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小心眼的四爺記恨了
第3章 被小心眼的四爺記恨了
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就憑胤禛在絳雪軒看她的那兩眼,她敢保證,
這人絕對在心中給她狠狠記了一筆。
知愉閉眼揉了揉眉心,揮手想讓冬菊把秘信先拿去燒了,
卻突然福至心靈,
等等!
信?
她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冬菊,把這信燒了,不留一點痕迹,順便準備筆墨!」
「娘娘,時辰已經這麼晚了,仔細傷了眼睛,不如明日再備筆墨?」
「不必多言,快去!」
知愉抬眸看了眼她,
就是要這麼晚了,才適合她「陳情」,
這樣胤禛也會通過冬菊這些人的嘴,知道她是如何忐忑,如何著急,如何真心。
筆墨備好,
知愉剛提筆寫了個「四」字,就嘴角抽搐著,放下了筆,
看著紙上彷彿螞蟻爬的字跡,
知愉默默嘆了口氣,把冬菊等人打發下去后,
點著蠟燭,練了半宿,
才終於把原主的梅花小楷的字跡練了回來,
第二日一大早,
知愉盯著倆黑眼圈,
在一眾奴才心疼的眼神中,把手中的信,交給冬菊,
「務必仔細小心讓人送到雍親王手中。」
「是,娘娘放心,奴婢定不辱命。」
冬菊面帶嚴肅,眼神堅定,彷彿要去做什麼大事一般,
瞧著冬菊這明顯誤會了的神色,知愉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她就是要這效果!
雍親王府,
胤禛下了朝,剛回來,就收到了蘇培盛遞過來的信,
「瓜爾佳氏著人送過來的?」
「是,冬菊姑娘還特地囑咐了,讓一定要親手交到您手中,不能有一絲差錯。」
胤禛眉峰一挑,眼神中閃過一絲嫌惡,
瓜爾佳氏怎麼也搞這些手段?
縱然心中不喜,但顧念舊情,以及之前做的安排,
胤禛還是接過了信,
半響后,
「呵!」
胤禛輕嗤一聲,
信里對昨日的事並沒有提及,反而就像日常隨筆的信件,
字裡行間盡皆透露著關懷,
先是問他身體如何,是否安寢,又問及孩子們,
最後說自己夜不能寐,無時無刻不念著他,
說安嬪出去賞花的排場,
說她現如今閉門不出,怕再出什麼岔子,牽連到他!
諂媚又無時無刻不透露著,她一人在宮中生活的艱難,
雖然嘴上不說,但胤禛這兩天積壓的怒氣,散了大半,
「蘇培盛!」
蘇培盛立時低眉順眼,躬身上前,「奴才在!」
「送信來的人怎麼說的?」
「回爺,冬菊姑娘說娘娘寢殿的燭火燃了一夜,晨起時精神不濟,想來是徹夜未眠。」
胤禛抬手點了點桌角,沉思半響道:「爺知道了,你去吧!」
蘇培盛似乎想到了什麼,大膽抬頭提醒道:
「那爺您之前的吩咐?」
自昨日事發后,胤禛被知愉跳窗逃跑的行為氣到,
就吩咐蘇培盛讓安插在內務府的人,停止對知愉的照顧,
同時原本要安排給知愉兄長的差事,也給了李側福晉的一個表兄,
「和之前的吩咐有何干?」
蘇培盛心頭一跳,
「奴才多嘴!」說著作勢就要自扇耳光,
「好了,」 胤禛虛抬手制止,「此事日後再議!」
總要給瓜爾佳氏一個教訓才好!
「嗻!」
蘇培盛低眉順眼,恭敬應下,心頭卻在思量
雖不知那位主到底寫了什麼,
但依他對四爺的了解,應當是消氣了,
即使沒有立即恢復對那位的照料,但想來也是不遠了,
蘇培盛原本想要,把安排在永壽宮的徒弟叫回來的想法,瞬間消失殆盡。
知愉對此毫無所知,
她在信送出后,
除了打聽了下後宮風向,
確保誠親王與張庶妃的事,沒牽連到自己身上,
就安心待在永壽宮,閉門不出,
對外說法是落水后,受了風寒,實則是在熟悉原身的一切。
「娘娘,娘娘,不好了……」
知愉正穿針綉著荷包,
冬菊慌慌張張小跑進來,一臉焦急的看著她,
知愉頭也沒抬,用針線繼續勾勒著手中的鴛鴦,
「做什麼慌慌張張的,何事?」
冬菊先是揮手讓殿內其他宮女下去,安排親信守好門,
這才又湊到知愉面前,焦急道:「娘娘,咱們這次月例比之以往差了許多,」
「不提別的,那雞鴨、冰例一瞧就是給別宮后剩下的,」
「金銀布料更是差勁,只勉強能過眼而已……」
聽到這,知愉手上動作不由一頓,抬起頭示意冬菊繼續往下說,
冬菊把聲音又壓低一個度,
「奴婢去內務府打聽了,看康復路的神色,這,似乎是四爺的意思。」
說著冬菊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知愉的神色,擔心問道:
「這可如何是好啊娘娘?」
知愉沒有回答,反而放下手中的針線,緩步來到窗前,
窗外一個高挑瘦削的太監,
正指揮著其他幾個小太監,把院內積水的水缸清掃乾淨,
瞧著做事利落,且極為盡心,
看到此處,知愉無聲勾了勾唇,
一直在關注著知愉神色的冬菊見此,不由慌道:
「娘娘事到如今,您怎麼還笑呢?」
冬菊緊皺著眉,嘴裡不停地小聲嘟囔著,
「瞧四爺這態度,應當是對您不滿了,四爺也真是的,您熬了一夜親手寫的信,四爺不說更加憐惜您,居然還、還……」
知愉回過神,就聽到冬菊慌不擇言,都開始對胤禛不滿了,
不由暗笑搖搖頭,
冬菊對她倒是忠心,連胤禛都吐槽上了,
要知道古代階級尊卑,都是刻在骨子裡的,
主子就是仗殺了奴才,奴才都不敢心生怨恨,
尤其是胤禛還是皇子,
冬菊為她心抱不平,以及極為難得了。
「莫慌!」
知愉在冬菊不解的眼神下,意有所指道:「小路子還本分老實的做事,你急什麼?」
小路子是蘇培盛的徒弟,
若胤禛真的棄了她,那小路子應當是最先會尋後路的,
如今他卻還在盡心做事,證明根本沒多大事。
冬菊看了眼窗外,目光從不解,到恍然大悟,
「娘娘說的是,是奴婢多慮了。」
忠心是忠心,就是腦子轉的實在太慢了,
知愉暗中搖了搖頭,又看了眼窗外,
隨後收回視線,緩步回了軟塌前,拿起針線,繼續綉著那鴛鴦,
沒承想,一個小太監快步進入殿內,行了一禮,稟報道:
「娘娘,皇上今日翻了您的牌子。」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