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白手起家
第43章 白手起家
屋子門口響起推門聲。常平寧和婆母對視一眼，連忙裝作一直在桌子旁閑聊的模樣。
趙掌柜進屋后，親自給她們結算了這次送來的扇貝價格，不停地向她們道謝。
葉秀英口頭上客氣了幾句：「扇貝沒有海膽那麼容易抓，勞煩趙掌柜特意從我們這邊收扇貝了。」
「郭娘子不用謙虛，你們送來的海味品質一向有保證，不會出問題。這是我們之間的信任。」趙掌柜說著，把錢結給葉秀英。
王大廚也在一旁幫腔，誇了幾句兩人送來的海味，個頭飽滿，肉質緊實。
聽了王大廚的話，趙掌柜更是不停地誇起了兩位郭家娘子的人品。
就這樣，常平寧和婆母被趙掌柜尊敬地送出仙客來酒樓外。
在兩人走過拐角沒幾步后，常平寧聽到附近傳來令人厭惡的吐口水聲。
轉頭一看，郭玉花正惡狠狠地瞪著她們兩人。
葉秀英拍了拍常平寧的手背：「還有別的海貨要賣，別耽誤時間了。」
常平寧恭敬地點頭，緊跟在婆母身後。
兩人就好像沒有看到郭玉花，走開了。
早上在仙客來碰到的事情讓人心情很好，連帶著海味都賣得快了起來。
還不到中午，常平寧和婆母就回到了郭家村。
常平寧想起前一日孟夏和柳小姐的提議，跟婆母說了后，主動去柳家找那兩人。
沒想到敲開柳家的大宅子后，開門的柳管家告訴她。
「小姐和孟廚娘今天出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方便的話，我可以替常娘子轉告一聲。」柳管家恭敬地態度下，隱約有著不耐煩。
常平寧正好奇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柳管家，就聽到柳家的院子里傳來趾高氣昂的女聲。
「管家，跟這幫村裡泥腿子有什麼話好說的，讓你把早飯端上來，怎麼連早飯的影子都沒見到？我和小姐要餓死了！」
聽著院子里傳來的話，常平寧看到柳管家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剋制自己忍耐什麼。
常平寧擺手：「不妨事的，柳管家，您等她們回來了，讓她們來我家也成。」
說著，常平寧給柳管家指了個方向，連忙轉身離開。
沒想到柳家竟然還有這樣的人。原先她和蕊蘭在後廚，不知道柳家還有這號人。
常平寧想著，又想到了那天流水席上來跟他們敬酒的柳老太爺，也不知道是怎麼養出這樣的一大家子。
回到家后，葉秀英看著有些奇怪，隨口問了句：「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常平寧搖搖頭：「不在家，說是有事出門了。」說起在柳家聽到的那聲訓斥聲。
葉秀英撇嘴，搖了搖頭。婆媳兩人就柳家的遭遇隨意揣測閑聊了幾句，不過很快，郭鈴安的哭聲從堂屋裡傳來。
「唉，先管好自家的事吧。」葉秀英嘆氣，無奈地看了一眼常平寧，又衝堂屋裡吼道，「郭叔易！讓你帶妹妹，怎麼又把妹妹帶哭了？」
葉秀英說著話，風風火火地跑進堂屋。
常平寧看著婆母的背影，走向廚房，給家裡準備午飯。 先管好自家的事。
想著婆母剛剛說過的話，常平寧沒想到婆母竟然在某些時候比她還要豁達得多。
到了下午，柳小姐和孟夏上門來找常平寧。
她們告訴常平寧，上午她們正好去了鎮上的仙客來，已經跟趙掌柜談好了，常平寧可以在港口賣海膽炒飯。
「不過趙掌柜說。」孟夏笑著說，「他讓咱們提一提『仙客來』的名字。」
「什麼？」常平寧不理解這要怎麼提。
「就是，要是有人喜歡吃的話，趙掌柜希望咱們告訴那些客商，可以去鎮上的仙客來吃。」孟夏向常平寧解釋。
「可是……那些客商來去匆匆，不一定會去鎮上吧？」常平寧有些疑惑。
孟夏點頭：「我們也是這樣說的。不過他不介意，只說我們提了就好。」
常平寧等了等，發現孟夏沒有其他的話要說。主動問起：「就這樣嗎？趙掌柜沒有其他的要求了？」
想起早上偷聽到的，趙掌柜面對郭玉花的討價還價，直接降價的樣子，常平寧總覺得趙掌柜不會那麼輕易鬆口。
果然，面對常平寧的問題，柳小姐和孟夏對視了一眼，說出口的卻是。
「你不擔心米的問題？」柳小姐問。
「不太擔心？」常平寧想了想，「既然你們已經去仙客來了，那米的問題肯定解決了？」
而且，常平寧想到了早上聽到的柳家院子傳來的訓斥聲，心裡猜想，說不定就跟柳小姐要從家中拿米有關。
三個人各懷心思，很明顯心裡都有事瞞著彼此，一時間郭家的院子里安靜了下來。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葉秀英帶著郭鈴安去廚房，路過時發現了院子里安靜的三個小娘子。
「沒什麼……多謝大娘提醒。」孟夏像是突然被喊醒，看向另外兩人，「這樣的話，咱們三個的小攤子算是成了？」
常平寧和柳清婉互相看看，再看向孟夏，點頭確認。
「小娘子，我這個老婆子多嘴問一句。」一旁的葉秀英插話道，「你們打算投多少錢呢？」
雖然常平寧說過不會從公中要錢，但是她剛剛發現這三個年輕小娘子的決定有些過於草率，忍不住擔心老大家的媳婦被騙。
「大娘不用擔心。」孟夏豪放地揮了揮手，「有生意頭腦的人完全可以白手起家！」語氣里充滿自信。
常平寧愣住了，她還想著三個人一人投一點錢，再把攤子支起來，哪有孟夏這種不用花錢的想法？常平寧狐疑地跟婆母對視一眼，發現婆母的視線里也充滿了疑惑。
「咳。」常平寧不想打擊孟夏表現出來的信心，假裝咳嗽了一聲，疑惑地問，「你打算怎麼白手起家？」隨後又看向一旁的柳小姐，想從她身上看出點什麼。
沒想到柳小姐沖著她笑了笑，又看向一旁帶著孩子的葉秀英：「郭大娘，您也帶著孩子來坐吧。我先前聽了聽，覺得可以試試。一會兒你們要覺得有什麼不妥的，直接提出來就好。」
葉秀英等的就是這句話，她喊郭鈴安去堂屋再拿兩個凳子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沖柳家的兩人笑道：「既然柳小姐不介意我聽，我就厚著臉皮聽了。我也好奇，既然你們想擺攤賣炒飯，至少得有個鍋灶之類的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