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使計逃走

  第6章 使計逃走

  此話一出,正在施展內力的假太監停頓了下來,他豎起耳朵,用力的探查周圍的動靜。


  宮女笑說道:「阿澤,她在說謊,活捉了他們。」


  「阿姊,記住,她後背上有芍藥花。」姜素商故意對這虛空,像是真的有一個阿姊藏在暗處。


  她在賭,賭對面的人會停下來。


  宮女眼中閃過一絲的慌亂,但她很快就掩飾下去了。


  忽然,不遠處的桃樹上發出動靜。


  假太監一掌劈了過去,飛身而去,他從桃樹上抓出一隻貓,貓的脖頸被他一下扭斷,他眼露憤怒,被戲弄後生了殺意,轉而攻擊姜素商。


  北陸早在假太監攻擊另一處的時候,抓住機會,勾住姜素商的腰,飛身而去。


  那假太監單膝跪地,眼露不甘:「阿婉,是我輕敵了。」


  被叫做阿婉的宮女緩緩走上前,走至在姜素商和北陸待過的桃樹旁,借著月光,她抬手摘下遺落在枝頭上的玉佩。


  「我這就去殺了她。」


  「不急。」阿婉摩挲著手中的玉佩,笑著放在一旁,隨後她抬手扯開假太監的腰帶,語氣挑逗:「餵飽我,再去。」


  北陸把姜素商放在長廊處,便潛入了暗處。


  姜素商正要推門進去,就看到謝青姝打開門,面如土灰,驚恐萬分。


  「月歌……月歌……」謝青姝滿含淚水,不可置信的喚道。


  姜素商不作停留,忙走了進去。


  她走之前,楊月歌還在看書,現在她亦在看書。只是她手腕上滿是鮮血,身側沒有匕首或其他鋒利的器具,只有幾張嶄新的硬紙,這等硬紙不似宣紙柔軟易折,而是用於墊宣紙的硬紙,而嶄新的硬紙,如刀般鋒利,不少學子都被其誤傷過。


  而楊月歌手腕上有好多條血痕,鮮血滴落在地上,滲透進地板石縫中。


  她的眼睛睜著,嘴角帶著笑意,那本《觀南遊記》卻是乾乾淨淨的。


  姜素商只覺得詭異的很,楊月歌好好的在看書,為什麼她會自殺?

  一個對生活有著期待,對觀南公子有著在意的少女,她不會想不開的!


  姜素商走上前,楊月歌已經死了,她從楊月歌的手中拿走《觀南遊記》,遊記翻到了最後一頁,可見楊月歌是看完了,這算是最後一點慰藉吧!


  其他人很快就進來了,謝青姝把姜素商拉住,「你別碰月歌的身體……」


  姜素商很快反應了過來,謝青姝看到她身上有鮮血,可這鮮血不是楊月歌的,而是北陸被假太監重傷的時候,滴落在她身上的。


  姜素商很快就回答完了衙役的問話,她轉而朝回房,那裡有楊月歌的屍體,她想查看一二。


  她趕過去的時候,仵作錢叔已經在了,見是姜素商,並沒有多說什麼,他早已習以為常了。


  姜素商看到一旁的證物中,有一枚護身符。


  這很常見,姜素商也曾見過楊月歌拿出來過,但這枚小小的護身符引起了姜素商的注意力,一般的護身符裡面或裝大米,裝黃豆,裝紅豆等等,寓意也各有不同。


  而蘭時姐姐給她的護身符裡面裝的是棕葉,寓意「高中」。


  護身符都是鼓鼓囊囊的,承載著心意。


  而楊月歌的護身符乾癟,像是什麼也沒有裝,姜素商拆開了線,如她所想,裡面什麼也沒有裝。


  她將護身符紅布,放在鼻尖輕嗅,聞到的只有楊月歌身上的香粉味,再無其他。


  「錢叔,你這裡有治療內傷的葯嗎?」姜素商隨口問道,北陸的傷需要葯治療。要是蘭時姐姐在就好了,她的蘭花袋裡,有好多的藥物的。


  「我是仵作,不是大夫。」錢叔有條不絮的檢查著屍體,得出結論:「確認無疑,是失血過多導致的死亡。」


  姜素商想到謝青姝是第一個見到屍體的,她想去找謝青姝問一下。


  因為楊月歌死在了房間里,宮中的姑姑為姜素商和謝青姝重新換了房間。


  謝青姝她害怕極了,她躲進姜素商的被窩,抱著姜素商痛哭。 「要不是我去給月歌拿吃的,月歌也不會自殺的。她還笑著說,等《觀南遊記》第十六冊出來,我們要一塊上門找你要呢。」


  「都是我的錯,月歌她一定很疼很疼吧!那麼疼,我不相信她會自殺!」


  「姜妹妹,我害怕,你不要熄燈。」


  姜素商輕輕的拍著謝青姝的後背,一如舅母哄她那般。看來謝青姝並沒有親眼見到楊月歌自殺的場面。


  謝青姝抽抽噎噎的靠在姜素商的懷裡睡著了,姜素商翻看著楊月歌最後接觸的《觀南遊記》。


  她注意到乾淨的書頁上,有一處被指甲按壓,留下了指甲痕。


  「長亭外。」姜素商輕聲出口。


  楊月歌是在臨死前,要傳達什麼信息嗎?


  還是說,因為是在太疼了,她不經意間按壓上的。


  姜素商想不通,又哄著說夢話的謝青姝,又要擔心北陸的傷勢,她一夜無眠,臨到快天亮了,她才睡著。


  姜素商的夢裡全是死人,有孫鳴,白擎天,楊月歌,他們說他們不是自殺,他們不想死!


  孫鳴捂著被毛筆戳穿的眼睛,聲嘶力竭的吼:「我是會試第一,我的前途一片光明,我不想死的!我不是自殺的。是有人殺了我!誰殺了我?他為什麼要用毛筆殺我?」


  白擎天說不出話來,他的喉嚨被墨塊堵住,涓涓不斷的在涌鮮血,鮮血流到姜素商的腳邊。


  「那你呢?」姜素商問夢裡的楊月歌。


  楊月歌抬起手腕,委屈極了:「我不想死的,可我不受控制想要傷害自己?」


  筆!第一名的孫鳴!


  墨!第三名的白擎天!

  紙!第九名的楊月歌!

  姜素商好似明白抓住了什麼線索,她豁然開朗,夢裡的死人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一片森林,她躺在森林的草地上,有什麼動物在舔著她,她想睜眼看看,卻被是被大理寺的人大力的拍打房門聲吵醒。


  姜素商穿戴好衣裳,一出門,就看到門口的蔣文康頂著黑眼圈,眼中滿是疲憊,一連死了三個人,還都是新科進士,女帝陛下施加給他的壓力,定然不少。


  「又死了一個人,跟我走。」蔣文康滿是無奈。


  姜素商心下大駭,三天死四人,怕是再合理的自殺,也不合理了吧!

  再者,她已經把握了兇手的殺人規律了,只差殺人方法了。


  「你最後看到謝青姝是什麼時候?」


  「死的人是謝青姝?怎麼會?」姜素商不願相信,她以為她掌握了兇手殺人的規律,下一個按理來說應該會是一甲前十名之一。


  斷然不會是名次靠後的謝青姝。


  「案發現場是不是有硯台?」姜素商忙問道。


  孫鳴死的時候,是毛筆戳眼而亡;白擎天一次不成,二次吞墨而死;楊月歌死的時候,兇器是硬紙。


  筆墨紙皆出現了,按著兇手殺人規律,應該是硯台。


  「兇器是鈍器,並不在現場。」蔣文康應道,臉色很不自然,她都沒有看到屍體,就斷定了現場有什麼?大多人會認為,只有兇手才會知道這麼清楚。


  仵作檢查屍體之後,確認謝青姝是被鈍器殺死,可現場並無兇器。


  他清楚的知道,自家侄女的聰明伶俐,可慧極必傷。同樣,他最了解她,也相信她斷然是不會害人的。


  可其他人未必這麼認為,楊月歌和謝青姝與她同住,嫌疑最大的便是她了,可她卻不自知此刻處於危險境地。


  「大人,大人。」一個男子跑了過來,著急忙慌的說:「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真兇的臉。」


  「你是何人?」蔣文康問道。


  「小生是林生源,一甲第七名進士。」林生源拱手作揖,不卑不亢的道:「我親眼目睹,方長留用硯台砸死了謝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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