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討嫁妝(上)
柳嫣然雙手緊握,看著蘭溶月離開的背影,指尖在掌心泛起了淡淡血絲,眼底露出淡淡的笑意。
“娘娘。”王嬤嬤心微微一緊,她許久不曾看到柳嫣然露出這樣的笑容了,上一次她想不起來是什麽時候了。
“算漏無疑,好本事,難怪憑五塊月玦就能被世人譽為女諸葛,好手段,本宮倒是小瞧了她。”她本來向讓蘭溶月成為自己人,沒想到卻反倒被蘭溶月給算計了,敢在宮中殺人,又敢讓人將蘭鈺捷吊在城樓上,此事究竟是蘭溶月所為還是有晏蒼嵐參與,柳嫣然一時間無法確定。
或許在柳嫣然的心中不相信蘭溶月有如此大的能力。
王嬤嬤知道,柳嫣然是真的怒了,頭低下了幾分。王嬤嬤從小跟隨在柳嫣然身邊,尚不敢說完全了解柳嫣然的脾氣,單是柳嫣然的怒火就少有人能夠承受。
“娘娘,月郡主再過四月便及笄了,娘娘何必…”王嬤嬤感受到從柳嫣然身上傳來的冷意,到了喉嚨覺得話就無法繼續說完,隻好將其咽下去。
“等鈺兒登基,蘭溶月也不可能唯友,這樣的人留著遲早是禍端。”柳嫣然邁步想未央宮方向走去,柳嫣然離開後,柳言夢從暗中走出來,追上了蘭溶月。
“溶月。”柳言夢欲言又止,自從知道了蘭溶月女諸葛的身份後,柳言夢對蘭溶月的戒備多了一分,可是想到之後或許還要借助蘭溶月的能力,心中雖有不滿,但卻也不能直接忽略了蘭溶月的存在。
“昨夜你的計劃似乎失敗了。”蘭溶月走到池塘邊,停下腳步,一陣微風,水麵波光粼粼,清澈見底,倒影中多了一絲透明。
人心如同水麵,當微風水果,水麵泛起波紋,波紋從無相同,如同人心一般,變化萬千。
“昨夜因母妃的事情,我沒有去禦花園。”柳言夢微微蹙眉,心想,嫻貴妃真是上天派來克她的,她好幾次計劃都是因為嫻貴妃的緣故給破壞了。
“她還是不信你。”柳言夢是柳家人,想要獲得嫻貴妃的信任,何其困難。
柳言夢無奈的點了點頭,想要得到嫻貴妃的信任很難,眼下又不能除掉素心,若是能除掉素心,或許…想到此處,柳言夢眼底閃過一絲暗光。
水麵的倒影被波紋佛過,模糊不清,依稀之間,蘭溶月似乎看到了柳言夢眼底的暗光。
“其實要得到嫻貴妃的信任或許不難。”
“何以見得。”
“讓她跌入穀底,當你是她唯一救贖的時候,她便會信任你。”當柳言夢眼底閃過黑暗的時候,蘭溶月就知道,隻要她隨意的說一句,足以挑起柳言夢的算計之心。
“溶月,我不能。”柳言夢微微低頭,拒絕了蘭溶月的提議,心中卻泛起了淡淡的期待。
“也是,畢竟她現在是你母妃,我先走了。”
“溶月要出宮嗎?”柳言夢看著蘭溶月離開的方向,根本分不清蘭溶月打算去哪裏。
蘭溶月搖了搖頭,直接向文瀾閣的方向走去。
若當年苗疆留下的書籍真的還存在,那麽唯一可能存在的地方便是宮中,要解晏蒼嵐的噬魂蠱,她不許找到解蠱毒的方法,眼下的機會不適合放手一搏。
“小姐。”剛走進文瀾閣,靈宓從書架的後麵走了出來。
“說吧。”
“小姐要救晏蒼嵐嗎?”靈宓心跳加快了許多,她希望蘭溶月幸福,但不希望蘭溶月與噬魂蠱有任何瓜葛,畢竟她的仇人與盜取噬魂蠱的人有關,她害怕蘭溶月會摻和其中。
“無憂去了雲天國,靈宓,你也是時候啟程了。”蘭溶月看向靈宓,仇恨是靈宓從出生的時候就被強行灌入的思想,想要化解是不可能的,她也從未想過要化解靈宓的仇恨。
“小姐,我…我不離開,若是小姐真的要救他,就算他是我的仇人,我也可以放棄報仇。”靈宓低著頭,比起報仇,她更加害怕被拋棄。
“你想到哪裏去了,東陵之後,原本計劃就是去雲天國,你現在過去找琴無憂,和他一起查雲天國皇室秘事,再說,你還有耐心等下去嗎?”
“小姐是說當年殺我父母的人來自雲天國。”靈宓眼底閃過一抹驚訝,當年蘭溶月隻是檢查了屍體,難道就能確定殺手是何人嗎?
“不能確定,不過應該和雲天國有關。”在蘭溶月的記憶中,她從靈宓父親的書房中看過一副地圖,那幅地圖正是雲天國的皇宮。
“我不去。”靈宓猶豫了一下,拒絕道,“小姐,眼下東陵風波不斷,我不想離開。”
不是不能,還是不想。
聽到靈宓的話,蘭溶月心中泛起淡淡的暖意,盲目的仇恨能埋沒一個人的心智,自從將靈宓帶回鬼門之後,蘭溶月一直暗中讓靈宓盡量不要被仇恨所淹沒,如今聽到靈宓的話,心中微微送了一口氣,當年靈宓的父親對她精心教導,帶走靈宓也隻是為了報答教導之恩,不知不覺中,她倒是成了靈宓所有的依靠。
“隨你。”雲天國形式複雜,又琴無憂在,靈宓的安全無慮,若是想知道真相,憑靈宓的本事似乎有些困難。
“小姐,文瀾閣內莫非沒有當年攻打苗疆後留下的古籍。”
“的確沒有。”蘭溶月的話,靈宓和九兒以及暗中的紅袖都露出一絲驚訝。
三人不明白蘭溶月此舉為何,畢竟沒有苗疆古籍,蘭溶月卻一直在文瀾閣中徘徊,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文瀾閣是書籍收藏最為豐富的地方,每天來這裏的人也不計其數,若是當年有心藏起苗疆的古籍,有怎麽會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書架上。”
文瀾閣蘭溶月已經十分熟悉,可是越是來,心中的疑問也就越多。
晏蒼嵐能得知書籍文瀾閣不會沒有證據,莫非文瀾閣還有暗格嗎?根據建築圖,應該容不下暗格才是,除非是密室,可是她一直留意,卻沒有找到入口。
“紅袖。”
“主子。”紅袖從暗中走出來,心底泛起了淡淡的失望,十多年來,好不容易找到一絲線索,族中依舊毫無辦法,紅袖心中十分不甘,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
“去給蘭嗣下蠱。”
蘭溶月說完後,靈宓遞給紅袖一個瓷瓶。
“是。”紅袖接過瓷瓶,沒有任何的猶豫,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小姐是想…”九兒覺得是一種好方法,隻是蘭溶月又要換一重身份來應付此事了。
旁晚時分,蘭嗣召見了蘭溶月。
“溶月,你在忠勇侯府居住也有些時日了。”蘭嗣看著蘭溶月,傾城之貌,難怪晏蒼嵐也會心動,將戰氏一族的兵法默寫出來,蘭溶月的行動讓蘭嗣十分滿意。
“是。”
“是時候回王府了,畢竟你是康瑞王府的郡主,就算朕有心偏愛你,可是你父王已經向朕來討人了,若是朕再不允許你回王府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了。”
“陛下說的是。”
照理說,蘭溶月是康瑞王府的郡主,自然不能從忠勇侯府出嫁,加上晏蒼嵐一直留在粼城,蘭嗣對其自然有幾分戒備。
晏蒼嵐與其他人不同,他是東陵的帝君,不同於其他的皇子。晏蒼嵐留在粼城就算什麽事情都沒做也會被懷疑是另有所圖。
蘭溶月看到了一眼書桌,桌上似乎擺著一封信。
“時間不早了,萬公公派馬車送溶月回府,交代康瑞王,切莫怠慢了溶月。”
“是,陛下。”
萬公公親自送蘭溶月回府,蘭鈭立即明白了蘭嗣的用意,萬公公交代蘭鈭幾句後,便隨馬車回宮,蘭鈭看著蘭溶月,眼底多了一抹深意。
“溶月,你可還在恨父親。”蘭鈭看著蘭溶月的背影,當年,他也曾對季小蝶動心,可惜季小蝶知道了她不該知道的,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親手殺了季小蝶。
想到那個夜晚,他將匕首刺入季小蝶心房的時候,季小蝶似乎已經服藥,莫非…
“不恨,我為何要恨父王。”蘭溶月回過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蘭鈭突然發現他不僅不了解蘭溶月,還看不透蘭溶月。
“溶月,父女之間,一定要如此生疏嗎?我記得溶月小時候是喚我父親的。”不知為何,蘭鈭突然想起了蘭溶月小時候,很漂亮,有時候感覺冷冷的,笑起來的時候似乎充滿了陽光,如今他再也不曾看到蘭溶月臉上那樣的笑容。
“父親想說什麽?”蘭嗣的來曆,她一直都未曾查清楚,宮廷秘史,不少人知道,卻從無記載,蘭鈭與東陵皇族並無血脈關係,眼下,蘭溶月無法確定,蘭鈭究竟是誰。
要查三十多年前,將近快四十年的事情似乎太困了。
“早些回去休息。”
“溶月告退。”
看著蘭溶月的背影,蘭鈭無奈的搖了搖頭。
當年他親手殺了季小蝶,莫非有朝一日他也要親手殺了自己的女兒嗎?蘭鈭心中不敢確定。
“主子。”二管家走到蘭鈭身邊,並未喚蘭鈭王爺,而是主子。
“讓人監視她。”
“主子,郡主…”二管家見蘭鈭臉色微變,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若是可以,我也不想親自動手,那夜的試探,沒有人回來。”蘭鈭本來想送蘭溶月離開,或者說綁架蘭溶月離開,沒想到蘭溶月身邊的人那麽厲害,試探加精心策劃,結果卻是失敗了,連為何失敗就不知道。
“屬下明白。”
紅袖一直在暗中注意著一切,聽著蘭嗣和二管家的對話後,立即向蝶院的方向而去,到了蝶院後,紅袖將事情全部告訴了蘭溶月。
“主子,這王府隻怕比皇宮還要危險幾分,要不還是回忠勇侯府住吧。”紅袖提議道,深宮後院,王府大宅,從來都不是太平之地。
“這麽熱鬧,為何要回去。”再回來,她會拿柳雪柔開刀,讓柳雪柔蹦躂的也夠久了。
“主子喜歡熱鬧就好。”紅袖有些無奈,看著蘭溶月平靜的模樣,一句話似乎用盡了自己所以的情緒,她還真看不透蘭溶月到底想要做什麽,這些天跟著蘭溶月,卻愈發看不明白了。
“紅袖,交代你一件事情,能辦得好嗎?”靈宓眼下不宜出麵,九兒的性格略微耿直了些,不善於表演,紅袖則不同,多變,甚至對宮中的事情也有所了解。
“請主子吩咐。”
“以後和九兒一樣,稱呼我小姐。”主子二字雖是尊稱,可是卻引人遐想。
“小姐。”紅袖微微一笑,心想,少主雖然還沒得到主子的心,最起碼已經有所改觀了。
若是紅袖知道了蘭溶月和晏蒼嵐依舊吻過了,不知該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這是母親的陪嫁單子,你去一趟東宮,務必將東西給我要回來。”
“能鬧大嗎?”紅袖看著禮單,她見過無數寶物也覺得禮單上的陪嫁十分貴重,當年聽說季小蝶出嫁,十裏紅妝,足足一百二十抬,放眼東陵,還沒有如此盛大的婚禮。
“隨意。”
“小姐放心,保證完成任務,隻可惜雲太子走了,不然事情會更加熱鬧。”紅袖想起雲淵和蘭嗣針鋒相對,若是雲淵在事情一定會更加熱鬧一些。
“放心,事情會很熱鬧的,今天時間不早了,明日吧。”
夜色降臨,王府內,柳雪柔聽到蘭鈭的交代,對蘭溶月恨得牙癢癢的,蘭浩的身體已經康複,可是和柳雪柔直接似乎有了距離,更加親近姬舞一些。
“小姐,姬側妃親自送晚膳來了。”
“讓她進來。”
姬舞的穿著不似昔日一般暴漏,又幾分良家婦女的味道,蘭溶月細細看了一眼姬舞一副的裏麵,露出淡淡的絲綢,看來姬舞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表裏不一。
“妾身給郡主請安。”
“免禮,飯菜放心,姬側妃還是去伺候父王吧。”蘭溶月直接下逐客令道,姬舞的來曆她已經查到了,對姬舞,蘭溶月沒有半分好感。
“郡主難得回府,妾身…”姬舞話還沒說完,直接被蘭溶月給打斷了,“姬側妃,你主子想要的東西不是一件得到了嗎?既然如此,何必還要再我身上下功夫呢?”
“妾身不明白郡主在說什麽。”姬舞微微低頭,如今她是王府的側妃,比起昔日好太多了,她不想。
“你放心,你的身份與我無關,你要成為王妃我也不介意,隻是不許你再踏進蝶院一步,我不想你的存在弄髒了蝶院的空氣。”
姬舞站起來,眼底藏著淡淡的怒意,如今她身懷六甲,蘭鈭對她寵愛萬分,今日她見蘭鈭為蘭溶月憂心,故此親自前來,以彰顯大度,沒想到蘭溶月竟然絲毫不給她麵子。
“蘭溶月,你別放肆,不就是一個和親的郡主嗎?又什麽了不起的,別看蒼帝現在對你好,你還真的以為憑借容貌就能抓住蒼帝的心嗎?你別妄想了。”姬舞的話剛剛落音,晏蒼嵐就不知道從哪裏走了出來。
姬舞憤怒的等著蘭溶月,心底暗罵,小賤人,沒想到竟然跟設計她。
“放肆,一個小小的王府側妃,竟然跟如此對待孤的皇後,來人,拖下去砍了。”晏蒼嵐的話嚇得姬舞出了一身冷汗,就算她如今有孕在身,得罪了蘭溶月還好說,可是得罪了晏蒼嵐就難說了。
“郡主饒命,妾身懷了王爺的孩子,還請郡主看著王爺的身上救妾身一命。”姬舞跪下請求道,心中卻暗自發誓,總有一天,她一定要討回來。
“算了,別為一些不值得人汙染了蝶院的空氣。”蘭溶月看向晏蒼嵐,不是請求,隻是平淡的一句話。
“丟出去。” 晏蒼嵐對身後的夜魑吩咐道。
從頭到尾,晏蒼嵐的目光都不曾看姬舞一眼,姬舞盯著晏蒼嵐,她雖聽說蒼帝絕世風華,沒想到一眼她差點看呆了。
“妖孽。”蘭溶月看了晏蒼嵐一眼,心想,若非礙於晏蒼嵐嗜血手段,隻怕有無數人會投懷送抱。
“溶月,我就當你誇我了。”聽著蘭溶月語氣中的一絲絲嬌嗔,晏蒼嵐心底樂開了花,“溶月,不是妖孽怎麽好配你這個妖女。”
晏蒼嵐對自己的容貌還是很有自信的。
“你就不怕我這個妖女禍害了你一世英名嗎?”蘭溶月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身後的某人,心想,他還真是會順著杆子往上爬,就算是沒有杆子他也能往上爬。
“英明,我這個嗜血帝君何來的英名。”晏蒼嵐向前一步,直接攬住蘭溶月的腰間,“溶月,都分開一天了,你怎麽一點也不想我。”
“晏蒼嵐,把手放開。”蘭溶月看著身側的某人,大多數時候,所有人都如不了他的眼,與其說嗜血,還不如說無情。
“不放,溶月是我的。”晏蒼嵐說完,見蘭溶月略微有些不高興了,“我是溶月的。”
在晏蒼嵐看來,無論他是蘭溶月的,還是蘭溶月是他的,都沒有什麽不同,隻要是她就好。
“沒有大婚之前,不許你再碰我。”蘭溶月直接避開了晏蒼嵐的目光,這個人還真不怕死,要知道碰她很有可能讓噬魂蠱提前發作,他竟然一點也不在乎。
“溶月,還有四個月。”晏蒼嵐見蘭溶月遲遲不語,繼續說道,“我等得起,不碰你可以,不過…”
“沒有條件。”蘭溶月直接打斷了晏蒼嵐的話,男人的意誌力在遇到自己心上人的時候,幾乎等於零,這點蘭溶月很清楚,幸福,她也曾見證過。
“好。”晏蒼嵐見蘭溶月眼底閃過一絲異常,乖乖的答應道,越是靠近,他就會發現她的心中似乎藏著無數秘密,那些秘密他似乎無法觸及,總覺得她很遠。
“怎麽了。”蘭溶月看著晏蒼嵐盯著她的模樣,摟著她腰間的手緊了許多。
“溶月,能別露出那樣的神情嗎?總覺得很遠。”晏蒼嵐心中有些害怕,害怕有一日,他抓不住她,最近幾天,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不僅來自於她,還來自於他自己。
“不會,我一直都在。”回去,看對她來說,太遙遠,哪裏也沒有她留戀的東西。“還好嗎?”蘭溶月見晏蒼嵐走神,忍不住詢問。
“沒事,一直都在就好。”
晏蒼嵐呆了一個時辰後離開,蘭溶月發現晏蒼嵐最近似乎愈發的忙碌了,那雙宛若星河的眼底偶爾會流露出不舍,因為她,還是因為他自己,蘭溶月無法分辨。
日次。
紅袖正大光明,浩浩蕩蕩帶著一群人直逼東宮的大門口,紅袖做了一個動作,身後數十人起身開口,大聲說道。
“太子妃,把竊取月郡主的嫁妝交出來。”
“整齊,不錯,就這樣,聲音再大點。”紅袖滿意的點了點頭,手中拿著一根柳枝,模樣好不悠閑。
聲音很大,整個東宮都能聽到,蘭若雲聽到聲音,直接摔壞了手中的茶杯,蘭鈺捷因為昨夜之事被禁足東宮,此刻,溫香暖玉在懷,突然被吵醒,心中十分不悅。
“殿下,陪妾身再休息一會兒,此事交給太子妃處理就好。”蘭鈺捷懷中的女子露出一絲嬌笑,雙手勾住蘭鈺捷的脖子。
蘭鈺捷剛想吻上去,震耳欲聾的聲音陸陸續續不斷傳來。
與此同時,東宮大門外,聚集了不少人,對於蘭若雲竊取蘭溶月嫁妝一事,粼城百姓也知道一二,本以為此事會不了了之,沒想到會直接鬧大。
蘭若雲聽聞後,急匆匆去找蘭鈺捷。
“殿下,月郡主汙蔑臣妾,還請殿下給臣妾一個公道。”事到如今,蘭若雲打死不能承認竊取蘭溶月嫁妝一事,隻是她也沒有料到蘭溶月會直接將家醜外揚,尤其是涉及皇族。蘭若雲倒要看看,蒼帝能不能真的護蘭溶月周全。
“公道,蘭若雲,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心裏清楚,滾出去。”蘭鈺捷被吵醒心中本來就十分不悅,尤其是被雲淵嘲笑後又被蘭嗣禁足宮中,心中愈發不快。
“殿下,臣妾是殿下的太子妃,正所謂…”蘭鈺捷看著蘭若雲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厭惡,曾經他覺得蘭若雲清麗脫俗,如今卻愈發厭倦了,“滾出去,本宮沒想去理會你那些亂事,竊取嫡妹嫁妝這種事情你也好意思做出來,你還好意思在這裏好本宮說公道。”
蘭鈺捷的無情,蘭若雲心一冷。
“殿下,別生氣,生氣傷身子,妾身會心疼的。”一個身著褻衣,外麵裹了一件淡薄的披風的女子走到蘭鈺捷身邊,整個人恨不得趴在蘭鈺捷的懷中。
蘭若雲看著女子的模樣,目光染上了厭惡。
蘭若雲沒有想到蘭鈺捷對柳言夢情深如此,對這個長相有三分像柳言夢的女子如此寵愛,若非女子的身份底了些,隻怕會直接坐穩側妃之位。
“還是你真的心疼本宮。”蘭鈺捷抱起女子向裏屋走去。
“殿下,你討厭了。”女子柔弱羞澀的聲音讓蘭鈺捷心發怒放。
蘭若雲起身狠狠的看了屋內一眼,向府外走去,眾人的叫喊,蘭若雲臉色愈發難看。
“來人,將這些造謠生事的人全部給本宮抓起來,本宮倒要看看他們是受何人指使敢在東宮前叫喊,汙蔑本宮。”蘭若雲看著黑壓壓一群人,她本來向依靠蘭鈺捷,如今看來是考不上了。
“快跑,太子妃要殺人滅口。”
一句話,一群人一哄而散,天空飄起了紙雨,紙上寫著蘭若雲的嫁妝單子和季小蝶當年的嫁妝單子,看戲的人雖然是逃離,卻還不忘捎上一份證據。
“是你。”眾人離開後,蘭若雲看著獨自丟下的紅袖,在宮中的時候蘭若雲曾與紅袖有一麵之緣,沒想到這件事指使的人竟然是蘭溶月,難道她就不怕壞了自己的聲譽嗎?
“不是我,太子妃以為是誰?聽說太後回宮了,太子妃,我很期待。”
音落影消,蘭若雲本想讓人拿住紅袖,紅袖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東宮大門外,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