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價格肯定低
第34章 價格肯定低
面對郭玉花明顯不懷好意的打探，常平寧用手捂住木桶蓋，抱著木桶往後縮了縮。
「玉花嬸，你打探這個做什麼？」常平寧假裝聽不懂郭玉花的問題，「我們這車上的人不都是去鎮上賣海味的？既然你先前不讓我們賣海膽，那我們總要賣些別的海味吧？」
「寧丫頭，跟她說這些幹什麼？」葉秀英眼神掃了一圈其他的村民，他們的眼神中都帶著好奇的探詢，「既然郭玉花當初想吃下市場上的海膽生意，特意降價，估計現在也帶著村裡人賺了不少錢。」
本來大家只是想探聽大勇家婆媳倆最近在賣什麼賺錢，沒想到翻到被她們兩人擠兌了一番：先是變相指責停掉了她們倆人的海膽生意，隨後又嘲諷他們肆意降價賺不到錢。
郭玉花看了看周圍牛車上沒有人願意主動站出來幫她說話，她也只能生氣地瞪了一眼葉秀英婆媳倆：「有錢賺不想著村裡人，活該你們能賺到錢。」
這幾乎是在變相抹黑常平寧和葉秀英了，暗示她們倆人賺到的錢，其實有一部分應該屬於村裡人。
葉秀英可不能讓自己家被這麼抹黑，厲聲反駁：「郭玉花你出門沒帶腦子最好先回去把腦子帶上再說話，什麼叫我們娘倆有錢賺沒想到村裡人？
「前段時間柳家為了辦海鮮宴和流水席，從村裡收了不少海味，那幾天村裡人賺錢賺少了？還有人大中午都跑去海灘上撿海貨，我要是跟大家說『別撿海味，撿海膽』，柳家會怎麼看咱們村？村長會怎麼看我們家？」
葉秀英的一番話說得眾人低下了頭，確實就像葉秀英所說，如果那個時候葉秀英告訴他們，海膽在鎮上能賣得上價，他們也不一定會放著柳家收海味的生意不做，去鎮上賣海膽。不說別的，就說這一天兩趟的牛車費，有些人都覺得貴得很。
常平寧沒想到婆母的話這麼起作用，郭玉花本來還想再爭辯幾句，卻被旁邊的人扯了扯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接下來去鎮上的牛車上，安靜了下來。
沒有人再次打探常平寧和葉秀英到底帶什麼海味去鎮上賣。
不過牛車上的海鮮腥臭味仍然濃郁，大家還是捂著鼻子。
到了鎮上，常平寧跟著婆母下車，兩人仍然像往常一樣，跟大家方向相反，朝著仙客來的方向走去。而郭家村的其他人，則是往菜市場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常平寧拎著手裡的木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自己。大概是轉頭查看的次數太頻繁，連婆母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寧丫頭，怎麼了？」葉秀英問，視線順著常平轉頭的方向看向身後的街道。
常平寧轉過頭看向婆母：「沒什麼，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跟著我們……應該是感覺錯了。」
「大白天的，別瞎說這些。」葉秀英沖著常平寧擺擺手，「快到仙客來了，那裡人最多。」
不過葉秀英往前走了幾步，若有所思地停下來向後看了一眼。
「娘？」常平寧以為婆母發現了什麼。
「別自己嚇自己。」葉秀英表情淡定，「快到了，仙客來就在前面。」
常平寧看著婆母跟往常一樣，走上前敲開了仙客來后廚的門。
來開門的仍然是她們常碰到的跑腿小哥。
酒樓的跑腿看到是她們兩個人，笑著把她們迎了進去。
就這樣，兩人一個拎著一大桶扇貝，一個拎著一桶常見的大個頭的海味，跟著跑腿走進酒樓。 在進門前，常平寧再次感覺到身後有什麼東西正盯著自己，轉身回頭看了一眼，又是什麼都沒發現。
反而還引起了酒樓跑腿的疑惑：「郭家娘子怎麼了？」
「沒什麼，看錯了。」常平寧說，有些抱歉地看了一眼婆母和酒樓跑腿。
當兩人再從酒樓走出的時候，兩人手裡的木桶看上去比進屋之前輕了不少。
兩人朝鎮上居民住的市井箱子走去。
酒樓跑腿送兩位郭家娘子離開，正打算關門回酒樓里做事的時候，看到眼前突然跑出一個臉生的鄉下婦人，正抵著門，阻止了他關門的動作。
「小夥計，我想問問，剛剛離開你這裡的兩個人，她們給你們酒樓送了什麼東西？」婦人討好地問。
仙客來的跑腿見多了這種人，附近村子里的人，偶爾能撿到一些海味，想要來他們酒樓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賣個好價錢。
郭家嬸子一開始走的也是這個路數，沒想到她和家裡的孩子，先後因為「海膽炒飯」和「海膽」在王大廚和趙掌柜面前留下了好印象。這跑腿才每次見到她們的時候，都對她們和顏悅色。
況且，郭家嬸子之前來送海貨的時候，也會給他們這些開門的跑腿一些好處。跟眼前這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出來的婦人可不一樣。
酒樓跑腿這麼想著，不願意搭理眼前的陌生人。
「讓一讓，這門不常開。」酒樓跑腿說，「您要是想吃飯，還請從前門走。」
「嘿，你這小夥計怎麼說話呢！我是來跟你們酒樓談生意的……」來人正是郭玉花，不過她知道自己趾高氣昂的態度對於賣出海鮮沒有幫助，很快又換上一副討好的模樣。
「是這樣的哈，我原先是在菜市場賣海味的，但是現在生意不好做，我這不是出來找其他法子了嘛。先前從你們酒樓里離開的兩個人，不管她們給你們送什麼的海味。我照樣可以可以送，而且價格肯定比她們的低。
「要不您先看看我帶來的海貨？肯定不比先前那兩個人差。」郭玉花說著，伸手掀開木桶上的蓋子。
海膽的腥臭氣順著木桶直衝了出來。
「嘔……什麼東西，快走開！」酒樓跑腿也接待過不少的攤販，沒有一個攤販送來的海味發臭。酒樓跑腿捂住鼻子，準備把人和腥臭的海鮮桶一併關在門外。
郭玉花見狀，急忙攔在門中間，從懷裡掏出幾枚銅錢遞給眼前的跑腿。
「請小哥幫幫忙，我這的海味，價格肯定比她們的要低。要不，您告訴我她們送的是什麼海貨也行……」
跑腿看著遞到眼前的銅錢，停下了手上關門的動作，咽了咽口水。
「只告訴你她們送來的是什麼海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