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丘比特的愛神之箭
唐哲五點鍾讓人送了兩套禮服過來，艾琳讓芸芬先挑，她挑了件白色，另一件淡綠色的艾琳便自己換上了。
兩人趕去聚會地點，路上，艾琳笑著望一眼身旁的好友：“芸芬，你今晚真漂亮。”
“還不是你，非要讓我畫這麽精致的妝。”
“沒結婚的女孩子出門無論是參加什麽樣的聚會都一定要美豔動人，因為說一定哪一分鍾，丘比特的愛神之箭就嗖一下射向你了。”
嗬。
江芸芬沒好氣的笑笑：“我可沒那麽走運，別踩到狗屎我就阿彌陀佛了。”
“怎麽對自己這麽沒信心呢，要有信心啊，說不定今晚哪個有錢的夫人看上你了，就把你拉回家做媳婦了……”
“你以為是童養媳婦時代呀？她拉回家就OK了？不用她兒子滿意嗎？”
“根據我的經驗來看，通常媽媽看上的姑娘，兒子百分之九十九也會看上。”
撲哧一聲，江芸芬笑得差點假睫毛都掉了：“你是逆襲的電視劇看多了吧？根據我的經驗來看，越是有錢的人家，這樣的機率越是低。”
“哎喲，好了好了，我們先不爭論這個，就靜待丘比特的愛神之箭射過來吧。”
到了劉太太的家裏，大門外已經停了多輛名牌轎車，艾琳和芸芬把外套脫了遞給門童，看著大廳內每一張富貴逼人的麵龐，說實話，江芸芬不是沒有一點壓力的。
“唐太太你好，歡迎光臨寒舍，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客氣了劉夫人，能參加你舉辦的聚會，是我的榮幸……”
艾琳正與一名看起來四五十歲的貴婦寒暄時，江芸芬觸及到了一道熟悉的目光，她心一驚，趕緊背過身，可是已經晚了，那道目光的主人也看到了她，並且，向她走過來。
“唐太太，你好，你身邊的這位是？我怎麽覺得好像有點麵熟？”
艾琳一回頭，撇見說話的人，臉色陡然一沉。
她當然不會忘記這個男人就是當初騙了芸芬感情的大騙子，她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頓時又氣又惱，可又不便發作，便拉著芸芬的手說：“走，我們到那邊。”
男人似乎不打算放過她們，一把拽住江芸芬的另一手，一臉輕佻的笑：“今晚來參加劉夫人聚會的都是些達官顯貴，不知這位小姐，你是以什麽身份過來的？”
江芸芬的臉色瞬間成了豬肝色。
劉夫人尷尬的忙打圓場：“跟著唐太太過來，自然是唐太太的好朋友了。”
“好朋友，嗬嗬，原來還可以帶好朋友啊，早知道不是一定要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過來，我就把我家養狗的傭人也帶過來了。”
江芸芬的兒心狠狠的被刺痛，這樣的話從元昊，這個曾經她動過心的男人嘴裏說出來，猶如當眾給她耳光，她已經感覺到附近有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譏笑聲。
“世道，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你是來砸我場子的嗎？”
劉夫人有些懊惱，抱歉的跟艾琳和芸芬賠不是：“不好意思啊二位，我侄子說話向來口無遮攔，你們別跟他一般見識。”
艾琳早已經氣昏了頭，不跟他一般見識？她已經忍無可忍，新仇舊帳，她要不跟他一般見識她榮艾琳以後就別在這世上混了。
嘩啦一聲，一杯香檳潑到了元昊，哦不對，真名應該是叫世道的男人的臉上。
接著，啪一聲，她又把空了的杯子砸在他頭上，血順著臉頰唰唰流了下來，大廳裏傳來驚叫聲，都被她強悍的舉動驚呆了……
等艾琳回過神，芸芬已經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她也不顧男人的怒吼聲，撥腿便追了出去。
芸芬坐在車裏等著她，臉上麵無表情，連一滴眼淚都沒有。
艾琳打開車門坐進去，一把抱住她：“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個畜生竟然會在這裏……”
真的是無語了，為什麽每次好事都能變成壞事，她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芸芬不說話。
“如果你想哭就哭出來，沒關係的，我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江芸芬沒有哭，俯在她肩頭，目光如炬的透過車窗，死死的盯著前方那座猶如宮殿般的別墅，還有那些璀璨的燈光，咬牙切齒的在心裏發誓，總有一天，我江芸芬要抬頭挺胸的走進那個圈子，而不再是以你榮艾琳好朋友的身份。
艾琳和芸芬回到家中，唐哲還沒回來，她安撫了芸芬好一會，才疲憊的上樓，洗了個熱水澡，坐在電腦前一邊上網一邊等唐哲回來。
十點整，樓下傳來車子鳴喇叭的聲音，她知道是唐哲回來了，心裏有點小忐忑，其實剛才再洗澡的時候她就有點後悔了，不該一時衝動砸了元昊的頭，就算是砸了他的頭，事後也該跟劉夫人解釋一下，可她卻什麽也沒說，砸完了場子調頭就走，她以為她是誰啊？敢跟市長的女兒叫囂？這下真是死翹翹了……
噠噠，腳步聲越來越近，這小心肝也越來越顫，待房門打開，她趕緊上前殷勤地招呼：“老公，回來啦。”
“恩。”
唐哲頷首，脫下外套遞到她手裏，她掛起來。
“要不要喝水？我去給你倒？”
“不用了。”
唐哲坐到沙發上，扯了扯領帶，她也坐過去，一臉的哀愁，不知該怎麽跟唐哲坦白今晚發生的事。
“闖禍了？”
“啊？”
猛然抬頭，滿眼的詫異：“你、你已經知道了嗎？”
“廢話，不就這麽大一片地方，豈止是我，全城隻要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知道我唐哲的老婆今晚砸了劉夫人侄子的頭。”
艾琳欲哭無淚：“老公，我……”
她心虛的做好了被唐哲責罵的準備：“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給你惹麻煩，實在是那個……”
“砸的好。”
“啊？”
她又一次驚得張大嘴巴，剛才還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馬上便又恢複了粗暴的女流氓形象：“你說砸的好？”
她沒聽錯吧……
“是的，那個王八羔子就是欠抽，之前我已經警告過他，見他一次打他一次，今天我雖然不在場，但你是我妻子，有權代表我，所以砸的好。”
驀然間，心頭的烏雲散去了，百花齊放了，眉頭舒展了，笑容也燦爛了：“老公，你真是太明白事理了，我們三劍客組織需要的就是你這樣嫉惡如仇的俠義人士，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組織？”
唐哲沒好氣的白她一眼：“沒興趣。”
她撒嬌的抱住他：“沒興趣就沒興趣吧，做組織成員的家屬一樣光榮。”
“我要去洗澡了，不想聽你厚顏無恥的話。”
“哎等一下。”
她拖住他的一隻手，開玩笑歸開玩笑：“那這事兒會不會對你有影響啊？”
諾諾的等著他回答，唐哲抽回手：“放心吧，也不想想你老公是誰。”
艾琳怔愣了幾秒，對著浴室的方向喊：“你早說嘛，早說我就不去了……”
明明給她邀請函的時候一臉凝重，叮囑非去不可，如今卻連砸人都能替她擺平，既然這樣，還有什麽非去不可的。
淩晨三點，兩人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吵醒。
唐哲拱艾琳：“接電話。”
艾琳嘟嚷著摸過手機，懊惱的說：“是你的。”
唐哲閉著眼按下接聽：“喂？什麽……？！”他突然驚得坐起身，“你再說一遍……”
艾琳被他臉上的表情嚇壞了，“出什麽事了？”跟著爬起來。
當唐哲木然的掛斷電話，她已經嚇出一身冷汗：“到底怎麽了呀？”
“外公死了。”
氣氛陡然凝固，半響她才說：“……你開玩笑的吧？”
唐哲的視線睨向她，深邃而沉痛，“是真的。”
——
兩人趕到沈萬昌獨居的公寓，警察已經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地上，鮮血斑斑，一輛救護車剛剛開走，警察說，初步判斷，沈老爺是跳樓身亡，並非他殺。
唐哲目光如炬的盯著地上的血跡，艾琳如夢方醒，趕緊拽著他說：“我們去醫院。”
趕到醫院時，搶救室的燈也剛剛熄滅，大夫從裏麵出來，艾琳緊張的上前問：“怎麽樣？有沒有生命危險？”
“抱歉，我們盡力了。”
一句簡潔明了的話，卻像一顆炸彈在兩人腦中爆炸。唐哲沒有哭，艾琳也沒有哭，但是她知道，此刻，他們的心中都是一樣的難過。
沈萬昌之於他們來說，並無太深的感情，可當親人離開的時候，無論有沒有感情，那種疼痛的感覺都依然強烈。
唐哲站在走廊的窗前，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艾琳走過去，沙啞出聲：“要不要通知你母親。”
“李易正已經通知了。”
“現在該怎麽辦？”
“我先去趟警局。”
“我跟你一起。”
艾琳固執的跟著唐哲去了警察局，到的時候看到了劉嫂，她正在做筆錄，艾琳激動的上前質問：“劉嫂，這是怎麽回事？我外公為什麽會跳樓？”
劉嫂兩個眼圈哭的紅腫不堪：“少爺，太太，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我昨晚家裏出了點事，把老爺子侍候睡著後，我便回家去了，到了早上，警察找到我家裏時，我才知道老爺子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