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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3 險策,謀皇權

  短短兩年,蒼月國準備之充分,優勢在戰爭中盡顯。


  南曜國內政本就不穩,眼看蒼月國軍隊長驅直入東陵國,眼看就要攻打道粼城了。東陵國與南曜國相鄰,天下之爭,已大半歸屬蒼月國。


  是人皆貪生。


  聰明人識時務。


  南曜國早已不是表麵上這般和平。


  冥殿勢力遍布南曜國的每一個角落,這些消息又豈會不知。


  如今樓浩然已登上帝位,陰謀與陽謀之間的差別,他盡顯劣勢。


  與此同時,蘭梵節節敗退,本就不善戰的他如今在軍中全然聽信一個太監之言,軍中不少將士已暗生不滿。


  “左先生,那邊傳訊問先生,何時動手?自蘭梵懷疑軍中有內奸以來,遵左一的命令,以戰死為由,原安插在軍中的人員已半數撤退,如今留在軍中之人。


  無論是明、暗兩方麵去查都和季家扯不上關係。


  東陵敗退,這些人有幾人甚至得到了蘭梵的重用。


  左一停下手中的動作,眼底劃過一絲晦暗,“時機未到,將傳訊渠道撤了。極輕的聲音卻難掩堅決。


  “先生?小將士不解,見左一神情,下意識住口。


  輕聲歎息,“罷了,回訊,告知那邊,我隻聽命主子一人。眼下時機未到,俗話說,爛船也有三斤釘,更何況是蒼月國一個國家。


  “這.……

  “我們生活在暗處,他想立功,我卻不想拿你們的性命做無緣無故的冒險,況且.……左一想到蘭溶月回京前傳給他的親筆信,信中隻寫了兩個字‘粼城’。


  見左一神色難得一見的凝重,“屬下明白,屬下告退。


  目送小兵離去,左一又開始重新搗藥。


  京城。


  殿試在即,奏疏隱晦暗指她幹政的越來越多,不少大臣親信已秘密離開京城,一路往北,這其中甚至還有崔太傅的人。


  每聽到初晨回稟這些消息,她既無奈又高興。


  無奈的是她本無心奪權,朝中事紛繁複雜,拚搏這些年,她突然想延續前世的理想,無拘無束,有人伺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做一條鹹魚。可每當看到無雙這個小不點。


  事實就在提醒她,這種鹹魚生活距離她最少還有二十年。


  看著閉目養神蘭溶月,她眉宇間的疲憊,長袖中,初晨雙手握拳,忍不住道,“主子,是不是要將陛下歸來的消息稍微泄露一些出去?

  片刻,蘭溶月不急不忙的睜開眼睛,“燕國消息未明,待陛下歸來,出現在朝堂上,朝臣自會知曉,況且朝臣中,有人有鬼,這幾日你幸苦些,多注意一下。


  “屬下明白。人心難測,她從小便深有體會,歡場多年,人性人心她見的太多了。


  待初晨離去,紅袖小聲開口,“娘娘,朝中即使有鬼,現在清理,恐會不利娘娘名聲。回京後,蘭溶月並未隱瞞她邊境的消息。


  楚篤不斷的捷報傳來,她已有好幾日難眠了。


  蘭溶月欣慰一笑,“我幾時有過好名聲,又幾時在意過名聲,倒是你,可需放你休息兩日。紅袖麵容雖用妝容掩蓋,眼底的紅血絲依舊看出她這幾日的疲倦。


  楚篤背後有楚慎盯著,前線戰事她並不擔心。


  倒是從這半月的捷報來看,她也明白為何紅袖心中越來越愁。


  楚篤他急於建功立業了。


  秋日漸落,養在後院夏日不愛活動的兩隻雪狼此刻也大搖大擺在園中散步,許是因蘭溶月自小讓小無雙接觸兩隻雪狼,如今兩隻雪狼在小無雙麵前宛若一隻大狗狗,任其揉捏。


  園中時不時傳來咯咯的笑聲,聽著笑聲,眼底的疲憊也淡了兩分。


  年少不知愁滋味,她希望小無雙年少時候,永無體會。


  看著蘭溶月漸舒緩的容顏,紅袖輕呼出一口濁氣,“奴婢信他。她似乎也被庭院中的笑聲感染了,心結舒緩,“娘娘,停掉央央南書房的課,可否有些不妥。


  央央身世孤楚,朝廷中人盡皆知。


  蘭溶月收養央央,在朝中人看來無非是給小無雙培養一個強力的後盾,而這點蘭溶月和晏蒼嵐早已默認。


  “蒼月國的軍隊眼看就要攻入粼城,南曜國皇權之下還有八大部落,一旦東陵國和燕國納入蒼月國的領土,南曜國八大部落定然會謀求一條生路,若你是樓浩然,如今你會怎麽做?

  紅袖沉思,良久,“根源.……根源便是蒼月國的皇權,隻要統領蒼月國皇權的人有個萬一,天下局勢便會土崩瓦解,思慮清晰後,紅袖急忙道,“娘娘可要派人卻接應陛下。


  “無妨,夫君心中早有思量,你去休息兩日,明日換叮當在書房伺候。


  “娘娘,奴婢不累。叮當心思太活潑了些,紅袖恐她留在書房會擾了蘭溶月的清淨。


  “這是命令。


  見無法反駁,應道,“奴婢尊令。


  看著紅袖的模樣,蘭溶月嘴角泛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她的心似乎越來越柔軟了,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奏疏,抬手揉了揉眉心,隨後拿起一本奏疏慢慢批閱起來,心底盼望著晏蒼嵐早些歸來。


  從前她不是沒處理過事務,但與一國的政務相較,就輕鬆太多了。


  一邊批閱奏疏一邊想著,朝中如今的體製還需再改革一番,不然遲早會猝死,難怪曆朝曆代,為帝者,長壽難。


  距離京城三百裏之外,一行三人,輕裝簡行,風塵仆仆,為首男子滿麵風霜,依舊難掩尊貴俊美的容顏,鼻頭微癢,勒緊韁繩,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頭,眼底閃過轉瞬即逝的柔情。


  此人正是晏蒼嵐。


  “公子,天色已晚,今夜可要在前麵驛站歇息。緊隨其後的夜魑也停了下來,渾身上下都帶著幾分疲憊。


  看著不遠處的驛站,想著在京城穩坐大局的人兒,歸家的心又迫切了幾分,“距離此地五十裏開外還有一個驛站,我們再行五十裏。


  “是。


  “傳令後麵的人,將燕國消息匯總,盡快呈上來。隻要燕帝一日為駕崩,前線戰況就不會輕鬆。


  “遵命。


  隨著‘駕……’的一聲,昏暗的旁晚,一行三人送驛站前呼嘯而過。


  與此同時,燕都。


  阿籮的到來,打亂了燕旭受控的局麵,對司清也愈發殷勤了起來。


  應付完燕旭的熱情招待,阿籮終於見到了司清,看著院中的一切,阿籮原本擔著的心也微微鬆了一口氣,自柳嫣然出現以來,她突然覺得從前的犧牲都很傻。


  為情,讓整個苗疆幾乎完全覆滅。


  又為情,以自己親身女兒為棋子。


  自遇到樓浩然之後的種種,似都是在作繭自縛。


  從南曜一路到燕國,觀清了如今天下局勢。


  大勢所趨,早已無力回天。


  “清兒。昏暗的光線下,寒風瑟瑟,看著坐在庭院中單弱的身影,阿籮的聲音有些發抖。


  司清回頭看向來人,嘴角泛起一絲諷刺的笑。


  “這可真是稀客啊,殿下派人告知我時,我還不相信,沒想到你真正的來了,怎麽他有了新歡就棄了舊愛?城外時,阿籮便派人將消息告知給她,她便借機將消息送到燕旭跟前。


  又怎會猜不到燕旭接下來會如何安排。


  自燕旭納鳳宜君為側妃以來,她爭過,鬧過,卻都抵不過利用和價值二字。


  “清兒,我.……阿籮想要開口解釋,可張開口,卻發現一切都是事實,她無從辯駁,輕歎一聲,“清兒,五殿下對你可好。


  “不缺吃穿,你說好不好?

  嘲諷的語氣,讓人難以猜測司清真正的心思。


  阿籮一顆心狂跳,當初司清一心想嫁給晏蒼嵐,哪怕為人妾室,如今莫不是對燕旭動心了。


  想到,阿籮心中便擔憂不已。


  比起晏蒼嵐將所有的情與愛都給了蘭溶月一人,燕旭這種將所有都給了權勢的更可怕。


  “你……

  略顯微弱的光芒下,看著阿籮眼底的擔憂,司清轉身避開了阿籮的目光,憐惜與疼愛是她小時候最渴求的。


  如今遲來。


  她卻不想要了。


  “燕帝病重,我要皇後之位,若你覺得虧欠,便幫我。


  冷淡的聲音穿過阿籮的耳膜,阿籮泛起一抹慘烈的笑。


  這個女兒,她終失去了。


  猶豫再三,想開口問一句司清:你可恨我?


  臨開口時,卻道,“我會幫你。


  “真的?司清回頭,麵帶懷疑。


  阿籮輕輕點頭,“是,如今我還是南曜貴妃,明日我會親自求見燕帝,以如今天下局勢,隻要燕帝還活著,他就不會不見。


  “靜候佳音。


  “清兒,出嫁時,你隨行帶了一名叫做青衣的男子,可否讓我見見。


  剛緩過來的空氣瞬間變得冰冷,司清緊皺眉頭,“你要見他?阿籮的話讓司清對輕易不禁生出了幾分懷疑。


  從小在那個環境下長大,她太清楚那些人的無孔不入了。


  見司清情緒激烈,阿籮猶豫著道,“罷了,不見便不見吧。


  “他就住在隔壁的院落,你若相見,便去吧。她倒要看看,這些天她信任的人,她親手救下的人,究竟是有人刻意的安排還是她真能用之人。


  與此同時,隔壁院落內。


  九兒一副打撒婆子的裝扮,真在和青衣說著阿籮的消息。


  “小姐說過,此人性格極端,不好對付,你可要避一避。


  “避?青衣合了合披風,輕輕搖頭,“我得迎上去,我這邊不用你,你去大廚房吧。自被燕旭請到府上後,九兒便服下易容丹,化妝成一個打掃的婆子處處暗中照顧他,若非阿籮的到來,九兒還不會表明身份,他怕也難以察覺。


  許是早年九兒甚少開口,如今化作一個話少的打掃婆子倒也沒什麽違和感。


  “迎上去,你……九兒隱約間也猜到了青衣的身份。


  他是南曜國的人,當初被季家所救,很有可能與阿籮有仇。


  可他隱藏得太好了,這段時間她沒有找到一絲一毫的證據。


  “對,迎上去。青衣語氣堅決。


  “我去大廚房,若有意外,我會不惜一切帶你離開王府。這段時間的相處,兩人幾乎沒有一句話,卻讓九兒看清了,昔日那個溫潤如玉的季爲生,背後的經曆讓人心疼。


  盯著那張略顯蒼老又平凡無奇的容顏,雙眸晦暗中透著堅決,他知道,拒絕已無用,隻能接受。


  “好。


  九兒剛離開,阿籮帶人便進了隔壁院落。


  書房內,燕旭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殿下,我說那青衣定是樓浩然的人,先前殿下還不信,如今呢?樓浩然的這位紅顏在自己親生女兒的院子不過帶了一刻鍾,就立刻進了隔壁院子,這樣的人,殿下若要用,還請三思。如今她已經得到亭晚手中的令牌,相助燕旭,又多了幾分籌碼。


  性子也恢複了往日的自信。


  這份自信落入燕旭眼中便成了嬌縱,低頭輕蹙眉頭,“事實為明,你現在便這般篤定是否早了些。


  雖察覺到了燕旭的不悅,但被燕旭這般質疑,鳳宜君心中也生出了不悅,想到如今她隻不過是側妃,如今阿籮的身份對燕旭又極其重要,隻得低聲應道,“是妾身逾越了。


  燕旭輕輕點頭,隻覺時間難過。


  一刻過去.……兩刻過去……轉眼一個時辰過去,他才收到阿籮離開青衣院落的消息。


  得知阿籮離開,燕旭顧不得鳳宜君眼底深處的嘲諷,第一時間就衝進了青衣所在的院落。


  屋內,青煮茶,見燕旭進來,親自為燕旭倒上一杯,“殿下請坐。他還以為燕旭會打斷他和阿籮,如今才來,倒是讓他有幾分刮目相看。


  青衣不知,若非鳳宜君一直在書房堵這燕旭,燕旭恐早就來了。


  “先生身體一直不好,叨擾了。燕旭坐下,看著剛被青衣收起另一側的茶杯,眼中多了幾分望眼欲穿。


  “貴妃一路奔波勞碌,讓青衣煮了些茶清神,殿下可要嚐一嚐。


  為掩藏尷尬,燕旭端起茶杯,小抿一口,苦澀瞬間遍布整個口腔,下意識緊蹙眉頭,“這茶可真……苦。


  “這是南曜一個不落的清神茶,苦澀了些,常飲也別具風味。這是他僅存的童年味道,他知阿籮對他身份起疑,到也沒有試探他,隻是讓他煮茶,就這麽靜坐了一個時辰。


  先前他以為阿籮會親自詢問,時間漸久,他也明白了阿籮的用意。


  沒什麽比燕旭和司清質疑他的身份,親自查探更好的辦法了。


  不過阿籮這麽做也暴露了她在燕都能動用的人有限。


  “貴妃娘娘居然喜歡這樣的味道?為一杯難以入口的苦茶坐了一個時辰,讓他如何再信青衣。


  況且青衣也不過是常年身著一身青衣,便叫青衣。


  他連青衣的真實姓名也一無所知。


  越想燕旭心中的疑慮越重,對青衣的懷疑越深。


  “貴妃娘娘是否喜歡,我不知道,不過我身邊僅有這一味,或許貴妃娘娘隻是客隨主便吧。至苦之茶,不過是讓時刻警醒他之物,但時間久了,他也生出了幾分喜歡。明麵上,他是司清的家臣,陪嫁來到燕國。


  燕旭對他本就無半分信任。


  如今燕旭留著他,也不過是用得上他而已。不過燕旭的用得上正是他所需的。


  自燕帝下令封鎖燕都以來,宮中再無任何消息傳出,為此他甚至親自聯係過風無邪,風無邪手中雖有人在宮中,但對於燕帝的消息知之甚少,且真假難辨。


  “原來如此,貴妃娘娘今日同王妃說,明日便求見父皇,依先生看,此事可否能成。燕旭心中對青衣的懷疑並未減輕,可一杯苦茶卻也讓他冷靜下來。


  燕旭不是糾結青衣身份的時候,無論青衣效忠於誰,眼下最重要的是帝位。


  “貴妃娘娘是王妃之母,陛下既已讓貴妃娘娘進城,王妃的母親便是殿下的母親,殿下和王妃和不與貴妃娘娘同行。


  燕旭心動,可如今宮中全是他父皇的心腹,他若進了宮,可否會一去不返。


  “你讓我一同進宮?燕旭神色驚訝。自被父皇下令禁足王府之日起,他不是沒想過辦法,可但凡從王府走出來的人,全都有去無回,青衣提議如此貿然,讓燕旭措手不及。


  “光明正大自然是進不去的,但貴妃娘娘是南曜國貴客,它國貴客,陛下也要好好招待才是。


  “依先生之言,我該如何做?


  “殿下對陛下孝心可鑒,貴妃娘娘此行前來燕都,身邊的人不多,但都是貴妃可信之人,殿下不若和王妃去見見貴妃娘娘。
……

  與青衣的一番對話,燕旭腦海中‘逼宮’二字更加清晰了。


  見燕旭沉默,青衣慢慢品茶,不急不忙道,“殿下和側妃需要的令牌我已替殿下找回了,殿下在朝中頗具委婉,眼下太子節節被退,殿下在朝中的地位雖高,可殿下手中的兵權姓鳳,鳳家曆來祖訓隻有‘忠君’二字,殿下做不早些準備,待太子歸來時,恐晚矣。青衣話語間隻差沒講逼宮二字說出口了。


  語落後,見燕旭從驚訝到堅定,青衣之言,道出他的心聲。


  燕暉若歸,他便再無機會。


  燕帝鎖宮,目的就是讓他無法知曉宮中的消息。


  怕他造反,便以禁足為名,實則將他囚禁在王府。


  一旦燕暉歸來,他會是什麽下場,連他自己都不敢想。


  “此事恐貴妃娘娘不同意。


  “貴妃娘娘愛女心切,昔年貴妃娘娘虧欠王妃良多,如今有機會彌補,況且隻有殿下坐上了那個位子,王妃才可高枕無憂。


  清透的聲音在夜晚如有魔力一般進入燕旭的心底,從開始的假裝驚訝道最後的神情堅定。


  青衣的話語就像是藤蔓一般纏繞在燕旭的心頭。


  “父皇病重,我心中甚是有心,若能求的貴妃娘娘帶我進去看父皇一眼,自是再好不過,今日叨擾,勞煩先生了,天色不早了,先生早些歇著。


  青衣知道,燕旭聽進了他的話。


  燕暉身後有一心扶持的穀家,燕旭逼宮,要想成事,就得想辦法遏製住穀家。


  沉思之際,青衣連九兒不知幾時靠近都為察覺,看清後心中警惕了幾分。


  “風無邪可還在燕都。自入住王府後,青衣便未曾聯係過風無邪。


  “在,可是出什麽事了。


  “若無意外,燕旭明日會逼宮,我想知道,風無邪可否有本事拖住穀家?思慮再三,朝中沒有一個能拖住穀家的人選,最後唯一的人選便是風無邪。


  “可。


  “當真?青衣頗為意外,暗想,鬼門在燕都的勢力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大。


  “非常手段,自然是能的。穀家戒備森嚴,風無邪幾經努力,但要想拖住穀家,風無邪手中的勢力就難以在燕都立足了。


  這一局的博弈,無論勝敗,都是危局。


  “燕旭明**宮,拖住穀家,燕旭能否坐上高位,成敗在此一舉。


  “我去辦。九兒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你向燕旭獻計,明日燕旭勢必會讓你同行,你可想過要如何脫身。


  “我會活著的。燕旭若成,他便能活。所以明日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好,我等你一同回去。


  青衣的心底如一片羽毛劃過,嘴角泛起一絲極淡的笑容,“好。聲音極小,若非九兒聽力初衷,估計會錯過這一個‘好’字。


  九兒離去後,青衣回顧過往,自得知阿籮要來燕國,他便阿籮納入計劃中。


  一等再等,也算是終不負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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