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大結局(二)
這個人,簡直是人渣。
“那厲父以前在任時有沒有收受賄賂?”梁朵拉問道。
“羅小姐,這個問題你不覺得你問錯人了嗎?他的事情,我怎麽會知道?隻是我知道賀光在他在任的時候,也曾經送給他東西,而且價值不菲!你說說一個官員,憑空收受一個商人的東西,即使是普通的贈與,可是師出無名,而且那麽貴重,誰會相信?梁朵拉,你信麽?向來都是官商勾結,要說賀光沒有有求厲父,連我都不相信,這件事情,還是我親自安排的,更何況是法庭呢?”接著又大笑了起來。
梁朵拉覺得他的笑聲好刺耳。
“你就不怕我把今天你的話當作證據嗎?”
徐開陽又笑了起來,“梁朵拉,以我對你的了解,你還沒有小人到那種份上,而且,即使你給我錄了音,音頻材料雖然是原始證據,可也不是直接證據,對案件沒有那麽大的證明力度,再說了,你的證據呢?怎麽證明我說的這些話是真的?”
梁朵拉看著他張狂的笑,笑得那麽大聲,站了起來,離開了咖啡館。
剛才和他的談話,讓梁朵拉透不過氣來,竟然從來沒有想到,徐開陽竟然這這等小人,所有的惡詞來形容他也不過分。
有些恍然,自己身邊,這都是些什麽人啊?
上了車,卻沒有立即發動車子。
去了羈押厲父的地方。
好像從上次開始,她和厲父之間,沒有那麽多的隔閡了,在厲父說了她可以和厲天鐸在一起之後,一下子覺得他隻是一個老人,希望自己孩子幸福的老人。
厲父走了出來,他的頭發又白了一些。
“陸伯伯。”梁朵拉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很累的樣子,手在揉著額頭。
“你很累麽?接這個案子讓你很累嗎?”厲父很關切地問道。
不知道何時,梁朵拉在他的心目中,再也不是那個站在敵對麵的女孩子,而是要千萬百計幫他洗刷罪名的孩子,她是他的孩子,現在,她很累了,他也感到很心疼。
這種感覺是沒來由的,竟然那麽奇怪地就進入了他的心。
梁朵拉吐出一絲輕笑,“不累,我隻是有幾個問題要問陸伯伯。”
“問吧,我一定會都告訴你的!上次我都說過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的,我說話算話。”厲父說道,本來上次他選擇不見梁朵拉的,因為徐醒明的手下來找過他,說再辯護也是徒勞,司法鬥不過政/治,讓他乖乖認罪,還能少受些苦。
不過現在,看到梁朵拉這麽用心地替他辯護,他都覺得隱瞞真相有失自己的良心。
“你在任的時候究竟有沒有貪汙過?希望你和我說實話!”梁朵拉的眼睛很真切地看著厲父,也希望他能夠對自己真誠。
果然,厲父笑了笑,“你知道我們家以前是幹什麽的嗎?”
梁朵拉搖了搖頭,這個問題厲天鐸從來沒有告訴過他。
可能他覺得自己家裏以前和現在的他沒有多大的關係吧。
“不知道!”
“天鐸沒有告訴過你?”
“沒有!”
“我爸爸是紅軍,是X總司令下麵的一員猛將,抗戰時期,城牆上貼的都是鬼子通緝他的畫像,他參加過孟良崮戰役,三大戰役,在牛鬼蛇神時期被批鬥,後來平反,不過他卻拒絕了國家給的一切補、償,掛名而去!我也和父親很像,我們不喜錢財,內心有一種信仰,這種信仰就是——真理!這樣的一個人,你覺得會貪汙嗎?”他的語氣淡淡的,好像在講著別人的故事。
梁朵拉的心中卻聽得心潮澎湃,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是一個“紅二代”了,也就是說,她的厲天鐸是“紅三代”,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告訴自己。
為這樣一個“紅二代”辯護,無端地覺得自己肩上的單子好重,可也因此,更加堅定了她的信心——要為厲父平反的信心。
“那徐開陽說您在任的時候,曾經收受了賀光的很多玉器?他送這些玉器的時候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麽?請你做什麽事情?”梁朵拉問道,畢竟這些玉器價值不菲,如果稍有不慎,就會落入貪汙的圈套,那麽厲父的一世英名就毀於一旦。
“他送給我過玉器,我晚年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喜歡上了玉器,馬失前蹄,不過我曾經給過他錢的!我的積蓄是不多,不過那些錢都是天鐸給我的,你知道的,商人的錢來得容易!”
“錢?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前些年,天鐸要給我們倆買一套別墅,我拒絕了,他一次性給了我們一千萬,這幾年,零零散散的給過我們差不多有千萬,我總共給了賀光,兩千萬!”厲父說道。
“兩千萬?”梁朵拉莫名驚訝,腦子中出現的是江潮源公司的支票,“江潮源公司上市,你有沒有入股?”
“江潮源的公司?沒有啊!”厲父覺得這個問題簡直莫名其妙,他從來不參與江潮源公司的情況的,梁朵拉為什麽會有此一問。
梁朵拉不再做聲,那那張支票究竟是誰給江潮源的。
“好了,陸伯伯,你的問題我已經清楚了,我以後再來!”接著迫不及待地離開。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可就是覺得坐不住了。
又去看江潮源。
自己身邊的人這到底是怎麽了?梁朵拉究竟招惹了誰了,除了被羈押就是被羈押。
“江潮源,你先別說話,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厲父究竟有沒有通過內幕交易向你們公司入過股?”梁朵拉沒有坐下,就站在江潮源的麵前,手扶著眼前的桌子。
“厲父?這個問題還用問嗎?當然。”江潮源說著,“兩千萬,現在公司上市了,估計他手頭的錢現在已經翻番了!”
“是這張照片嗎?”梁朵拉從她的手機裏翻出自己拍得那張照片,兩千萬的支票,匯款地址是香山支行。
“你從哪裏弄的這張照片?”江潮源本能地要去抓梁朵拉的手機,梁朵拉的手已經伸了回去。
“究竟是不是這張?”梁朵拉緊緊地皺著眉頭問道。
“是啊!香山支行,不就在厲父的家門口嗎,當然是他的了!不過,這件事情,我們操作的很隱秘,他隻是問起過我公司上市的情況,我也問過他要不要入股,他隻是笑笑,不過後來又給我打了錢過來,意思很明顯,再說了,誰會無緣無故地把別人的錢打到別人的賬上啊!”江潮源還在笑著。
當然有!梁朵拉在心裏說,而且那個打錢的人密謀了好久了。
梁朵拉轉了個身子!
這件案子,越來越複雜了,究竟應該怎麽辦呢?
去了厲天鐸的辦公室。
看到梁朵拉來,他有些吃驚,不過更多的是驚喜。
“怎麽想起來來我的這裏了?”厲天鐸說道。
梁朵拉的雙手抵在額上,一副累極了的樣子,“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
“意思就是不問問題還不來是嗎?”厲天鐸已經從後麵的辦公桌前走到了梁朵拉的旁邊,在沙發上坐下來,手攬著她的肩膀。
“不是,我很累!”梁朵拉說著,順勢躺在了厲天鐸懷裏,這許久以來,她也不過就是期待這樣一個懷抱,這樣溫暖的懷抱,給她溫暖,讓她累了的時候有地方可靠。
厲天鐸不再說話,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到底什麽時候結婚?”
“不是和你說了嗎,等我辯論完陸伯父的案子以後,這個案子現在越來越複雜了!”梁朵拉躺在他的懷裏,有氣無力地說道,現在也覺得自己開律所實在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