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去厲家過年(二)
“是這樣的,有一部時裝劇,缺一位女二號,因為情節需要,要求女二號會拉小提琴,我們原本找得那位女二號,外形各方麵都很符合的,可是,因為她不會拉小提琴,所以很多拉小提琴的場景都要配音,而且她拉琴時候的樣子,常常覺得不對勁,正好,我在電視上看到了梁小姐的廣告,所以想請梁小姐拉擔當這個角色!”阮經天基本上言簡意賅。
大半天過去了,梁朵拉仍然不知道該不該接受,拍電視劇、出名並不是她的目標。
“梁小姐,厲總已經同意了,你上班的時候可以去拍電視劇的!”阮經年軟磨硬泡地說道。
“可是-——”梁朵拉還在猶豫著,畢竟拍電視不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她還毫無演技,可能拍電視劇的過程中還有一些要暴露的鏡頭,這些,她不得不考慮,她不是娛樂圈中的人,對這些,可能一時半會兒還無法接受,而且,梁朵拉向來傳統——
“梁小姐,你在擔心什麽?”阮經天問道。
“我想問一下劇終有沒有暴露的鏡頭,有沒有-——”梁朵拉想問問,有沒有和男人接吻,上床的鏡頭,畢竟她長這麽大,還從未和人接吻過,要是有的話,把自己的初吻獻給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她實在無法想象!也沒有受過這方麵的訓練。
“這個梁小姐放心,女二號是一個女神般的人物,男人隻是暗戀,沒有暴露的戲份的!”阮經天說道。
梁朵拉這才放下心來,說道,“如果戲份不多的話,我可以去嚐試一下!”
“那好,今天下午三點,你來這裏試鏡吧!”阮經年指著名片上的地址說道。
梁朵拉點了點頭,一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拍電視哎,好多女孩子的夢想,雖然她的夢想不是在此,可是她覺得拍電視挺好玩的,而且還能見到好多的偶像,她才二十一歲,當然對未來有很多的期待。
開始了忙碌的生活,有時候在公司上著班,就有一個電話找她,她就得匆匆趕往片場,這次的戲,啟用的大部分都是新人,所以也沒有偶像可言,唯一一個明星是演男主角父親的演員,是一個老戲骨,不過,那有什麽用啊,他又不是梁朵拉的偶像。
馬上就過年了,梁朵拉還是每天忙忙碌碌,那次在片場等著拍她的鏡頭的時候,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這雙鞋已經穿了好多年了,可是她一直節儉,還沒有換過,今年,無論如何,得給自己買雙鞋了。
就輪到了她的鏡頭。
“這部分的內容是女二號和男一號接吻,是夢裏的鏡頭!”導演有些不耐的口氣,他已經有些口幹舌燥,不耐煩了。
“什麽?”梁朵拉愣住了,不是說沒有親熱的鏡頭麽?
“梁朵拉,拍不拍?”導演問她。
“我是女二號,不是女一號!”梁朵拉問道。
“我知道你是女二號,這次改了劇本了,是男一號做夢的場景,雖然現實中沒有發生,但是要給觀眾展現這個夢,所以要拍!”導演皺著眉頭說道。
“可——可是——”梁朵拉忽然覺得好無助,周遭的人群全是這個圈裏的人,唯有她不是。
“有什麽?梁朵拉,不就是拍一場吻戲麽?沒有結過吻還是怎麽著?你演的是女神,可是你裝什麽女神?”導演實在不耐煩了,啪地一下扔下了劇本,說道。
“導演,我們是簽了合同的,製片人之前已經說了沒有親熱戲的,所以我才拍的!”梁朵拉的氣也被激了出來,她最煩這種以為是導演就了不起的人,你有什麽了不起的?大不了我不演了就是!
“梁朵拉,你可笑不可笑?製片人口頭答應你的,你們簽合同了麽?就算是簽合同了,我現在要修改劇本,你有什麽不同意?再說了,要和你接吻的是男一號,這麽帥的男一號和你接吻,你偷著樂去吧!”導演一副譏諷的口吻,他看不起梁朵拉為了一個吻和他鬧翻了天,在他眼裏,梁朵拉就是一個枉自清高的白蓮花。
“那好,我不拍了!”梁朵拉袖手離開了片場。
導演“啪”地踢倒了地上的凳子,對著梁朵拉的背影破口大罵,“梁朵拉,你裝什麽裝,不就一個吻麽?你現在還不是大牌呢,就開始耍開大牌的威風了!你要是罷演,好,違約費拿來!”
梁朵拉隻是徑自在前麵走,臉上蒙著一層霧蒙蒙的氣。
今日徐千雅邀請到了厲天鐸來劇組。
自從上次兩個人一起吃過飯後,兩個人基本上就算是朋友了,徐千雅對厲天鐸的速度,不急不緩,和陸宜杉的神經質有些不同,這讓厲天鐸覺得她還是一個可以交的人,當然,隻是朋友的交而已。
其實厲天鐸本來想拒絕的,可是徐千雅說出“西平影視城”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心還是動了動,身子向身後的椅子上靠去,她,今天下午應該在那裏拍戲才對。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對還是錯,隻是不想因為他的自私,而耽誤了她的發展,她才二十一歲,未來還有更大的天空去闖,他不能把她放在自己的羽翼下麵,而且,他又是她的什麽人呢?
有什麽理由阻止她去拍戲?
今天徐千雅邀請他去西平影視城,他答應了,他想看看和梁朵拉有關的生活是怎樣的。
都在西平影視城,說不定就會碰到呢,雖然這種幾率很低,可是不試怎麽知道?
厲天鐸穿了一身非常休閑的衣服,開車來到了西平影視城。
“西平影視城”幾個字剛剛映入他的眼簾,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怒氣衝衝地從裏麵出來,邊走邊擦著眼淚——竟然是她。
她怎麽了?受欺負了?
她去了路邊等車,可是這裏並沒有出租車經過,而且,她手上什麽也沒拿。
厲天鐸敢打賭,這個姑娘忘了拿包了,這是和誰吵架了?
她好像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這點疏忽,左右翻著自己的口袋,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像真的一分錢也沒有拿,她終於忍不住蹲在地上,雙手抱膝,大聲哭起來,那種孤獨和絕望,他這個坐在車裏的人都能聽得到。
他的車停到她麵前,下了車,站到她麵前,“怎麽了?”
梁朵拉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麽會是他的聲音?梁朵拉抬起頭來,他站在她的對麵。
梁朵拉不顧一切,站了起來,猛然抱住了他,眼淚落在了他的肩上,“厲總,厲總!”
仿佛他現在是她唯一靠的住的依靠,不想他被別人搶走了一般。
那一刻,厲天鐸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現在的她,在他的懷裏。
梁朵拉不說話,隻是哭,仿佛有滿腔的委屈,而眼前的這個懷抱,給了她那麽多的溫暖,讓她覺得什麽話都可以和他說。
她在厲天鐸的懷裏哭了好大一會兒,厲天鐸輕輕拍著她的背,什麽也沒說,等到她的哭聲小了,厲天鐸才說,“走吧,上車!”
梁朵拉覺得他就是自己昏暗生活中照著她的那一束金黃色的陽光,在她孤立無援的時候,在她落魄不堪的時候,他總會適時地出現,給她幫助,給她溫暖!爺爺去世的那天,他從天而降,把她送到了醫院,如若沒有他,梁朵拉不知道自己這條命現在還有沒有,如今,在她被人欺淩的時候,他又出現!
如天神一般。
梁朵拉似乎不舍得離開這個懷抱,就是不上車,還是如初時那樣,雙手攀著厲天鐸的脖子不鬆開,仿佛一鬆開,這個懷抱就不再屬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