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92章 留個自家人
正當常平寧跟郭家院子里的貴人們解釋怎麼用小碳爐烤東西的時候，她聽到院子門口傳來了孟夏的聲音。
「常娘子在忙嗎？」孟夏推開郭家的院門走了進來。
站在小碳爐和燒烤架旁的常平寧注意到孟夏的眼神充滿了喜悅。
「太好了，你這個燒烤架還能用！」孟夏的表情很欣喜。
郭家院子里的各位夫人看到孟夏之後，下意識地看向孟夏身後，果然她們期待的柳清婉正安靜地站在郭家門口。
貴婦人看到柳清婉后，全部都站直了身子，準備朝柳清婉行禮。
「不必了。」柳清婉注意到她們的動作，沖她們點了點頭，就算是簡單地打了個招呼。
常平寧很意外：「你們怎麼來了？」
「聽說你今天就開始加工海味啦？」孟夏看上去很高興。
柳清婉也讚許地看向常平寧。
常平寧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提前跟你們說，答應下來之後也忘記告訴你們一聲了……」
「沒關係。」孟夏的語調很輕快，「你們怎麼都圍在燒烤架旁邊？是打算來一場露天燒烤嗎？」
看上去毫不在意常平寧沒有及時通知她們，在沒有告訴她們的情況下就接了加工的活，這件事情。
「什麼是露天燒烤？」常平寧不理解。
「啊，沒什麼，不用在意。」孟夏有些冒失地吐了吐舌頭，她看向周圍的貴婦人，發現大家都圍在了柳清婉身邊說話，沒有人注意到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孟夏讓常平寧帶她去看看今天要加工的海味有哪些。
在兩人走去廚房的路上，孟夏簡單地向常平寧解釋了什麼是「露天燒烤」——在天空下進行的燒烤。
常平寧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覺得孟夏的腦袋裡總是能冒出一些新奇的東西，說不定孟夏能想辦法加快盆里花蛤吐沙的速度。
「怎麼這麼多沙子啊……」孟夏的語氣里滿是遺憾。
常平寧在心裡嘆氣，看來孟夏也沒有辦法解決花蛤吐沙速度慢的問題。
「娘去找秋紅嬸子要花蛤了。」常平寧解釋，又指著灶台上一小碟的海螺肉，「這是炒好的海螺肉，本來打算拌面或者拌飯吃的；那邊還有幾隻蟹子……」
孟夏邊聽邊點頭，最後疑惑：「沒有撿到生蚝、扇貝、海膽這些方便烤的？」
常平寧點頭，提醒孟夏：「你忘記我們早上剛決定要把趕海的地圈起來，讓她們在安全的地方趕海了？而且你說的那些東西都不好撿。
「生蚝和扇貝離海近，今天那塊地大概率是沒有的。海膽都是刺，小少爺和小小姐們就算看到了，估計也不敢用鉗子去撿。」
在常平寧解釋完之後，卻看到孟夏一臉惆悵的表情。
「唉，還以為能靠著帶她們烤燒烤，再賺上一筆呢。」孟夏滿臉遺憾。
常平寧反應過來孟夏這賺錢的性子，連忙告訴孟夏，她已經答應了院子里的貴人們，一桶海味的加工費十文，以防止孟夏可能會漫天要價。 「什麼？才十文！」孟夏不可置信地喊道。
「噓。」常平寧沖孟夏比劃著，隨後又警惕地看了一眼廚房外，擔心被院子里的貴人們聽到，「你先不要著急，聽我解釋……」
「行吧，那你狡辯吧。」孟夏的表情很失落，就好像是失去了一大箱子財寶。
常平寧不理解孟夏這愛財如命的性子是怎麼來的，但是她感覺孟夏的話，更像是在開玩笑，而不是真的生氣。
常平寧告訴孟夏，她沒有給貴人做過飯的經驗，不敢要那麼高的價錢，因此是比著加工海蠣子的價格收的加工費。
「唉，你讓我怎麼說你才好。」孟夏邊聽邊搖頭，「你不需要有給貴人們做飯的經驗，只要你要的價格高，她們就會默認，你是柳清婉的人，這錢最後會給到『柳小姐』手上，她們巴不得跟柳家扯上點關係。」
常平寧似懂非懂地點頭：「她們在通過我，賄賂柳小姐？」
「啊？」孟夏聽了常平寧的話之後不可置信地笑了起來，「哈哈，不至於賄賂，最多就是賣個好。賄賂柳清婉？這幫人還不夠格。」孟夏一邊說，一邊鄙夷地搖了搖頭。
常平寧無法理解，在她最近帶去趕海的貴人們中，全都是鎮上排得上名頭的大人物。像是今天的曾家母子，她就猜測，是不是鎮上的富商，曾員外家的人。
孟夏趁機教常平寧往後怎麼要價：「常娘子，你先前不是說，你是按照加工海蠣子的價格來收的加工費嗎？往後你就說，是加工一桶海蠣子的價格，反正她們撿完后也是給你一桶來加工的。」
常平寧驚訝，她沒想到可以把加工費要到這麼高。一個海蠣子的加工費是十五文，一桶大概能裝二十多個海蠣子，三百文？一桶海味的加工費？
想到這裡，常平寧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水盆里在吐沙的花蛤和蟶子，就這點東西，再加上一個大海螺或者蟹子，就收三百文的加工費，是不是黑了點？
孟夏順著常平寧的視線看到了水盆里的花蛤，數量不太多，尷尬地笑了兩聲：「哈哈，這個價格你可以往後報出來。今天就撿了這些東西，收三百文也確實不像話。」
常平寧見狀也笑了起來，奉承了幾句孟夏和柳清婉：「往後就像話了。你們兩個今天這不是特意來給我撐腰了嘛。」
「你還看出來了？」孟夏假裝驚訝，故作驕傲地仰起頭，「那你以後給我們的好處可不能少。」
常平寧被孟夏裝模作樣的動作逗笑，笑著沖孟夏點了點頭。
郭伯默這時候正好走進廚房，看到媳婦和柳家的廚娘正笑鬧著，心裡有些微妙。
「寧寧，娘回來了。」郭伯默提醒道。
「好，就來。」常平寧轉頭沖郭伯默甜甜地笑著，隨後看向孟夏，「看看花蛤嗎？」
「不了，就做兩個湯吧。十文的加工費，也不值得我出馬。」孟夏假裝遺憾地搖了搖頭。
常平寧見狀沖孟夏做了個鬼臉，她知道孟夏這幅模樣是裝出來的。隨後朝著門口的郭伯默走去。
郭伯默在看到常平寧走向自己的時候，柳家的廚娘在轉頭打量自家的廚房，彷彿在尋找什麼，而且還是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
郭伯默心中警惕起來，他給常平寧指了個方向：「娘在那邊，你要是嫌重，喊二弟去幫你。我在這等你。」
常平寧眨眨眼，不理解郭伯默為什麼不跟自己一起去，這人不是剛剛還求著要留在廚房給自己打下手的嗎？
不知道為什麼，郭伯默看到常平寧疑惑的表情只覺得心情大好，他靠近自家媳婦，在她耳邊輕聲說。
「廚房要留個自家人。」
雖然很想說是三更，但是已經過了零點了（。）
努力碼字才行啊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