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淡淡的隔閡
“對了，你們昨晚有接到我的電話嗎？”
“電話？什麽電話？你打誰電話了？”
“夢園的座機，沒人接到嗎？”
艾琳撓撓頭：“難道是我打錯了……”
“你昨晚有打電話到夢園？”
瘋子哧一聲把車子停在了路邊。
“是的啊，我說我被綁架了，讓你們過來救我，我說了半天，電話裏一點聲音沒有，後來就給我掛了。”
瘋子的麵色陡然凝重：“昨晚是芸芬留在家裏的。”
艾琳也錯愕了一下，卻又馬上笑笑：“那可能是我慌亂之時撥錯了號碼，芸芬怎麽可能掛我電話。”
“你手機呢？看一下撥出記錄。”
“手機掉茅坑裏去了……”
瘋子重又發動引擎，“那回家問問芸芬怎麽回事。”
二十分鍾後，車子開到了夢園，遠遠的就看到芸芬翹首企盼的望著路口的方向，似乎正在等他們回來。
車子停下來，芸芬急切的上前，一把抱住艾琳：“你可算平安回來了，我都擔心死了。”
芸芬的表情很誠懇，眼眶泛紅，黑眼圈也很重，想來是憂心的一夜沒睡，艾琳感動的拍拍她的背：“沒事了，我沒事。”
瘋子走向芸芬：“昨晚你有接到艾琳的電話嗎？”
“電話？”
芸芬遲疑了一下，搖頭：“沒有啊，我隻接到你和唐總打回來的電話，沒接到艾琳的，哦對了，還有一個人不知道是誰，我在電話喂了半天，她也不說話。”
她故作驚詫：“難不成那通電話是艾琳你打的？”
艾琳點頭：“是啊，你聽不到我的聲音？”
“聽不到啊，我還以為是誰打錯了，就給掛了呢，那號碼不是你的號碼啊。”
“那是我另一個手機號，我不常用。”
芸芬愧疚的要死：“天哪，我真是太大意了，艾琳，對不起，還好你被救回來了，否則我真是難辭其咎……”
她哽咽著抽泣，眼淚實時落下。
“別自責，也不能怪你，可能是那地方太偏僻，信號不好，再說了當時外麵有人監視我，我也不敢說得太大聲。”
三個人進了客廳，芸芬臉上還掛著深深的愧疚，她拉著艾琳到餐桌上坐下：“我聽瘋子說你救回來了，就給你做了點吃的，你快吃一點到樓上去好好睡一覺。”
艾琳吃了早餐後，到了樓上，洗個熱水澡，很快便沉沉的睡去。
江芸芬替她掩好被子，瘋子拽住她的胳膊：“走，我有話問你。”
瘋子把她拉下樓，到了一處僻靜處，他問：“你昨晚接到電話時真的沒聽到聲音？”芸芬麵色一沉：“你什麽意思？難道我還騙你們不成？”
“我怎麽有點不相信你呢……”
“瘋子，你要再這樣，我跟你絕交了，你的意思我明明接到艾琳的求救電話卻故意瞞著不說嗎？你怎麽可以這樣看我？上次質疑我那件事我都不計較了，今天還這樣冤枉我，你太過分了！”
“我也不想質問你，可你不覺得你的行為讓人很匪夷所思嗎？昨天那種情況，我們都在找艾琳，哪怕是一個打錯了的電話，你也應該留心一下號碼，然後報告給唐總，可你卻沒有，你讓我怎麽想？”
“就你會想，艾琳人家都沒懷疑我，你憑什麽這樣懷疑？我留心號碼有什麽用，那號碼根本就不是艾琳的號碼，我怎麽知道是艾琳打來的！”
“艾琳不懷疑你是因為她相信你，她是真的把你當朋友，她對朋友有多重情重義你我心知肚明，但這不代表你就沒有一點嫌疑。”
江芸芬震驚了：“瘋子，你怎麽現在變成了這樣？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你了，你要三番兩次的誣陷我、質疑我？我們還是朋友嗎？你剛才這番話嚴重是在踐踏我的人格，你說我有嫌疑，你拿出證據來，你有證據嗎？沒有的話請不要隨便貶低我！”
她低下頭嚶嚶的哭了起來，瘋子煩燥的說：“別哭了，哭什麽哭！”
“你說出那樣傷我的心的話我能不哭嗎？這件事情節有多嚴重？我假如真的聽到了艾琳的求救而不管不顧，那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我希望你們找不到她，希望她被歹徒傷害，我在眼裏就是這樣的人嗎？這樣惡毒的人嗎？我們十幾歲就認識，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會不清楚嗎？你告訴我，艾琳遇害對我又有什麽好處？！我有什麽動機要掛她的電話？”
瘋子盯著她看了一會說：“最好是沒有，我瘋子能有今天靠的全是艾琳，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從今天起，我會用的眼睛時刻盯著圍在她身邊，不懷好意的人。”
他說完便走了，留下芸芬一個人佇在原地，目光裏散發出的寒光一陣又一陣。
艾琳一覺醒來，已經是暮色時分，她睜開眼便看到一張英俊的麵孔懸在她上方，她咧嘴一笑：“什麽時候回來的？”
“早就回來了，看你睡得香，沒忍心叫醒你。”
唐哲抱著她坐起來。
她打個哈欠：“我好像睡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做了好多夢。”
“夢到誰了？有夢到我嗎？”
“不知道，沒看清楚。”
“……”
唐哲哭笑不得的理了理她鬢角的碎發：“昨天被嚇到了吧？”
“嗯，當時覺得天都要塌了，可現在想想，其實還挺刺激的。”
“你呀。”
唐哲戳了她的腦門一下：“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痛。”
她摸摸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聽瘋子說，你是為了救一個老太太，才被人給暗算的？”
“對啊，現在的老太太真厲害，隨身都攜帶電擊棒的，最好別讓我再瞧見她，否則看我怎麽收拾她。”
“你怎麽不收拾收拾你的同情心？”
唐哲那眼神瞅得她渾身發毛，那眼神就好像在說，你要不隨便對人施善心，別人又怎麽會有機會傷得了你。
“難道你在路上看到需要幫助的人，你會不伸出援手嗎？”
“不會，我沒有義務要幫助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冷血。”
“你不冷血，結果呢？”
她無言以對。
可是心裏卻並不認為自己做的不對，如果再有一次，她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幫助別人，她始終相信，這個世界上，好人還是多過於惡人。
因為相信美好，所以才會活得開心和透明。
“你去找唐立勳了？”
她諾諾的問。
“恩。”
“你們這一次好像合作的不錯？”
“那也要看合作的目標是什麽。”
“唐柯他為什麽要綁架我啊？他吃飽了撐的是不是？”
唐哲剛要回答她，卻聽到她說了句令他吐血的話，“就算要綁架也應該綁架你啊，他是不是抓錯人了？”
“……”
唐哲撫額：“你不要忘了你是唐立勳的女兒，現在是和他爭奪家產的唯一對手。”
“呀，對，他是這麽說的，說什麽我要和他搶家產，暈死，誰要跟他搶家產啊，唐立勳的財產我一點都不稀罕。”
她掃向唐哲：“我老公又不是窮光蛋。”
“你這麽想，不代表別人也這麽想，以我看，唐立勳一定是在唐柯麵前說了什麽，他才會這麽沉不住氣，這次他算是扯到老虎的胡須了，你以後當心點，唐立勳越是對他失望，對你的關注就會越來越多，即使你不想，也會無意中被卷入到爭權奪利的漩渦。”
艾琳很鬱悶，很頹廢，很生氣，最後，很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綁架事件過去了幾天後，一日，瘋子陪艾琳外出辦事，回來的路上，他欲言又止道：“艾琳……”
“嗯，怎麽了？”
“你有沒有覺得芸芬現在有點變了？”
“芸芬？沒有啊，哪裏變了？”
“我也說不上來，總覺得她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以前我們三個人好得無話不談，現在卻莫名的，有一種淡淡的隔閡感。”
“不是吧，我怎麽沒這種感覺……”
“你是因為不常跟她在一塊。”
瘋子若有所思，“從一個月前，我就覺得她變了，自從經曆了那次失戀，她常常會莫名其妙的發脾氣，尤其是語言上，常常很極端……”
艾琳歎口氣：“看來元昊那件事，真的對她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蒼穹的黑夜，唐柯蹲在房間的角落裏，抱著被父親打的皮開肉綻的身體，雙眼無神的盯著窗外閃閃發亮的星星。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母親走了進來。
“康兒……”
淩穆霜心痛的呼喚。
她開了燈，一眼撇見縮在角落邊的兒子，一顆心如同撕裂般，她撲上去：“你怎麽那麽傻，要去綁架你父親最看重的女兒？”
“女兒？”
嗬，唐柯冷笑：“他隻有女兒？沒有兒子嗎？”
唐夫人怔了怔。
“媽，我到底是不是爸的兒子，為什麽他對我下手如此的狠毒，你看看我的身上，幾乎體無完膚，以前他打老二也未曾下過如此的狠手，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兒子，是不是啊……”
唐柯突然嚎啕大哭。