席間看著極為不是滋味,也舉杯上前拉過溶月,“王子的婚事如今功德圓滿,夫人也該收心回家了。”


  蕭烈陽明知源少商不可當殿動怒,是以又在溶月耳邊道,“月兒,別急著告訴他,他若對你不好了,你捎信告訴我,我這個做舅舅的來接妹妹與小外甥。”


  而此時的朔方草原上,情形卻截然不同,豫王李重景守著楊叔的軀體沉浸在悲痛之中,主仆二人從京都到朔方王庭,一路相扶相持,楊叔為護他受盡屈辱,好不容易熬過了冬季,以為春日就要來了,卻因朔方王女的刁難,他們不能飲用新鮮的水源,使年邁的楊叔活活凍死在一眼望不到邊的取水途中。


  屍身被送回來時,已是通體僵硬,連唇上鼻底內都結著霜花。李重景知道,造成楊叔遭遇慘死的不隻是朔方王女蕭清河的刁鑽,更多的,是他的仁慈退讓,是睿帝的步步相逼。


  他不能再在馬廄內這樣任人踩踏,一味隱忍下去了,他要變的強大,為母親,為楊叔報仇。


  蕭清河得知楊叔死訊,一時也慌了,擔心是自己為難太過,徹底激怒她的豫王殿下。她著急喚來身邊侍女,“你,快帶些人去,還有金銀財帛,貴重的器皿祭品,記住要用贏國的,去幫著殿下料理那老仆的後事!若是無法令殿下息怒,我即刻要了你們的腦袋!”


  此後數日,李重景帳中都異常安靜,如同沒有人一般地死寂。他守著楊叔的屍身足足三日,不吃不喝,直到葬禮當日,性情大變,大魚大肉地都往嘴裏塞,毫不忌口,吃飽喝足了上馬,拖起載著楊叔屍身的轅車奔向王庭遠處的墓葬之地。


  蕭清河心中有愧,也帶著自己的人上馬跟去,將楊叔棺木按照贏國人的習俗下葬封塵。


  李重景坐在新墓前敬了三杯馬奶酒,“楊叔,你服侍我與母親,半生辛勞,今日總算可以歇息,去九泉之下陪伴母親了。我知道您不愛喝酒,可重景還是要敬您三杯,您放心,今後的路,我一個人,也一定會走的很好。”


  他是不喜歡羊奶的腥膻味的,可仍舊仰頭一杯杯灌下,蕭清河看著他如此頹喪,心中也十分難受,作為王女,她第一次這麽害怕麵對一個人,並不是怕他傷害她,而是怕他傷了心。


  她屏退了周圍的仆從,試探著挪動步子走到李重景身邊低下頭,“豫王殿下,我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我不是故意的。”


  李重景恍若未聞,輕觸縫入衣襟內的錦囊,那是他的妻子薄櫻為他縫製的,錦囊裏麵是他們的結發,他垂眸悲痛不已,阿櫻,你知道嗎?楊叔走了,你也遠在京都,是李衍讓我們分離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蕭清河見他轉過身,正要再走近他身邊,李重景驀地起身跨上鬃馬飛馳向遠處的枯草地。


  “豫王殿下,你要去哪裏?你是大贏派來的使節,沒有得到我父王的允許擅自離開王庭境內,是要被削首的!”


  見他不回,隻好上馬追去,兩人策馬奔騰在冬末發黃的草地上,不知跑了多久,直到馬兒累了,夕陽也西下,他還是不理會自己。


  蕭清河無法,隻得猛抽了下坐騎,使馬兒拉近與豫王的距離,鬆開腳下的馬蹬,縱身躍上李重景的馬背,從後麵去奪他的韁繩。


  “你給我停下來!”


  李重景毫不留情地拽開她的手,策馬往山坡奔去,試圖擺脫她,將她甩下馬,沒有料到蕭清河比他想象中倔強的多,就是死死抱住他不放。


  “朔方王女,你不是王庭最高貴的女人嗎?就這樣對一個男人死纏爛打,這就是你們朔方女人的德行!”


  “你不用故意羞辱我,我不能看著你自尋死路,你若是不跟我回王庭,我是不會放手的!”


  馬兒行至陡峭的山路,李重景一腳蹬上山壁,借力將清河甩在地上,眼神陰狠。蕭清河也是不甘示弱的人,跑上前牢牢拽住他一隻手,硬生生也將他拉下馬背,兩人都摔在山穀間,吃痛費力地喘息。


  李重景畢竟是個男人,體力恢複的比她要快上許多,漸漸已能起身行走,眼見他要走,清河顧不上身體的疼痛上前再次拉住他。


  “你別再逃了,跟我回王庭好不好,我會向父王求情,求他寬恕你。”


  “嗬,寬恕我,我是大贏的皇子,大贏的王爺,我有什麽錯,至於要讓他朔方王寬恕!”


  蕭清河知道他是因為親人過世的悲傷而失去理智,放軟了語氣道,“豫王殿下,這件事是我蕭清河有愧於你,你要怎樣才可以消氣?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他們兩個就像兩隻情緒到了極端的野獸,有那麽一刻,李重景萌生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他想毀掉這個間接殺死楊叔的女人。


  “是嗎?真的讓你做什麽都可以?包括屈服於我身下的床底之事嗎!”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敢對她說出這樣不敬的話,可他不一樣,他月朗風清,文情雅致,此時說出這樣充滿野性的話,讓蕭清河覺得既危險,又沒來由的新鮮過癮。


  恍惚間,她甚至有一刻懷疑,是不是大贏的男子都是這樣含蓄羞於表達,隻有將情緒逼到極端,才會表白心意呢。


  蕭清河眼神疑惑地走近他,試探著去碰觸他結實的手臂,“豫王殿下,你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早就對我有……那種想法,其實,我也是一樣的,我之所以幾次三番故意為難你,羞辱你,都隻是為了讓你在意我,我喜歡你,我愛你!”


  她的坦率直白,此刻在扭曲的李重景眼中,與淫娃蕩婦別無二致。李重景邪魅一笑,伸手摟住她纖細的腰肢,“你有多喜歡我,你做給我看呐。”


  清河看著他精雕玉砌的麵容,鼓起勇氣在他臉頰上一吻,招來的卻是豫王的不屑,“就隻有這樣而已嗎?你對我隻有這種程度的喜歡?”


  他充滿質問的眼神讓蕭清河有些不知所措,身為王女,長於王庭,她對於表達愛的方式甚是模糊,印象中那些美貌的歌姬在帳中像她的父王獻媚時,隱約是……


  她羞的臉頰通紅,開始解開自己腰間的束帶,然後是胸前的盤扣,露出一抹香肩與胸前春光。


  李重景一把擒住她的衣領,隻手將她扛上肩頭,幾步扔在山洞內的泥地上,瘋狂地撕扯她剩下的衣衫,沒有絲毫感情地進入她的身體,報複一般肆虐。


  清河王女咬著自己的手指承受他的暴行,卻還單純的以為,那就是男人的愛。


  “豫王殿下……”


  看著他拾起馬鞭,清河忍著身上的疼痛,慌忙穿上衣物起身,“豫王殿下,你要去哪?”


  他冰冷的言語不肯施舍給她半分溫度,“回贏國。”


  “可是我們已經……”


  李重景捏著她的下巴,“王女,你不會這麽蠢,以為將身子給了我,我就會為你留下了吧。”


  蕭清河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李重景,你什麽意思,難道你不是因為喜歡我才和我那樣的嗎?”


  “王女,如果本王沒有記錯的話,本王從來就沒有說過喜歡你,剛才,也隻是如你所願,稍稍發泄怒意罷了。”


  “你在跟我賭氣對不對?你還在為那個老仆的事氣我。”蕭清河拉著他,“好,殿下,你告訴我,要怎麽樣,你才肯留下來?”


  李重景麵色稍霽,“我想回大贏重新拿回我的權勢地位,不想在朔方受製於人,毫無尊嚴地活著。”


  “你想要權勢和自由是嗎,你不要回贏國,隻要你跟我回王庭,我保證,這些我都可以讓父王給你!隻要你留在朔方,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李重景譏誚一笑,“真的?”


  蕭清河撲進他懷裏,“是真的都是真的,父王和母妃最疼愛我了,如今連我都是你的了,我還有什麽不能給你呢。如果現在沒有了你,我才是什麽都沒有了。”


  烈陽王子帶著新王妃蘇葉從京都返回朔方,一路恩愛情長,歲月靜好,卻不知道,在朔方,即將有一場更加無形的權利鬥爭在等待著他。


  溶月在宮中婚儀過後,適逢湘後產女,並未即刻隨少商回去,又在宮中侍候了多日,才獨自回到源氏府邸。入府已是晚間,按理當向慕夫人請安,人還未進院中,慕夫人屋內的歡聲笑語便先入了耳。阿酒為她撩起紗簾,隻一眼望去,她的心情便沉到了穀底。


  雖然早知這南宮煙不是省油的燈,卻沒想到她的手段這樣了得,這才短短幾日的功夫,她已與慕夫人極為親近,此刻正坐在慕夫人身邊的小幾上,嫻熟地為慕夫人捶腿,同好幾個丫鬟仆從聊的熱絡,哄得慕夫人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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