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港口觀察
第37章 港口觀察
面對是否出海的問題，郭伯默一時也知道，常平寧不會像上次那樣，什麼都不懂地同意自己出海。
「寧寧怎麼想到來港口了？」既然如此，郭伯默只能自己把話題岔開，省得一會兒二弟或者爹問起話來，又扯到他出海的事情上。
常平寧看了一眼郭伯默，心裡大概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不過她今天來港口，確實是因為有事。
「我想來看看港口這邊海膽賣得如何。」常平寧的表情有些憂愁，「最近跟娘在鎮上的海膽生意不好做，不過海膽的價格又降得特別低，不知道能不能在港口這找到些把海膽賣出去的新法子。」
「老大，陪你媳婦去其他攤子上看看。」
常平寧沒想到公爹大手一揮，直接同意郭伯默跟自己去看看其他攤子上的海味。
「爹，我也想……」二弟郭仲舟是個半大小子，貪玩心大。眼見著大哥不用守攤子，也想提出帶嫂子去其他攤位上看看。
「你想什麼想。」郭大勇訓斥郭仲舟，「你就留在這陪我一起看海魚攤，別去給你大哥大嫂添亂。」
常平寧剛想說自己沒關係，二弟想跟過來也一樣，不過也確實不好意思把兩個給公爹打下手的人都喊走。
「不好意思，爹。」常平寧說，「伯默也留在這兒跟您一起賣海魚……」
「哎，就聽爹的安排來。」郭伯默連忙打斷常平寧，伸手拉住常平寧就往海魚攤外跑，「我最近看到了幾個攤子都在賣海膽，走走走，我帶你看看去。」
常平寧沒想到郭伯默還會主動觀察港口周圍賣魚的攤子，於是簡單地跟公爹和二弟告別，跟上了郭伯默的腳步。
走了好一會兒，常平寧才看到有一個賣海魚的攤位上擺著一小桶海膽。正當常平寧想問價的時候，小販抬頭沖他們笑了笑。
「郭大哥，帶媳婦來買東西呢？」
很明顯是認識郭伯默的。
這讓常平寧有些不好意思問價，不過一旁的郭伯默倒是很嫻熟地跟小販聊了起來。
「可不是呢，我媳婦難得來港口看我一回，必須要好好陪著。」郭伯默說著，抬起下巴沖著海膽的方向點了點，「你家的海膽什麼價格？」
沒想到小販卻指著一旁的海膽笑了起來：「這玩意？聽說最近在鎮上的價格可是起起落落，現在又賣不上價了。不過你放心，在我這買，肯定還是之前的價格。」
小販說著拍了拍胸脯，又把擺在最前面的扇貝和海蠣子往前推了推：「要我說，郭大哥要是想疼嫂子，不如買點貨真價實的好東西回去。那海膽，不值錢的。」
顯然，港口的海膽沒有經歷過前段時間的漲價風波，一直賣不上價。
郭伯默看向常平寧：「買點？還是再看看？」
很明顯是在給兩人的離開找個合理的由頭。
「再看看吧。」常平寧小聲地說著。
「你這海蠣子怎麼賣？」旁邊走過來一個商客，聲音洪亮，幾乎蓋住了常平寧的聲音。
郭伯默見狀沖小販拱拱手：「不打擾兄弟發財，我們去別處轉轉。」
小販已經跟路過的商客說起話，已經顧不上郭伯默這邊，見郭伯默主動提出離開，也沖郭伯默的方向拱手。面上仍然是招呼商客，詢問商客要買的量。
常平寧又跟著郭伯默走過了幾個攤子，每個攤子幾乎大差不差，港口的海膽確實賣不上價。而且賣海膽的攤位也沒有先前在鎮上的那麼多。
不僅攤販擺出來的海膽少，就連來往的商客，也幾乎沒有特意問海膽價格的。 常平寧越往前走，心裡越來越沉重，她知道為什麼一開始婆母對她提出的「低價收購海膽再高價賣出」的海膽生意不贊同了。
海膽之所以能夠在鎮上賣得上價，是因為王大廚的「海膽炒飯」讓鎮上的居民對海膽開始感興趣，想要自己在家也能吃到類似的美味。
鎮上有消耗海膽的市場。
無論是在酒樓，還是菜市場，都有人願意買。
況且，這海膽本身就是其他賣海貨的小販不願意專門去撿拾的海味，這才讓她和婆母在一開始的時候撿了漏。
而當玉花嬸把海膽的價格喊下來之後，鎮上的居民在購買了大量的海膽之後，對海膽的興趣沒有之前那麼大了。
再說了，因為他們曾經以很低的價格買過海膽，自然也不會用原來的高價購買。肯定也會出現砍價的情況，鎮上的居民不會任由海膽的價格一路上漲。
常平寧想著，把自己的想法跟郭伯默說了出來。
「所以，娘子有什麼新的打算？」郭伯默問。
「暫時還沒有，娘只是讓我先來這兩個地方看看。」常平寧嘆了一口氣，「剛剛只是從鎮上得到的結論……」
雖然常平寧是這麼說，但是她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麼思緒，不過不清晰。
常平寧沒有多想，繼續向郭伯默說起她對港口海膽的觀察。
海膽在港口這邊賣不上價，主要是因為港口這裡人來人往。買方多是走南闖北見過許多好東西的商客。
外地人還不知道「海膽炒飯」的美味，自然這些商客也不會想著花大價錢把海膽運去外地了。
因此海膽在外地賣不上價，在這裡也同樣賣不上價。
常平寧邊走邊說，停下了腳步，她看向郭伯默。
「不如我們在港口這邊賣『海膽炒飯』試試看？」常平寧期待地看向郭伯默。
「娘子繼續。」郭伯默笑著看眼裡亮晶晶的常平寧，手上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常平寧想，既然港口也好，外地也好，大家都沒有嘗過「海膽炒飯」，那她就讓這些人先品嘗到「海膽炒飯」的味道后，再試圖讓他們購買海膽？
常平寧想著，卻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地方沒有注意到。
「那娘子不擔心，鎮上的海膽價格又會重演一遍？」郭伯默問。
聽到郭伯默的提醒，常平寧還想起自己忽視了什麼：她把海膽炒飯的方子賣給仙客來了，她自己其實不能再以「海膽炒飯」牟利了。
而且，郭伯默的擔心也對，萬一像鎮上那樣，港口的海膽經歷了一番漲價后，最後降得更狠呢？
「嘿，常娘子怎麼也來逛街了？」
常平寧正想著，有人從她身後拍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