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火燒一切
第55章 火燒一切
梅溪抱住窕娘，窕娘的手自他後背刺入，梅溪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窕娘更加用力的刺入，她拔出手，把鮮血放在鼻尖用力的嗅。
梅溪倒在地上，嘴裡止不住冒著鮮血，他嘴裡喚著：「窕娘，窕娘。」
蘭時從閣樓里跑了下來，她抱住兄長，給他喂藥丸。
梅溪推開蘭時的手，他要他的窕娘，他不要妹妹，他只有窕娘。
他的腦海里全是回憶，是他和窕娘的美好。
他與窕娘在湖邊釣魚，烤魚，美餐一頓后，他們在泛舟游湖，夜裡枕與小舟中，兩人依偎在一起，他們計劃著尋個機會離開且蘭，過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
他與窕娘吃蘑菇，窕娘吃錯了蘑菇，笑著說：「梅溪，你怎麼有兩個腦袋？不，是三個。」
窕娘不知道他的妹妹離開了，他既要替妹妹扮演聖女，穩定且蘭人的信仰，也要做自己，還要瞞著窕娘，他的秘密。
「窕娘最喜歡梅溪了，我要嫁給梅溪。」
「你願意娶我嗎？梅溪。」
梅溪他是願意的！
謝青姝用扶著琵琶的手扯著斷弦，她重新與姜素商合上了音。
試圖逃走的窕娘站在原地，且蘭人把她抬起，重新丟入火中。
「不……不要……」梅溪大聲的喊道，鮮血從他的口中嘔出，他伸手想要和窕娘一起去，可他已經傷中得無法動彈。
「哥哥……」蘭時語氣溫柔，像以前那般呼喚他。
可梅溪看她彷彿看仇人一般，他責備道：「我恨你，你既然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這些人都是害死阿娘的人，窕娘殺他們沒有錯，錯的是那些蠱蟲。那些東西才該一把火燒沒。」
「蘭時，我和你不一樣，我愛阿娘，我愛窕娘，我要去陪她們。」
梅溪用盡最後一口氣，跌跌撞撞的站起身，跑進了大火中。
地府冰冷，他要去陪他的窕娘了。
梅溪念念不舍的回了一下頭，喃喃道：「妹妹，哥哥不怪你的。」
他是真的無法沒有窕娘，他希望自己死後，他的妹妹不要自責，要好好的生活。
妹妹，不要怪哥哥說的話太重！
妹妹，你要平安喜樂一生！
蘭時淚流滿面，她到底是沒能救她的哥哥，說好了要一起離開的，她又一次食言了。
大火熊熊燃燒，蘭時撕開布料，縛在木棍上，她將木棍點燃，拿著木棍一步一步走上台階。
「小姐，你去把萬淺淺帶出來吧！」蘭時語氣淡然。
姜素商進入屋裡，將萬淺淺用被子包裹住，萬淺淺緊緊的抱著孩子，剛剛出生的孩子沒有哭聲，這是徹底沉睡的徵兆。
蘭時將火把丟入閣樓，乾燥的竹樓頃刻燃燒了起來。
蘭時燒得不只是竹樓，而是隱藏在地下室里的且蘭蠱蟲。
竹樓倒塌，且蘭人紛紛提著木桶，試圖挽救他們引以為傲的蠱蟲，可火燒入地下室，空氣里散發出難聞的氣味，那是蠱蟲被燒成灰的氣味。 溪流的水只是杯水車薪，根本無法拯救地下室養了數十年的蠱蟲。
蘭時回頭看了一樣八卦陣中的黑色屍架，哥哥，你說得對，害人的是這些蠱蟲，不是窕娘。
姜素商跑上前，擁住蘭時，「蘭時姐姐，我在，我一直在的。」
「小姐，我只有你了。」蘭時嗅到一股血腥的味道，連忙為姜素商包紮傷口。
萬淺淺哄著懷裡的兒子，哼唱著不知名的曲子。
不多時懷裡的孩子大聲的哭了起來，萬淺淺破涕為笑，「我的孩子沒死，他沒死。」
姜素商也為萬淺淺感到開心，可蘭時卻是一臉的警惕，彷彿孩子的哭聲，是地獄里的惡魔吼叫。
火燒了一夜，蘭時在火前守了一夜。
她要親自找到攝魂蠱，讓這蠱蟲徹底消散與世，否則她心難安。
蘭時在灰燼中翻找了很久，她一寸一寸的找尋，用溪水過濾掉灰塵，都沒有找到那害死連莫仙和窕娘的攝魂蠱。
當初的攝魂蠱在大火中也活了下來，這一次，蘭時猜測也不例外。
「聖女，想來這蠱蟲都燒成灰了。你勞累了一晚，還是歇息吧！」其他長老勸慰道。
在他們看來，且蘭可以沒有長老，但決不可沒有聖女。
蘭時繼承了連莫仙的美貌，他們剛剛經歷的大難，此刻卻對著雙十年華的女子，幻想著聖潔的女人給他們帶來福氣。
蘭時看向年過半百的男人，他垂涎的口水絲毫不加掩飾，這讓她想起了母親昔日的屈辱。
她恨不得殺了這些人，一瞬間她認為哥哥的做法並無問題的。
「當初攝魂蠱是如何從我阿娘身上得到的？」
「那攝魂蠱是極為的堅硬的，火殺不滅，書上記載它會飛，我等不過欺瞞聖女，它應是飛走了。它會新找寄主，吸取寄主為它所用。當時是老族長在一具屍體身上尋到的。」
「屍體？」
「是啊！它寄生的屍體都會活過來的，老族長發現死人復活，費勁了千辛萬苦才從腦子裡取出來的。」
姜素商問道：「這攝魂蠱原定給最後的贏家服用，是有什麼緣故嗎？」
姜素商的話，其他人漠然不答，這次入且蘭來的女子，無一不是美人。
可他們最是厭惡外來人，把他們視為低等人，他們眼中只有且蘭土生土長的女人和且蘭聖女。
「回答！」
見蘭時說話，他們自然是聽從，他們還盤算著要讓蘭時為他們且蘭誕下下一任聖女呢。現在對蘭時無有不應的。
「古書上說得是氣運之人才可以駕馭攝魂蠱，之前萬古流也不乏邀請其他過路人以性命相賭，也只有這一次出了一個勝利者。但這一切都是萬古流試圖討好那什麼殿下，我等也是現在才反應過來。」那人連忙說：「且蘭有聖女，便會世世代代傳下去，我等自是不願與萬古流一種想法。」
蘭時盯著萬淺淺的孩子，此時的他已經安然入水，小小的人兒似乎做著什麼美夢，嘴巴嘟囔著。
「淺淺，我親眼看到孩子死了，你懷裡抱著的不是孩子，是……」蘭時朝萬淺淺伸出手，示意她把孩子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