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請注意安全（二）
果然，這一路上他們沒有那麽好運，碰上了警察，警察果然拿著測酒儀器要給他們測酒，看看酒精的含量。
刑良非常震驚地配合著警察！
警察一看，沒有究竟含量。
“那怎麽車裏這麽大的酒精味？”警察問道。
“警察，我喝酒了！”歐杉主動承認，露出了訕訕的笑容。
“好了，走吧！”警察說道。
“你剛才為什麽那麽鎮定？”歐杉問道。
“我沒喝酒，我為什麽不鎮定？”刑良麵無表情地回答。
“可是，我喝酒了啊！”
“現在不是沒有事情麽？”
“可是，可是——”歐杉發現，和律師說話，真是一件非常費勁的事情，不過她卻很享受這種被他逼得無語的感覺。
“去哪裏吃飯？”大概看到歐杉不再說話，所以，刑良問道。
“去——去小狐狸餐廳吧！”歐杉說道。
“去哪兒？”刑良歪過頭來，緊緊地皺著眉頭，不可置信地問道歐杉。
“小——小狐狸餐廳啊！”難得大律師也有這麽小孩子的一麵，歐杉忍不住笑了笑，又說了一遍，“如果你覺得小森林這個名字太幼稚的話，那也可以去森林餐廳！”
刑良大概真的被她弄的無語了，說了一句，“歐杉，你就這麽喜歡大自然麽？”
“大自然不好麽？哎，要不然去大自然也不錯，去大自然吧！”歐杉忽然間拉住刑良的衣袖，搖晃起來。
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刑良的眼光禁不住朝著衣袖的方向看了看，說了一句，“注意距離！”
歐杉這才意識到她和刑良好像確實超出了當事人和代理人的距離，而且，歐杉在他的麵前，竟然可以放肆到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確實出乎她的意料。
“哦！”歐杉垂頭喪氣地把手拿了下來，看到了前麵岔路口，指著路說道，“前麵往右拐，再往前有一個丁字路口，往左拐就到了！”
“我知道！”
“你——你怎麽知道？”
“去過！”
“哦！”歐杉又覺得自己在他麵前失落了一回。
很快在“大自然”餐廳落座，這裏的環境不錯，歐杉點的菜，她不知道刑良喜歡吃什麽，隻是點了好多好多清淡的菜，在她的印象中，刑良的性格該不會是“食肉動物”才是。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知道的，反正她就知道，點了一盤筍，還有一盤子炒青椒，雖然都是尋常的素菜，可是人家炒得味道卻是相當不錯的。
歐杉一直在低著頭，想著怎麽和刑良開口，都怪自己以前把他嚇到了吧。
“刑良！”她的聲音很低，喃喃地說道。
“說！”
“你想聽聽我的故事麽！”
“不感興趣！”
這四個字把歐杉的興趣全部打了回去，既然他不感興趣了，她還自討什麽沒趣。
好像好到歐杉連山的表情有些尷尬，刑良也覺得自己這麽做有些過分了，說道，“你如果想說，就說吧！”刑良的口氣緩和了幾分，說道。
歐杉抬起眼睛來看他，說了一句，“謝謝你！”
很平靜的聲音，倒是讓刑良嚇了一跳，看起來這個女子今天很正經麽，和她往日有幾分不同。
歐杉眼睛看向窗外，開始喃喃地講起自己的身世，自己的母親，自己的父親，她甚至直言不諱自己有戀父情結，所以喜歡那種沉穩有擔當的男人，就想刑良這種的！
她開始講述自己的家事，講述小時候家裏的味道，講述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和別的男人在床上，赤條條地被歐杉看見，那一幕就像是電影一樣在歐杉的腦子裏，講了她的繼父高斐，高斐趴在她的肩頭啃咬著她時，那種疼痛的感覺，往事一幕幕地撲麵而來，像一部陳腐的老電影，她細細地講著高斐身上那種發黴的味道還有麻將的味兒，他和那個女人都是“麻友”，所以有幾年的時間，歐杉一閉上眼睛，腦海裏便是那種“劈裏啪啦”的聲音，讓她的夢中都不得安寧，然後她上了B市的大雪，總算是從那個魔鬼的家裏逃出來了。
歐杉娓娓道來，像是說著別人的故事，就算是高斐猥褻她的那一段，聲音也很平靜，看了看表，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十五分鍾，飯菜早就上來，並且已經涼了！
以為刑良會有什麽感慨的，那種屬於男性的趕快，屬於歐杉喜歡的人發自內心的感慨，可是刑良聲音很平靜地說道，“作為一名律師，我可以替你控告高斐，猥褻女孩，還沒有過訴訟時效，他現在在B市，不過要去你先前在的城市去起訴，因為要早案發地點！”
他聲音平靜，冷冷地說道。
“你沒覺得他很惡心嗎？”歐杉雙臂平放在胸前，說道。
“作為一名職業律師，我不覺得任何人惡心，我聽過比這個惡心許多的版本，比如說殺人分屍，再把身體煮沸，再比如發生了車禍，當事人的眼珠子都出來了，身體也裂了，所以，歐杉，對我來說，什麽都不惡心，你的簡直就是小清新的版本！”
歐杉忍不住嘔吐了一下子，居然有人用清涼油？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說。
不過，他是故意的，故意在歐杉麵前說起這些，為的不過是要讓歐杉知道這個世界的深淺，同時也要撇清和歐杉的男女關係！
所以，現在他們的位置，很明顯地一下子就降到了當事人和律師的位置上。
這不是歐杉想看到的，可是她沒有辦法！
“吃飯吧！”她說道，沒有繼續說什麽。
今天，刑良成功地打擊了她作為一個女性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她已經無話可說。
一直沉默不語！
回去的路上，也是刑良開車。
“你要怎麽回去？”歐杉問他。
“我先把你送回家，然後我再自己打車回去！”刑良聲音照例冷冷的，歐杉懷疑他是一個機器人，對任何人都是沒有溫度的，她有些慌亂了，她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打開這個人的心！
心裏懨懨的。
到了她租住的房子的樓下，刑良下了車，說道，“上樓吧！”
聲音比起先前，有了些溫度，讓歐杉差點誤以為他先前都是裝的，現在的他，才是他本來的樣子。
“你——”她要說這裏不好打車的，可是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刑良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麽，“我正好一個人順路走走，難得清醒，想一想案子的事情！”說著就轉身離開。
歐杉剛剛走進單元門下的樓洞，便傳出來一聲驚呼，“啊！”
接著就跑了出來。
“歐杉，歐杉你別跑啊！”高斐的聲音傳來，過去這麽多年了，他還是這樣猥瑣，總是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
歐杉剛剛跑了幾步，便撞進一個人的懷抱，那個人的懷抱，竟然是那樣溫暖，那樣寬闊，她抬起臉來，看到了刑良站在她的麵前，他的眼光冷冷的，注視著高斐。
然後他猛地一揮拳，打在了高斐的臉上，歐杉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那麽大的力氣，總之，高斐的臉上馬上彌漫著血腥，連歐杉這樣極度痛恨高斐的人，看了都有些不可思議！
他也太狠了！不過這樣的男人，歐杉喜歡！
她心裏竟然也是驚喜的呢！
然後，刑良又打了高斐好幾拳，好像不過癮似得，到了最後，連歐杉都看不過去了，拉住了刑良，“大律師，別打了，別打了，再打會出人命的，而且，這個人狡猾的很，如果你重傷了他，他會去告你，讓你賠償的，和這樣的人，不值得！”她拉著刑良到了遠處，不讓高斐聽見他們說的話。
刑良說道，“那你好好的，別讓他占了你的便宜！”
然後，歐杉不說話了，定定地看著他，夜晚的燈光在他的臉上泛著青色，他這是在關心她麽？
“你這是在關心我？”歐杉問道。
刑良正在低著頭整理自己的衣袖，猛然間，他也發現了這一點，接著他的聲音又變成了冷冷的，“我是律師，有責任為了社會的安寧貢獻我的力量，注意安全，歐杉女士！”接著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