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勁爆嗎?姑娘?

  和刑良的見麵純屬偶然,他是程曆群認識的人!


  在飯桌上初初見到刑良的那一瞬間,有一種恍然失神的感覺,仿佛她曾經失去他好多年,如今剛剛把他找回來。


  而他卻並未看過她一眼。


  她很後悔那天穿了高開叉旗袍,並且濃妝豔抹,她其實應該穿得清純一點,不施脂粉,就像她二十年不見自己的父親,現在重新又見到了那般。


  她站在父親的麵前,不應該是那個樣子的!


  她很後悔,所以她一直追刑良!


  她這一輩子沒有追過人,唯一的一次是被程曆年追的,所以並沒有經驗,每次隻能遠遠地看著刑良,看著他走過熟悉的地方,看著他冷眼對自己旁觀,看著他奚落的表情。


  可是,她並沒有畏懼,她甚至還覺得挺好的。


  這本來就是她該得的!

  大概睡了半夜,程曆群回來了!

  他看著歐杉的樣子,有幾分狼狽,床上的水漬已經幹了,被她自己烘幹了,頭發還有寫濕漉漉的。


  他推醒了歐杉!


  歐杉仿佛有些醉酒一般地醒來,迷迷糊糊的,“怎麽了?”


  “起來去洗個澡!看看你的身上!”程曆群並不關注歐杉為什麽是這個樣子,他今天很累,想早些歇著。


  歐杉晃晃地站了起來,剛要往洗手間走,突然轉過身來,對著程曆群說道,“我們離婚吧!”


  程曆群正在脫西裝,他看到歐杉的樣子,略微失笑,“你去洗澡吧!”


  歐杉什麽也沒說,就進了洗手間。


  照著洗手間裏的鏡子,猛然間又想起來今天傍晚時候那個吻,她那麽狂熱地吻著他,他居然絲毫不為所動。


  倒真是一個響當當的男人呢!


  不知道他的前妻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可以讓他這樣死心塌地地守著她的魂魄,如果她或者還好,可惜她偏偏死了!讓她的對手消失於無形,歐杉覺得有一種失落感,敵人沒了,隻有她還想鬥雞一樣,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歐杉洗完澡,上了床,程曆群的身子便湊了過來,在她的耳邊呢喃,“來吧,好久沒有那個了!”


  不知道為什麽,歐杉心裏忽然有一種反感,其實她對這種事情本來也不是很熱衷,剛結婚的時候,程曆群一上她的身,她就會想到童年那次不堪的經曆,心裏就無端地反感,甚至惡心想吐,可是時間久了,就麻木了!

  可是現在,她又非常反感。


  “怎麽了?不想?”程曆群說道。


  “我剛才和你說的是真的,我們離婚吧!”歐杉又重複了一遍。


  程曆群躺在了床上,微眯著眼睛,說了一句,“歐杉,從你嫁給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沒有離婚的資本了!”


  歐杉冷冷地一笑,他嚇唬誰?她不是小姑娘,她會越戰越勇。


  “那我們等著瞧!”


  似乎從今天開始,昔日並不算和諧的兩個人,真正開始了同床異夢。


  第二天,刑良去了辦公室,正在看梁朵拉的案子,本來打算約見這個案子的當事人——副團長梁朵拉的,有些事情他還需要具體地了解一下,詳細地知道究竟他們在哪些場合演奏過這首曲子,做到有備無患。


  剛剛拿起手機!他的辦公室裏便進來一個人。


  她搖曳著身姿,一身素花的旗袍,仿佛帶他回到了青衣古巷,古樸而溫馨,梁上畫著淡淡的妝容,頭發在後麵輕輕地挽著,越發增添了她的嫵媚。


  “怎麽,程太太,來找我有事?”他問道。


  “怎麽沒事就不能來找你麽?”她的聲音也是輕佻的,帶著雨後的芬芳,讓刑良的心就那麽不經意地動了一些子。


  已經許多許多年了,他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抱歉,這是律所,而且現在是上班時間!如果你沒有預約的話,現在程太太,請你離開!”他冷冷的聲音。


  “我要離婚!”歐杉不經意地說道。


  良久刑良沒有說一句話,半晌後,他的手指攏起來,似乎很正經的樣子,他的厲目盯著歐杉,“程太太,這是你家事,需要和你的先生說。我沒有傾聽這些的義務,”接著他抬起手腕來,看了看表,說道,“我馬上要約見下一個當事人,很抱歉,請——”


  “我是來請刑律師接手我這個案子的!我要離婚,可是我的對方當事人,也就是我的丈夫並不同意,所以,我要起訴到法院!現在,我算是你的當事人了!刑律師!”


  刑良愣了一會兒,不過片刻之後他說道,“對不起,按照律師的職業道德,我可以選擇接或者不接這個案子,我現在的行程很緊,所以,對不起!”


  歐杉趴到他的桌子上,一副搖曳生姿的模樣,“當真不接?”


  他沒有看,也壓根沒有看見!


  “不接!”他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歐杉笑著站起身來,“那好吧,我會找一個讓你接的人來讓你接的!”


  接著嫋嫋婷婷地走了出去。


  刑良冷冷地笑笑,現在的女人,難道都不懂得矜持麽?這些年來,不是沒有人追過他,隻是,都被他的冷漠和不近人情嚇了回去,不敢上前,他們的邏輯,“這樣的一個男人,即使結了婚,想必也會很無趣的!”


  慢慢地,他就成了冷門,很多女人望而卻步,即使想上前的也被過來人勸退。


  他樂得清閑,正好有更多的時間來思念紀芳,他曾經的妻子。


  約了梁朵拉,梁朵拉此時正在樂團裏和隊友們排練。


  “嗯,好的,我等一下就過來!”她說道,接著上了出租車,直奔“中天”律所而來。


  中天律所雖然不是處在高樓大廈,不過卻是人才濟濟的,雖然安靜,但是暗流洶湧。


  刑良作為合夥人之一,地位自然可見一斑的,獨立的一間辦公室,很安靜。


  有著其他的小律師不能比的很大的辦公場所。


  梁朵拉的出租車剛剛拐過“中天”律所的拐角,便看到一個女人的身影,竟然是歐杉呢,她似乎剛從“中天”律所出來,臉上的表情淡淡的,這樣的表情,梁朵拉很少看見。


  她讓司機停了車,下車,叫道,“歐杉!”


  “朵拉?你怎麽來了?”


  “我有一個案子在刑良律師這裏——,你來-——”忽然想起了什麽,“你說的暗戀的人是這個刑良麽?”


  歐杉點了點頭,她說道,“朵拉,我在這裏等著你,等你和刑良談完了,我請你喝咖啡吧!”


  梁朵拉有些納悶,不過隨即點點頭,說道,“好啊!”


  因為歐杉在等著梁朵拉,所以她小跑著去了“中天”律所。


  刑良的問題並不複雜,就是問她在哪裏使用過這首曲子,另外這首曲子是從藍月的手裏買的,剛要說什麽,梁朵拉問了一句,“刑律師,剛才歐杉是來找你的麽?”


  刑良在寫字的手定了定,說道,“厲太太,我們說的是公事!”


  梁朵拉愣了愣,“哦”了一聲。


  本來以為刑良對這件事情很不感興趣的,因為他也說了,現在他和梁朵拉說的是“公事”,所以她的表情訕訕的。


  “你認識歐杉?”他似乎隨口問道。


  “嗯?”梁朵拉的心思剛從私事轉到“公事”上麵,便又刑良這個問題嚇到。


  “你認不認識歐杉?”他又問了一遍。


  “我認識啊,好朋友!”梁朵拉隨口問道。


  說完了這句話,刑良的眉頭緊緊地顰了一下子。


  梁朵拉不知道他為何會有這種反應,有些納悶。


  不過她卻沒有說什麽。


  很快地和刑良聊完,因為惦記著歐杉還在等著她,所以梁朵拉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歐杉果然站在牆根底下,從梁朵拉的角度看過去,她的臉色沉靜,似乎與今天的陰天有了很多的匹配,她就那樣背對著牆壁,百無聊賴的樣子,眉目低垂著,讓梁朵拉看了,無端地生出了幾分心疼。


  她走到了歐杉的麵前,歐杉心情似乎有幾分低落,說道,“你來了?”


  “嗯!”梁朵拉答道,歐杉似乎又在她的身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刺痛,也不知道為什麽。


  兩個人去了“漫咖啡”,歐杉點了一份味道很濃的“拿山”,給梁朵拉點了一杯卡布奇諾。


  “你這樣的良家女子應該喝這種咖啡的!”歐杉苦笑了一下。


  “你不是良家女子?”梁朵拉笑笑,“程曆群家事那麽好,你也是典型的少奶奶了,而且,我看程家的人對你都挺好的!不過你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氣質,一般人很難對你不好!”


  歐杉又是苦笑一下,說道,“我?良家女子?我這樣的殘花敗柳,怎麽會和良家女子相提並論!”


  梁朵拉愣愣地笑了一下,接著說道,“你不能因為自己有些嫵媚的風情,就把自己和殘花敗柳等同啊!”


  “我?嫵媚的氣質?”歐杉問道。


  “對啊,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梁朵拉說了一句。


  “我小時候被人強暴過,強暴過好多好多次!一個猥瑣的大叔,算不算勁爆,朵拉?”歐杉這句話說的如此雲淡風輕,讓梁朵拉心裏的那份痛又加重了幾分,她,歐杉?少年時候的歐杉,曾經被人-——

  如果放在現在的話,那個人估計被槍斃了吧,可是二十年前的人們,思想哪有那麽開放。


  看到梁朵拉吃驚的眼神,歐杉問道,“勁爆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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