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第188章 ？？

  第188章 ？？

  隨著羅素那癲狂畸形的舞蹈到達了高潮，美杜莎的鬼魂因為通靈術的力量，而被從屍體中拉起。


  一個半透明的美杜莎虛影，從半人半蛇的屍體上升起。


  「靈魂被哭泣之泉污染，精神被扭曲產生強大的執念，因為無法發揮石化能力而且中了自己的毒素憋屈戰死，怨念足夠。


  「儀式材料用的也是最好的。


  「條件非常棒，應該能製造出質量很高的契約靈體。」


  羅素一邊笑著說，一邊將手伸向了空中半透明的美杜莎靈魂，就要完成儀式最後的步驟，並且簽訂靈體契約。


  「對了，在我們之前有，其他人入侵這個洞穴嗎？」羅素一邊伸手一邊詢問美杜莎靈魂，利用驅使靈體的能力，迫使靈魂給出真實的答案。


  「有人悄悄潛入了這個洞穴，偷走了大部分的哭泣之泉。」在死後，美杜莎口吃的毛病好像終於得到了解決。


  「什麼，之前就已經有人來過了？是誰？」羅素的臉上露出幾分愕然。


  下一刻，一道黑色的射線命中了羅素的背後。


  伴隨著一陣彷彿生命枯萎的痛苦，疲倦感充盈了羅素的肉體和精神。


  力竭射線！


  曾經讓克拉拉和北極狼失去力量的黑魔法！


  羅素雙目瞪大，手頭的動作停止。


  執行到高潮的儀式，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所打斷，純白蠟燭上，綠色的燭火驟然膨脹又熄滅。


  劇烈的痛楚陡然間充盈了全身，儀式力量的反噬讓羅素鼻孔中流出了血紅。


  「為什麼？為什麼？誰？」


  羅素驚慌地轉頭，又驚愕又茫然地看向背後攻擊他的人。


  紅髮少女笑盈盈地向著羅素走來，指尖還殘餘著一團黑色的能量，代表著剛才的攻擊，正來自於她。


  「星火你為什麼……」


  羅素的問話尚未說完，剛剛結束了法術緩衝的星火，又發動了一次次的攻擊。


  羅素試圖反抗，但遭遇了儀式力量反噬，又中了力竭射線的他，短時間內全身無力，只能任由一個又一個隨機詛咒施加在自己的身上。


  紅髮少女的指尖對著羅素，一指又一指。


  每在羅素身上施加一個隨機詛咒，黑髮少年的身上，就會騰起一縷縷黑煙。


  羅素捂住小腹，整個人趴倒在地，扭曲的面部表情說明他遭遇了劇烈的痛楚。


  痛經詛咒！


  少年光潔亮麗的皮膚上，湧現出一個又一個紅點和膿包，皮膚瘙癢難忍，身體也變得更為虛弱。


  疾病詛咒！


  羅素的精神愈發疲倦，濃郁的困意湧來，眼皮就好像重如千鈞，似乎隨時都會陷入安眠。


  沉睡詛咒！


  在施展了十幾個詛咒，確認羅素已經沒有了反抗能力后，紅髮少女輕輕蹲下，往著臉上一抹，撤去了幻術，變回了一身黑衣、帶著誇張鳥嘴面具的鳥嘴醫生。


  「先你們一步潛入洞穴、帶走了大部分哭泣之泉的人，是我啊。」


  隨著幻術的撤去，鳥嘴醫生口中的女音逐漸轉換成了男人的聲線。


  地上，痛苦虛弱又疲倦的羅素，勉強撐起腦袋，望向站立的鳥嘴醫生，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那個涉嫌在學院內傳播瘟疫的罪魁禍首！


  曾經畢業於學院，同時修習死靈與生命系和心靈與幻術系的雙學位強者，鳥嘴醫生。 「你不是星火……星火現在在哪？」


  鳥嘴醫生徑直從羅素的身旁走過，走到了洞穴的角落裡，對著前方的空氣輕輕一踢，倒在地上的星火顯現出來。


  她看起來已經失去了意識了，陷入了夢境中，口中還不自覺地喃喃什麼。


  在剛才，星火顯然是被隱形了，而且除了視覺上的隱形外，似乎還帶有某種讓人潛意識想忽略的特質。


  「伱的同伴已經沒什麼用了。」


  鳥嘴醫生掏出一根漆黑的法杖，頂在星火的眉心，輕聲念出了咒語。


  「等等！」


  羅素認出了死咒，放聲大喊。


  但已經來不及了。


  一團噼里啪啦作響的黑暗能量湧出。


  少女的慘叫。


  幽森的洞穴又重歸死寂。


  星火死了。


  這裡不是學院內，沒有任何警報響起。


  「你，你剛才為什麼不殺她，要等到現在？」


  望向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星火屍體，羅素的雙目變得冰冷，臉上滿是絕望。


  「我為你的同伴編織了一場真實的夢境。


  「如果我在扮演你的同伴時欠缺了什麼信息，我會當將面對的場景呈現在那場真實的夢境中，讓你的同伴在夢裡直接告訴我，她在對應的情景下會怎麼做。這可以讓我扮演得更像。


  「理論上來說，編織夢境是四年級學生才會系統性學習的技巧。幸運的是，在離開學院后，我有刻意去學習這一領域的法術。不太完美，但足夠使用。」


  鳥嘴醫生說著又嗤笑出聲：「但是現在看起來我的謹慎是多餘的，你甚至就沒怎麼懷疑過我。」


  羅素回憶起之前的場景，想起鳥嘴醫生扮演星火時會刻意解釋自己擁有某個信息或物品的合理性，隨即說道：


  「你之前說話時，在話語里融入了暗示？

  「嗯，不只是基礎的暗示，還有我見到你時心裡隱隱浮現的安全感。」


  同時擁有兩個專業能力的雙學位超凡者，果然神秘莫測、詭異難敵！

  羅素之前特意請教過歐泊教授，知道心靈與幻術系三年級的專業核心課名為「模因學」。


  達到了這一層次的超凡者，可以為物品和生物施加帶有精神暗示、認知危害效應的「標籤」，比如「可信賴的夥伴」、「沒有存在感」、「看起來毫無特殊之處的大眾臉」、「一把椅子」……


  其他人只要看見或感知到被對應標籤影響的事物，潛意識裡就會受到影響，認知發生扭曲。


  比如，克拉拉會被認為是一名普通的少女，就是因為歐泊教授在克拉拉身上施加了一個威力不強但長時間持續的異常模因。


  再比如說，一位心靈與幻術系的三年級強者，完全可以用小刀慢慢凌遲一個普通人或一年級學生，哪怕後者的腸子被從身體里扯了出來，也未必會發現有人正在攻擊自己。


  受到這種認知危害的影響，受害者完全可能把自己的身體的一部分當做盤中的美食，大快朵頤；或是將摯友當成寵物，關在籠中。由此可見這類超凡能力的詭異恐怖。


  理論上來說，風鈴的「交朋友」能力，就是模因學超凡能力的其中一種表現形式，只是用途非常狹窄局限，也無法對三年級強者生效。


  聽著羅素的話，鳥嘴醫生再次發出尖銳的笑聲：「呵呵，你很聰明啊，可惜……」


  「聰明得太晚了！」


  男人的靴子猛力踩在羅素的臉上，又用力往下按了按，感受著下方少年的掙扎，像是捕獵者欣賞著獵物垂死掙扎的窘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