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摘下“麵具”
她和律以銘同坐一排在第三排的位置,而那個男人就坐在他們同排的過道旁。
帽子、眼睛、口罩一樣沒摘。
林未晚看著都覺得悶,那人倒像是沒感覺一樣。
林未晚望過去的時候恰好他也轉了頭,林未晚愣了一下,到是他在看到她的時候瞬間就轉開了。
一臉嫌棄的樣子。
嫌棄?還是不屑?
林未晚也吃不準,因為都看不出他的表情,隻是從他的瞬間轉頭的動作來判斷。
照理說從同一輛飛機又到同一輛車上,看到以後好歹會像她一樣頓一下然後再轉頭才是。
他倒是夠冷靜,一點吃驚的反應都沒有。
像是早早就料到他們會再次碰麵似的。
莫名其妙的感覺….怪人。
林未晚也不再細想了,再想自己都有些毛骨悚然了。
“噗嗤嗤”大巴車已經啟動,開向目的地。
林未晚在飛機上已經睡夠了,到了大巴車上倒是精神的很。
反而一邊的律以銘,和她正好相反。
一上車他就沒說過話,臉色有點差,這會已經眯了起來。
林未晚拿出手機給洛晴發了個已經下飛機的消息。
洛晴幾乎是秒回的,讓她下大巴再發個消息。
林未晚發了個知道了的表情就不再回了,刷起來微博。
看著沿途的廣闊山林風光,林未晚將手放在車窗上,然後拍了一張。
調了下濾鏡,倒是還不錯,配上“我要抓住這景”便上傳了。
幾分鍾內,就收到了好幾個讚。
還有一條來自尹梨亭的評論:喲,旅途愉快啊,大美手,配上一個調戲的表情。
林未晚笑笑回到:上班時間刷微博,扣錢!
不消一分鍾又收到了回複:漬漬漬,誇你還詛咒我,看來我要給你的旅途製造點“意料之外”了。
林未晚發了個筆心的表情:給美妞好多麽麽噠,我錯了,意外已經夠多了,求不奶。
尹梨亭回了兩個狗頭的表情,她奶起來她自己都害怕,不過,她確實已經給她製造一個意料之外了。
四天前晚上
林未晚給尹梨亭發了條消息,表示她要開始自己攝影旅途的征程了。
尹梨亭還在驚詫她爸媽怎麽會同意的,林未晚就和她講了今天晚上在年會上林儒海同她說的一番話。
尹梨亭聽完後表示了一大.波對林儒海洛晴這麽一對開明的父母的羨慕嫉妒恨。
當然,更多的還是給林未晚的鼓勵和加油。
後來林未晚就將她要準備要去的地方也同她一並說了。
她本來是不打算和付嶼深說的,畢竟兩個人也算是結束了,她再多幹預也不好。
但第二天到公司的時候恰好主管讓她把昨天做好的設計圖送到總裁辦公室去。
到辦公室裏才發現,這都是付嶼深找她來問問題的借口。
她剛把資料放桌子上準備走的時候,付嶼深就開口問她林未晚準備去的地方是哪裏。
林儒海的那番話被林氏員工在集團內部瘋傳,被譽為H市第一好爸爸。
集團之間總歸會有相互認識的人,所以,會流傳到付氏並不奇怪。
但沒想到付嶼深會問她這個問題,他怎麽知道林未晚會把去哪裏的消息告訴她?
尹梨亭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付嶼深,雖然她本人是挺讚成付嶼深和林未晚能舊情複燃的。但畢竟林未晚也沒同意,自己擅自說了會不會不好。
但在她糾結的時候付嶼深又是一記冷箭射來:知情不報罪上加罪,聽說這次是你已經改了5次的設計稿了?付氏設計師的效率什麽時候這麽低了?
尹梨亭欲哭無淚,這算不算明目張膽的威脅啊。
當初進付氏是她導師推薦進來的,要求她一定要在這裏做出一番成績再回去找他。
現在自己什麽都沒做出來如果被趕出去的話怕是把他導師的麵子都得丟光光,到時候….什麽樣子的場景….怕是要慘絕人寰了。
而且前麵這台“製冷空調”吹出來的冷氣實在太強烈了。
未晚啊,我覺得這是你和付總的緣分還沒斷,不能怪我。
隻能無奈說出了地點。
得到這個消息後,冷氣瞬間下降,尹梨亭如釋重負,總算是能離開那個高壓區了。
回到大巴車上,因為是山路,即使修好了平坦的公路,但還是有彎彎曲曲的路線。
林未晚發現律以銘的臉色好像越來越不好了,趨近於發白狀。
於是湊過去好心的拍了拍他:“你還好嗎?”
律以銘眼睛沒開,嘴唇緊閉,眉頭也開始皺了起來。
這家夥不會暈車吧?
林未晚看他的樣子是有點暈車狀啊,不管了,先要個袋子吧,省的一會發生什麽。
剛要開口找司機,沒想到過道旁的那個三擋男倒是很即使的遞上了一個塑料袋。
林未晚好像說,你要不要摘一下口罩啊,我看著好悶啊。
但隻是接過帶子說了聲謝謝。
等他再轉過去的時候,林未晚發現他好像把口罩拉下來了點,露出了鼻子的部分。
小樣,就知道受不了了吧。
那個又高又挺的鼻梁….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帥男….感覺有點熟悉。
但來不及多想,旁邊的律以銘就支撐不住了,搶過林未晚手裏的塑料袋就吐了出來。
然後她就看見那男人就又把口罩拉了上去,仍舊捂住。
律以銘吐得不多,應該今天都沒吃什麽東西,但畢竟是吐了,味道還是有一點的。
林未晚也沒嫌什麽,拿過礦泉水給他漱了口,然後幫他將袋子紮緊扔在了前麵的垃圾箱內。
又從上車的地方扯了幾個口袋防止他再吐什麽的。
接著從包裏掏出餐巾紙給了他。
律以銘眼睛微眯,整個人都是萎靡狀。
接過紙小聲的說了句謝謝。
林未晚回到:“都是朋友,不客氣。”
然後這時候她就聽見似乎有一個“哼”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距離很近。
詭異的事情真是尼瑪越來越多了…….
等到下車的時候已是傍晚十分,晚霞繽紛,落在這片山林之中,像是披了一層金黃的紗衣。
難得是,時不時還有幾隻鳥兒飛過,鳴起鳴落,大概是歸巢了。
到終點站下車的算上她和律以銘另外也隻有兩個人。
其中一個竟然又是那個三重遮蓋男,這人…再怎麽巧也沒這麽巧的吧….好像是故意跟著他們一樣。
但別人也沒做出什麽奇怪的舉動,所以一時間也林未晚也不好說什麽。
下車的時候律以銘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沒再那麽蒼白了。
“我說,你一個大總裁,平時坐了那麽多的車,竟然還會暈車?”林未晚忍不住笑道。
“我都是自己開車。”
這就尷尬了,“啊,是嗎?哈哈,這裏風景真好啊,是吧。”
律以銘小聲的回了個“恩”然後就拿起包走路。
林未晚也是跟上,從他手裏搶回自己的行李推著。
“別勉強,本來我就是打算自己拎著包的,別到時候你加重負擔自己暈了那我可就真的隻能把你放在這深山老林裏了,可別指望我拖著你啊,你和箱子不是一個級別的。”
律以銘稍顯虛弱的臉上微微裂開嘴角,輕笑一聲:“放心吧,再怎麽樣我也不會拖累你的。”
“他暈了還有我。”不知名的男聲從一旁傳來,很低啞的嗓音,不知是不是刻意。
在場隻有律以銘和那個到現在仍舊帶著三件套的是男人,另外一個下車的女子剛才已經從另一個岔口走了,這附近應該不止清偃寨一個寨子。
所以,這個聲音就是那個男人的無疑。
林未晚轉過頭發現他還真的就站在旁邊。
因為剛才照顧律以銘下車,所以林未晚和律以銘下車後幾乎沒怎麽移動過,打盹了一會。
這人難道剛才一直也沒走?
“我說…你帶這個口罩墨鏡帶一天不悶嗎?”
“我有適時的透過氣。”
林未晚:“.……”這麽神人的回答……和付嶼深的風格真是好像啊。
“那個….你也是去清偃寨嗎?”林未晚問繼續問。
“恩,所以一起吧,如果那個男人支撐不住的話還有我。你別怕。”
如果不是知道付嶼深不會知道她來這裏的話,她真的就懷疑這個人應該就是付嶼深百分百了。
“額….你可以和我們一起,不過,我旁邊的是我朋友,他隻是暈車而已。”
再說下去,這人怕是又要爆出金句了。
所以林未晚見律以銘恢複的差不多了,也是直接拉起了箱子往前走了。
轉身喊道:“你們快跟上吧,再不走太陽落山了,再來幾個人都得怕。”
夕陽的餘暉灑在漫步在山道上的三人身上,女孩一個人走在前麵,後麵兩個男子一副氣定神組的悠閑模樣,仿佛不是在趕路,純粹在散步。
多年後,林未晚回憶起來,也是覺得當初沒能把這麽和諧的一幕拍下來真是太可惜了。
林未晚沒發現的是,那個奇怪的人已經將墨鏡和口罩摘了下來,她隻顧著要在太陽下山前到旅舍,都沒往後看過。
而律以銘看到摘下“麵具”後的奇怪男人,唇角微提,嗬,他就知道,他不過錯過這一趟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