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反正我肯定不鑽

  第50章 反正我肯定不鑽


  宣紙上的字跟姜離的行楷有些相像,但也只是相像。


  看得出來,老頭子是想寫出結構上的舒朗寬闊,寫是寫出來了,可卻沒展現出那股磅礴大氣,反倒顯得有股豐腴之風。


  「爸,你這字差點意思,落筆不夠大氣,結構上銜接的有些僵硬,寫得太肥重了。」


  林學民瞅了瞅他,又瞧瞧紙上的字,蘸了蘸墨,又重新寫了個游字,「像這樣?」


  林洛搖頭,「不對不對,你這更肥了,再說你為什麼要寫游字,這個字本來就結構偏肥,伱把握不住,你寫個簡單的。」


  林學民抬頭瞅瞅天花板,回憶著又寫了個戲字,「這樣呢?」


  「還是不行,你這戲的那個勾的筆鋒有些尖利,鋒銳之勢太足了,這個字講究的是要有鋒銳,但要藏著鋒銳,不能把鋒芒露出來。這是在寫戲,不是讓你寫戈。」


  有鋒銳,還要藏著鋒銳,不能把鋒芒露出來?

  林學民皺著眉不知怎麼落筆,索性把毛筆往前一遞,「來來來,你別光說,筆給你,你來寫,我看你怎麼寫。」


  「我寫就我寫。」


  林洛半點不客氣,接過毛筆,「爸,你往旁邊點,給我挪個地。」


  老頭子默默的讓開地方,準備看他怎麼表演,小嘴叭叭的,說得一套又一套的,但也就嘴上的功夫,他什麼水平,自己還能不知道?

  右手握著毛筆,林洛伸出左手習慣性的去提袖子,提了個空,但不提又覺得不舒服,只好隔空捏著,懸著手腕,在宣紙上找了個空地,半點不帶思考,提筆就開寫。


  十數年伴架左右,皇上的行楷,他再熟悉不過,怎麼提筆,怎麼頓筆,如何行墨,都是瞭然於胸。


  行筆間,遊戲規則四個字便落在紙上。


  寫完停筆,林洛低頭看了看這四個字,頗為滿意,「爸,看到沒有,你得這麼寫,像你那樣寫是不行的,行筆運筆都不對,還得多練。」


  林學民沒搭理他,短短的四個字讓他大受震撼,他盯著那四個字看了半晌,又抬起頭看林洛,「這是你寫的?」


  「不是我寫的,還能是鬼寫的?」


  說不定真是鬼寫的。


  林學民心裡想著,感覺這個兒子像是被鬼附身了,這小子什麼時候學了這麼一手。


  他盯著那四個字看了又看,「木牌子那上面的字也是.不,不是你,你這字差了些神韻,沒有那股子氣勢。」


  林洛暫時沒搭這腔,僅憑這一手書法,他敢說和姜離的字至少有九成相像。


  但氣勢.人家是皇上,提筆乃是天下,落筆便是江山,字裡行間自然帶著一股子氣勢。


  這個說法可能比較扯,不扯的也有,科學點來說,就是姜離是女的,腕力先天不足,她的書法又很是磅礴大氣,書寫時,會用出比較大的力道,所謂骨弱筋柔而握固。


  這用得力道一大,書法的筋骨就更為明朗,落在紙上自然就有了氣勢。


  而他作為男的,可以模仿出結構運筆,卻無法掌握那個握筆運筆的力道。


  「爸,你別琢磨氣勢,這個東西琢磨一輩子你也寫不出來,你就照著我這個練,練成我這樣你就能出師了。」


  「.」


  林學民眉頭跳了跳,練字的心情忽然沒了一半,讓他這個當爹照著兒子的書法練,且不說光不光彩,就光說誰家練字,練遊戲規則這幾個字。


  練出來了,都不好意思往牆上掛。


  「你再寫個別的,我瞧瞧。」


  「行啊,那就給你寫個天道酬勤。」


  林洛也不含糊,又提筆寫下天道酬勤四個大字,林學民在旁邊仔細的觀摩,這四個字可以練,能往牆上掛。


  等林洛寫完,他盯著看了一陣,抬手推了推眼鏡,「你真是我兒子?」


  「那要不咱們去做個親子鑒定?」


  「.」


  林學民沒理這茬,瞧瞧紙上的遊戲規則,又瞅瞅天道酬勤,短短一個多月不見,這小子的書法水平突飛猛進,竟然到了這種地步,連他這個當爹的都自愧不如。 以前還沒這樣,這是拜了個書法大家當老師,然後對方不僅功力深厚,還善於教導學生?

  不對,就算人家再會教學生,可這小子有那天賦么?


  即便再有天賦,也不可能一個多月就到這程度,想寫成這樣,至少得苦練三五年。


  越想越覺得不合常理,林學民只能壓下這份疑惑,選擇直接問:「你在那邊認了個書法老師?那木牌子上的字是你老師幫忙寫的?」


  林洛想了想,實話實說,「沒認什麼老師,寫那字的人你見過,就跟我一塊合租的那個女孩兒,嗯,我女朋友。」


  「.」


  「.」


  氣氛突然安靜。


  林洛見老頭子遲遲不發一言,反而皺著眉瞧他,不禁問道:「怎麼,爸你不信?」


  「瓜皮才信。」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反正我說的是實話。」


  「呵」


  林學民冷笑,要是一個小姑娘就能有這功力,書協的那幫人都別活了,全都買根麻繩上吊去吧,死了還落一乾淨。


  隨後,他又想起林洛最後的那句我女朋友,略過這個關於書法的話題,「那個女娃子真是你女朋友?」


  「是。」


  林學民接著問:「真是?」


  林洛接著點頭:「嗯。」


  「那你剛開始給我裝什麼呢?還跟我說是合租室友?」


  林洛低眉順眼,「我那不是臉皮薄,有點不好意思承認么?」


  這幅扭捏的樣子,讓林學民一陣惡寒,他皺著眉問:「你們兩人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你們就準備這麼一直同居著?」


  「不是同居,是合租。」林洛糾正,「我那兩間卧室,她睡她屋,我睡我屋,我倆各睡各的。」


  話落,他又補充一句,「畢竟我倆才剛開始處對象。」


  林學民想了想也是,這小子才搬出去多久,兩人能處多久,又能認識多久?

  就算處對象,進展也不可能這麼快。


  「現在是剛開始處對象,再往後呢,保不齊你哪天半夜就鑽人家屋裡去了。」


  林洛想都沒想便擺手,「不可能。」


  現在都九月份了,天氣一天比一天冷,誰大半夜的往個大冰坨子的屋裡鑽,嫌不夠冷?


  再者說,兩人那所謂的處對象是假的,就算真找對象,也決不能找皇上那樣的,跟個面癱一樣,他至少得找個有表情的。


  「呵」


  林學民又開始冷笑,笑容裡帶著嘲諷,「孤男寡女的,又整天在一塊住著,現在你是不鑽,等過個倆月三月的,你不往人屋子鑽才怪。」


  「反正我肯定不會鑽,你別看我們現在處著對象,還在一塊住著,但保不齊哪天就」


  林洛剛準備給老頭子打個預防針,先埋顆雷,說一聲保不齊哪天就分了,但話沒說完,外面就傳來個女人的聲音,


  「往哪鑽?跟誰處著對象?誒,洛洛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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