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馭蛇人一群蛇亂舞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算計太多了,總會遇到妖,嫻貴妃如今是有苦說不出,她能告訴蘭嗣一切是蘭溶月所為嗎?
當然不能,眼下晏蒼嵐還在東陵,就算晏蒼嵐不在,她手中也沒有證據能證明是蘭溶月所為,她能說她派人去殺蘭溶月,結果人全部被蘭溶月除掉了嗎?
說了固然能引起蘭嗣的懷疑,同時她也會被蘭嗣懷疑,讓家族在暗中培養了一股勢力,她成為後宮妃嬪多年,豈會一點都不了解蘭嗣,蘭嗣最忌諱的便是世家中培養自己的勢力。
蘭溶月的手段讓嫻貴妃恨到了骨子裏,心中思索著如何反擊。
“母妃。”蘭嗣離開後,蘭慎渂得到消息,急匆匆前來,走進房間內,見宮婢臉色蒼白,正在收拾屋內的一切,蘭慎渂恰到看到了床上的血跡斑斑。
“皇兒,你來了。”嫻貴妃似乎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雙手緊緊抓住蘭慎渂的手腕,十分用力,握得蘭慎渂微微發疼。
“母妃,沒事的。”
蘭慎渂雙目猙獰,他萬萬沒有想到,青天白日,竟然有人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他母妃一向冷靜,眼前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嚇壞了。
蘭慎渂素來聽嫻貴妃的話,對嫻貴妃感情甚深,如今有人動了嫻貴妃,無疑是觸犯了蘭慎渂的逆鱗,蘭慎渂心中發誓一定要將此人碎屍萬段。
許久之後,帳篷收拾幹淨,嫻貴妃終於冷靜下來。
“皇兒,母妃沒事了,狩獵快開始了,你早些回去準備,此次一定要奪魁。”
嫻貴妃鬆開蘭慎渂,今日之事,她要殺了蘭溶月,但絕不能將蘭慎渂牽扯其中,這是女子的爭鬥,如今她是後宮之主,天下女子中最尊貴之人,豈會讓蘭溶月在挑釁她隻好還能安然離開圍場。
“母妃,究竟是何人所為。”如此血腥狠毒的手段,比直接殺了人還要痛苦,能輕易潛入嫻貴妃的帳篷,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屍塊放入嫻貴妃的被窩中,如此手段,令人心虛。
“此事母後能處理,眼下你應該趁太子失勢,得到陛下的關愛,這幾個月你父皇對你愈發忌憚了,但你必須盡快得到你父皇的信任。”嫻貴妃眼底一冷,想起蘭嗣病,臉色蒼白了許多,事情似乎都趕在一起了,今日她嚇壞了的不僅是床上的血腥還有蘭嗣對她的態度,她很早就知道,帝王之愛靠不住,如今她徹底明白了,在蘭嗣的心中,她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地位了。
昔日的愛,如今早已經煙消雲散。
蘭慎渂見嫻貴妃臉色蒼白了稍許,一心以為是因為昨日的緣故,畢竟蘭嗣的病情蘭慎渂並不知道,嫻貴妃沒有告訴蘭慎渂就是不想讓蘭慎渂對蘭嗣的態度發現變化,讓蘭嗣察覺到異常。
“母妃,孩兒知道了。”蘭慎渂微微低頭,應聲道。
“去吧。”嫻貴妃強迫自己露出一絲笑容,笑容中更多的是蒼白無力。
蘭慎渂離開帳篷,剛好遇到翠濃,向翠濃詢問一切後,帶著幾絲殺意離開,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最合適的人選。
用過早膳,眾人趕到圍場正中間。
蘭溶月的出現讓不少人眼中閃過冷意。
“今天的狩獵似乎很精彩。”蘭溶月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對身側的蘭悅說,更像是再說原來有那麽多人想要她的命。
想要她的命,就算她願意給,又有誰能要的起?
蘭溶月嘴角淡淡的笑容,妖美的如同那盛開的彼岸花,一抹妖紅,鮮豔如血,紅色的騎馬裝,宛若從地獄歸來,與眾人眼中的驚訝和震撼不同,晏蒼嵐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欣賞和驕傲。
“溶月,你確定要參與狩獵嗎?今天的狩獵很危險。”蘭悅看著蘭溶月身著騎馬裝,在看看隱約投遞過來的那幾抹殺意。
“為何不參加?”就算她不想參加,自然也有人千方百計的想讓她參加。
“狩獵除了獵物之外,獵物還有一種,那就是人,人遠比獵物更加危險。”蘭悅原本不想說,隻是蘭溶月一副乖寶寶的模樣,情緒沒有一絲起伏,蘭悅忍不住直接提醒道。
“你是想說我是獵物嗎?”其實蘭悅的意思她早就明白,隻是沒有點破而已,今日狩獵,誰是獵物,尚未可知。
蘭悅微微一笑,她似乎小看了蘭溶月,隨後見晏蒼嵐的目光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蘭溶月,心中不禁放心下來,她信錯了人,不過那個男人似乎可以給蘭溶月安全。
“今年的春獵有六國貴賓參加……”蘭嗣說著千篇一律的話,聽進去的卻沒有幾人,最後高潮部分,蘭嗣宣布彩頭,“今日春獵的彩頭是火龍草。”
最後一句話,入了蘭溶月的耳。
火龍草,解毒聖品,尤其是能調理寒毒,蘭溶月看向火龍草,心中十分滿意。
晏蒼嵐一直在留意著蘭溶月的一舉一動,見蘭溶月眼睛一亮,心中頓時下定了決定,火龍草,他要定了。
見晏蒼嵐勢在必得,拓跋弘也興致勃勃,蓄勢待發。
“火龍草,東陵陛下也太小氣了。”慕容玨走了出來,手中握著一把折扇,一席白衣,折扇從扇骨和扇麵都是清一色的白色,折扇是慕容玨的武器。
慕容玨自然知道火龍草,雖然難得,卻不是不得,加之燕國盛產藥草,火龍草雖然貴重,但隻要有錢還是能買得到的。
“大皇子有所不知,這株可不是普通的火龍草,而是百年火龍草,放眼天下,隻此一株。”蘭嗣心中肉疼,除了五國使臣之外,還有晏蒼嵐這個蒼暝國的帝君,若非如此,他豈會願意將稀世珍寶拿出做彩頭。
“原來如此,倒是我眼拙了。”慕容玨細看了一下火龍草,發現火龍才的根莖部分如同人的血管一般,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雖是珍品,在慕容玨看來不過也是常物。
對於不懂醫術的人來說,拿到了火龍草也是無用。
“大皇子客氣了。”
“既然如此,孤也添上一份彩頭。”晏蒼嵐走了出來,微笑著看向眾人道。
“哦,不知蒼帝打算以什麽為彩頭。”蘭嗣略微好奇的問道,未曾想晏蒼嵐也會有興趣摻和其中。
“戰氏一族留下的兵法一本,想必眾人都有興趣。”晏蒼嵐說完,夜魑將一本兵法呈上去,蘭嗣見過後,眼神一亮,這本兵法是很久前流傳出來的瑰寶,沒想到落入晏蒼嵐的手中,晏蒼嵐還將其作為今日的獎賞。
其實蘭嗣曾經懷疑過季無名手中的兵法出自於戰氏一族,戰氏一族驍勇善戰,創了無數神話,隻是睡著百年前的滅族,戰氏一族已經再無傳人。
與晏蒼嵐拿出覺得兵法一比,解寒毒的聖品火龍草如今也顯得暗淡無光了。
蘭嗣看著萬公公手中的兵法,能看不能摸,書上貼了封簽,若是他拆掉一定會被人察覺,眼下唯有在狩獵中取勝了。
看著眾人躍躍欲試的目光,蘭嗣心中對兵法卻是勢在必得,隨後笑道,“看來,蒼帝的彩頭倒是更合乎大家的心意。”
其實,在場中除了蘭溶月對火龍草感興趣之外,再無他人對火龍草感興趣,但眾人對兵法卻是勢在必得,江山天下,誰不想要。
“一份彩頭,挑起了七國爭鬥,好手段,好算計。”蘭悅小聲說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卻又更像是在提醒蘭溶月。
“的確是好算計。”其實在蘭溶月看來,不過是一本兵法而已,我要論兵法的精妙,她腦海中所藏的更加精妙。
戰氏一族她也曾經聽過說,看過不少野史的描寫,千人大族,一朝覆滅,滅的不是一族而是質疑之心。
前世她是殺手,身體一直不太好,殺人除了易容術之外,還有方法。
以兵法殺人,隻此她一人。
蘭悅見蘭溶月心明,便沒再開口。
蘭悅嚐過愛情的毒,亦被愛所傷,體無完膚,不知為何她對蘭溶月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好感,不希望蘭溶月有個萬一,好心的提醒希望蘭溶月能聽進去。
“東陵陛下,星落有一個提議,不然讓月郡主一同參加如何。”蘭嗣剛要下令狩獵開始,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樓星落打斷了。
樓星落的話讓眾人重新注意到了蘭溶月,蘭慎渂眼底閃過一抹陰冷。
“父皇,兒臣最近新的一名高手,武藝不錯,不如讓他也一同參加,請父皇應準。”蘭慎渂對兵法勢在必得,對蘭溶月的命同樣也勢在必得。
“既然是你的人,你決定就好。”蘭嗣自然也是想要得到兵法的,如今蘭慎渂有高手相助,他豈有不同意之禮。
“是,父皇。”
“東陵陛下這是厚此薄彼,星落獨自一人參加狩獵似乎有些無趣,還請東陵陛下應準了星落之請。”在樓星落的眼中,無人兵法落入誰的手中,她都可以想辦法奪回來,畢竟是死物,眼下對付蘭溶月最為重要,昨夜之仇,她有些等不及了。
蘭嗣感覺到從晏蒼嵐身邊傳過去的冷意,卻又無法忽略樓星落,東陵比鄰兩國,誰也不好得罪,隻好將問題丟給了蘭溶月。
“溶月意下如何?”
“溶月覺得這個提議甚好。”蘭溶月欣然同意。
晏蒼嵐看著蘭溶月,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敢說蘭溶月一頓,圍場危險,可蘭溶月倒好,明知道有危險還望裏麵去。
“好,不愧是忠勇侯的外孫女。”蘭嗣高興,拍了一把桌子。
蘭溶月自己同意,與他無關,他自然不用受到晏蒼嵐的冷眼,提及忠勇侯府無疑是在告訴晏蒼嵐,蘭溶月眼下還是東陵的人。
“父皇,此次春獵,孩兒定會一舉奪魁。”蘭鈺捷見眾人表現積極,也站出來表忠心道。
“好,東陵男人,理當如此。”許是蘭嗣的心情甚好,蘭鈺捷的表現蘭嗣也十分讚賞,蘭慎渂見狀,微微蹙眉,他沒想到蘭鈺捷也會急於表現,春獵即將開始,眾人蓄勢待發,“狩獵開始。”
蘭嗣下令,眾人一同去了馬場,晏蒼嵐卻反其道而行,走到蘭溶月的跟前。
蘭悅見狀,立即回避,看了看不遠處的夏侯文仁,蘭悅直接向馬場走去,避不開,她就找個大點的地方躲避。
“溶月。”晏蒼嵐看著蘭溶月,欲言又止,他從不想囚禁她的腳步,若是那樣做了,她隻會離他越來越遠,可是今天他更擔心的是她的安危。
“你是勸我不要參加的嗎?”
蘭溶月看向晏蒼嵐,她不喜歡有人阻止她的腳步,就算是晏蒼嵐也不行。
“不是,今天我給你當保鏢。”
聽到蘭溶月的話,晏蒼嵐突然覺得沒了底氣,他的確不想蘭溶月參加,畢竟哪位也摻和進來了,不想蘭溶月有一絲一毫的危險,可是他更不想阻攔住蘭溶月的腳步,禁錮她的自由。
“拿出那麽大的籌碼就是為了給我當保鏢?”
“一本看過的兵法對我而言已經是無用之物。”
晏蒼嵐看兵法不為兵法的本身,而是為破解兵法之道,先人的東西是好,可有一就有二,完全依靠先人留下的兵法,就算是上戰場,隻怕失敗的次數更多。
“你似乎對這本兵法的評價不高。”對此蘭溶月還是知道一些,不過晏蒼嵐的態度卻讓她有些意外。
“破綻太多,不夠周密,應該不是正本。”晏蒼嵐沒有回避,直接說出了答案,“溶月,你岔開話題了,今日可同意我做你的保鏢。”
“我能說不同意嗎?”蘭溶月無奈的看了一眼晏蒼嵐,就算她說不同意,他就不會跟上去嗎?
“不能。”他已經對蘭溶月表明了自己的心,他不求蘭溶月瞬間能夠接受他,不過他絕不會對蘭溶月的安全坐視不理。
蘭溶月避開了晏蒼嵐的目光,拿出兵法,莫非隻是為了她的安全嗎?昨夜之後,他應該知道,她有足夠的本事能個自保,她從動手開始就知道會敗報複。
“溶月,為何你總是要走在懸崖邊邊上呢?”蘭溶月向馬場方向走去,晏蒼嵐跟在蘭溶月身後,心中無奈,自言自語的說道。
晏蒼嵐的聲音很小,但她還是聽見了,蘭溶月並未因此停下腳步。
“走在懸崖邊上,跌入穀底也不會是我。”走到馬場後,蘭溶月挑選了一匹個頭不大,看上去十分精神的馬,圍場不同於其他大路,如履平地,有山,有小溪,小一些的馬雖然跑的不快,但是更適合眼下的地形。
“眼光不錯。”夜魑將晏蒼嵐自己的馬牽出來,將韁繩遞給晏蒼嵐,晏蒼嵐接過韁繩目光卻一直停留在蘭溶月身上。
“謝謝。”晏蒼嵐的誇獎,蘭溶月自然是欣然接受。
兩人走進圍場的時候,眾人已經先行去狩獵了。蘭溶月和晏蒼嵐騎著馬,漫步在樹林中,獵物從身邊走過,兩人似乎都沒有狩獵的打算,更像是在林中散步。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微風吹過,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清香。
聞到香味,蘭溶月微微蹙眉,隨後立即對晏蒼嵐道,“下馬。”
晏蒼嵐和蘭溶月,九兒和夜魑,四個人沒有意思猶豫,立即下馬,很快,叢林中傳來了腳步聲,步履沉重,晏蒼嵐看向遠方,眼底露出一抹殺意。
“上樹。”九兒見晏蒼嵐遲遲未動,開口道。
“沒用的,獸群不為住,‘主’在地上,上樹劣勢更多。”看來是真的有人要置她於死地,照理說這個季節蛇還在冬眠,沒想到卻有人費盡心思,能馭蛇,她能想到的隻有苗疆。
“小姐,你盡快離開,我去引開這些毒蛇。”
“等等。”或許是香味的熏陶,她衣服上也散發出淡淡的香味,蘭溶月神秘一笑,“事情可以更有趣點,不過需要你幫忙?”
蘭溶月的笑容中透著一絲危險,晏蒼嵐心中躍躍欲試,說話間已經有毒蛇慢慢過來,隻是在距離蘭溶月五丈之外毒蛇都停住了。
蘭溶月有這等能力,晏蒼嵐並不意外,今天他是保鏢,所以不會幹涉蘭溶月的行動。
晏蒼嵐不知道,蘭溶月接下來的話,讓他多麽糾結。
“說說看。”
“你們從幾個方向把所有人都引到圍場右邊的那個山穀。”蘭溶月看向晏蒼嵐和夜魑。
“溶月,你…”晏蒼嵐還未說完,蘭溶月立即打算了晏蒼嵐的話,“我不是金絲雀,不是出了籠子就不能自保,相信我,沒事的。”
蘭溶月的目光看向不敢靠近的蛇群,這些蛇群此刻還不是狂暴的狀態,隻是根據本能來行動,若是等下馭蛇人吹動曲子,這些蛇就發揮不了最大的作用了。
“好。”晏蒼嵐看到蘭溶月眼底的堅定,神情無奈,他隻能選擇相信他。
晏蒼嵐答應後,蘭溶月放棄了騎馬,直接向反方向走去。
“主子,要不要…”直到看不到蘭溶月的身影,晏蒼嵐依舊沒有收回目光,這些天晏蒼嵐的舉動,夜魑又豈會不明白晏蒼嵐是真的動了心。
“不用,我相信她。”
天知道晏蒼說出這句話需要多大的力氣,他是相信,可是更擔心。
其實晏蒼嵐真的會放心將危險留給蘭溶月一個人嗎?
不,當然不會。
按照蘭溶月的吩咐,晏蒼嵐和夜魑慢慢講人引入山穀,距離山穀還有一段距離,晏蒼嵐就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立即明白昨夜那些人死去的屍體一定就在這個山穀。
春天,萬物複蘇,對於剛剛經過嚴寒冬季的獵物來說,沒有什麽比食物更具有吸引力。
與此同時,蘭溶月走到了一片十分潮濕的林子中,九兒戒備著四周,無戾跟著蘭慎渂進入圍場後,因為蘭慎渂的受命,悄悄的跟在了蘭溶月的身後。
蘭慎渂對無戾的領命,心中覺得有些意外。
片刻後,群蛇發狂,突然向蘭溶月靠近,群蛇狂舞,蘭溶月微微閉上眼睛,盡量不去看這些讓人看著就覺得惡心的蛇群。
不遠處,一個身著陋衫,長發披散,身上還盤棲著幾條毒蛇,九兒細細看了一眼,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四周靠近的蛇群,九兒之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你是苗疆人。”蘭溶月聲音不大,剛好能讓那個人聽到。
蘭溶月的話,不遠處的人眼底閃過一絲疑問,隨後眼底露出一絲不解。
“小姐,這人似乎很迷糊的,究竟是誰的人?”九兒心懷疑問,就算抓來問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答案。
“被人收買了,不過是誰的人還真不好說。”比起馭蛇人,她更加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究竟是誰在她衣服上下了藥。
貼身伺候她的隻有九兒,能接近她的人隻有蘭悅。
排除九兒,她懷疑了的是蘭悅,可蘭悅是一個聰明人,若是下藥也不會讓自己粘上一身腥。
馭蛇人看著蘭溶月,整個人呆呆的,不知道在想寫什麽,身上的蛇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在馭蛇人臉色蹭了蹭。
其他的寵物蹭主人的臉頰會覺得很可愛,可是一條毒蛇,她怎麽覺得那麽恐怖呢?
“是誰讓你殺了我的。”蘭溶月繼續問道。
“這…個。問…題…你…不…該…知道。”馭蛇人用十分沙啞的聲音說道,像是去就不曾開口,聲音中沒有殺意,反而透著幾分糾結。
“是嗎?”蘭溶月說完,猛然睜開眼睛,雙眸冷若寒冰,原本距離她一丈之外的蛇群瞬間凍成了冰雕,蘭溶月微微抬頭,這個人的戰鬥力不錯,就是這些五顏六色的蛇實在是太惡心了。
蘭溶月身體打了一個冷顫。
“你…”馭蛇人看著蛇被凍結成冰,那些蛇可都是陪伴她多年的寶貝,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敢殺了它們。馭蛇人目露凶光,蛇群入瘋了一般向蘭溶月靠近,凡是靠近蘭溶月的蛇群,全部投凍結成冰。
馭蛇人看著冰在蔓延,不敢讓再讓蛇群靠近蘭溶月。
蛇怕冷,比起命令,更多的是害怕。
“若是你告訴說是誰讓你殺我,我就放了你的這些寶貝,不過前提是你丟掉你身上的蛇再來和我談。”蘭溶月說完向剛剛特異留出的通道離開,眼前數以千條的蛇,堆積成山,真的是太惡心。
馭蛇人猶豫了一下,將身上的蛇放下,慢慢的跟了上去。
靠近蘭溶月的時候,馭蛇人心口閃過一道金色的光芒,馭蛇人立即將金光塞進懷中,她能感覺到小金在維護她。
“我…不殺。你,你放了我的…朋友。”馭蛇人雖蘭溶月走了出來卻不敢太靠近蘭溶月,雙手捂住胸口,保護著懷中的小金。
“放了你,可以,不過,我要你跟我走。”
蘭溶月的話,馭蛇人眼底閃過一絲質疑,不明白蘭溶月在說些什麽,為什麽突然讓她跟她走。
“不…”馭蛇人眼底閃過一抹傷痛,毫不猶豫的拒絕道,她蛇人,不可能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中。
“你不是相救你的朋友嗎?考慮清楚後再回答我。”蘭溶月不急不忙的接過九兒遞過來的水壺,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她剛剛看到了馭蛇人懷中閃過的金光才做出了一定要將她變成自己人的決定,若她沒看錯,那條金蛇的蛇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蛇皇。
蛇皇是百毒之首,若是能加馭蛇人留在身邊,她就不用害怕那些下作的手段了。
“我…”馭蛇人眼中閃過一抹糾結,她不喜歡蘭溶月傷害她的朋友,想到此處,馭蛇人狠狠的瞪了一眼蘭溶月。
“你是先要殺我的,我隻是反擊,而且我也沒有要你朋友的命,不過,你再不答複我就不一定了,你是馭蛇人,你應該知道,蛇在低溫下會進入冬眠,但在寒冰之下,凍死的可能性很高。”蘭溶月好心的提醒道。
馭蛇人糾結的看向蘭溶月,她許久不說話了,蘭溶月的話她明白,似乎是她先動手的。
“為…什麽?”馭蛇人看向蘭溶月,眼底盡是戒備,她也想用她的能力嗎?就像是一直施舍她的那個人一樣,給她食物,條件是讓她馭蛇殺人,“你也想利用我嗎?”
許是因為焦急,又或許是因為習慣了說話,順暢了很多。
“我看中了你的能力,以我的身份能給你一席之地,讓你不用隱藏在深山之中,當然這些都是有條件的,條件是你是成為我的人。”能與動物溝通之人,心是最敏感的,馭蛇人的臉被長發擋住,剛剛她隱約間看到了馭蛇人臉上似乎長著蛇的鱗片,這樣的人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的確是會被討厭,被排斥。
“你也要。我…為你殺人嗎?”馭蛇人眼底閃過一絲痛恨和殺意,她不想殺人,可是接近她的人,要麽就是討厭她,驅逐她,要麽就是讓她殺人,給她一頓溫飽。
“伺候我,保護我,其他的事情你可以拒絕,若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蘭溶月的眼神中透著認真,她能感覺到馭蛇人對殺人的厭惡,若非如此,接近她的就是一群狂暴的蛇群,勢必取她性命。
“我能…信你嗎?”馭蛇人眼底閃過糾結,她不敢再信任任何人,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不知道,但你可以試一下。”
信任二字對於蘭溶月來說也是最難得的,她惜才,有疑問馭蛇人的能力不願意下殺手,但若不能成為自己人,她也會毫不猶豫的除掉眼前的人。
“好…我要和朋友們一起。”馭蛇人猶豫了一下,看向不遠處依舊還是冰塊的蛇群,隨後祈求的看向蘭溶月。
“可以,不過隻能帶你懷中的那條。”
“不行。”馭蛇人立即拒絕,那些蛇都是她相處了很久的朋友,在馭蛇人的眼中,人心遠比蛇心險惡,眼前的這個人果然是人心險惡。
“那些蛇若全部跟上,你確定它們能活嗎?山野似乎才是它們的世界,你考慮清楚來找我。”蘭溶月說完起身打算你去。
“它們…”馭蛇人糾結的看著蘭溶月的背影。
“我已經放了,若是不再跟上來,我便不會動手,你應該知道如何找到我。”
蘭溶月說完,馭蛇人回過頭,冰塊已經漸漸融化,蛇雖然還沒有蘇醒的跡象,但她已經能感覺到這些蛇並未死掉,馭蛇人心中五味雜陳。
懷中的小金蛇探出頭來,亮晶晶的眼睛一點都會讓人覺得惡心。
“小金,你說我該相信她嗎?”
馭蛇人眼底盡是糾結,人嗎?不能信,可是她好想再信一次。
“小姐,馭蛇人是男是女。”九兒糾結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問道,身形弱小,更像是女子,可是聲音沙啞,怎麽聽都像是男子。
“女的。”蘭溶月直接回答道,沒想到九兒糾結了這麽就的問題居然是這個。
“那就好。”九兒似乎鬆一口氣。
“好什麽?”這下弄得蘭溶月不懂九兒的話了。
“靈主曾經說過,苗疆馭蛇人一輩子隻認定一個主人,若是男子留在主子身邊,有些不合適。”九兒心中暗自念叨著,有一個無戾以及夠了,若再來一個,她這個夾板氣是受定了。
與此同時,晏蒼嵐已經將狩獵的人引向了圍場東邊的山穀,山穀內,一場廝殺展開,其中一道白影吸引了晏蒼嵐的視線,晏蒼嵐露出一道欣喜的目光,身影追隨白影而去。
------題外話------
上月獲得書簽的美妞們,盡快和葉子聯係,名單請見上章題外話。
上月沒有獲得書簽的美妞們,本月還有機會。
PS
葉子削蘋果傷到手了,忍痛碼完,有錯字記得私信告訴葉子。
加群!加群!加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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